被宇文復算計引來的那鬼將,乃是極其特殊的一種妖鬼。
沒有虛化,而是實體化,雖然少了侵入人心營造亦真亦幻的能力,但卻也獲得了極強的力量。
最重要的是,他的能力之一便是吞噬外界的這些武者,讓自己變得更強。
武者在中州內死去之後經過時間的流逝會變成新的妖鬼,而被鬼將吞噬之後,則會跟他融為一體,變得更強。
之前宇文復和司空潭意外遇到了這東西,被追殺百里,靠著兩個人用底牌搏命,這才逃出生天。
除了武仙境界的存在之外,其他人面對這鬼將,幾乎就是無解的存在,所以宇文復才有把握,只要把鬼將引來,楚休必死無疑!
「哈哈哈!楚休!你死定了!」
宇文復狂笑著,一邊笑,一邊吐著血。
楚休雖然不知道這鬼將的底細,不過看宇文復的模樣也知道,他究竟在打著什麼主意。
楚休的眼中露出了一抹冷色道:「想讓我死?那你先下去等我吧!」
無形的鋒芒將宇文復整個人都給籠罩,就以現在這種狀態的宇文復來說,他是絕對躲不過楚休一記飄渺斬的。
不過就在這時,還沒有到達他們面前的許將卻是忽然開始結印,半空中湧現出了一抹月芒來,竟然將宇文復的身軀整個吞噬,月芒再次閃耀之後,宇文復的身形卻是已經出現在了許將的身邊。
司空潭看到這一幕簡直連罵娘的衝動有了。
自己也是躺在這裡,結果對方竟然只救宇文復一個人。
也幸虧宇文複比較吸引仇恨,楚休將大部分的目光都放在宇文復的身上,要不然他可就慘了。
所以司空潭只得一邊罵娘,一邊向著他們跑去。
「規則之力!」
楚休眯了眯眼睛,對方所用的手段雖然不是神通,但卻已經達到了操縱規則的效果,還是空間方面的規則。
此時宇文復一邊吐著血,一邊道:「快動用牽月引神之術,將印記烙印在那楚休的身上!」
許將沒有動手,而是反問道:「宇文兄,你們都是被這楚休所傷的?」
宇文復面色陰沉的點了點頭道:「我小看了這楚休,他的實力比我預料的更強,這次是我失算了,也幸虧你們來的早。等等,先別說這些廢話了,那鬼將都快追上來了,還不快動手?」
許將苦笑道:「宇文兄,你這次可是害慘我們了!
牽月引神之術的確奇異,但問題是,楚休有可能讓我這麼輕易的就留下烙印嗎?
之前你說,你跟司空潭那胖子聯手,就算敵不過楚休,也能夠消耗對方大部分的力量,然後我再來施展牽月引神之術。
結果現在,那楚休根本就沒有消耗掉多少力量,反倒是你們二位都被重創了。
我的實力你也知道,雖然我古月一脈秘術眾多,但卻並不以威力見長。
正面交手,我連宇文兄你都敵不過,又怎麼跟那楚休去打?」
宇文復的面色驟然一變,他卻是把這點給忘了。
「那現在怎麼辦?」陳九龍悶聲悶氣的開口。
「逃吧,以你的實力,能夠逃過鬼將的追殺。」宇文復鬱悶道。
算計了這麼多,就連他自己都遭受重創,這種時候不逃,還能怎樣?
「對了,帶上司空潭。」
到了這種時候,宇文復終於也想起了司空潭,這倒是讓司空潭頓時熱淚盈眶,心中對宇文復的罵娘聲小了一些。
眼看著陳九龍帶著宇文復等人逃離,楚休也是爆發出最大的速度,轉身就跑。
宇文復等人想要禍水東引,弄來這麼一個大傢伙針對他,楚休卻沒有白痴到要跟這麼一尊堪比武仙的恐怖存在硬碰硬。
反正他在這裡打劫的時間也足夠多了,也該去中州腹地碰碰運氣了。
不過就在這時,之前一直追著許將等人的鬼將卻是突然轉變了方向,兩隻猩紅色的眼睛帶著冷芒看向楚休。
下一刻,楚休好像從心底涼到了頭頂,感覺自己好似被什麼恐怖的存在給鎖定了一般。
鬼將發出了一聲震動九幽的怒嘯聲來,眼中紅芒大盛,好似點燃了猩紅色的鬼火。
它手中的偃月刀猛然間向著楚休斬出,一瞬間,所過之處,盡成幽冥煉獄!
「草!」
楚休的面色驟然一變,周身血氣爆發,以速度閃躲過那一刀。
他怎麼也沒想到,那鬼將竟然會忽然向著他殺來。
之前他隱約能夠猜到,宇文復應該是想要拿這鬼將做文章。
但後來應該是出現了什麼意外,在他們把宇文復給救走之後,他們便也準備逃離了。
結果現在這鬼將忽然對他出手,宇文復等人的臉上也是一副懵逼的表情,不知道這是什麼情況。
那邊楚休已經爆發出最快的速度逃離了,但鬼將卻是跟在他身後,窮追不捨,甚至要比追許將等人時,速度更快三分,顯然是一副跟楚休有著深仇大恨的模樣。
陳九龍看向許將:「許兄,你古月一脈的秘術已經強大到了這種程度了,距離這麼遠,無聲無息之間就能夠將印記放在那楚休的身上?」
許將也是一臉的懵逼:「怎麼可能,我壓根就沒有出手,況且我要是有這種實力,那還來這地方碰什麼運氣?我早就可以回去繼承古月尊者這一脈的位置了。」
宇文復愣了一下,隨後頓時哈哈大笑了起來,不過這一笑卻是讓他又吐出了幾口鮮血。
宇文復一邊吐血一邊大笑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楚休那個白痴肯定是殺了一位高階的,甚至已經產生了些許自我意識的妖鬼,然後還煉化了它的魂晶!
高階妖鬼之間自然有所感應,鬼將雖然產生了些許變異,跟大部分妖鬼不一樣,但這方面還是一樣的。
他已經盯上楚休了,不死不休的那種!」
楚休此時還沒逃太遠,他也聽到了宇文復的話,這一瞬間,楚休也有一種罵娘的衝動,他想罵種秋水。
之前種秋水只是跟他說,魂晶能夠煉化,增強精神力和元神之力,但可沒跟他說,妖鬼還有什麼低階和高階之分,而且還不能在中州地域內煉化。
其實楚休這點倒是有些冤枉種秋水了,種秋水不是故意不想告訴他,而是他自己是真的忘了。
當初種秋水進入中州的時候雖然也到了天地通玄境界,不過實力卻並不算強,簡單來說,就跟被楚休所打劫的那些武者一樣,屬於陪跑的那種。
所以他所傳授的經驗,也是那個級別武者應有的經驗,對於楚休來說就有點不適用了。
種秋水也沒想到楚休竟然會這麼生猛,剛進入中州便斬殺了一個高階妖鬼,還大膽到在這種地方,當場就將其給煉化。
許將鬆了一口氣,對宇文復道:「宇文兄,不管怎麼說,你的目的也算是達成了,我們暫且離去就好了,這楚休被那鬼將盯上,肯定是一個不死不休的結局。」
宇文復冷聲道:「走?不能走,我要看著那楚休死了,才能走!」
許將頓時嚇了一跳:「宇文兄,別這麼執著啊,那楚休怎麼都是死,你非要留在這裡,萬一又有什麼變故怎麼辦?那可是妖鬼,又不是人,誰知道事情最後會變成什麼模樣?」
圍觀這種事情最後把自己給圍死的可不在少數。
許將生性謹慎,這次答應宇文復,一個是因為兩個人之間的確有交情,二就是被楚休身上那麼多的令牌所吸引。
實際上他現在已經有些後悔了,楚休的實力超乎想像,那鬼將的實力,可也是超乎想像的。
宇文復冷哼道:「執著?我可不是那般偏執的人。
二位,你們難不成忘了那楚休身上的令牌了?
楚休身上的魂晶估計是保不住了,鬼將這種特殊的妖鬼,是會吞噬魂晶的。
但他身上的令牌卻是三清殿動用特殊方法打造的,哪怕是神兵都斬不斷,是不會被吞噬的。
到時候我們走了,萬一有人路過這裡,撿到了令牌,我們廢了這麼大的力氣,豈不是給了他人做嫁衣裳?」
許將一拍腦袋,他這才想起來,還有令牌在呢。
不過話雖如此,他們卻也不敢太靠近楚休跟鬼將,只敢在遠方小心翼翼的查看著。
此時那鬼將對楚休窮追不捨,速度已經爆發到了一個極致。
楚休身上的武道眾多,但卻唯獨沒有速度類的秘法。
這個並不算是缺點,因為楚休的肉身強大,靠著強大的肉身力量所爆發出來的速度已經足夠驚人了,外加他身上秘法眾多,其他人想要在他手中逃命,並不容易。
但問題是那是他追殺其他人的時候,而現在卻是別人追殺他的時候,除了施展血魔變天大法,以血遁逃脫,楚休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不過一旦動用血魔變天大法,那就相當於是拚命了,就算楚休能夠逃脫,也需要半個月的時間療養,回復氣血。
先不說他有沒有安全的地方療養半個月,大羅神宮的爭奪總共便只有一個月,他卻要浪費一半的時間,到時候黃花菜都涼了。
楚休猛然間回頭,眼中閃爍著一抹戰意。
高階妖鬼就高階妖鬼,反正他之前都已經殺一個了,此時也不介意殺第二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