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你們在幹什麼?!」
憤怒的狂吼在第五特殊部隊校園裡猛然炸響,在這個關鍵的時刻,李向商代理校長終於及時趕過來了。他指著戰俠歌叫道:「戰俠歌你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嗎?你在阻止軍法處對我們中間嚴重違反軍事法規的成員進行調查!戰俠歌你怎麼還和十年前一個樣子,一點長進也沒有?你讓我太失望了!」
「調查?」戰俠歌指著趙海平不斷滲出鮮血的小腹,狂叫道:「這就是軍法處所謂的調查方法?既然趙海平沒有任何反抗的向我舉手投降,他就還是我的兄弟!他相信我,他相信自己回到第五特殊部隊,可以得到公正的審判,至少能有人傾聽一下他的想法,知道他向那些民兵動用的真正原因。可是他剛剛進入學校的大門,他得到了什麼?毒打,對著他的傷口往死里踢,要他當眾跪在操場上,跪了一次又一次!」
望著臉色猙獰眼睛裡已經散發出血紅色光芒的戰俠歌,李向商代理校長不由在心中狂呼不妙。他太熟悉戰俠歌這個第五特殊部隊王牌中的王牌,精銳中的精銳了。戰俠歌平時為人處事大大咧咧,從不記仇,但是一旦踏過他的底線,把戰俠歌逼急了,狂性大發之下,除了他爸戰興華只怕這個世界上還真的沒有人能再強行壓制住他!
最可怕的是,現在這場嚴重紛爭就發生在第五特殊部隊精英訓練學校的操場里,越來越多的學生和教官都慢慢集中過來,也許是對自己熟悉的擁有一份親切感,也許是其他原因,越來越多的人站在了戰俠歌的身後,軍法處特派員的臉色也越來越壞。
戰俠歌這個人膽大妄為,天生就有一種聚眾鬧事的領袖魅力,又是第五特殊部隊現存唯一的獠牙,從俄羅斯回來之後,因為他出眾的作戰技巧和已經可以用天文數字來形容的實戰經驗,他不但要繼續以學員的身份學習其他課程,更成為第五特殊部隊助理教官。
現在戰俠歌在第五特殊部隊精英訓練學校,縱然不敢說是登高一呼應者如雲,他的影響力也絕對超過了一般的軍事主教官。
「你給我看清楚了站在你面前的人!」
戰俠歌望著軍法處特派員,厲聲狂吼道:「他是趙海平!他是一個真正的戰士,一個在戰場上挨過子彈中過刀,流過血流過汗的男人!他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英雄!他這一輩子,在戰場上殺的敵人已經超過了一百個!你認為是什麼讓他老老實實的站在原地,任由你對他又打又罵?我告訴你,他是一個軍人,他尊敬你!不是因為你可以決定他的生死,不是因為你是他媽的欽差大人,懷裡抱著什麼狗屁尚方寶劍,是因為你的肩膀上頂著中校的肩章,是因為趙海平信任你,信任你會給他一個公平的審判,信任你會理解他身為一個父親在痛失女兒後的憤怒與悲傷。而不是讓你像條瘋狗似的對他又叫又打又罵!」
「無辜的民兵,你對那十七個混蛋的定位真是好極了,我操你媽的無辜的民兵!他們是無辜的,那麼趙海平是瘋了顛了,還是幾天不殺人手腳發癢了?他幹嘛非要找那群菜鳥開刀,非要搞得雞飛狗跳,非要我們第五特殊部隊派人把他來個格殺勿論?!」
戰俠歌一邊狂嗥,一邊大踏步向軍法特派員逼近,軍法處特派員面對憤怒如狂的戰俠歌,他明明知道絕不能在這個時候示弱,他在這個時候絕不能後退,但是軍法處特派員只覺一股猶如沙漠中最粗獷的勁風拂面而至,面對這種來源於大自然的可怕壓力,他只覺得小腿微微一軟,在心中暗呼不妙的同時,軍法處特派員竟然不由自主的倒退了一步。
戰俠歌輕蔑的望著眼前這個進退失措的軍法處特派員,看到他的嘴一張,李向商代理校長就知道這個時候從戰俠歌嘴裡絕對蹦不出來什麼好話,他急時橫跨一步,硬生生的擠進戰俠歌和軍法處特派員之間。
李向商厲聲叫道:「戰俠歌你不要憑著自己的性子,把事情做絕了!你這不是在幫趙海平,你這樣做,不但會害了自己,更會把趙海平推進沒有任何轉寰的絕路!」
從一名軍法處特殊勤務人員手中接過手銬,李向商把它送到戰俠歌面前,道:「你在這裡再鬧,也不會讓趙海平無罪釋放,人是你帶回來的,他是你親自訓練的學員,這個手銬就由你給趙海平戴上!」
戰俠歌明白李向商說得對,他伸手接過那隻特製的手銬,這種手銬就算是經過嚴格訓練的第五特殊部隊士兵,在沒有趁手工具的情況下,也很難將它解開。望著一臉平靜的趙海平,戰俠歌沉默了很久,也沒有將那隻手銬戴到趙海平的手上。
李向商望著戰俠歌厲聲道:「軍法無情!」
「可是……人有情!」
「嗒」得一聲,戰俠歌竟然將那隻手銬先甩到了自己的手腕上,在所有人莫明其妙的注視中,他抓起趙海平的手,把另外一半手銬套到了趙海平的身上。
「你和我一起戴上了這個手銬。」戰俠歌望著趙海平微笑道:「戴上這個手銬,並不代表你做錯了,你犯罪了,更不是代表了你需要接受軍法的治裁。這個手銬連在你我兩兄弟的身上,這代表著我們兩兄弟……生死與共,不離不棄!」
趙海平的身軀狠狠一顫,戰俠歌已經望著軍法處特派員,冷然道:「你給我聽好了,趙海平活,我活!趙海平死,我死!現在我把我們兩個人的命都交到你的手裡了!」
軍法處特派員的身軀也狠狠一顫,因為戰俠歌的話一語中的:「你雖然是軍法處特派員,你雖然是一個中校,但是,你並不了解軍人!」
「我不要求你對我們額外關照,但是也請你記住了,不要用苛刻的標準來衡量自己人,『自己人』絕對不是故示大方,用來當作一種思想境界的犧牲品!也不要用嚴厲打擊所謂的錯誤,來顯示自己的公正無私。無論是軍法,民法,刑法,都講求一個公平公正,端不穩手裡的天平,無法擺脫情緒對自己的影響,你就不配成為決定別人未來生或死的審判者!」
戰俠歌牽起趙海平的手昂然而行,當他的目光掃過操場,猛然定格在一個熟悉的身影上時,戰俠歌不由對著她露出一個歉意的笑容……對不起!
一直默默在一旁關注著整個事件發展的雅潔兒,也對戰俠歌還回了一個溫柔的笑容……去做你認為應該做的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