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我們佛羅伽西宣布獨立,成為一個主權國家到現在,已經經歷了三百年的風雨歷程。在這三百年當中,我們同海盜和侵略者進行了上百次大小不等的戰爭,我們經歷了襲席全球的兩次世界大戰,我們和恐怖份子進行了長達十年的戰爭。就是這樣,在這三百年當中,佛羅伽西亞能夠獲得上將階位的軍人,仍然只有四十七人,他們每一個人都是佛羅伽西亞都為之驕傲的英雄,他們的名字,都被記錄進佛羅伽西亞的史冊,都在佛羅伽西亞的『將星錄』中,擁有了自己的一席之地。」
佛羅伽西亞元首,親手將一枚用鑽石和黃金製成的榮譽勳章佩帶到了戰俠歌的軍裝上,戰俠歌低下頭,好奇的看著掛在他胸膛上,這顆造形怎麼看都有些象是棵樹的勳章。看出了戰俠歌的疑惑,佛羅伽西亞微笑道:「鐵木在我們佛羅伽西亞人的眼裡,代表著男子漢的堅強與執著,更代表著軍人的責任與使命。戰俠歌你是我們佛羅伽西亞島國三百年歷史中,第四十八位獲得鐵木勳章的男人!你也是佛羅伽西亞有史以來,第一位獲得了鐵木勳章的外籍友人!你雖然不是我們佛羅伽西亞的軍人,但是你為佛羅伽西亞做的一切,已經讓你擁有足夠的資格,在我們的國典『將星錄』中,佔有份量最重的一個篇幅!」
戰俠歌突然明白了這枚「鐵木勳章」代表了什麼,當佛羅伽西亞元首親自為他戴上這枚勳章時,他同時也在佛羅伽西亞的國典中,以一位榮譽上將的身份,被永遠記載,被永遠傳訟。
佛羅伽西亞元首突然用儘力抱住了眼前這個男人,他一邊用力拍打著戰俠歌的肩膀,一邊放聲笑叫道:「謝謝你,佛羅伽西亞的朋友!謝謝你,我最可愛最可敬的朋友!」
佛羅伽西亞望著眼前那一雙雙熱切的眼睛,他放聲叫道:「讓我們為佛羅伽西亞最好的朋友,一個最棒的男人,一個最優秀的軍人和英雄歡呼吧!」
突然間,瘋狂的吶喊在佛羅伽西亞首都阿普那達最大的廣場上響徹雲霄,成千上萬的軍人與平民,同時舉起了他們手中的武器,他們瘋狂的吼,他們放聲的叫,他們又蹦又跳,他們又哭又笑。
在這個已經有些殘破,到處都帶著硝煙和彈痕的城市中,早已經被封塵的佛羅伽西亞國旗,又重新飄揚起來,當雄壯威武的佛羅伽西亞國歌開始在整個廣場上回蕩的時候,戰俠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他把自己佩戴著「鐵木勳章」的胸膛挺得直高,他凝視著那面在軍歌聲中冉冉升起的佛羅伽西亞國旗,放聲狂喝道:「敬禮!」
「刷!」
還活著的兩千八百多名來自世界各地的特種部隊精英,同時舉起了自己的右手。
當國旗在萬目矚目中,終於爬到了它生命中的最高點,融入到熾熱的陽光中,隨著微風飄蕩的時候,在遠方,傳來了排槍的聲響。那是佛羅伽西亞儀仗隊,在面對七百多名來自世界各地,為佛羅伽西亞反恐事業而陷身的特種部隊隊員致敬。
眼淚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從兩千八百多名世界最精銳的軍人眼睛裡慢慢的滲出來。他們有三千五百多名隊員參加了第二界「藍盾」軍事體育競賽,可是誰能想到,僅僅是幾個月後,就有七百多名同伴戰死在異國他鄉?還能站立在這裡的軍人,有哪一支部隊,沒有失去自己的隊友,又有哪一個人,沒有痛失摯友?!
一群和平鴿被放了起來,它們儘力舒展自己潔白的雙翅,它們在整個廣場上空盤旋飛翔,抬頭凝望著這些擁有特別含意的和平鴿,這些頭頂藍天腳踏大地的軍人一邊流淚,一邊從嘴角綻放出最驕傲的笑容。因為他們不但創造了一個用三千名士兵,就攻陷了一座有三萬五千名士兵駐守城市的軍事奇蹟,他們更用自己的生命和熱血,悍衛了人類的光榮與尊嚴!
軍人是國家手中的武器,軍人在戰場上不需要思想,只需要忠誠的執行上級的命令,可是這一次,他們終於用自己的雙手,做了一件自己認為對的,有意義的事情!
十四天,僅僅是十四天,就有三萬名阿普那達居民,在和「怒獅」組織的衝突中身亡,兩萬多個家庭因此在自己的門前掛上了雪白的亞麻布,但是在同時,也僅僅是十四天,整個阿普那達市的民居就覺醒了!在這些市民的幫肋下,特種部隊在整個城市中神出鬼沒,到了最後戰俠歌乾脆放棄了控制阿普那達市外圍,將兩百多名一級狙擊手都調入了城市。
沒有人知道哪裡會躲藏著狙擊手這種死神的代言,也沒有人知道,哪幢看似無害的房間里,會突然丟出來幾枚手榴彈,或者是射出一連串子彈。總之,在這個城市裡,到處都是死亡的陷阱,到處都有狙擊手的眼睛,到處都有數量可觀,隨時能對一支連隊發起猛攻的特種部隊。
越來越多的「怒獅」組官兵被擊殺,越來越多的佛羅伽西亞平民得到了武器,這些擁有武器的平民,其中不乏參加過戰爭的退伍老兵,他們在凌雁珊的統籌指揮下,成立了民兵部隊,他們白天是無害的普通公民,到了晚上搖身一變,就成為協助戰俠歌他們攻擊「怒獅」組織各個軍事目標的作戰力量。
凌雁珊在阿普那達市裡幹得熱火朝天,戰俠歌在外圍收集的平民士兵數量也每日愈增,僅僅是十四天,他手下那些平民士兵就又恢復到了十萬人。
僅僅十四天,雙方的作戰實力此消彼長之下,根據戰俠歌的推算,他和凌雁珊手中擁的力量加起來,已經可能對阿普那達市發動進攻。
在這種情況下,巴那加雖然暴跳如雷,但是眼看著自己部隊里的基層指揮官,每天都在以驚人的速度減少,由於沒有了這些作為部隊靈魂的老兵,所有部隊的士氣也在同時以驚人的速度向下跌落。再看看阿普那達日益強悍的民風,巴那加明白,在這個城市他已經站不住腳了。如果不趁早撤出這個城市,當戰俠歌集結的士兵達到一個相當的優勢程度後,只怕他就真的走不了了!
在離開阿普那達市時,巴那加回過頭,他神色複雜的望著這個代表著佛羅伽西亞經濟與政治中心的美麗城市,他曾經在這個城市裡,生活了一年零一個月時間,這一年零一個月,同樣也代表了他人生的最巔峰。
巴那加沉默了很久,只留下了一句話:「我還會再回來的!」
在巴那加的身後,站著大批的軍人,這些部隊因為在短時間內,有大批基層指揮官被狙擊陣亡,巴那加在不得以之下只能臨時提拔了大量士官臨時接位。由於那些臨時接任的基層指揮官,無論是實戰經驗還是統率力,都遠遠達不到原來指揮官的水準,在撤出阿普那達市時,這支巴那加身邊最精銳的王牌部隊,在隊列上已經出現了不應該出現的散亂和無序。
戰俠歌面對撤出阿普那達的「怒獅」軍隊,他並沒有下令追擊,「怒獅」組織的軍隊,戰鬥力無論如何都要比他手中的十萬平民士兵要強得多,一旦逼虎跳牆,讓對方也拋掉了欺善怕惡的人類本性,他和凌雁珊用十四天時間,辛苦積累下來的戰果,很可能會一次性的輸得乾乾淨淨。
雙方彷彿達成了某種默契般,隔著不到一千米的距離,戰俠歌帶領他數量驚人的部隊,向阿普那達進軍,而巴那加卻帶著他身後的精銳之師,向自己的老巢撤退。當兩個指揮官不約而同的舉起手中的望遠鏡,觀查對方的軍隊時,兩個人的視線在空中狠狠對撞在一起。
「戰俠歌!」
「巴那加!」
在這個時候,也許能稱得上敵人間的心有靈犀,兩個人在心裡說出來的話,有著驚人的相似:「記住,我們還會再見面的!」
誰也沒有想到,戰俠歌竟然真的憑三千名特種部隊士兵,外加一群沒有受過任何訓練的平民平兵,用圍而不攻內部破壞的方法,攻陷了佛羅伽西亞的首都。當他率領這些殘兵,走進這個城市的時候,世界上所有密切關注這場軍事行動的軍事專家們,都輕輕吁出了一口長氣。
所有的人心裡都明白,從這個時候開始,佛羅伽西亞「怒獅」巴那加,他的鋒芒已過。有阿普那達這樣一顆釘子卡在他們的咽喉正中心,巴那加分散在佛羅伽西亞各個位置上的部隊,如果不撤回的話,唯一的下場,就是遭遇前後夾擊最終全軍覆沒!
雙方必然又重新回到南北對峙的局面上,這對於佛羅伽西亞政府來說,已經是最大的軍事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