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看,我把那人給逼出來了!他就是坐忘道的癲子!丹陽子!你們那些被用水銀剝皮栽在土裡的族人跟弟兄,就是此人所為!」
站在人群前面的二餅,器宇軒昂的用手指著,馬車頂上的李火旺大聲吶喊到。
「你這個騙子!!」
對方先發制人的話差點氣的李火旺幾乎吐血,這騙子騙人眼睛都不眨一下,一轉眼自己就成坐忘道的了。
「這女人才是坐忘道的!她能幻化成所有人的面孔!你們都被她騙了!」
李火旺大聲的對著其他人說著實話,然而馬車外的人卻沒有一個人肯聽他的。
其中一位帶著儺戲面具的人,帶著極度的恨意瞪著李火旺。
「你殺了我們的人!居然還派那老頭來試探我們,之後更是獨自一人衝到別人家裡來,瘋言瘋語的威脅我們!」
「現在看死到臨頭了,就想蠱惑我們反水!做你的美夢去吧!你真當我們賴家人是好惹的么!!丹陽子!」
他這話一出口,頓時激起身邊的一位拿著馬鞭的紋面土匪群情激奮。
「呸!鳥猢猻!你敢殺我弟兄!!你給我等著,等你落到我們兄弟手裡,看我們怎麼收拾你!」
李火旺想解釋什麼,可他們卻並不想聽了。在二餅的誘導下,紛紛拿起手中的武器來,牽著馬群向著車陣沖了過來。
「轟!」馬車被撞的整個橫移了好幾寸,車身已經開裂了。
馬車後面的呂家班恐懼都抱在一起,縮成一團哀嚎著。
混亂之間,一聲熟悉的慘叫讓李火旺瞬間回過頭來。
他看到,一根帶著倒刺的弩箭,貼著白靈淼的右肩擦過,連皮帶肉直接扯下來大塊。
看著少女身上的傷口,這一幕看的李火旺雙眼欲裂,彷彿那傷口上出現在自己身上一般。
緊接著,他二話不說,直接向著眼前奔騰的馬群跳了下去。
「要我說幾次!你們他媽的被騙了!」
寒光一閃,伴隨著馬的嘶叫聲跟人的慘叫聲,面前連人帶馬直接被斬成兩半。
李火旺學到了劍法,在此刻迅速的熟練起來,沒有什麼東西比活人更適合練劍了。
「還我孫兒命來!」李火旺手中長劍迅速後仰,直接把一老人砍翻在地。
「啊啊!!他才六歲,他有什麼錯!那可是我們家唯一的一根獨苗啊!你憑什麼殺了他!」
即便胸口血流如注,命不久矣,可他依然撲了上來,抱著李火旺的腿,用那口中爆出的十幾根尖牙惡狠狠的啃了上去。
「要我說幾遍!不是我殺的!!」
「砰砰砰!」瘋狂的李火旺一腳一腳踹下去,直接把那老人的腦袋生生踩癟了。
又是一招橫掃千軍,把一半大小伙斬成兩段,隨著李火旺人越殺越多,他手中劍用的越順手,心中的殺意也越鼎盛。
李火旺現在一切感知都非常敏銳,按理來說,想要在人堆里找出二餅應該是很快的事情。
可是此刻,他的那種能力完全派不上用場,對方不知道用什麼辦法隱藏起了自己的氣息。
死死咬住腮幫的李火旺,用那充滿著殺氣的目光在眼前人群中不斷掃視起來。「二餅!!」
人群中一位帶著銅面罩的女人鑽了出來,她摘下面罩嫵媚的一笑後,又迅速鑽回到一位身材高大的土匪後面。
「坐忘道的瘋子,你這壞事做盡的人今天死定了!」
《大千錄》嘩啦啦迅速撲開,李火旺拿出生鐵鉗子。
三顆帶著的白色後槽牙飛了出去,在空中爆開,鋒利的牙碎扎穿了骯髒的皮甲跟木質的面具。
這讓剛剛還有規模的馬群瞬間人仰馬翻,也讓人群後面的二餅再次出現在他面前。
李火旺剛要衝過去,一旁的其他人很顯然不讓。紛紛再次湧上前來阻擋。
眼看著那人要逃,嘴角流血李火旺心一橫,劍再次舉起,這一次對準了自己的小臂。
就在他剛要砍下去的時候,一位高大的身影擋在了那些人跟李火旺之間。
那是舉著大棒子的高志堅。他吼叫著舉起那帶著尖刺的大棒子狠狠的砸下,紅的白的在空中拋起。
「請~神~嘞~~」
伴隨著鼓聲,一位蓋著紅蓋頭的女人沖了上去,用那蓋頭遮住的猙獰獸嘴輕易的咬穿了那人的脖子。
緊接著單手舉著血劍的春小滿也來了,她氣喘吁吁的衝到李火旺身邊說道:「李師兄!我們來幫你了!」
看著眼前逐漸成長起來的師兄弟們,李火旺放下手中的劍。「好!跟我一起衝過去,那女人是關鍵!這一切都是她弄出來的!」
兵荒馬亂之下,慘叫聲,骨裂聲,金屬撞擊聲不斷。他們跟二餅的距離也在不斷的靠近。
躲藏之下,看到已經實在沒法躲了,二餅嘻笑了一聲,忽然反身就沖了過來。
這一幕誰也沒有想到,一道寒光從她袖口中飛出,李火旺迅速舉劍一擋。
一顆鐵骰子冒著火光高高飛去,上面隱隱約約的帶著些許的符咒紋路。
二餅雙指掐決,迅速往上一提,鐵骰子迅速旋轉,直接砸入了一旁高志堅的太陽穴。
「傻子!」
「高智堅!!」
高大的身體重重砸在了地上,眼中瞳孔逐漸渙散開來。
「真有意思~呵呵呵,就是這樣,不死幾個人,怎麼才好耍嘛~」
二餅說笑著,從袖口中翻出兩副黑色的牌九來。
一手托著牌九,一手開始掐決念咒,「七八不要九~要九就毒手~金四銀五小板凳,天地搭一搭,逢水四五六~」
那兩副牌九開始變軟拉長,如同爛泥般順著他指甲縫就落到了地上,向著土了鑽去。
然而就在那牌九剛鑽到一半之際,讓二餅怎麼也想不到的一幕出現了。
一根只有三根手指的手臂,忽然破土而出,帶著兩枚軟綿綿的牌九,「噗嗤」一聲,直接鑽入二餅的腹部。
吐血的二餅震驚的抬頭望去,看到遠處,單膝跪地的李火旺緩緩站了起來,他的左臂已經空空如也。
那斷臂如同鋼鐵般越掐越緊,最終將二餅的腰整個掐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