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李火旺讓他就站在院子里說,高智堅猶豫的向著空****的左右看了看。「我我……我可……可能……是……黃……」
高智堅的聲音從高到低,變得跟蚊子叫差不多。
「什麼?你是黃什麼?大點聲。」
高智堅聽到李火旺這麼說,大臉尷尬的一紅垂著腦袋,走進了屋內。
「怎麼又不說了?這傢伙在搞什麼名堂呢,黃什麼?黃金,黃天?黃土?」
疑惑的李火旺剛要下樓詢問,但是仔細琢磨了一會後,便把窗戶關上,向著已經鋪好的床走去。
自己的事情都一大堆呢,哪裡還顧得上別人的私事。
而且自己這個心素在這方面也不怎麼靠譜,並不怎麼適合替別人開導什麼,免得對方被自己帶到溝里去。
對於高智堅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李火旺也沒有半點挖掘的興趣。
而且他只是腦子轉的慢罷了,又不是全傻子,肯定是有自己的考量,等哪天他想說的時候,自然就會告訴自己。
等了一會,見見高智堅真的沒有上來,蠟燭被吹滅了,躺在**的李火旺,看著頭頂那昏暗的房梁。
「對了,你還記得傻子要去的地方,是哪來著?」
閉著眼睛的白靈淼向著李火旺的懷裡靠了靠。
「我前幾天問過他,他自己也說不清,上次好像說的是梁國,這次又說是青丘國。估計他自己也弄不清楚。」
「青丘國啊……」
李火旺在腦海中浮現出那張地圖來,後蜀過去就是青丘了,再過了青丘,就是他們的目的地梁國了。
等到了白靈淼的老家牛心山,這長途跋涉的也終於要結束了,自己也可以紮根下來了。
「等到了之後,我要幹什麼呢?也辦一場今天一樣的婚宴娶了淼淼?不對,我這是去她家,應該算是入贅。」
李火旺揚了揚頭,用下巴在她那柔軟的發頂上蹭了蹭。
兩人的這種關係沒有什麼刻苦銘心,也沒有什麼一見鍾情。
他也不怎麼會哄女孩子,白靈淼也不會撒嬌。
兩人就彷彿細水長流般,流著流著就流出了這一片大湖。
李火旺沒有別的什麼感覺,他就是感覺呆在對方身邊很舒服,想一直呆下去。
只是李火旺始終還是有些不甘心,他還在為自己身上唯一的麻煩擔憂。
「難道真的就沒有什麼辦法解決心素嗎?」
這不單單是責任的問題,更重要的是未來的隱患。
李火旺現在心中也沒有底,他真的很怕自己哪天又把那邊當成了真的,徹底拋棄了白靈淼。
之前有段時間,李火旺非常斬釘截鐵認定自己既然認識到那邊是假的,就絕對不會陷入迷惘了。
可是現實給他上了一課,一切皆有可能,他現在再也沒有之前那麼斷定了。
想著想著,李火旺不由的又想起了那坐忘道臨死前說的話。
「陳紅袖那老尼姑知道個屁!我實話告訴你!坐忘道的四喜之一的北風就是心素!他都活了一百九十歲了,現在不是照樣好好的!沒有任何迷惘再纏上他!」
這段話琢磨了很久,越琢磨越心煩。
李火旺忽然發現自己又鑽入了對方圈套,暗暗地罵了一句,「艹!這幫瘋子,死都死了還想要騙我!」
「李師兄……怎麼了……?」
看著睡眼朦朧的白靈淼,李火旺剛要說話,忽然感覺到了什麼馬上臉色一變。「快!快拿鏈子來!!」
白靈淼也不問,連忙越過李火旺身體爬下床,拿起用碎布包住的鐵鏈,開始捆起李火旺。
「用力!使點勁!綁牢了!別讓我掙脫!!」
看到在自己身上不斷忙活的白靈淼,給了自己一個安慰的眼神,鬆了一口氣的李火旺重重地向後一靠。
下一刻,腦後沙沙作響的穀殼枕頭,變成了柔軟的棉花枕頭。
李火旺緩緩地抬起頭來,看向四周潔白的一切,這病房有些陌生,並不是之前住的那間。
住多了,李火旺也醫院的布局有所了解,這明顯是精神病院的束縛病房的布局,普通醫院可沒這個。
思索了好一會,李火旺才接上幻覺中的一切。「我這是……轉院了?」
說到這後,李火旺苦笑了搖了搖頭,管這麼多做什麼,既然都是幻覺那發生什麼都不意外。
看著潔白的天花板,李火旺一時間不知道該做些什麼了。
左右看了看綁著自己雙手的寬布帶,李火旺抬頭對著床頭的麥克風說道:「有護士姐姐值班嗎?我這裡是十三號房,能麻煩把我電話拿過來嗎?我打個電話。」
短暫的嘈雜聲後,裡面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李火旺,對吧?你好,你的情況,我已經了解了。」
「我姓王,你可以叫我王護士,你想打誰電話?我可以幫你直接接到床頭喇叭。」
「男護士?」李火旺癟了癟嘴,「好的,王護士,你幫我撥打楊娜——」
這兩個字一說出口,李火旺腦海中馬上蹦出來白靈淼那張熟悉的臉。「我這是在幹什麼?我為什麼主動跟一個幻覺互動?白靈淼才是活生生人,楊娜是假的。」
「啊啊!!煩死了!大清早的打電話過來!」一道熟悉的聲音從床頭喇叭裡面想起。
當聽到熟悉的起床氣,李火旺心中一切糾結都消失了。「娜娜。」
「火旺!!」楊娜頓時驚喜的叫了出來。
「都幾點了?還沒起床?你昨天去哪玩的這麼瘋?」
一聽到這話,楊娜頓時開始對著李火旺就是一頓訴苦。
「哪有時間玩啊,這大一就是高四啊,這一天天的忙都忙死了。」
「都不用上晚自習了,而且一天也沒有滿課也累?」
「誰說的?你是沒上過大學,等你上了之後就知道了,老師說大學裡可以隨便玩都是騙人的!」
剛說到這,楊娜一時間安靜了下來,半響過後,聲音中帶著小心的說到:「火旺,對不起啊,我不是有意刺激你的。」
李火旺看著那黑漆漆的床頭喇叭會心一笑,「就這點還想刺激我?連我的防都沒破呢,對了,那天,我給你過生日,你聽見了嗎?」
「嗯,我聽見了,謝謝你給我過生日,我可還等著你的生日禮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