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發現這些死羊都有可能是人變得後,他徹底被震撼到了。
可是震撼之後,新的問題出現在李火旺的腦海中。
「他們到底祭拜什麼?他們到底是什麼人?」李火旺腦海中不斷環繞著這兩個問題。
他現在非常有必要弄清這兩個問題,如果因為如果這種邪教還這洞穴深處,那自己要考慮是不是該繼續冒險往裡走了。
為了黑太歲值得冒險,但是並不值得送死。
當得知了這些後,孫寶祿卻開口說道:「李師兄,這不對啊,你看著盤子里的羊牛豬頭擺放的樣子,他們是倒著擺的,這些供品是給這些死去的羊上供的。」
「他們不是在祭拜……神明?而是在祭拜這些羊?」
眉頭緊鎖的李火旺站在旁邊,不斷在貢品還有那些死羊上來迴轉換。
「是不是……供給羊神的?老孫,你們青丘這有羊神仙嗎。」狗娃在一旁問道。
「羊是畜生,我們為什麼要拜畜生當神仙?青丘沒這規矩。」
當聽到這話後,李火旺腦海中迅速呈現出自己經歷的各種勢力。
正德寺的**邪佛祖,襖景教的苦難巴虺,安慈庵的腐爛菩薩。
他的腦海中忽然靈光一閃,心中的話不由的脫口而出。
「我明白了,他們不是在祭拜這些羊,這些羊只是他們需要實現祭拜之物出現的道具罷了,他們祭死,他們在祭拜死亡本身!」
「啥?」其他人很顯然沒有理解李火旺想說什麼。
他們不理解,可是李火旺卻理解
他站在巨鼎上面,再次俯視著下面的那些羊屍。
有某些存在把成百上千的人被趕到了這裡,再被他們變成了羊。
一些沒成功的就拋棄到一邊,而成功的就被集合在一起,在同一時間殺死。
而這些羊死去的瞬間就是他們祭拜的開始,他們不是祭拜羊,而是向這些羊的死亡本身而祭拜!
隨著一條條細節梳理出來,他感覺此刻自己完全理解當初這些存在的行為邏輯。
這青丘的地下不單單只有那些亂七八糟的邪祟,還有一個祭拜死亡的宗教!
更離譜的是李火旺甚至都不知道,信仰這個宗教的東西到底是人還是別的什麼東西。
從之前的經歷來看,既然他們祭拜死亡,那麼這些東西肯定會擁有關於死亡的某種能力,關只是簡單聯想,李火旺知道對方有多危險。
當徹底明白了這代表了什麼後,李火旺緊張起來了,他向著身邊的其他人看去。
「走,你們先出去,這可不是什麼邪祟的問題了!」
說罷了,李火旺就帶著其他人往外面走,可剛走沒幾步。「噠~噠~噠~」木頭敲擊聲驟然響起。
心中一驚的李火旺,迅速握住劍柄環視著這四周的黑暗。
「噠~噠~噠~」木頭敲打的聲音帶著某種旋律,帶著回聲從四面八方傳來,重疊的回聲讓李火旺完全不知道到底是哪邊傳來的。
分不清敵人在哪,李火旺根本不敢冒然亂沖,生怕跟敵人撞了一個滿懷。
李火旺咬緊牙關,耳朵不斷的微動著,用盡全部精力自己辨別聲音的方向。
隨著聲音越來越近,李火旺那敏銳的聽覺終於派上了用場,他聽出了聲音方向。
「找到了!它……在上面!!」
李火旺迅速一仰頭,看向黑漆漆的上端,迅速舉起手中的熒石直接向著聲音方向扔了上去。
隨著那熒石穩穩的卡在了頂部岩縫之間。剎那間,一個比圓桌還要大的一張人臉,借著綠油油的熒光驟然出現在他們的面前。
那是一張五官極其扁平的男人臉,他臉色煞白,嘴巴大張,兩隻燈孔般大小的紅白相間的瞳孔死死地盯著下方的李火旺。
男人的脖子後面沒有四肢跟軀幹,只有一個類似毛蟲般的長筒身體,一隻只大小手把那白布硬撐了起來。
那種不間斷的木頭敲擊聲,李火旺也找到了來源,是從他那長筒身體裡面傳出來的。
他的那古怪的聲音讓李火旺,馬上回憶起了在女人山那看到的東西。
「這是舞獅宮的舞獅?不,它不是舞獅!沒有哪個舞獅不是頂著獅頭,而是頂著一張扁平的死人臉?!」
「是他們嗎?剛才聲勢浩大的獻祭儀式是他們弄得嗎?難道他們不是舞獅宮,而是舞死宮不成?」
然而不管它是什麼,看到那掛在岩頂上趴著那一大團東西,李火旺總不能當做什麼都看不見,他決定先接觸試試看。
斟酌片刻後,李火旺緩緩開口了,「舞獅宮的師傅們,在下玄陽有禮了,此次路過寶地絕不冒犯之意,屬實事出有因。」
一眨眼的功夫,李火旺馬上找到了一個新理由。
「本人煉丹需黑太歲一隻當藥引,聽聞貴寶地有,前來尋找,假若師傅們能幫在下尋的一隻,在下併當重謝!」
別管之後怎麼謝,李火旺反正說已經到這了,接下來就要看對方怎麼回復。
可沒想到的是,那舞獅就一直倒掛在頂部,什麼都沒有說,什麼也不表示,好似一頭石獅子掛在那裡。
「對方什麼意思?難道因為舞獅的都是青丘人,所以聽不懂我說什麼?」
李火旺想到這,扭頭吩咐孫寶祿,用青丘話對著它再說一次。
就在孫寶祿說的時候,李火旺忽然渾身緊繃,感覺到危險的他下意識地就要向左撲去。
可這時候動卻已經晚了,他剛感覺到背後一疼,身體就被一股巨力重重地撞飛了出去。
「我被偷襲了,那頂上的獅子是誘餌!」
想通這一切的李火旺重重撞入黑暗之中,等他再次爬起來,用手摸向自己身體的時候,卻發現自己身上並沒有受到什麼傷。
「這……怎麼回事?」李火旺下意識的向著自己的背後摸去。
當手指觸碰到皮膚下面的《大千錄》之後,他這才知道,剛剛是《大千錄》替自己擋了一下。
雖然把《大千錄》嵌入皮膚下的過程非常痛苦,可因禍得福的,自己現在後背相當於多了一層厚甲。
李火旺心中一喜但是又迅速消失,現在可沒事理這個,他連忙拄著拐,向著那邊衝去。
他看到偷襲自己的東西,那同樣是另外一個舞獅,跟天花板上的舞獅唯一的區別就是它的那張扁平的臉,是一張嘴巴血紅的黑瞳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