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掌柜,我要的硃砂到了嗎?」
正在撥打算盤的藥店老闆一抬頭,當即看到了那位身穿紅色道袍的古怪男人。
隨即他臉上堆出討好的笑容,這位可是大主顧。「呵呵,客官,就等著您了,整整三十斤都在這了,那個,小虎子,去幫客官送到家裡去。」
「不用了,我自己拿。」付完了尾款,李火旺單手提起袋子轉身走出藥店外。
藥店夥計小虎子很是詫異向著自己的老闆問道:「掌柜的,這人要三十斤硃砂做什麼?尋常人哪怕就是用藥,頂多也就幾兩幾兩地買。」
「嘚」的一下,藥店老闆中指彎曲,直接賞給了他一個腦瓜崩。「疼啊?疼就對了!好好記得這個教訓!你一個夥計,管別人買去做什麼,他就是拿回去拌飯吃也跟咱們沒關係!」
「碰」的一聲,沉甸甸的硃砂袋子扔在了馬車上,李火旺直接坐上馬車,用嘴一吹哨子,饅頭頓時屁顛屁顛地跟了過來。
「駕~!駕~!」李火旺瞥了一眼身邊的硃砂袋,**著韁繩,驅使著馬車向著西城門走去。
就在昨天晚上,李火旺忽然發現過去的自己鑽了死胡同了,既然別人能拿心素來煉製法器,自己憑什麼不能煉?
而且自己的身體癒合速度非凡,除了讓自己痛苦點之外,幾乎沒有任何副作用。
更重要的是,用心素的器官來煉製而成的法器,各個能力都非凡,能極大地提升自己實力,這定能在接下來跟北風的對決中幫上很大的忙。
「噠噠噠。」隨著馬蹄鐵踏在石板上不斷發出聲音,李火旺逐漸向著城外走去。
李火旺並沒有走那些有很多人行走的主路,而是刻意尋找偏僻的小路山路。
當太陽逐漸落山,李火旺總算找到了一片合適的地方,幾塊墳頭前的平整空地。
饅頭一到這地方,頓時變得警惕起來,壓低身子對著墳頭那麼顫抖地露著牙齦威懾著。
「在下借用各位院前地借用一晚上,還請莫怪。」李火旺向著那些墳頭拱了拱手後,就轉身從馬車上拿東西。
饅頭忽然撲了上去,炸出幾隻耗子來到處亂竄。
李火旺先拿下來是從人魈那得來的小號煉丹爐,緊接著往爐內放著硃砂,爐下放頂好的雪花炭。
作為曾經的丹修,煉製點硃砂還是手到擒來的,一個時辰後,李火旺打開煉丹爐,夾渣著藥渣的銀色**呈現在李火旺的面前。
這東西丹陽子在清風觀的時候曾經教過,硃砂煉製而成的銀色**叫奼女,而在李火旺曾經的世界,這東西叫水銀。
迅速篩掉殘渣,李火旺拿起一個碗把這些奼女裝了起來,不過這還不夠,他還需要更多。
經過一番煉製,李火旺看著面前一大碗銀閃閃的奼女,臉上露出一絲滿意。
「這樣差不多就夠了……」
李火旺轉身拿出早已經準備好的鏟子開始挖坑,越挖越深,當挖得差不多站下一個人後,他停了下了。
閉上眼睛深吸了幾口氣,李火旺伸手從下擺的刑具羊皮包中,掏出一把泛著寒光的斷匕首。
「道士,你要不要再想想啊?真不至於這樣。」和尚衝過來,一臉不忍心的勸說到。
而跟他態度相反的是紅中,他坐在彭龍騰的肩膀上,一副等著看好戲的樣子。
無論自己四周的幻覺說什麼都無法動搖李火旺的決心,他匕首高舉,對準自己的頭皮中間的位置緩緩划過,很快李火旺的頭皮分開,露出下面蟠結著血管的血肉。
緊接著李火旺脫下身上的衣物,赤條條地站在之前挖出來的坑中,低頭開始不斷地用泥土把自己埋起來。
想要自己把自己埋起來實在有些困難,好在有李歲可以幫忙。
隨著李歲的觸手在泥土上不斷的鞭打,李火旺四周的泥土被擂得嚴嚴實實。
「李歲,乖,再幫個忙……」
在李火旺的命令下,兩根觸手從他的脖子處鑽出,緩緩捲起地上裝滿奼女的大碗,向著他頭頂的傷口靠去。
李火旺艱難的吞咽的一口唾沫,緩緩開口。「撥開點再倒,別撒了。」
李歲很乖,馬上照做了,觸手撐到最大。
隨著大碗傾斜,銀色的水線在月關的照射下閃閃發亮,很是漂亮。
「嗯……呵……啊!!」
這種過程極其的艱難,但是李火旺不敢動搖一下,生怕水銀倒撒了。
李火旺剛開始是疼,但是其實對於疼痛他還能忍受,但是漸漸這種疼痛又變成了癢,並且越來越癢,這種的癢布滿全身。
當這種極致的癢幾乎到達頂峰的時候,被埋在土中的李火旺拚命掙扎著,此刻的他感覺到渾身上下被螞蟻咬,這種感覺幾乎把他逼瘋。
隨著李火旺不斷扭動,那身子就像蛇一樣往上擠,費了好一番功夫他總算是從中擠了出來。
「哈……哈……」李火旺渾身顫抖著,他此刻已經分不清究竟哪個地方更疼,他以為自己早已經習慣了疼痛。
可是當臘月的寒風如同刀子般刮在自己沒有皮膚的身體上時,李火旺依然疼的快要昏厥過去。
李火旺顫抖著掏出《火襖真經》,哆哆嗦嗦地開始念起上面的咒來。
著火的蚰蜒趴在李火旺緩緩爬過。沒過一會,李火旺渾身上下已經被焦黑焦黃的燒傷疤痕給完全覆蓋。
這或許變得更痛了,但是至少被傷疤覆蓋的李火旺能穿衣服了。
穿好衣服的李火旺,看了一眼地上的,皮心中的一口氣頓時歇了,直接倒在馬車上,蜷縮著身子,雙手摟著自己昏死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