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我可能要恢復之前瘋瘋癲癲樣子了,你放心,這沒什麼,你信我,後面絕對會越來越好的。」
「我會隔個三五天會抽空清醒過來的,要是慢了你也別擔心,我可能在那邊被一些瑣事給纏住了。」
「不,媽,我真的沒發病,你別激動啊,你聽我解釋……」
半空中諸葛淵疑惑地看著面前的李火旺,聽著他輕聲細語地對著一顆歪脖樹解釋著。
「怎麼樣?這下長見識了吧?心素髮癲可不是誰都有機會瞧的。」一旁的坐忘道幻覺,一副過來人的口吻,向著諸葛淵解釋了。
「李兄他過去經常這樣嗎?」諸葛淵疑惑地問到。
「嗯,聽和尚說,沒吃李歲之前,他隔三岔五就要來一回。」
諸葛淵看著蜷縮在樹底下的李歲,又重新看向自言自語的李火旺,不由得感嘆道:「李兄屬實不易啊,心素比心蟠難上太多太多。」
「是啊,道士可難了,這一路走過來,我在旁邊看著都心疼,要不是不能做點什麼,我都想幫幫他。」一旁的和尚插嘴說道。
「這位大師父,小生諸葛淵有禮了。」
雖然這人的模樣跟大齊的正德寺方丈一模一樣,可諸葛淵一看就知道這人不是他,那方丈還沒死呢。
「有禮?哦,我也有我也有,對了,那沒臉皮沒眼珠子的,你當心些,他是個騙子,他騙過我好幾次了。」
諸葛淵看向一旁的紅中微微笑說道:「瞧出來了,此人是坐忘道,那大師父,那位無頭者又是誰?」
隨著和尚的介紹,諸葛淵不但知曉了其他幻覺的名字,甚至連當初他們是怎麼死的,當初發生了什麼,都了解得很清楚。
「也就是說,這位金山找前輩,是彭龍騰殺的對嗎?」
「道士是這麼說的,不過他很煩跟我聊天,天天都忙得很,我也知道的不是很清楚。」
「那這位金山找前輩,為何沒有向這彭將軍有任何敵意呢?」
「這我怎麼曉得。我又不是他們肚子里的蛔蟲。」
「那好,小生再問問別的,我們這五人外可還有別的人?」
「有呢,聽說在我們之前,還有一個癩子頭,還有一個女人,他們都是道士的身邊的幻覺,不過後來他們都沒了。」
「那這麼說李兄身邊的人一共有七個了?」諸葛淵用合攏的摺扇輕敲著手掌,若有所思地想著什麼。
「你想幹嘛?」紅中眉頭緊鎖地看著眼前這人。「現在我們都成李火旺身邊的幻覺了,你還折騰什麼?」
諸葛淵只是向著他拱了拱手,卻笑而不語。
「諸葛兄。」李火旺的話讓他所有的幻覺都看了過去。
面前的男子雖然依然是原來的樣子,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看上去精氣神卻跟過去有著不一樣的感覺。
「諸葛兄,除了大齊跟大梁,你過去可曾見過別的人,被修改了過去?」李火旺問道。
「不曾,全天下能有幸見過司命本來就鳳毛麟角,而且大部分的人不是瘋了就是死了,更別提讓司命親自動手的了。」
諸葛淵的話,讓李火旺眉頭逐漸皺起。那豈不是說,如果自己想要把這紅中過去去除,沒有任何參考了?
被斗姥修改了過去,這詐一看是一件非常難搞的事情,但是仔細想想,又不是這麼一回事。
被斗姥修改了過去,除了過去的身份外,又多了一重坐忘道的紅中身份,並且自己還無師自通地學會了不少厲害有用地坐忘道的功法神通。
這又送身份又送神通,最後還送修真功法,怎麼看都覺得是好事,至於有什麼壞處,那至少暫時還沒有出現。
似乎唯一值得猜疑的,那就是斗姥這麼做,肯定有著自己的目的。
「它為什麼這麼做?」李火旺從紅中記憶中收集關於斗姥的一切,很可惜是並沒有什麼頭緒。
它們之間並不是信徒跟神明的關係,而是詐騙跟被詐騙的關係。
坐忘道都知曉,世間的每一份虛假都歸斗姥所有,它掌控著所有虛假。
每個人的身上都擁有著斗姥的一縷虛假,就像每個人都會說謊一樣,這是註定也是必定的,而坐忘道獲取能力的辦法就是從每一個人身體中,詐騙走屬於斗姥的虛假。
當然了,虛假只是其中的一部分,詐騙虛假的同時,順帶著詐騙其他人身上別的什麼,也是自然而然發生的事情。
不過,坐忘道中也有一種猜疑,那就是他們這麼做,僅僅是因為斗姥想讓他們這麼做。是它騙坐忘道來騙它,而達到它的目的。
至於斗姥有什麼目的,作為欺詐對象的坐忘道,自然不會是知道的。
「也許骰子知道些什麼……」李火旺喃喃自語地說道。
「李兄,你現在這樣,小生覺得還是遠離坐忘道們為妙,尤其是骰子,萬一骰子盯上你,那事情可真沒那麼容易解決。」
「你也知曉,坐忘道向來都不擅長正面對抗,他們永遠喜歡在背地裡來陰的,就更別提骰子了。」
「你放心,我還沒得失心瘋呢,怎麼可能去招惹骰子,當務之急是找個安靜的地方,安安靜靜地修鍊這,來之不易的修真功法。」
「唯有我們這修真功法大成,在這兩個世界,才有我李火旺掙扎出來的容身之地。」
無論是提升實力,還是讓諸葛淵以虛為實,又或者讓現實世界變成真實的,這修真功法都是重中之重,自己身上這紅中的過去完全比不了。
諸葛淵點頭贊同,「那李兄,你接下來該如何?」
「我……」李火旺猶豫了一會後,再次開口說道:「我要回牛心村,那裡安靜偏僻,是修鍊的好地方,而且如此動**的局面,我也有些擔心淼淼他們。」
而且這同樣也是當初跟淼淼的約定,當可以徹底擺脫了心素的幻覺,自己就回去找他們,如此這種情況也算是完成了約定了吧。
一想到那些許久未見的面孔,李火旺心中頓時泛起一絲思念,在這個世界,他們是自己的唯一牽掛了。
說干就干,李火旺當即翻身上馬,準備向著牛心村方向出發。
不過就在他剛準備舉起馬鞭的時候,忽然覺得少了點什麼,「等會兒,李歲跟饅頭呢?」
「李歲!饅頭!」李火旺向著四周的林子大喊。
很快一根根黏糊糊的黑色觸手從灌木叢中伸了出來,越來越多最終成團。
而饅頭此時已經被觸手纏住了四肢跟嘴巴,被李歲舉在半空中。
「你幹嘛呢?」
「玩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