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呂秀才嘴裡越來越激烈的污言穢語,可偏偏就站在門口不上去,春小滿疑惑地看向一旁的白靈淼。「淼淼,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會這樣?」
看著遠處呂秀才的那糾結的背影,白靈淼輕笑了起來,「你以為我罵他幹啥啥不行,是隨便說說的嗎?他當不了好人,當惡人他更不配,這傢伙充其量只配當個爛人。」
就在這個時候,手中端著一碗飯菜的狗娃順著階梯走了下來。
當他看到呂秀才那罵罵咧咧的樣子,頓時大驚失色,連忙把碗往地上一放,就過來阻攔。「哎呀哎呀,秀才你這是幹嘛,你這是幹嘛啊!犯不上真犯不上。」
被狗娃這麼一擋,呂秀才頓時顯得越發的激動,舉著手中的短刃就要往外面沖,身體消瘦的狗娃好幾次差點都沒攔住。
隨著狗娃一頓勸說,呂秀才這才勉強消了氣,在他的拉拽下,蹲坐在一旁開始吃起飯來,一邊吃還一邊向著他信誓旦旦的說道:「狗娃,我告訴你,這事沒完!那老骨頭對我做的那些事情,我都記在心裡呢!總有一天,我肯定要剁了他!!」
「哎,都餓一天了,趕緊吃吧,剁你爹什麼時候都成,飯涼了可就不好吃了。」
呂秀才捧著那大碗狼吞虎咽起來,吃著吃著忽然發現,今天的伙食有點過於好了。
他用筷子插起一塊雞蛋大小的油膩膩的大肥肉,在碗里沾了沾米飯,放進嘴裡美滋滋的咀嚼起來。
嚼著嘴裡香噴噴的肥肉,呂秀才詫異地看向狗娃,「怎麼的?村子裡這是提前過年了?」
「哪啊,李師兄回來了!所以村子裡辦了一場宴席慶祝一下。」
「哦?!真的啊!我師父他老人家回來了!?」呂秀才頓時激動不已,剛準備向著外面衝去,但是馬上想到這麼做是不是要請示一下教自己新神通的師娘。
可他向著白靈淼看去時,卻發現那位白髮的少女跟那渾身黑毛的女人都已經不見了,旁邊的一道側門被打開著。
走在昏暗過道中的白靈淼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摔了一跤,捂著膝蓋抱怨著。「這破地方,真黑。」
走過來,攙扶著她的春小滿回應道:「還行,不黑啊,等明天我再牆上多掛幾盞油燈吧,話說,這白蓮教留下的神通功法,你不打算告訴李師兄嗎?」
白靈淼的眼中露出一絲不耐煩。「告訴他又能怎麼樣,你可能覺得這起武乩厲害得很,可在他現在眼裡什麼都不是,他現在比你想得要厲害得多。」
「真的嗎?李師兄現在這麼厲害了?那是好事啊!」春小滿不由得為李火旺感覺到高興。
「好事么,你真覺得這一個瘋子變的更加厲害是好事嗎?想想他過去做的事情吧。」白靈淼一邊說著,一邊向著裡面走去,一直走到那最裡面的暗室才停了下來。
「可李師兄不說跟你說過,他現在不會發癲了嗎?」
「他說你就信?那你比他還癲,反正我看是懸,方才在**的時候,他一說到幻覺那邊就跟我岔開話題,似乎在掩飾什麼。」
「先等等看吧,免得他亂想,他最近一段時辰,應該不亂跑了,看看他究竟是怎麼樣的情況,我們再做打算。」
「淼淼,你對他可真好。」
「這能有什麼辦法,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了,當初他不嫌棄我累贅,我現在還能嫌棄他癲不成。」
「他既然都癲成那樣了,那我們只能想辦法,如何治好他了。」
石門打開,白靈淼走了進去,那柜子上的白玉蓮花,散發著陰柔的光芒,把四周全部照亮了。
借著這光,白靈淼仰頭看著牆上的壁畫,看著那朵由六頭白驢拖著的並蒂蓮。
自從上次那種古怪的誦經聲響了之後,這並蒂蓮出現之後就再也沒有消失過了,並且越來越清晰,她也不知道這究竟代表著什麼。
「這是不是跟那白蓮教的無生老母有關係呢?」白靈淼疑惑地猜想著,可是她翻遍了這暗室內的一切書籍,並沒有找到任何跟並蒂蓮相關的書籍。
因此白靈淼無法得知,這件事情對自己來說,究竟是好還是壞。
現在白蓮教只剩自己一人了,它接下來的或好或壞的變化直接決定了自己的後來的勢力發展。
「要是能知曉那古怪的誦經聲是哪傳來的就好了,興許能得到什麼啟發。」白靈淼喃喃自語地說到。
不過這明顯是很難的,這段時間,她去外面跳大神的時候,專門打聽了關於這古怪的誦經來歷。可並沒有得到任何答案。
唯一能從仙家那邊知曉到的,只是說,那種聲音很雜很亂,雖然它們沒說,但是白靈淼似乎能感覺到仙家們似乎對著誦經聲感覺到害怕。
白靈淼想了想,從旁邊拿起三柱香,對著那並蒂蓮拜了拜後,插在那小小的香爐之中。
她也不知道有沒有用,反正先試試了,至少從書上的記錄看,這無生老母不忌諱別人的祭拜。
「淼淼,牆角那些拿人祭天的法陣天書怎麼辦?」
春小滿的話語讓白靈淼回過神來,看牆角那些這段時間挑選出來的書籍。「還能怎麼辦,燒了。」
「真燒了?」
白靈淼的話語中充滿著厭惡。「燒了!看到噁心人的東西,我就心煩!我白靈淼說到做到。」
一盞燈油在空中翻滾著,落在那些書上。頓時點燃熊熊火光。
在這橘紅色的火光之下,牆上的並蒂蓮中,若隱若現浮現著一團上下內外顛倒的東西。
而這驚悚詭異的一幕,白靈淼跟春小滿誰都沒有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