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在一家精神病院內,證明自己沒病?
努力在醫生面前裝正常人?那考察階段要是那邊的世界忽然有事怎麼辦?
又或者當著別人的面直接變出東西來?證明另外一個世界是真實存在的?可要真這麼做了,自己怕是再也沒有自由的機會了。
這個問題對於李火旺來說無解的,他現在兩邊世界都當真的狀態,任憑誰看了都說上一句有大病。
思來想去後,李火旺覺得以自己現在在這邊的處境,無論自己說什麼做什麼都於事無補。
既然這邊沒辦法,那麼只能從另外一邊的根源下手。
想要擺脫這種全天候被束縛的局面,唯有等自己的修真功法大成,再通過這功法恢復自由。
這最簡單也是最方便的辦法,遠比跟醫院的醫生鬥智斗勇強。
這一下,李火旺修鍊起那修真功法,越發的廢寢忘食起來了。
因為這套修真功法不但關係到能否救活諸葛淵,同樣還關係到自己在現實世界的自由,剛好一箭雙鵰。
經過之前的事情,李火旺自然不會在牛心村修鍊如此危險的功法,村子後面高聳的牛心山中一處深邃的岩洞,是李火旺找到的絕佳地方。
畢竟這裡的石頭跟樹木,無論扭曲顛倒成什麼樣子,李火旺都半點不心疼。
在這無人知曉的昏暗偏僻環境里,李火旺也不全是修真,他也干一些不方便讓其他師兄弟知曉的事情。
「刺啦」一聲,血肉撕裂聲響起,伴隨著李火旺的慘叫聲傳遍了整個岩洞,李歲用三根觸手托著一碗滿滿的水銀緩緩澆下。
「天地玄宗,萬炁本根,廣修億劫,證吾神通,三界內外,惟道獨尊,體有金光,覆映吾身……」
念著咒的李火旺,看著面前填草的人皮冒著白煙逐漸縮小,最終縮成一個巴掌大小的小皮人。
這已經是第二次了,明顯比第一次好很多。
沒有在乎諸葛淵眼睛都快要瞪出來的表情,李火旺手握自己的人皮,頓時感覺到心安不少,畢竟有這東西,哪怕自己被砍頭了也能活下來。
而且更重要的這種法器是可以複製的,只要時間夠長,自己就能源源不斷地獲得這心素法器,哪怕以後遇到再厲害的人也不用跟過去一樣惶惶不得終日了。
李火旺用小匕首在自己腹部割出一道血口子,用兩根手指頭頂著皮人,往裡面塞去。
等李火旺用火襖真經治好渾身上下的傷勢後,一旁的李歲不由得開口問道:「爹,這是什麼?能教我嗎?我也要。」
李火旺看著他搖了搖頭,「這東西你用不上,你又不是心素。你的皮沒用。」
說著李火旺穿起地上的紅色道袍,帶上自己的那些兵器,向著外面的洞口走去。
「爹,可我想幫你啊。」李歲依然沒有放棄的意思,可李火旺並不領情。
他可不覺得,一頭黑太歲能幫自己什麼。「你以後老實在村子裡待著,別亂跑,聽見沒有?外面都是壞人,你要是被他們抓到,就會被煉成丹藥吃掉。」
「你騙人,我去過外面,外面比村子裡好玩,在村子裡他們都怕我,連饅頭都怕我,我還是覺得跟你一起修鍊好玩,爹,我以後不能再回到你的肚子里去了嗎?」
「不能。」
「為什麼?」
「你要是再待下去,這身體可就是你的了。」
不過看到李歲那充滿渴望的兩顆眼球,李火旺想了想,最終還是直接從懷裡把一本書拿了出來。
「你要是閑得無聊,就練這個解悶吧,上面看不懂的字就問我。」李火旺拿出來是當初陳瞎子給自己符籙大全。
雖然一團黏稠的黑色觸手,信誓旦旦地一邊念咒一邊畫符的畫面,確實有點過於怪異了。
但是萬一真練成了,這李歲對自己來說還真是一個幫手也說不定。
「你可要記住了,這符籙的限制很多……」
渾身充滿血氣的李火旺一邊耐心教導著,一邊帶著李歲順著崎嶇的山路,向著下面冒著炊煙的牛心村走。
「爹,他們為什麼會怕我?你說我要是把身上裹著的衣服扔掉,看到我的真正樣子,他們會不會就不害怕我了?」
「不會,絕對不會。」
「為什麼不會?那假如我對他們好,我給他們銀子也給他們吃的呢?」
「你這都是那學來的?千萬別在他們面前露出你的真正樣子,你跟他們不一樣,你不是人。」
聽著李歲嘴裡各種問題,李火旺頓時感覺到有些後悔之前的決定了。
養他不比養人見狗嫌的熊孩子輕鬆多少,明明它過去都沒這麼多問題。
「自己可沒空,要找個人來教教他才行。李歲對於很多基礎的東西還是完全沒有概念。」
走著走著,兩人走到稻田的邊緣,李火旺的義子義女們正在田地里辛勤勞作著,當然也有一些師兄弟。
「李師兄!你下山了?」半大孩子的楊小孩雙腳是泥地牽著牛興奮地走了過去。
「你不是負責大夥的伙食嗎?怎麼也要下地?誰讓你這麼累的?」
「沒人叫,我自己來的!李師兄你看,從這到那,整整兩畝地那都是我的!屬於我自己的!」
「白師姐說了,這田地種出來的糧食,都歸我!整整兩畝地啊,這能種出多少糧食啊!等收成了,我以後再也不會餓肚子了!」
興奮地說著,楊小孩忽然感覺到小腿肚位置有點異樣,他用手一摸,把一條半個手臂粗細地吸血螞蟥拔了下來,毫不在意地隨手扔在了地上。
螞蟥聞到了李火旺身上的血腥味,本能的向著他的腳邊爬去。
李火旺頓時眉頭緊皺,他別的畜生蟲子都不帶怕的,可就是有點受不了這東西。
一想到上百隻吸血螞蟥,用那黏滑冰冷的身體盤滿自己渾身上下,用鋒利的口器咬開皮肉,把大半個身子往肉里鑽去……
看到李火旺停在那裡沒說話,楊小孩有些詫異地問道:「李師兄你怎麼了?這牛爛襠,你過去沒見過嗎?那你應該很少下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