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到那吸血的螞蝗都要爬到自己的鞋面上來李火旺抬腳,直接把腳邊的螞蟥一腳踩死,緊接著罕見有些心疼地看著面前的楊小孩。
「這東西經常會吸到你腿上?」
「耕水田嘛,水裡有牛爛襠難免的,只是不是水蛇就行,其實它吸人血沒事,人有手,可以拔下來。」
「可是吸到牛就麻煩了,牛又沒手,拿不下來,只能讓這些東西亂吸。要不這東西怎麼叫牛爛襠嘛。」
李火旺看著眼前的楊小孩稚嫩的面孔,這孩子要是在後世,估計他也就是小學六年級的歲數,可在這邊,他早已經變得跟大人一樣了。
想了想後,李火旺在他肩膀上拍了拍,「以後別耕地了,你這個年紀應該在私塾里學認字,而不是在田裡幹活,這些活讓佃農來干就行。」
當李火旺發話了,很快牛心村就有了一個新的教書先生。
雖然牛心村偏僻,但是只要銀子使的足,一個沒考上秀才的教書匠還是隨便找的。
這不僅僅是對於楊小孩,李歲同樣也在私塾里,他按照劉火旺的吩咐,只聽不說,安靜地聽教書先生講課。
除了他們外,其他人只要沒事幹,都會趴在窗戶上偷聽偷看,彷彿能多聽一些,都多賺一些。
甚至連呂狀元都抱著他那沒滿周歲的孫子過來,說是要多沾沾文人氣,將來容易考狀元。
看到這一幕的李火旺索性把門打開,以後村子裡誰要想聽,都可以進私塾來,就當是在牛心村的福利了。
看著在私塾裡面專心致志聽講的所有人。李火旺臉上微微露出一絲笑容,連過去一直陰鬱的心情都變得好了很多。
「你笑什麼?」站在他一旁的白靈淼詫異地問道。
「你看著多好啊,不管我們在路上經歷了多少磨難,可日子總是越來越好了,他們要的不就是這點東西嗎?」
白靈淼伸手過來,跟他沒有皮肉的手五指相扣,身體微微向著他那邊靠了靠。
「是啊,日子總會越過越好的,所以啊,你以後再遇到什麼事情,千萬別尋死,不管遇到什麼總會有過去的一天的。」
此時裡面的教書匠正在教著下面的弟子們教別的。「之乎者也,你等學了沒用,老朽也不指望你們能考得上秀才,你們只學些實用的,比如認字,比如算籌!」
「學會了這些,就等於有門好技術,到哪都不會餓著!今天我們先學算籌!」教書匠說罷,把手中一筒子筷子舉得老高。
「這一天有十一個時辰!」他從筷子桶里挑出十一根來,往地面一擺。
「就比如一個貨郎去你們村子賣貨,路上花了五個時辰。」那教書匠從那十一根筷子中拿走五根。「他還剩幾個時辰賣貨跟睡覺?」
「嗯?」李火旺臉色變得有些難看起來。
感覺到李火旺表情的異樣,白靈淼有些詫異地問道:「怎麼了?這教書匠不挺好的嗎?」
「一天二十四小時,兩個小時算一個時辰,那這一天明明有十二個時辰,真不知道這人嘴裡的十一個時辰哪來的。」
「這人連最簡單時間都弄不明白,也難怪考不上秀才,找個由頭退了吧,免得他誤人子弟。」
聽到李火旺這一通話,白靈淼那粉中帶白的眼睛露出一絲狐疑。「李火旺,你到底在說什麼呢,這一天本來就是十一個時辰啊,你那十二個時辰的說法到底哪來的啊?」
「什麼?!」李火旺腦子如同被什麼東西猛地撞了一下,嗡嗡直響。
他先是震驚地看了一眼白靈淼,等到了她肯定答覆後,緊接著直接衝進私塾內,向著那教書匠質問到:「一天當真只有十一時辰?」
「廢話,不是十一個時辰,還能是幾個?你有何高見?」教書匠對於這個忽然衝進來打斷自己教授,渾身被白紗布裹著的男人感覺到很不滿。
滿臉震驚的李火旺轉過身來,看向那後面一雙雙眼睛,對著他們所有人問道:「一天只有十一個時辰?!」
對於李火旺如此的震驚,楊小娃顯得非常困惑。「是啊,李師兄,這一天不都是十一個時辰嗎?有什麼好奇怪的?」
「只有十一個時辰?那也就是說這裡的一天只有二十二小時?那丟失的兩個小時去哪了?」
剎那間,李火旺對於這個世界有種虛幻的感覺。
眉頭微皺的白靈淼走進私塾,拉著他的手就向著外面走。「你到底怎麼樣?一天只有十一個時辰這不是很正常嗎?」
「不,還是不對。」李火旺鎮定下,他決定自己尋找答案,「淼淼,村子裡有沒有計時的東西?都拿出來,我要用」
「計時的東西?水鐘行嗎?白家只有那東西。」
「行!」
很快,三個巨大相連以此以高到低的木桶被擺在了李火旺的面前,最上面的木桶放滿了水,那水就順著一條細小的管子一滴一滴地落到第二個木桶里。
每一次的滴落時間剛好差不多跟一秒差不多,李火旺甚至連著工具都有些信不過,還刻意自己在自己心中默記起來。
可不管如何最後李火旺得到的答案,確實是一天十一個時辰。
雖然這麼算有些偏差,可是怎麼偏差也不可能偏差了整整兩個小時。
一晚上沒睡的李火旺最終接受了這個現實,這個世界一天真的只有二十二個小時。
用手背揉了揉自己發酸的眼角,李火旺喃喃自語地說道:「原來如此啊,所以我過去總算時常睡過頭的原因,是因為這一天少了兩個小時嗎?」
自從清風觀里出來,自己不是睡過頭,就是感覺睡眠有些不夠,現在看來是時間的問題。
站在他背後的白靈淼眼中帶著深深的擔心。「李火旺,你又在發什麼癲?」
李火旺遠比自己想像中還要快的接受了這個一天只有二十二小時的設定,既然連這個世界都是瘋的,那時間不正常也是應該的。
他站了起來,輕輕地抱了抱白靈淼,「話說在清風觀的時候,一天就是十一個時辰嗎?」
「這是當然。」
「那你怎麼沒告訴我?」
「這種事情需要告訴嗎?我哪知道你連這種事情都不知道。」
就在兩人交談之際,遠處的諸葛淵聽著那無臉坐忘道帶著興災惹禍的表情小聲說著,「怎麼樣,瞧見沒有?這就是迷惘的心素!長見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