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李火心中的那一絲擔憂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這天大的麻煩有人負責就行,大梁的監天司不靠譜,還有後蜀的監天司,還有四齊的監天司。
天塌下來,有高個子頂著,反正是跟自己無關。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隨著時間的推移,當所有人發現除了天有些黑,並沒有別的什麼危險外,注意力完全被那牛肉香給吸引了過去,把白家的伙房圍得一個水泄不通。
「真吃牛肉啊?這可是犯王法的事情。我有點怕。」
「是啊,而且一頭牛殺了多可惜,一輩子能耕多少畝田啊。」
「牛都殺了,還那麼廢話做什麼,嘿,我這輩子還真沒吃過牛肉呢。」
很快,一碗碗蓋住大塊牛肉的米飯,送到每個人的手中。他們相互比較著誰的碗里肉大,誰的碗里肉小,吃得不亦樂乎。
「吃吧,別多想了,你當你是神仙嗎?天災的事情也要你管。」一顆用冰糖燉著,碩大的牛心送到李火旺的面前。
「這也太大了。」李火旺盯著這顆最起碼四斤重的牛心說到,也得虧是燉了,別的做法中間怕是沒熟透。
「你先吃,吃不了給我,我胃口可大著呢。」
白靈淼拿起兩根筷子,在牛心上划了一下,把埋在裡面金環給挑出來後,再把牛心送到李火旺的面前。
「為什麼燉牛心要埋金子?」
「我娘教我的,說對身體好。」
自從早上起來,這一頓折騰,李火旺別說還真感覺到有點餓了。
直接用兩根筷子插進去,跟粽子一樣提起來啃一口,頓時口齒留香,香滑有嚼勁。
可就在李火旺填飽肚子的時候,一臉失魂落魄的狗娃抱著自己的女兒走來過來。
過去對於吃食異常執著的他,卻對於吃食沒有任何慾望。
「撲通」一聲,悲憤的狗娃忽然跪在地上,對著大快朵頤的李火旺就是重重地磕了三個頭。
李火旺咀嚼得嘴停了下來,看向了他還有他懷裡的嬰兒。
沒等狗娃開口請求,李火旺直接就說到:「這事情我幫不了你,你女兒沒病也沒災,這就是天生的,哪怕剝了皮重新長,也是這種一樣的。」
至於利用自己體內的先天一炁來嘗試,那完全沒有在李火旺的考慮範圍之內。
自己現在這種剛到根輪的修真,真要強行使用,天知道會產生什麼不可挽回的後果。
坐忘道紅中那邊倒是有一些障眼法,可那種東西除了掩耳盜鈴外,沒有任何用處。
狗娃聽到這話頓時面如死灰,抱著自己的女兒轉身離開了,沒走兩步,流著淚水的他舉起手來,對著自己臉頰就是狠狠抽了幾巴掌。
「哎,狗娃還真是可憐啊,他女兒等長大了,也不知道會不會怨他。」
白靈淼的話,讓李火旺抬頭看向了她,聲音帶著沉重的問道:「他可憐,那你呢?」
「什麼?」白靈淼瞳孔微微一縮,顯然是被嚇了一跳。
「你以為騙得了我嗎?這種事情你究竟要隱瞞我到什麼時候?」李火旺把手中的牛心放回碗里。
「誰告訴你的!!」白靈淼剛開始顯得異常的憤怒,可當她看到李火旺盯著自己的眼神後,情緒漸漸收斂起來。
「別擔心,畢竟我還沒瞎呢,至於我陽壽比尋常人短,那更沒必要說了,我現在還沒過二十呢,哪怕再短,也有十幾年好活,說這個也太早了。」
「不止吧,還有呢?」李火旺的語氣沒有一絲起伏,目光緊緊地盯著她臉上的任何輕微的表情。
白靈淼臉上露出一絲煩躁。「仙家的事情,真不用你摻和,你自己的癲成那樣,老實管好你自己吧。」
「到底是誰的嘴這麼碎,怎麼什麼都跟你說?知道這事情壓根沒多少人!是不是二神?」
「不是她,是你,是你剛剛告訴我的。」李火旺拿起牛心再次吃了起來。
白靈淼先是一愣,但是她很快想明白了這話是什麼意思,右手猛地一拍,直接把李火旺手裡的牛心直接拍在地上。「你詐我!你居然敢詐我!!」
「我不詐你,你會自己說?你真打算等自己眼睛徹底瞎了,才告訴我?」李火旺盯著白靈淼那雙粉色的眼睛說到。
之前二神那糾結的樣子,李火旺早已經記在心上,他明白白靈淼肯定瞞著自己什麼。
沒想到這一詐,居然詐出這麼多事情來。
聽到李火旺的話,白靈淼的聲調也猛地調高了,「既然說開了是吧,行!我瞞著你,你難道就不瞞著我嗎?你那病根本就沒好!天天專門跑去牛心山上發病!你當我真瞎了嗎?!」
李火旺深吸一口氣,剛準備解釋的時候,一陣急促的犬吠聲打斷了兩人的爭吵。
他聽出來了,那是饅頭的聲音,那聲音不對,饅頭跟著自己這麼長時間,它從來沒有如此激烈吠過。
等李火旺帶著白靈淼走到院子的時候,就看到饅頭的背上毛髮整個立起,露出口中尖牙對著大門方向急促地吠著。
而那半掩著大門一下一下搖著,緩慢的發出吱吱的聲音。
「咦!怎麼回事,我明明鎖好門了,怎麼門開了?」拄著拐的趙五衝上來說到。
他莫名感覺到身體一冷,要知道整個牛心村的人可都在大院里了。
李火旺單腳向這一旁的院牆衝去,右腳猛地在牆上一踏,迅速一個錯位,穩穩站在牆頭,向著四周的瓦房看去。
就在他巡視四周的時候,忽然視線定格在了一處陰暗的牆角,那站著一個穿著綢緞壽衣的人,一個背對著自己頭帶西瓜帽的男人。
從背後看,那梨形的腦袋佔了身體的二分之一,帶著帽子也巨大無比,雙腿奇短的同時,雙臂卻奇長。模樣比例非常的不協調。
李火旺在這個世界,只在一樣東西身上看到這種古怪跟不協調,那就是之前能召喚喜神的小腳兩面女人,邪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