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六章 過去
看到連知北的傷勢，李火旺開口說到：「對不住了，有些事情出現了一些差池，錯在我，你別動，我給你療傷，隨後我再多補償一些陽壽丹給你。」
說著李火旺攙扶著連知北，坐在禪椅上，轉身就準備去拿《火襖箴經》。
「別別別，我受不住。」連知北捏著一張符蓋在李火旺的劍柄上，緩緩地把那長劍抽了出來。
「咱們之前可說好的，既然錯在你，你還是趕緊把那玉牌給我吧，咱們兩清了。」對於身上的傷勢，連知北雖然疼的齜牙咧嘴，可是她還是更在意那陽壽。
當李火旺遞給她那可以兌換無垢陽壽的玉牌的時候，雖然身上還疼，但是連知北頓時眉開眼笑起來。
她也顧不上別的，暼了一眼白靈淼後，捂著傷口踉踉蹌蹌地走了出去。
李火旺一抬頭，看到一個人站在自己的面前，那是白靈淼，她的表情帶著悲切看著自己。
緊接著，她默默走到他身側，張開雙手輕輕抱住他。
李火旺抬頭，顫抖地向著地上看去，卻發現那裡只剩一雙血紅色的繡花鞋，還有那被血染紅的紅蓋頭。
「李師兄，粘著我的仙家也走了……二神走了……我還是說晚了……」擁抱著李火旺的白靈淼，默默流著淚說道。
深夜，李火旺躺在**，睜大眼睛看著頭頂的房梁。
自己的目標達到了，那些仙家再也無法控制白靈淼了，這個隱患消失了，可這明明好事情，自己心中卻感覺到莫名堵得慌。
「李師兄，你睡著了嗎？」白靈淼的聲音幽幽響起。
李火旺深吸一口氣來，又緩緩地嘆出。
「李師兄，我有些想二神了……過去不管發生什麼痛苦的事情，她總能替我分擔一部分……」她就跟我姐姐一樣……
「我難道做錯了嗎？可是如果不解決仙家，那白靈淼該怎麼辦？」
李火旺不斷想著，如果自己提前知道，擺脫仙家會讓二神消失，自己又該怎麼做。
可一直快到凌晨的時候，李火旺忽然明白過來，在別的大是大非上有對錯。
比如坐忘道搶了神山鬼之眼，害得天災降臨生靈塗炭是錯的，而為了天下蒼生，監天司派人除掉坐忘道就是對的。
但是在情感方面，其實並不是那麼一回事，在這裡只有合適的選擇，而沒有那麼多對與錯。
「喔～喔喔～～」窗外的雞叫了，李火旺一夜沒睡，他身邊的白靈淼同樣如此。
從**坐了起來，披上道袍向著大堂走去，等他剛走出屋，就看到李歲蹲坐在大堂中央，盯著外面下著毛毛細雨的院子看著。
「爹。」
李火旺走到它身邊，盤在坐在了下來，看著他面前的半隻血肉模糊的野狗，輕聲問道：「你在這幹什麼？」
「等二娘，這東西是我昨天晚上抓到的，我已經吃了一半，另外一半準備留給二娘呢。」
李歲的話讓李火旺感覺到鑽心般疼，他伸手在對方身上拍了拍。「別等了，她走了。」
「我知道啊，娘也說了二娘走了，所以我才等著她回來，二娘最喜歡吃這個了。」李歲用鼻子在那血肉模糊的野狗上拱了拱。
李火旺嘴唇微微抖了抖，再次開口說道：「你難道沒瞧見她消失了嗎？她……走了！」
「我瞧見了啊，可是二娘過去也是一會消失一會出現的，爹，你放心她過一會兒就會出現的。」
李火旺沒有再說什麼，張開雙手用力抱了一下李歲，重新站了起來，向著屋內走去。
……
渾身冒著升騰熱氣的高智堅，打著赤膊，上下翻飛著揮舞著手中的巨戟。
他身上那一塊塊腱子肉如同鐵打的般，通紅且充滿著力量。
隨著他手中巨戟一招橫掃千軍，面前一排握著木戟的鄉兵，頓時被勁風吹得，眯著眼睛向後揚，差點站都站不穩。
當沉重的巨戟重重砸在地上時，高智堅平息了一會氣息後，對著他們說了一句：「練！」
這十幾人頓時你望著我，我望著你。其中一位矮墩子低聲向著身邊的人問道：「這怎麼練啊？這是人練的嗎？」
「練吧。練吧。這傢伙可認死理的。就當是為了中午的白面了。」
他們三三兩兩地開始揮舞了手中沉重的木戟，這木戟都是剛劈下來的，裡面水分都還在，死沉死沉的。
沒練一會，手中的巨戟就抬不起來了，不過高智堅可不理會這個，誰要敢偷懶，那布滿老繭的大手可不是吃素的。
在這些鄉兵們度日如年的時間中，總算是挨到了中午，楊小孩那一聲吃飯了，在他們的耳中如同天籟。
而等到了伙房，他們拿著夢寐以求的白面饅頭，哆哆嗦嗦地往嘴裡塞。
雖然碗都拿不穩，可是他們吃起來飯來，卻一點都沒有耽誤，跟家豬搶食一樣，囔囔囔個不停。
而此時，白家大院內，其他師兄弟同樣在考慮這個問題。
「趙五師兄，該買糧了，高智堅師兄說，鄉兵最起碼要一百人呢，要是都照這麼吃，那陳糧再多也頂不住啊。」
「我知道，但是現在不是買糧的時候，現在天災趕過糧價都高，等秋收的時候，再收糧，那時候便宜。」
楊小孩小聲嘀咕著，「那也要撐地地到秋收啊。」
「那要不……少點人吧？咱們都有這麼多人會神通了，誰還敢惹咱們啊。」端著碗的狗娃說道。
「不！」高智堅用力搖著頭，「李……李……李師兄……說……說……說了，要……要……」
「行行行，服你了，你別說，等你說完都要吃晚飯了。」
高智堅皺眉瞪了說這話的狗娃一眼，埋頭吃著自己面前盆里的飯菜。
「大家別吵了，就暫時先這麼干吧，李師兄還留了一些金子，我先把一些金子典當成銀子。」
聽到春小滿這麼說，大夥也就接著吃了起來，這件事情就這麼過去了。
不過有一個人卻注意到春小滿臉上的煩惱，等吃完飯後，春小滿準備去白家祠堂的時候，高智堅卻攔住了她。「我……我……我有錢……如果將……將……將……將來村……村……村子裡缺錢……找……找……找我！」
「你有錢？你哪來的錢？」春小滿一臉的詫異。
「我……我……我……過去！」
「你過去是個大財主？」
高智堅臉憋得通紅，不知道該如何解釋，索性蹲在地上，用手指頭在地面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