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七章 高智堅的身世
牛心村內，高智堅如同鐵鑄般的手指如同鐵犁般，輕鬆劃開結實的夯土，留下一道道痕迹。
「你這畫的是什麼啊？」春小滿眉頭緊鎖看著蹲在地上的高智堅。「你要不寫字吧，我最近也跟著私塾學了一些字的。」
高智堅看了她一眼，搖了搖頭接著畫了起來。
「哎！你什麼意思，你是在瞧不起我是不是？」春小滿伸手用力推了他一樣。
感覺到對方蓋在自己身上的手掌，高智堅抿著嘴憋著笑地搖了搖頭，繼續埋頭畫了起來。
「這是蛇？你過去是賣蛇葯的？」
「龍！」高智堅瓮聲瓮氣地說到。
隨著他手指的滑動，一條巨大的蟠龍出現在春小的面前，緊接著他的手指飛快點綴，在龍的下面畫了一個坐著的人。
「皇！」高智堅指著那人說到，緊接著在他的身邊畫起大堆大堆的金元寶。
隨後他又順著那人並排畫著一些小人，當高智堅在最末處畫了一個的時候，他用巴掌用力拍著自己。「我！」
「你是這皇帝的兒子？！」春小滿頓時瞪大了眼睛。
可是面對這詢問，高智堅點了點頭後，又用力搖了搖頭。「不……不……不……不知道！」
「怎麼又不知道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可……可……可……可能……是……是假的！」
「這不說是你的過去嗎？怎麼又是假的了？話說這些事情你跟李師兄說過嗎？他怎麼看？」
「沒。」
「為什麼啊？」
高智堅猶豫了片刻，看了一眼春小滿後，用手指在代表他的小人身邊，畫了一個大人。
那大人的臉上似乎用什麼東西蓋著，看不清面貌，並且身後還背著三把劍。
當高智堅咬破手指，用血把那道人身上的穿著染紅之後，春小滿當即明白對方要表達什麼意思。
「這是李師兄？」這天底下，穿著紅色道袍人的沒幾個，她一眼就瞧出來了。
高智堅用力點著頭後，緊接著他用手指在自己的腦袋上寫了一個大大的伍字。
「這字我認識，是壹貳叄肆伍的伍字，就屬這個字最簡單了，也就是說那年你伍歲？」
高智堅用力點了點頭，緊用手指了指地上的李火旺背上的劍，緊接著用力一划，把代表他的小人給直接劃掉了。
「呃……李師兄殺了你？殺了伍歲的你？」當春小滿說出這話，連她自己變得遲疑起來。
「嗯。」瞧見高智堅居然點頭後，春小滿頓時感覺到自己腦袋有些發矇。
「你被李師兄殺了，那你怎麼現在還活著？而且還是把孩童時候的你殺了？」
「可……可……可……可能是假的！」說到這，他重新畫了一個代表他的小人，並且身上還畫了甲，並且身下還畫了一輛車。
隨後高智堅又畫一群人圍著他，拿著手中的長矛刺向了他。
「你……又死了？我怎麼看不懂了呢？」
「亂……」高智堅用力拍了拍腦袋，「亂！」高智堅的動作開始粗獷起來。
隨後高智堅又給自己多畫了好幾種死法，有被淹死的，還有被火燒死的，甚至被弔死的。
最後他索性不再畫人了，而是拿出黑炭畫出一團團黑色的東西，看到地上的黑圈，高智堅眼中逐漸露出一絲恐懼，隨著他地上的黑圈越來越多，他眼中的恐懼也越來越深。
最後，當輪圓的結實粗壯的手臂畫出一個黑色大圈，把所有的一切都徹底覆蓋後，高智堅彷彿被自己畫的東西嚇到了，頓時跳了起來，連連後退好幾步。
「高智堅……你沒事吧？要不要找個郎中來給你瞧瞧？」
隨著高智堅用手擦了擦冷汗，一抹黑色也被抹在了他的臉上。
他輕輕地搖了搖頭，小心地走過去，捧起一團土，踏上去用腳把那些黑色徹底踩實了。
緊接著他用黑炭在自己手背在上面畫了一個代表著自己的小人，隨後他用那隻代表自己的手，挖開那踩實的土撇開那些黑色，最終把之前畫的大堆大堆的元寶給露了出來。「錢！」
他又從那堆金元寶下端，直接畫出一條線來，直接連到了春小滿的腳下。「拿！」
「不不不，你還是先等會兒吧，這現在已經不是錢不錢的事情了，你再畫仔細點，我怎麼感覺有些發矇呢。」春小滿感覺自己的腦子也跟著被高智堅弄亂了。
「他的意思很明白了。」一道聲音從門口傳來。兩人扭頭看去，發現是拄著拐的趙五。
看這情景，似乎高智堅畫的一切他都看到了。
趙五走到兩人面前，看著面前面目全非的一切，思索一會後，開口說到：「按他畫的，高智堅過去肯定是達官顯貴錯不了，因此家裡多得是銀子。」
「那些各種不同的死法，應該是代表著這層身份的風險，不過如果真到了座山吃空萬不得已的時候，他願意承擔風險，去用過去身份幫我們找活路。」
趙五說完，扭頭看向高智堅，表情凝重地問道：「我想，你要說的就是這個意思吧？」
高智堅愣了愣，緊接著很不給他面子的果斷搖了搖頭。「我……我……我是……皇……皇……皇帝！」
趙五臉上露出一絲無奈，「你是皇帝？然後李師兄殺了伍歲的你？再然後你又活了？然後又死了？最後又被丹陽子給抓了？」
「這大梁哪有五歲的皇帝啊，你編瞎話也要編得靠譜一點。」
「而且你過去不告訴李師兄，不就是這套說辭有問題前後矛盾嗎？你伍歲，那李師兄幾歲啊，他也沒你大啊。」
趙五的話讓高智堅表情痛苦起來，他用力拍打著自己腦袋，沒幾下，拍打自己腦袋的手掌變成了拳頭。「亂……亂！！」
「哎，高智堅，你別這樣！」春小滿連忙拉住了他。「等這陣天災影響過去了，呂家班還能出去賺錢呢。錢財的事情用不著你操心！」
高智堅漸漸平靜下來，他複雜地看了一眼不信任自己說辭的兩人，握緊拳頭轉身離開了。
「等李師兄回來後，要把他的瘋言瘋語告訴他嗎？」拄著拐的趙五開口說道。
看著高智堅離去的背影，表情有些複雜的春小滿點了點頭。
「我覺得還是告訴比較好，他比我們見多識廣，興許能知道些高智堅的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