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二章 交易
「叮～！」兩個酒杯撞在了一起，緊接著又迅速傾斜，倒入洪大跟李火旺的喉嚨里。
桌子上的菜一片狼藉，除了他們兩人的功勞，李歲的功勞更是功不可沒。
他就帶了張嘴來了，只顧埋頭吃就行了。
「耳玖老弟，知道我為啥在這事情上幫你嗎？」滿臉通紅的洪大舉著杯子靠了過來。
「因為咱們同為監天司袍澤好啊。」李火旺舉著酒杯往他杯子上磕了一下。
「呵呵，咱們當時跟心痴和尚還袍澤呢，結果又如何？」
「其實吧，當初你從心濁那就看得出來，你是一個真性情的人，我洪大就交定你這個朋友，這年頭你這樣的人少。」
洪大說著說著，眼中露出一絲惆悵。
「不過啊，耳玖老弟，既然你走官家那條路，那咱們以後怕是要越聚越少了，萬一將來飛黃騰達了，別忘了還有我這個酒肉朋友。」
看著他身上十情八苦變化，李火旺開口說道：「這倒未必，等我忙完這邊，說不定以後還會在監天司內接著乾的。」
「嗯？還回去？為何？」
李火旺看了一眼旁邊衣衫襤褸的秋吃飽。
「反正以後閑著也是閑著，我這一身神通，放著也浪費，能一直能為天下蒼生出一份力也挺好的。」
李火旺不知道大梁會不會重蹈大齊的覆轍，無論是為了自己心安，還是說別的什麼，只要自己的麻煩全部解決，自己不介意成為一位真正的監天司。
「呵呵呵，真沒想到你還有心，我還以為像你這年輕人喜歡權貴，所以才搭上皇家呢。」
看著眼前醉醺醺的洪大，夾菜的李火旺裝作不經意地問道：「洪兄，司天監大人現在可在司內？」
他當然不是隨便問的，既然有了骰子的位置，現在當然要想辦法，找到能對付骰子的人。
那天在皇宮跟骰子交手的司天監，自然是李火旺的第一考慮目標。
現在時間緊迫，越快解決完骰子越好，多等一分都是折磨。
既然洪大就在邊上，李火旺自然要問問。
「哪個司天監？四齊監天司併入之後，別忘了咱們現在可有兩個司天監了。」
這話聽得李火旺心中一悅，對付骰子的潛在幫手又多了一個。
「大梁的那個。」
「好端端地問這大人物做什麼，我來上京也不長，你要打聽消息，問我還不如問柳宗元那小子。」
「別看他不在上京，可術業有專攻，他畢竟是月亮門的，消息比咱們靈通。」
李火旺贊同地點了點頭，「是啊，自己怎麼把這小子給忘了，來，我再敬洪兄一杯。」
當天晚上，李火旺跟洪大聊了很晚，聊得很盡興。
等到凌晨，李火旺帶著李歲往家走的時候，他還在想這個問題。
快要到家的時候，李火旺抬頭看向一旁的諸葛淵。
「諸葛兄，你說……我要不要利用上極灌口的秘密，來知道淼淼在哪？先把淼淼救到手再說？」
「我現在就怕哪怕埋伏了骰子，最後殺了骰子，自己也找不到淼淼。」
諸葛淵搖了搖頭，「非也非也，骰子不殺，你沒法救，哪怕僥倖救回來，可只有千日做賊的，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況且骰子已經盯上你了，他的實力還遠在你之上，不趁此機會一絕後患的話，後患無窮啊。」
「唉……說得也是。」「嘎吱」一聲，門被李火旺推開了，帶著李歲走了進去。
第二天，雖然洪大只是嘴上說試一試，但是他的速度之快超乎李火旺的想像。
「十年。」洪大替身後雙手抱胸，一臉冷漠的佛玉爐說出了一個時間。
「我這一具心素屍體，居然只能換太虛劍十年的使用年限？你有沒有搞錯？」
眉頭一皺的李火旺，用力拍打著身邊剛挖出來的大缸。
「怎麼？難不成你還就想憑藉著一具心素，就想換心蟠不成？心蟠可比心素稀有多了，還有你別忘了，你那劍可是從我手裡搶過來的！你沒資格討價還價！」
「呵呵，我就是還價了又如何？算時間是吧？行，一百年。」
「你找死！」拇指大小的鍍金佛陀，從佛玉爐的衣內不斷鑽進鑽出。
「記相大人，犯不上，既然要談嘛，那就好好談，有話好說。」
看到情況不對，洪大連忙走到雙方之間，充當和事佬。
雙方都賣洪大幾分面子，氣氛雖然劍拔弩張，可最終還是沒有打起來。
在洪大的協調下，最終兩人各退一步，一具心素肉身，換取了脊骨劍二十年使用期限。
並且為了避免李火旺耍滑頭，這筆交易，佛玉爐還刻意由監天司作保的。
監天司大堂的一側屏風內，李火旺伸出拇指，按上紅泥，緊接著在那幾張紙上留下了自己的手印。
看到佛玉爐嘴角微微上揚的笑意，李火旺知道這筆買賣，對面肯定比自己賺得多。
但是他無所謂，二十年就二十年，二十年過後自己的修真早就大成了。
如果那時候自己還活著，自己也該退休了。
實在不行，等到二十年，再拿心素屍體換就是了。
接過太監手中的保單，李火旺向著洪大拱了拱手。「洪兄，後會有期了。」
洪大苦笑的回禮，跟著佛玉爐從屏風後面走了出去。
等到屏風內就剩自己一個人，李火旺把背上的脊骨劍解了下來，再次仔細端詳。
「這隱患解決了也好，以後我在大梁可以正大光明地用這把劍了，再也不用藏著掖著了。」
就在李火旺準備把纏著的布條解下來的時候，忽然他心中一緊，有人！
下一刻，李火旺直接握住脊骨劍向著左邊用力一砸。
「鐺～！」兩根修著長長指甲的指頭，如同鐵鑄般穩穩扣住了劍刃。
當看清手指頭的主人，李火旺眉頭微微皺了皺，「公公，別來無恙。」
來人是宮裡的老太監，他是姬林的人。
見李火旺說話了，那老太監的手鬆開了劍刃。「哎喲喂，您現在可是皇上身邊的紅人啊，怎麼說沒影就沒影了？」
「最近這段時間您跑哪去了，陛下找了你好幾次，都沒找到人呢。」
「姬林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