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九章 秘密
遠處的兵家統帥們，當看到白蓮教出現在戰場中央時，他們對於自己皇帝陛下的說辭又信了一分。
戰鼓聲一變，龍鱗兵家相互配合，向著這群邪教壓去。
一旁遠處的半山腰，弓箭兵給八角弩的弦也開始漸漸崩緊。
可下一刻，半山腰處，還有投石車處忽然燃起一團大火，襖景教開始動手了。
白靈淼雖然壓力驟降，但是面對四周層層疊疊的兵家，她依然感覺到壓力巨大，這不但關係到自己，同樣還關係到李火旺的生死存亡。
處於層層包圍中的白靈淼，瞥了一眼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李火旺，她表情猙獰毅然決然的大聲喊道：「起乩！」
聽到這話，她四周的所有人頓時單手掏出鋸齒短刀用力往額頭一敲，殷紅的鮮血隨著他們的咒聲流淌下來。
「拜請神，神請身。神請本壇拜何因。欲拜本壇諸猛將。列位金光兩師尊。鎮殺五昌大將軍，五步一紁顯字輪，普庵真神大菩薩！」
念完咒的乩童們彷彿神明附體，臉上沒有任何畏懼，向著眼前的身材高大的兵家衝去。
在身手上，這些乩童完全比不上身經百戰的兵家，各種兵器在他們體內飛快地鑽進鑽出。
然而這些乩童卻彷彿一點都沒有受到影響一樣，憑藉著肉身死死地拖住他們。
白靈淼雙手結蓮花印往著自己額頭用力一按，她那額頭上的那朵蓮花瞬間變成了並蒂蓮。「濃淡共妍香各散，東西分艷蒂相連！」
白靈淼剛念完，身體也不斷顫抖，臉色一半怒一半悲，看起來怪異得很，她身下的影子開始變得巨大起來。
雖然模樣怪異，但是兵家可不管這麼多，地面土地忽然爆開，一位渾身充滿煞氣的兵家高高跳起，握緊手中龍角兵器向著白靈淼撲來。
眼看著就要刺中白靈淼時，她的身體分別向著左右裂開，躲過了這次的攻擊。
此刻，白靈淼的下半身沒有忽然變化，但是她的上半身如同連體嬰兒一般，分成了兩個上身，兩張臉上的表情，一張憐憫慈悲，一張殘忍猙獰。
「咚咚咚咚～」四隻帶著黑指甲的纖細手掌，如同長鞭般在白靈淼的腰間白鼓上飛快地抽打。
伴隨著敲鼓聲，紅蓋頭蓋住了兩人的腦袋，紅蓋頭之下的二神開始唱了起來。
「寶駒生翅九重天，八寶雲光鐵剎山！我一笑公二笑婆，三笑老仙沒道和！我叫聲老仙，你就得來！」
下一刻，凌亂的獸毛從白靈淼的手背長出，紅蓋頭頂出來的狼骨，分別一左一右啃在兵家的手掌上，隨著兩邊同時這麼一扯，那握著兵器的手瞬間被扯爛了。
就在白靈淼帶著那些乩童拖延時間的時候，李火旺已經把上官玉婷的腦袋吞了大部分，他眉心的那顆眼球布滿血絲，腫的比他的腦袋還要巨大，再配合上他渾身的觸手顯得格外的駭人。
此刻的他表情變得極度的恐怖，彷彿氣都要喘不上來一樣，然而李火旺卻覺得這樣依然不夠。
「不夠！還不夠！」
李火旺嘴角直接裂到耳根，整張嘴張到了最大猛地向前一撲，把上官玉婷整個腦袋都啃進了嘴裡。
當不再動彈的上官玉婷徹底消散，那顆眼睛徹底腫脹到了最大，李火旺的頭皮崩得幾乎透明。
「我……我……我看見了！！」隨著李火旺歇斯底里地喊出這句話來，他那腦袋先是再次腫脹到一半，緊接著又是縮到了核桃般大小，再然後砰的一聲，李火旺的腦袋如同煙花般炸裂開了。
在這一瞬間，通過這麼多的上極灌口之秘，李火旺看到了隱藏在這世界之下的東西，曾經雲山霧繞的一切都變得無比清晰。
自己就是紅中，當初斗姥賜予自己紅中身份的時候，自己的過去的一切就改變了。
過去並非單單僅僅只是過去。當司命改變了一個人的過去，那同樣是改變了那個的未來！
命們如此在乎過去，其實說到底，他們就是在爭奪自己彼此未來！四齊司天監說的沒錯，有了因緣才有因果！
這些司命並不是完全存在的，當他們存在的痕迹被完全抹除的時候，他們就消失了。
冥冥之中，李火旺窺探到一絲司命誕生跟消亡的秘密，他忽然間好像了解司命是怎麼一回事了。
當李火旺得知了這些秘密之後，他很快就能感覺到很多天外天的東西已經注意到自己了，但此刻的他並不在乎。
他更在乎的是，自己已經通過上極灌口的秘密找到了很多有價值的信息，包括當初諸葛淵扇子上的。
李火旺抬頭跪在地上，揚起頭來看向天上的一切。「這就是你的打算？」此時此刻，他看到斗姥的那顆搶來的神山鬼之眼。
在遮天蔽日的眼睛裡，他看到了自己的倒影，假若自己成了斗姥的心蟠，那此刻的斗姥就是未來的自己。
而這也它的打算，只要自己按照它預定的走，自己就能解決這次危機。
「骰子耍了未來的我，我要替我自己報仇。」邏輯上似乎沒有什麼問題。
就在李火旺劇烈那顆眼睛越來越近的時候，李火旺的肉身忽然自己裂開了，他那些沒有消失的傷疤紛紛裂開，如同鮮花的花瓣般綻放。
「疼，劇痛。」
劇烈的疼痛把李火旺給拉了回來，把他拉著與天上的神山鬼之眼的距離越來越遠。
當感覺到那熟悉的感覺，李火旺笑了，「我還他媽的還真搶手啊！早該想到的。」
巴虺，斗姥設局的時候，巴虺同樣在設局，確切的說，自己從水匪那裡獲得《大千錄》開始，他們都想把我變成他們的心蟠！
雖然李火旺感覺過了很長時間，然而此刻，他那半空中揮灑出的腦漿跟血水還有碎骨，這才姍姍落地。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四周無論是乩童還是兵家都微微愣了一下，停下手來。
他們無比震驚地看到，眼前這人腦袋都已經沒了，只剩張嘴依然在那裡自言自語。
而且這人的身體彷彿受到了凌遲一般，皮肉不斷地裂開，露出下面蠕動的黑色觸手。
此刻在李火旺體內的李歲，他已經明白了一些事情，人要是沒有腦袋是會死的。
「爹，你沒事吧！你腦袋……」
「噓～！」有著兩個身子的白靈淼沖了過去，焦急地對著李火旺斷口長出來的觸手說道：「歲歲聽話，這時候千萬什麼都別跟你爹說！」
這話一出，五官只剩一張嘴的李火旺忽然自己動了，他向著正在跟司天監糾纏在一起骰子衝去。
白靈淼口中的獠牙用力咬緊，迅速地跟了上去。那些龍甲兵企圖阻攔，但是都被她還有那些捨生忘死的乩童給攔下來了。
當看到李火旺此刻樣子的時候，司天監跟諸葛淵瞬間彷彿明白了什麼，什麼話都沒說，然而這並不包括骰子。「紅中啊！你腦袋怎麼沒了？」
李火旺歇斯底里對著他怒吼起來。「你這個坐忘道！你休想再騙我！！」
「你腦袋真的沒了啊，不信你自己拿手摸摸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