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火旺不敢大意,尤其是這其中任何一次都可能是虛年的攻擊。
面對虛年,李火知道自己要開始動真格的了,畢竟自己葫蘆里的陽壽丹都吃完了,要再被虛年碰到,自己怕是要老死當場。
就在四面八方的攻擊越來越密集時,劃拉一下,火鐮在李火旺的體表划過,衝天的火焰瞬間照亮了四周的一切,黑暗中的一些東西在火焰的照射下飛快地消融。
當李火旺瞧見虛年居然站在原地,身體四周浮現一些紅色殘影的時候,哪怕此刻把皮膚獻祭給了巴虺,換取了能力的他,依然感覺到頭皮發緊。
當初虛年就是靠著一招,跟自己一同制服住大梁龍脈的!
「不行!不能讓他完成!」李火旺著火的雙腳往地上一蹬,向著虛年身邊衝去。
搖擺火光中,一些黑影從鐘乳石的影子里跳出來,向著李火旺撲去,然而還沒接觸內,就渾身冒起火光向著地上栽去。
眼看著那虛年就在自己不遠處,李火旺猛地拔出脊骨劍,對著他用力一削,一道裂隙瞬間向著它飛了過去。
就在裂隙即將切中虛年背上的女人時,虛年身下的地面忽然塌陷,瞬間矮了一大截的她居然就這麼躲了過去。
等虛年帶著那一條永不消失的紅色殘影從土坑中爬出來的時,局勢開始出現了翻轉了。
李火旺不敢讓虛年的殘影碰到半點,無論是時間倒退還是身體衰老他都不想要,一邊後退一邊用脊骨劍還擊。
但是難辦的是,虛年身邊的那些紅色殘影是不會消失的,這些殘影不斷佔據整個溶洞內的空間逼迫得李火旺只能節節倒退。
但是很快轉機出現了。「唰!」一柄黑身陌刀帶著鎖鏈射了過來,直接扎在了虛年的鱗片上。
隨著鎖鏈綳直,一道人影從外面被拽飛進來了溶洞。
瞧見那人距離虛年越來越近,李火旺連忙大喊:「當心!這東西近身不得!!」
「鏘!」的一聲,另外一柄陌刀狠狠插地,此人穩穩地停在了距離虛年三丈遠。
這一刻,李火旺瞧見了這人的樣子,讓李火旺意外的是,這人並不是之前自己遇到的那位拿著月牙鏟的光頭。
此人一身破爛黑甲,看起來像兵家打扮,年齡看起來不大,但是似乎經歷了很多事情,鬍子拉碴的臉上滿是滄桑。
「弄死騎在這東西背上那個法教信徒!」李火旺對著那人喊道。
那位黑甲漢子瞥了一眼李火旺背上的紫穗劍,兩隻手一抖,無論是插在虛年背上的,還是插在地上的陌刀同時收回,被他穩穩地插回到背上。「把泰阿劍給我!」
還沒等李火旺弄明白這泰阿劍是什麼名堂的時候,虛年已經重新向著兩人撲來。
快速倒退的李火旺猛地對著另外一邊的黑甲漢子大喊:「想個辦法制住它!我來解決這麻煩!」
那黑甲漢子聽到這話,雙腳用力往地上一蹬,瞬間一個後空翻,雙臂猛地向後一抽,連同身後的披風用力一甩,背上的四把陌刀齊刷刷向著虛年飛去。
當看到衝來虛年四蹄被鎖鏈綁住的瞬間,李火旺瞅準時機,對著虛年背上的巫臉女人就是一道裂隙。
眼看著那女人要躲,李火旺掏出肋骨對著自己胸口一插,以他為中心附近的所有人都分享到了他渾身灼燒的痛楚。
下一刻,那女人的腦袋瞬間被裂隙給帶到大齊去了,也就在同時,虛年四周的紅色殘影漸漸消失了。
「嘩啦啦」的鎖鏈聲響起,一條鎖鏈被鐵甲漢子揮了過來,纏住李火旺的紫穗劍柄猛地拔出,向著虛年的腦袋缺口就射了過去。
「等等!」李火旺身體瞬間一閃,直接出現在一丈開外的半空中。緊接著李歲的觸手飛了過去,把那紫穗劍牢牢纏住。
「別殺了它,這東西是我朋友……的朋友!它剛剛也只是別人控制住了!並不是誠心想對付我們。」李火旺向著眼前的黑甲漢子解釋了緣由。
那漢子聽到這話,又瞥了一眼不再動彈的虛年,身體猛地向外一拔,纏住虛年的四把陌刀飛了回來,被他重新插回了背後。
恢復自由的虛年迅速轉身跳入黑暗中,沒過一會,它又重新回來了,只是這一次它的脖子上頂著一張女人的臉。
臉依然是破的,傷口下面如同書頁般露出一些破爛的字跡,這一次李火旺認出來,那些字跡是諸葛淵筆跡。
「是你嗎?」虛年盯著李火旺問道。
李火旺表情複雜地看著她,似乎想解釋什麼,但是卻感覺到自己的嘴巴有千斤重。
「不,不是你,你不在了。」虛年極度失望了搖了搖頭,後退幾步緊接著向著洞口奔去,把跑進來的光頭鬍子嚇得連忙舉起手中的月牙鏟。
李火旺剛要追卻被後面拽住了,他一扭頭就發現李歲正在跟別人拔河呢,「李歲快鬆開!」
「不行,這人要搶咱們的劍!這是我們的!不能給他!」李歲忍著燒傷的疼痛地說道。
只見兩人之間,一邊鎖鏈一邊觸手剛好把那紫穗劍給綳在了半空中。
聽到這話,李火旺把思緒從虛年轉移到了眼前黑甲漢子。
「這位兄台,能否把劍還我?」李火旺渾身的火焰漸漸熄滅了,身體變成焦黑一片。
「還給你?憑什麼!這是我的劍!」右子雄那帶著血絲的雙眼盯著眼中這邪修怪人大聲呵斥道。
「子雄,耳大人,大家都是自己人,沒必要這樣,有話好好說啊。」剛剛那位光頭鬍子男走到兩人之間打著圓場。
李火旺也不想跟對方來真的,畢竟剛剛對方才幫自己呢。「這位兄台,我不是個小氣的人,要是別的也就算了,可此劍是斷斷不能給你,因為它是我一位長輩的遺贈。」
「長輩?是誰?」
「安慈庵,靜心師太。」
聽到這話,右子雄雙眼微閃了一下,纏住的紫穗劍的鎖鏈鬆開,收回了斗篷之內。
看到對方如此這般舉動,李火旺心中頓時升起疑慮。「怎麼?你也認識靜心師太?」
「不認識,但我是四齊人,我的劍當初確實是抵押給了安慈庵的尼姑,四齊既然已經亡了,想必她們也沒法找戶部換錢了吧?呵呵……」
剛剛還煞氣衝天的右子雄似乎失去了渾身的精氣神,變得異常頹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