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解仙這種東西,怎麼看都不像是法教的東西,越看越覺得是兵家。
這似乎證明隨著龍脈的易主,南平,四齊的兵家也倒戈了。
但是此刻李火旺顧不上想這些人,他帶著衝天的火焰準備加入戰局之中,去幫其他人解圍。
他以為這種局面會很快結束,然而從那水霧之中的人像卻不斷湧現出現他們或許不是李火旺等人的對手,然而卻總能讓其他人不得停歇。
「他們在拖延時間!」李火旺剛想對方的計謀,地面劇烈的顫動起來,地龍又翻身了。
地震讓整個沼澤都流動起來,隨著晃動,勉強能站人的泥的快速變成吞噬人的泥沼。
然而就是在這種情況下,更多的法教信眾們依然從水霧中鑽出,哪怕就是被泥沼吞噬也要強行拉一個人墊背。
這種地龍翻身,李火旺經過很多次了,他明白這代表著什麼。
「時辰少了多少!」李火旺對著玄牝大喊,而最終得來一根手指頭的答覆。
「一個時辰沒了,也就是說,三條龍脈其中的一條已經被毀了!」這個壞消息讓李火旺此刻頓時倍感壓抑。
這種情況下,再說別的已經沒用了,他只能咬緊牙關,帶著其他人頂著法教的攻勢往雲澤裡面沖。
隨著不斷靠近雲澤中心,那些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蠕蟲人像漸漸變少了,法教的活人也開始變多了,而且各個實力非凡。
其中除了大梁的法教以及大齊的法教外,居然還有不少別門別派的人,他們肩膀上的黑布,證明他們都皈依了法教。
既然火點了,李火旺也不打算浪費,他沖在最前面,用身上的火焰烤乾地面,殺死法教信眾,為其他人帶出一條屍骸鋪地的路來。
在李火旺的帶路下,他們進展很快,一個時辰後,他們找到了地方,雲澤的最深處,非常出乎意料的是一片乾燥的地面。
而在這地面之上,已經樹立起了一座無比森嚴的岩石要塞,通過那拒馬尖刺,李火旺除了一些法教的人頭外,什麼都沒有看到,天上的雨還在下,陰暗的天空讓氣氛異常的凝重。
彭龍騰抓住李火旺高高地拋起,在那高空之中,李火旺終於瞧見了那要塞後面的東西。
龍脈,由一位位皇帝摞成的龍脈,被巨大的石柱釘在了一個倒三角的泥潭之中,隨著龍脈掙扎,泥潭中淤泥劇烈的晃動,升騰而起的瘴氣四處瀰漫。
而圍繞著這個泥土是穿著各種寬大袍子的法教巫祝,他們圍繞著泥潭不斷起舞。
巫祝與巫祝之間連成某種怪異蠕動的咒,法教以人畫活咒,起咒毀龍脈。
李火旺還想看到更多的細節,可是他明顯感覺到自己的身體開始僵硬,逐漸向石頭轉變,法教那邊發現自己了。
等李火旺落下來,就發現其他人都匯聚在一起了。其他人也都到了,既然雙方都幾乎明牌了,接下來就該打算怎麼打了。
「別的事情,你們管了,龍脈交給我。」李火旺開口說道,龍脈可以免疫絕大部分的神通功法,對付龍脈他比其他人有經驗。
「我就是這麼打算的。」玄牝說完,身體如煙般閃開,但是很快又在李火旺面前凝聚,「記住咱們的事,把龍脈搶回來是最重要的。」
「不過這種地方,法教肯定有高人坐鎮,你不能跟他們糾纏過多,我會幫你,搶回龍脈咱們就贏。」
「明白。」
打量著自己這邊的一些陌生面孔,李火旺開口問道:「他們是誰?你們待會有什麼計劃?」
雖然李火旺不認識他們,但是很顯然看他們的樣子,並不像是監天司的人。
「李火旺,如今都到這時候了,就別把精力浪費在這些瑣事上了,大局為重。」玄牝的話語依然是之前的語氣,可是這話里的隔閡李火旺感覺到了。
哪怕因為法教,他們現在被迫是一邊的,可是玄牝依然沒有完全信任自己,很多事情都是藏著掖著,只是因為自己是季災的心蟠。
不過李火旺對於他們也不是完全放心。「等會兒,你帶你的人別靠太前面,要是情況不對,馬上轉身跑!」李火旺對著白靈淼說道,兩個上半身蓋著紅蓋頭的白靈淼同時輕輕一點頭。
「嗚嗚嗚~」隨著後蜀司天監吹起號角,四周的人開始向著前方壓了過去。
人群之中,一群渾身著甲的騎兵從中首當其衝沖了上去,衝天的煞氣把他們包裹,如同一把巨劍向著那要塞刺去。
「殺!!」隨著一聲吶喊,整個場面瞬間被引燃,雙方各顯神通向著彼此衝去。
不過外面發生了什麼,李火旺壓根不在意,此刻的他已經潛入泥土之中,擺動著觸手如同八爪魚般,向著要塞摸了過去。
李火旺知道法教有高手,他並沒有孤身前往,而跟著自己這邊的人緩慢地往前推,尋找機會,李火旺知道,越是這個時候自己越是不能急躁。
一個時辰過後,要塞被破開了,一時間整個雲澤中心亂成了一團。念咒掐訣聲不斷,佛經大神唱詞不決。
等瞧見那方仙教的正伯橋,念咒把一個活咒的法教巫臣給念成一團肉,最終吞下肚子的時候,李火旺明白自己的機會來了。
李火旺掏出懷裡的盒子硬塞進嘴裡,緊接著李歲就看到,自己爹的脖子隆起一個有稜有角的凸起,由上至下滑落。
下一刻,李火旺四周不只是泥土變成水,而是連顏色都變成了透明色,而他焦黑色的身體也飛快地癒合著。
「李歲!走了!」李火旺用力往上一竄,一處湧泉從土中噴出。
然而就在四周的其他人注視那莫名出現的湧泉時候,隱身的李火旺飛快的向著龍脈靠近。
隨著不斷地靠近,龍脈的痛苦龍吟聲衝擊李火旺的思緒。
等快要泥潭邊上時,李火旺看著那些淤泥握緊了拳頭,在他的注視下,翻滾的淤泥開始凝固,而那些釘在龍脈身上的石柱則開始液化。
就在李火旺剛開始動作的時候,意外的情況出現了,無論是石柱的蒼灰色還是淤泥的黑褐色都快速地失去顏色,最終總留下黑白。
唯獨那龍脈上的金色龍袍是原來的顏色,在其他地方的襯托下顯得格外扎眼。
「什麼人?哪派哪派的套路?」
這個念頭剛出現在李火旺的腦子裡,他就發現不只是泥潭中的顏色消失了,自己身上的顏色也消失了。
此刻的自己,就彷彿如同那黑白色山水畫里的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