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你這小子夠陰的!」
表情痛苦地六萬捂著自己流血的傷口,把手直接翻關節地轉過來,握住自己背後的手柄,企圖把扎入體內的金剛杵拔出來。
然而他發現不管自己用什麼辦法,就是弄不出來,那伏魔金剛杵彷彿徹底焊死在自己體內。
「別試了,六萬前輩,呵呵呵,拔不出來的,我自己是坐忘道,我早就知道你會用什麼手段,這可是我花了大精力騙來的法器,為的就是專門對付你的。」李火旺閑庭信步走到六萬旁邊。
六萬陰晴不定地看著眼前的少年,「你……你之前都是裝的吧?能如此輕鬆地運用非罡,你可不像是剛入行的,我居然信了你的鬼話。」
「你在我面前裝後輩,就是為了算計我?你知道我設了一個局,然後再將計就計?」
說到這,六萬讚許地點了點頭,「好,一浪更比一浪強啊,咱們坐忘道果然人才輩出,你贏了我輸了,那女心陀歸你了!我不跟你爭!」
李火旺搖了搖頭,緩緩向著他走來。「六萬前輩說笑了,我要心陀有什麼用?你應該知道我要什麼吧?其實嚴格來說,我現在連個身份都沒有,還不算是坐忘道呢。」
六萬似乎明白對方要說什麼,臉上露出一絲慌張,下意識地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這陰險的後輩要自己的臉!
李火旺掏出一把匕首,向著六萬走了過去,他還想要反擊,然而現在說什麼都已經晚了,很快就被李火旺給卸掉四肢動彈不得。
看著躺在地上任人宰割的六萬,李火旺彎下腰直接坐在他的胸口,右手掐著了他的脖子,舉起手中匕首開始順著臉皮邊沿切了下去。
「你可知我為了這一天計劃多久嗎?為了這一天暗中監視你多久了?我知道你有多少個暗棋,我知道你有多少後手,我更知道你還有個兒子。」
李火旺割下了老道士的臉皮,直接貼在了自己的臉上,緊接著他的聲音也變跟老道士一樣的威嚴蒼老。
「不過這都跟你沒關係,因為現在這都是我的了。」李火旺把另外一張八撇鬍子的臉皮剝下來,也蓋在自己的臉上。「如今你的暗棋是我的了,你後手是我的了,甚至你那兒子都是我的了。」
一張張臉皮被剝下來,被重新貼在李火旺的臉上,最後卻只剩下一張血肉模糊畫著六萬的方塊臉,李火旺的手依然沒有停。
「呵呵呵,別怪我,咱們坐忘道就這規矩,只要能把所有人騙的都認為我是六萬,那我就是六萬了。」
李火旺把最後一張六萬的臉皮蓋在了自己臉上,直接一刀把眼前這個沒有任何臉的傢伙抹了脖子。「所以現在!你不是六萬,我才是六萬!」
看著對方眼中的恨意,李火旺咧開嘴舒坦的大笑起來。「前輩,你說的沒錯啊,這耍人就要耍大的!舒坦得很啊!哈哈哈!!」
大笑的李火旺的臉上如同翻書般快速變化著,最終變回了李火旺那張面孔。
他緩緩地閉上了眼睛,緊接著又緩緩睜開眼睛,把思緒從坐忘道的記憶中抽離了出來。
安靜的客棧上等房內,李火旺坐在凳子上,回顧著剛剛的記憶。
通過剛剛的經歷,李火旺對於坐忘道的理解又更多了一分。
「必須騙人才能得到非罡么……然後再用非罡運行坐忘道功法?」李火旺想著之前的記憶。
作為過去的紅中,他早就已經學會了坐忘道的各種修假神通,功法什麼不是問題所在,他現在需要的是非罡。
但是跟心素有的先天一炁不同,非罡需要自己騙人才會有。
為了擺脫修真的副作用,這個修假肯定是要修的,可是怎麼騙要好好想想,畢竟李火旺並不是真想成為坐忘道。
李火旺看了一眼,四仰八叉躺在**的李歲,跟著走了出去。
「爹,你去哪?」
「好好看家,我一會就回來。」
這座青丘的都城雖然味道刺鼻,牛糞馬糞遍地,但是畢竟是青丘少有城池,哪怕如今在跟法教開戰,可依然人來人往好不熱鬧。
「騙人?怎麼騙呢?」李火旺左右看了,瞧見在一旁的地攤面前蹲了下來。
那青丘攤主看著李火旺跟青丘人不一樣的面孔,結結巴巴地用官話問道:「要……要啥?」
看著攤位上,隨意擺放了羊牛角梳子跟擺件,李火旺拿起來摸了摸,他看著那對方那憨厚布滿皺紋的臉,嘴巴張了張,最終還是把手中的東西放下了。
「哎。」想要做跟自己習慣相違背的事情,這讓李火旺感覺到非常不適應。
就在李火旺想著自己該怎麼做的時候,他那敏銳的聽覺,聽到了一些吆喝聲中不一樣的聲音。
尋常百姓不是好的行騙的對象,那自己可以找找一些歹人來騙,至少這樣他心裡好受一些,也算是替天行道了。
李火旺順著聲音走了過去,很快就瞧見了在一處巷子角落,幾個青丘少年正在拿著牛角刀,正在圍堵一個男人。
那男的看起來膚色不像是青丘人,皮膚明顯比他們白,似乎是別的地方逃難過來的。
「也許……這裡可以試試……」李火旺向著他們走去。
「咳,著火了。」
聽到輕咳,那些青丘少年轉過身來,就瞧見李火旺腳下的地面,居然燃燒起熊熊大火。
隨著李火旺輕輕一拍地面,火焰瞬間向著他們蔓延過去,嚇得這些人鬼哭狼嚎的爬牆逃命。
等他們都走後,李火旺愣在原地一會,卻並沒有收到任何所謂的非罡反饋。
「怎麼回事,我明明騙了他們,為什麼不行呢。」
但是他馬上想明白了,自己雖然嚇到了他們,那些火確實自己修真修出來,那些火是真的,真的可以燒死他們,這不叫騙人。
「那如果我用修真來修假呢?不對,應該是,我修出真的假象來騙他們?我修真的……假的……」
李火旺眉頭不由的皺了起來,他有點把自己給繞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