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霜點那抹著透明指甲油的手指,在李火旺面前的藍瓶子上點了點。「而這個,這個才是真正的世界,之外的其他世界只是他的一面。」
已經關閉的血社火紋身店內,趙霜點正在向著李火旺繼續解釋一切。
「我們可以透過一面來窺探的其中的一些信息一些變化,但是我們很難理解真正的所有。」
「我們所感受的真實永遠是被我們的認知所改變而扭曲一部分真實,而真正的真實一直不被我們所了解。」
「所以說……你的這一套跟清旺的那一套投影理論沒什麼區別?」李火旺看著面前的深藍色酒瓶問道。
李火旺想起了那詭異的世界,想起了白玉京,同樣也想起了其他人的世界觀。
李火旺的話讓趙霜點搖了搖頭,「不,不一樣,他的觀點是一切都是某個存在的投影。」
「而我認為這一切確確實實是真實的,但是只是真實的其中的一面罷了,就好比之前的瞎子摸象,你能說象腿就不是大象嗎?」
聽到這,李火旺不由得心中火氣。「你別老是比喻!我不想聽什麼象腿跟大象的比喻了!我就想聽聽到底真的東西到底是什麼!」
「哦?那你對希爾伯特空間了解多少?我可以試著給你解釋。」
「什麼空間?你不是說你用數學的嗎?」
「算了,那我們還是繼續用大象比喻吧,比較通俗易懂。」
李火旺坐在那裡,沉默地消化著對方的解釋,他不知道這趙霜點到底說的是真的,還是說又是一個精神病的妄想。
雖然趙霜點看起來並不瘋癲,非常的理性,可清旺來的前車之鑒讓他不敢貿然下判斷。
想了一會後,李火旺站了起來。「多謝你解釋了這麼多,但是我還是沒辦法完全相信你的世界觀。」
「不相信我,那你相信清旺來的?又或者說你根本什麼都不信,就覺得這一切都是幻覺?相信你自己就是一個精神病?」
「沒錯!我就是精神病怎麼了!我這麼一個精神病就這麼稀有嗎?為什麼非要拉攏我這麼一個精神病!說了這麼一大堆屁話,還不就是想把我當工具人用嗎!」
在沒有自身危機的情況下,李火旺真的不想再跟他們牽扯上任何瓜葛了,他現在的麻煩是現實,無論這個現實世界是什麼,他只想努力在這個世界過好。
不說出人頭地,至少要努力成為一個正常人,至少這樣能讓在乎自己的人好受些。
「這不是利用你,這是在彼此抱團取暖,你以為之前那些就是一切嗎?」
聽到這話,李火旺心裡咯噔一下,曾經發生過的一切事情如同排山倒海般涌了上來,那些監視自己的人,那些企圖綁架自己的人,還有那些企圖殺死自己的人。
「果然還是十八歲啊,太天真了。」李火旺聽到這話,移動的身體停住了轉過了身來。「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事情還沒有結束,之前我們只是逼退而已,可僅僅只是一次逼退,你覺得就可以心安理得地享受生活了嗎?」
趙霜點的話讓李火旺頭皮發麻,他快速走到趙霜點面前,瞳孔顫動地看著她,「他們還會再來?他們還想入侵白玉京?為什麼!!」
「我不知道他們想幹什麼,這一點沒有算出來,但是我覺得真實的世界,應該不止一頭大象。」
「如果他們真的動手,那恐怕就不是之前的簡單試探了,絕對會更加強烈,甚至會引起象牙象腿象鼻方方面面的劇烈動**,包括我們現在的這一面。」
「不過慶幸的是,我們有辦法幫助我們自己的大象,因為我們這些人都是在大象裡面摸象的。」
「而你很特殊,別人只能摸到一面,而你卻有別人沒有的感知器官,你可以摸到兩面,所以你比其他人更接近真實。」
趙霜點伸出手來溫柔地撫摸著李火旺的臉,最終在他那血紅色的眼洞中輕輕按了按。「你真的很特殊。」
「啪」一聲,李火旺直接把她的手給打掉了。「他們什麼時候再次出手?」
「他們?出手?他們什麼時候出手,我可不知道,我能知道的是,我們反擊的時間是下個月二號。」
「反擊?」
「對,沒錯,就是反擊,最好的防守就是進攻,我們不能等他們先動手,這一次我們要先搶佔先機,這也是我找你來原因。」趙霜點向著李火旺伸出手來。
「我誠懇地邀請你加入我們,利用你的天賦幫助我們。」
李火旺看著她伸向自己面前的手,「我為什麼相信你說的這些?萬一你是第二個清旺來呢?」
「因為我有你想要的,跟女朋友徹底訣別心裡很不舒服吧?更何況你們兩人青梅竹馬,從小學就在一個班了,就這麼分了多可惜。」
「只要你肯答應,等這件事情徹底結束後,我可以讓你跟你的小女朋友重新回到平靜又單調的生活,徹底跟你不想接觸的一切隔絕。」
「你們可以一起重新復考,一起過上平平淡淡的日子。」
「當然,如果你們想當一個有錢人,那我也可以成全,這兩種選擇對我的工作量是一樣的。」
面對對方的**,李火旺依然心存顧慮,他之前已經被騙過太多太多次了。「不對,我覺得你話里似乎有個陷阱,你說讓我們把不遠接觸的一切都隔絕,你是不是想結束以後,搶走我跟楊娜掌管的天道??」
「抱歉,我是真的聽不懂。」皺眉的趙霜點搖頭。
「聽不懂沒關係,但是我要說的是我不會放棄我的天道!如果我不是司命我僅僅只是凡人的話,那我在你們這些司命面前根本就是任人宰割的豬羊,你們想怎麼做,全憑心意。」
「我對你們司命的善惡觀始終不抱有任何期望。」
「不過。」李火旺伸手過來握住了對方的手。「不過我願意跟你們合作,至於報酬先不急探,我們可以邊合作邊談。」
如今自己的處境都已經到這地步,也不需要再害怕什麼了,最壞的結果無非就死了,他並不怕死。
相反要是自己能從中找到一些,能讓自己擺脫現在處境的可能,那無疑是賺大發了。
既然自己身處最低谷,無論往哪邊走都是朝上,那就必要再畏手畏腳的。
趙霜點對於李火旺的回答很滿意,她輕輕地搖了搖頭。「很好,合作愉快,從今天開始就是同伴了。」
看著面前的知性美女,李火旺現在思考的最後一個問題。「趙霜點,你到底是什麼司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