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六十八章 出手
李火旺的話明顯是有著另外一層意思，正德寺方丈自然是聽出來了。
他雙手合十向著李火旺一擺。「阿彌陀佛，善哉善哉，出家人不打妄語，貧僧既然說過，大齊是李施主的，那就絕不會反悔。」
「不過正德寺雖為大齊國教，可也管不了所有的人心，正德寺的和尚做不出來的事情，自然有其他人信。」
他這話說起的同時，四個和尚用戒杖架著一個老頭，直接抬了上來。
當他被架到李火旺面前，當即如同竹筒倒豆子一樣，把知道的一切都倒了出來，彷彿慢一刻就要受到非人的待遇。
「我不知道啊，我真不知道是誰傳的啊。」
「他們說，天陳國沒想到要跟大齊國斗，大齊人是被那假菩薩給騙了，這麼做就是給別人當刀使，是在替別人白白流血流汗。」
「他們還讓說，大齊這麼多災多難，都是假菩薩給害的。」
「沒了，真沒了，我就知道這麼多，我真就知道這麼多啊！！」
「我不敢了，我是真的不敢了！！」
「謠言……」李火旺怎麼也沒有想到，對方的第一招手段居然是這個，這一招不得不說很陰，一半真一半假。
現在看來，之前天陳國並不是沒有動作，他們是不打算跟自己硬碰硬的，而是直接暗地裡來陰的了。
他們現在也明白過來，跟自己做對沒什麼好處，哪怕贏了，那樣兩敗俱傷討不了什麼好。
所以他們打算先用謠言來瓦解大齊的人心，降低自己在這邊的威信，如果自己指揮不動大齊了，那一切恐怕就不好說了。
李火旺能判斷得出來，這是北風的手段，如果不是北風，那就是天陳國的坐忘道下場了。
思索片刻的李火旺扭頭看向禪度。「方丈，對方既然出招了，那大齊監天司想出招來應對了嗎？」
「貧僧已經讓司內人注意這一點了，必定嚴加防守，不讓這消息傳出去。」
李火旺搖了搖頭，「你這樣是不行的，謠言是封不住的，你越封大齊百姓越覺得就是真的。」
「而且哪怕暫時遏制住了又如何？他們隨時都可以來大齊再次傳一遍，在這方面我們根本就不佔優勢。」
「那……那當如何？」
「算了，這小把戲交給我吧。」李火旺說著，向著外面走去。
謠言是坐忘道的工具之一，他們會用，李火旺自然也會用。會用自然就會解。
「他不是想散謠言嗎？那我就幫他一塊傳！」隨著李火旺往臉上一拉，一張普通的面孔替換了他的臉。
他把兩隻手插在袖口中，把脖子一勾就向著西市走去，隨著他心中一動，他身上的道袍也逐漸變成破舊的棉襖。
東市西市都是賣東西的地方，相比之前，這裡的種類已經豐富很多了。
至少不會出現，之前四兩米能引起圍觀的地步。
不過李火旺並沒有在外逗留，而是快速一轉，直接走進東面的一處幽邃的小巷。
又繞了幾圈，最終打開一處報廢的下水井，裡面一條昏暗的小道出現在他的面前，這裡是黑市，賣一些外面官面上不讓賣的東西。
只要不出大問題，外面的兵家也會睜一隻閉一隻眼，哪怕暫時取締了，別的地方也還會出現。
而這裡是謠言理想的傳播地，雖然一些人刻意壓低了聲音，但是李火旺明銳的聽覺依然還是聽得清清楚楚。
「哎，你聽說了嗎？就是因為那菩薩，我們才過得這麼慘的。」
「別瞎說，菩薩可是給咱們送糧食來的，我親眼瞧見的！」
「哎呀，這都是騙人的，我聽說這菩薩是坐忘道，最喜歡騙人了。」
聽到這話，李火旺腳下一轉，直接湊了過來，賊眉鼠眼地向著左右瞧了瞧後，開口說道：「哎，你們也聽說這個了？我也聽說，我還知道一些你們不知道的。」
聽到這話，聊天的兩人頓時好奇地湊近了一些。「啥啊？有啥是咱倆不知道的？」
李火旺再次慌張地左右瞧了瞧，再次壓低聲音說道：「我就告訴你們兩個，你們可別告訴別人啊，我聽說啊，不僅僅是大齊這麼多災多難，都是那菩薩害的，就連這天地變成這樣，也都是菩薩害的！」
「嘶～」兩人頓時倒吸一口涼氣，瞪大了眼睛。「真的嗎？」
「我可告訴你們啊，他這麼做啊，就是在挑人！挑中了就帶去天庭當神仙，其他的人就全都不管了！」
「真的嗎？」李火旺的四周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圍上來五六個人，一臉的震驚。
就在他們議論紛紛的時候，李火旺已經悄無聲息地退了出來，繼續尋找下一個目標。
隨著李火旺的動作，這些不知道從哪來的謠言，漸漸有了更多的細節。
剛開始只是補充，但是漸漸的謠言被他帶著偏離了原來的意思，並且最後到了非常離譜的地步。
「哎，你們聽說了嗎？我聽說這菩薩就是那丹曦所化，他一呼，天就要變，他一吸，地就要塌！」
「你說的不對，我聽說啊，那菩薩是玉皇大帝，因為天人五劫，下來渡劫來了，等渡完劫，他還要回去。」
「怎麼一個比一個離譜啊？你們說的是真的嗎？」
而不遠處的李火旺聽到最終謠言的變化，心重新平靜下來，天陳國的一招已經沒用了。
對付謠言，無論解釋還是不解釋都不是正確應對的方式，除了讓一個更大的謠言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外，另外一個辦法就是用一些手段曲解原來的意思。
無論曲解多少次，信謠言的人從來只會把謠言當一個整體，而從來不會去想這個謠言已經改變了原來的意思。
當謠言變得越來越荒謬的時候，那這就不是謠言，而變成了閑聊鬼扯的瞎話了，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
李火旺還就不信了，在自己的地盤還能被別人的謠言給帶歪了。
他倒要看看對方接下來還想幹什麼。
如果對方還想用這些坐忘道手段，自己願意奉陪到底，剛好自己這裡有海量的非罡放著沒處用。
不過計劃沒有變化快，對方接下來的一手再次出乎了李火旺的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