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處於福生天中,李火旺的意識開始扭曲,他的所有的感知開始糅雜在了一起,他看不見但是他卻感知到了三清,以及三清身邊正在被他偷取的司命!那是趙霜點!!
兩者的身體開始重疊,並且變得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李火旺不知道三清要做什麼,他也看不懂,但是不管三清到底要做什麼,李火旺絕對不會讓他得逞!
他毫不猶豫地擺動雙手,向著三清方向沖了過去。
當感覺到那絲線的觸感出現在自己身上,李火旺毫不猶豫地舉起自己手中的脊骨劍向著面前橫掃。
而這一次跟之前不一樣,過去李火旺只能感受不能觸碰到,但是現在當他感知到三清的具體存在,他也能傷害到了!「清旺來!!給我死!!」
伴隨著某種極其刺耳的聲音,一條條跟趙霜點身體重疊,彼此有因果的秘密鏈被李火旺斬斷了。溶解在這七彩的黯淡黑水當中。
瞧見李火旺正在壞自己的好事,三清的身體開始變得忽明忽滅。
隨著它身體的扭動,一條秘密因果鏈逐漸從李火旺的體內生成,並且逐漸變成他身體上秘密鏈其中的一條。
當那條秘密因果鏈猛地被綳直,一些零散的畫面出現在李火旺的腦海中。
那是曾經幫過自己的襖景教身本憂長老,身居在昏暗的十字寺內,在牯身神像之下,正在跟襖景教的其他五位大長老交談。
「我已然讓李火旺那小子欠我等一個人情,如今只要再等時機,利用這個人情再填上當年滅鎮一事。」
「我從月亮門買來的消息,他一直以為當年那事是坐忘道所為,把自己摘了一個乾淨,咱們可以利用這一點誘他使用寸磔大典。」
「不妥,此子不是尋常心素,寸磔大典不夠格,此事必須從長計議,此子不容小視,必須一舉讓他變成下一個牯神,才能完成我等跟巴虺的交易。」
當腦海中忽然出現的記憶,在李火旺的腦海中瞬間炸開,他想起了那一座空無一人的死鎮,想起了當初姜英子對自己的復仇。
「那一切都是真的?那一個鎮子幾萬人當真都是我殺的?」還沒等李火旺消化完這個問題,緊接著下一個問題再次從他腦海中蹦了出來,「巴虺跟襖景教有交易?想讓我成為下一個牯神?她難不成從之前開始一直就是裝的?她其實在暗地裡一直對我圖謀不軌?!」
而就在這些東西在李火旺腦海炸開的瞬間,他的身體一寸寸裂開,極其強烈的疼痛感當即裹滿他全身。
不單單只是肉身痛苦,不知道從哪裡湧出的精神痛楚,如同潮水般不斷沖刷著李火旺的心靈。
這種極其強烈的疼痛,疼的李火旺渾身皮肉都不住地顫抖。恢復清醒的李火旺猛地一晃腦袋。
他低頭對著自己渾身的劇烈疼痛說道:「你他媽急什麼!我不是三清!不會分不清主次!!等回去我再找你算賬!」
李火旺抬起頭來,再次感知著面前的三清,撕心裂肺地大聲怒吼道:「你以為靠這點東西就能擾我心神?你以為你說什麼我都會信嗎?」
「自從知道你跟骰子聯手!你所展現出來的東西,我一個字都不會信!也許這些就是真的,可是難道真的就不能騙人了嗎?骰子最擅長這麼幹了!你休想騙我!」
眼中充滿著殺意的李火旺咆哮著,單手抓住那些秘密因果鏈,舉起手中的染血軍刀,帶著心中這些對三清的極致怒意跟殺意,狠狠地攮進了他的身體里,直接把他捅了個對穿。「這一刀是補給歲歲的!」
伴隨著軍刀猛地拔出,更多的秘密從三清體內噴出,溶解在四周的海水之中。
李火旺使出了渾身的力氣,再次舉起那把染血的軍刀狠狠地插入三清體內。「這一刀是給諸葛淵的!」
就在李火旺再次把軍刀拔出,準備第三刀的時候,他發現三清體內的一些東西,一些不受控制感染四周的東西。
別的東西,李火旺都不認識,但是其中一個旺字卻非常地熟悉,那是三清從自己身上偷走的東西。
李火旺伸出手來,穿過三清那些密密麻麻的因果秘密鏈,向著那個旺字摸去。
可眼看著李火旺即將觸碰到那個旺字的時候,三清直接從自己身上扯一大塊正在蠕動的秘密,毫不猶豫地塞進了季災體內。
就在那蠕動的秘密進入李火旺的瞬間,一個秘密代表著一種認知,而認知可以改變看待事物的角度,當他接收了這秘密之中的認知,四周的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
「嘩」的一下,四周的黯淡**瞬間變得透明起來,李火旺的感知剎那間可以透視一切,一些因為李火旺過去認知無法展現出來的東西也終於浮現了出來。
然而更重要的是,這東西並不是一種外觀,它是多重重疊的!它只是投影罷了!
當完全吸收了三清的秘密了,李火旺終於看到了這些外在之下的東西,那東西以某種無法理解的畫面跟文字的記錄同時在他面前跟心中呈現出來。
「其面決於虹,太初淤泥於冥冥之源,泛流沫逾間之邃。折在蒼腋。其人半圓堅翼,覆為三聲,在視時,其覺有異覺,如物星輝;然無所睹構,皆但睹其虛耳。」
三清的這個大秘密就是趙霜點口中的大象,同樣也是自己認知中的福生天!
它一直都在,只是之前自己的認知不夠,所以根本就看不到而已!
李火旺想要做點什麼,可是他此刻居然做不到,在這東西面前,不但連移動做不到,甚至連思緒都開始逐漸變得越來越遲鈍。
福生天無比巨大,那無法想像的身體完全覆蓋了整個天跟地。
它正在移動,正在以某種看起很慢但是又非常快的速度向著白玉京這邊壓了過來。
隨著移動,它身邊始終都在不斷剝離著某些物質,就如同毫無用處的頭皮屑。
李火旺看到了其中一個頭皮屑很大,它長著滿口的黑色尖牙,如同一座座倒立的黑色鏤空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