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初到石漠城後的當夜,滴酒不沾的蕭炎,也是破例的與蕭鼎,蕭厲痛快的來了個一醉方休。
翌日,當蕭炎腦袋有些昏沉的從睡熟中睜開迷糊的眼瞼時,卻是發現天色已然大亮,手掌揉了揉有些發疼的腦袋,偏頭望著身上的薄被,緩緩的坐起身來,狠狠的甩了甩腦袋,苦笑了一聲,然後盤起雙腿,雙手結出修鍊的印結,進入了修鍊狀態,開始驅逐著體內殘餘的酒精。
修鍊持續了半晌,蕭炎手指輕彈,一縷濃郁的酒氣從指間噴射而出。
將酒精逼出體內之後,蕭炎輕舒了一口氣,這才逐漸的睜開雙眼,漆黑的眸子中,再度回復了以往的冷靜。
「嘎吱。」
就在蕭炎睜開眼眸後不久,房門忽然輕輕的被推了開來,一道嬌俏的身影,悄悄的走了進來,不過當瞧得坐在床上的蕭炎後,微微一驚,趕忙對著他行了一禮,聲音怯怯的道:「蕭炎少爺,您醒了么?」
進門的女孩,年齡似乎並不大,看上去似乎比蕭炎還要小上一點,一身淡綠的清雅裝束,身子雖然嬌小,不過倒也有些奇異的發育得較為成熟,只不過看上去略微有些青澀而已。
一張可愛的精緻瓜子臉,猶如一個美麗的瓷娃娃一般,怯生生的模樣,如同那擔驚受怕的小兔子,讓得人心中不免有些憐惜的感覺。
初一看見這綠衣女孩,蕭炎也是愣了一愣,旋即沖著她和善的點了點頭。
「蕭炎少爺,我…我來幫您洗漱吧?」將手中的水盆輕放在床榻之外的木架上,可愛的女孩緊張的站在床榻邊,低聲道。
「呵呵,不用了,我自己來。」笑著搖了搖頭,蕭炎從床榻上行下,然後來到木架旁。隨意的洗漱一遍,偏頭望著女孩那緊張的模樣,不由得笑道:「你叫什麼名字?」
「啊?」聞言。女孩微愣。旋即吞吐地道:「我…我叫青鱗。」
「哦。」微微點了點頭。蕭炎拿著帕子搽拭著臉龐。然後將帕子丟進盆中。仰天輕吸了一口清爽地空氣。
見到蕭炎洗漱完畢。青鱗趕緊端著水盆。小跑著對著門外行去。
偏過頭。望著女孩那嬌小地身影。蕭炎地目光忽然瞟到女孩地那不堪盈盈一握地腰肢之上。不知道為何。他總覺得這女孩那纖細地腰肢扭動起來。竟然有種異樣地誘惑…那就猶如…猶如一條美女蛇在嫵媚地扭動腰肢一般。
「我靠。在亂想些什麼…」莫名其妙地念頭讓得蕭炎苦笑著自罵了一聲。回到床榻之旁。手掌緊握著巨大地玄重尺柄。然後用力一提。一聲低喝。將之抗在了肩膀之上抗著玄重尺。蕭炎輕輕地躍了躍身子。笑了笑。經過一年地苦修。現在地他。幾乎已經完全地適應了玄重尺地重量。不過每次當他取下玄重尺之後。速度與力量。都會猛漲一截。蕭炎相信。若是與敵人對戰之時。這猛然飆升地速度與力量。定會讓得對手措手不及。
手掌反握住玄重尺柄。蕭炎猛地抽出。隨著一聲帶有劇烈壓迫地聲響。一旁地木架。轟然崩裂。
望著爆裂的木架,蕭炎咧嘴一笑,將玄重尺負於背上。
「啊…」門口處,那剛剛倒水回來的青鱗,瞧得屋內的狼藉,不由得輕輕的驚呼了一聲,然後趕緊跑過來,蹲下身子撿著地上的衣衫。
瞧得忙裡忙外的小女孩,蕭炎尷尬的一笑。不好意思的蹲下身子。伸出手來,剛欲幫忙撿掉落地衣衫。那移動的目光,卻是驟然停在了青鱗那露出衣袖的一截雪白手腕之上。
在那雪白手腕處,竟然是生長著許些青色的…蛇鱗?
目光驚愕的盯著那些青鱗,蕭炎目光不由自主的掃向了青鱗的雙腳,不過卻並未看見蛇尾,只看見那兩隻讓得人有種將之放在手中把玩的小小三寸金蓮。
正在收拾衣衫的青鱗,忽然地抬起小臉,瞧得蕭炎驚愕的目光,順著他的目光緩緩移下,最後停留在了自己那不小心露出來的手臂之上,頓時,可愛的小臉立刻慘白了起來,一把揉下衣袖,小心翼翼的退後了兩步,然後雙手抱著小腿,靠著牆角蹲了下來,小小的身軀不斷的顫抖著。
「對…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嚇您的。」小女孩顫抖著抱著小腿,膽怯地聲音中竟然有些點點焦急地哭腔。
被小女孩這敏感的情緒弄得愣了愣,望著青鱗那膽怯地模樣,蕭炎心頭輕嘆了一口氣,他以前就聽說過,在塔戈爾沙漠附近,偶爾會有著人類女人被蛇人凌辱的事情,按照常理來說,蛇人與人類發生關係,一般並不會懷孕,然而萬事無絕對,總有一點極為稀少的幾率,與蛇人發生關係的女人,會懷孕,並且誕子…
然而雖然會誕子,不過這種有著人與蛇人血脈的嬰兒,一般很難活過兩歲,可蕭炎面前的青鱗…似乎年齡已經到了十三十四了吧?這怎麼回事?
目光憐憫的看著小女孩,蕭炎苦笑了一聲,就算能活到這麼大,那又有什麼用?類似青鱗這種類型的人,人類與蛇人都是將之視為詛咒,能多活這麼多年,除了受到的白眼與嘲諷更多之外,似乎並沒有別的東西…
緩緩的來到青鱗身旁,蕭炎蹲下身來,手掌輕輕的撫摸著小女孩的腦袋,然後在她恐懼的神色中握著她的手臂,小心的掀開衣袖,望著那些青色蛇鱗,忽然柔和的輕聲道:「好漂亮的鱗片。」
聞言,小女孩恐懼的神色一愣,自從她出生以來,蕭炎是第一個竟然會說這些讓得連她自己都害怕的鱗片很漂亮…
那幾乎是滿目瘡痍的弱小心靈之中,悄悄的泛起一點奇異的感覺,睜著那隱隱散發著許些異樣魅惑的眸子,怯生生的道:「少爺難道不怕么?」
盯著青鱗地那對水靈眸子,蕭炎這才發現。這對眸子,略微有些偏向綠色,而且…那瞳孔深處,似乎隱藏著三個極為細小的碧綠小點。
緊緊的盯著那有些妖異的碧綠瞳孔,蕭炎忽然間精神略微有些恍惚,瞬間之後。心中猛的一震,迅速的回過神來,臉龐上隱隱地浮現一抹驚駭,這是什麼妖異的眼瞳?以自己的靈魂之力,居然都會略微有些失神?
驚駭之餘,蕭炎再度盯著小女孩的眸子,卻是愕然的發現,三個細小的碧綠小點,竟然消失了?
「難道看花眼了?」驚愕的喃喃了一聲。蕭炎狠狠的甩了甩頭,再度盯著小女孩看了片刻,除了眸子有些偏向綠色之外。似乎並沒有那小點的存在。
「唉…多半是昨夜喝酒地緣故吧。」無奈的搖了搖頭,蕭炎將青鱗的衣袖拉下,然後將之拉起身來,笑眯眯地望著這齊及自己肩膀的膽怯女孩,微笑道:「抱歉,讓你受了些驚嚇。」
青鱗趕忙的搖著腦袋,小手緊張的絞著衣角,在她的認知中,這麼多年來。蕭炎也是第一個對她道歉的。
「少爺,這段時間,我會是您的貼身侍女,您有任何事,儘管吩咐青鱗就好。」彎著身,青鱗低聲道。
微微笑了笑,蕭炎輕點了點頭,揉著女孩的腦袋,笑道:「我大哥他們呢?」
「蕭鼎團長與蕭厲團長都已經去整理團中的事物了。他們吩咐我,若是少爺想要找他們地話,讓我帶您去前院的議事廳便好。」青鱗柔聲道。
「呵呵,既然他們在忙,那便算了吧。」笑著搖了搖頭,蕭炎背負著玄重尺對著外面行去,笑道:「走吧,帶我逛逛這漠鐵傭兵團。」
「嗯。」柔柔的應了下來,青鱗小心翼翼的跟了上去。
行出房間。屋外的陽光揮灑而下。讓得人渾身暖洋洋的,雖然沙漠炎熱。不過現在正是清晨時期,陽光的溫度,剛好不至於讓人感覺到炎熱。
一路與青鱗行走在傭兵團內部,凡是遇見來往的傭兵,這些人都會停下來對著蕭炎和善的打著招呼,想來他們也都知道了蕭炎地身份。
不過當他們的目光掃到一旁的青鱗之時,笑容則是逐漸冷淡,而且一些人的眼眸中,更是隱隱的噙著一些厭惡。
對於他們的這種表情,蕭炎也只得無奈的輕嘆了一聲,看來青鱗的身份,這些人也同樣是知道,蕭炎當年在淪落為廢物的時候,曾經也受到過這種待遇,所以才會對可憐無助地青鱗有著幾分同情之心,不過沙漠邊緣地傭兵,都是與蛇人有著難以抹去的血仇,只要這些傭兵每次想到面前地小女孩體內流淌著那些骯髒蛇人的血液之後,便是會忍不住的流露出一些厭惡的情緒,這種情緒,幾乎沒有任何東西能夠壓制,這是人類與蛇人交惡已久的互相抵觸而產生的厭惡。
同時擁有人類與蛇人血脈的青鱗,則承擔了雙方的歧視與厭惡,說起來,她也是一個極為無辜的女孩。
一路上,跟著蕭炎身邊,周圍每次射來的那些厭惡目光,都會讓得青鱗嬌小的身軀微微顫抖,那本來該讓得無數人愛不釋手的可愛小臉蛋,也是布滿著黯淡。
走過一處轉角,蕭炎忍不住的嘆出了一聲,緩緩的止下步子,偏頭望著因為他的嘆息,而忽然變得滿臉忐忑不安起來的青鱗,沉默了一會,方才柔聲道:「青鱗,不要太過在意別人的目光,你只要記得,你不是為別人而活著,你為的,是你自己!」語罷,蕭炎揉了揉青鱗的腦袋,繼續對著遠處走去。
聽著蕭炎的話,青鱗愣在原地,許久之後,可愛的精緻臉龐上露出許些莫名的異彩,俏鼻輕輕的抽了抽,抬起小臉,那對碧綠色的瞳孔之中,三個極細的綠色小點,忽然再度悄無聲息的浮現而出。
「謝謝您,蕭炎少爺…」
輕聲呢喃了一句,青鱗小臉上突然的展現出一抹充滿異樣誘惑的笑意,然後小跑著追上了前面的少年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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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