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子童對自己的這番言語很自信,他不相信能有人抵擋得了成仙得道、永生不死的引誘。
想當初,墨大夫也是對他恨之入骨,但在同樣的話語下,還不是老老實實的合作起來。相信再稍給此人一點點甜頭,他肯定會乖乖的就範。
可餘子童失望了,聽了他的誘惑之言後,韓立並沒有露出興奮的表情,而是一臉的平靜,似乎這番話沒在對方的心中,吹起絲毫的波瀾。
「合作的事情,以後我自會考慮,但現在還有一個疑問,希望你能解答一二。」韓立用清澈的眼神盯著光球,輕輕說道。
「回答了你的這個提問,你就願意合作?」
「這要看你的回答,是否能讓我滿意。」
「好,你問吧!」餘子童很光棍的應允了下來,看來他對「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這條道理,理解的很透徹。
韓立沒有馬上開口,而是抬起頭來,望著屋頂深思了一會兒,好像在考慮要怎麼說才比較的恰當。
餘子童被對方鄭重的模樣給嚇住了,心裡頭不停的嘀咕起來,不知韓立會提什麼讓他頭痛的問題。
「我想知道,我反吞噬了墨大夫和你的部分元神後,會有什麼不良後果?為什麼頭腦有些脹痛,覺得多了許多東西,但又無法翻看,不會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吧?」韓立終於把自己醒來後,一直擔心的問題,問出了口。
餘子童一聽,對方原來是在擔心這個小問題,心馬上放了下來,說話的聲音都輕快了許多。
「呵呵!原來是這件事。老弟,你多心了,完全不用放在心上。要知道,這些塞進你頭腦里的東西,會在一兩年內,就慢慢的自行消散掉,完全不用你操心。」
「這麼說,我吞噬這些東西,完全是在做無用功了,一點都留不住嗎?我可不太相信。」韓立用懷疑的目光看了一眼對方,微微透出不信任的樣子。
「要說一點都留不下,也不盡然。但能留下的,的確是不多。」餘子童急忙出聲加以解釋,生怕對方誤會了什麼。
「其中包含的記憶、經驗、情緒這些東西,是一點都碰不得的,假如吸收了,輕則變成白痴、人格分裂,重則精神暴漲腦子撐破而亡。」
「要知道,元神是最嬌貴的東西,哪能和其他的東西,隨便的融合。吞噬他人的元神,在頭腦里暫時擱放,這是可以的,但要把它變成自己的東西,那就是妄想了。否則,隨便一奪舍,就可獲得對方的經驗、記憶,功法,那還不天下大亂,誰還會老老實實的去練功,去體會什麼境界、心法,只要一奪舍,那不就全有了。」
「被吞噬的元神中,唯一可被利用的,就只有一點點蘊含的本源之力,這種東西可以稍微壯大自己的元神,不過也就是那麼一點點,因為這種東西流失的最快,沒有幾日就會從被吞噬的元神中,流失殆盡,無法再加以利用。」
韓立一邊聽著餘子童的講解,一邊把心裡的最後一絲牽掛,放了下來。
他聽得出來,對方沒有在說謊,此時的餘子童,恐怕正想著和他進行如同墨大夫一樣的合作,自然不會在這稍經時間檢驗就水落石出的問題上,對他進行欺騙。
餘子童在解釋完了最後一句話後,見韓立點點頭,看來是相信了他所說的話,心中不禁一喜,元神所化的光球,也似乎更亮了幾分,他期切的問道:
「韓老弟,看來對我的解釋很滿意,那下面是不是該商量一下,我們之間的合作了?」
「當然了,能和一位修仙者合作,那是我求之不得的美事!」韓立忽然展顏一笑,露出的潔白牙齒,閃閃發光,顯得無比的誠摯。
「真的?」餘子童興奮起來,沒想到尚未勸說,對方便已同意,連忙開口想確認一下。
「當然」韓立回答得很快,很清脆。
然後他微笑著從懷內掏出了一樣東西,用親切的語氣對餘子童說:
「既然我們已是合作夥伴了,那麼在具體商討之前,閣下不會拒絕在下,配合做一個小小的試驗吧。」
「試驗?」餘子童一愣,他望著對方手中的那個圓筒,覺得很是眼熟,好像在哪裡見到過,心中有了一分不詳的預兆。
「不錯,試毒試驗。」
韓立話音未落,握著圓筒的拇指就動了一下,接著一股黑糊糊的液體從中噴了出來,帶著一種難聞的腐臭味,直奔向對面的目標。
「啊!」
從光團上發出了餘子童的慘叫聲,他的元神,被黑色液體澆了個正著,上面的綠光忽的一下,黯淡了許多,看起來他這下子受創不輕。
「你,你竟然對我下毒手,偷襲我?」餘子童聲嘶力竭的尖叫著,似乎還不能接受,剛剛所發生的一切。
韓立沒有理睬對方的怒火,他伸手抓住了腹部上方的腰帶扣,「唰」的一聲,從腰帶夾層上,抽出了一把鋥亮的寶劍。
這把劍有一截手指那麼寬,長度大約一尺半,通體都柔韌無比,是一把罕見的「玉帶短劍」。
此物,是韓立花重金讓鐵匠打造的最後一柄短劍,也是最貴的一把,不過他並不擅長此類武器,所以一直沒有拿出來使用,沒想到現在倒用上了。
韓立拿著這把一直藏在身上,卻差點沒有機會出場的利器,臉色變得陰沉無比,原先的笑顏不見了半分。
他用憎惡的眼神望了一眼,還在微微顫抖的元神,二話不說,一個飛步上前,劈頭蓋臉的向光團砍了去,完全把軟劍當成了劈柴刀一樣的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