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發生的事情,我不希望有靈獸山的人知道,你們父子不是多嘴的人吧!」韓立忽然抬頭向五色門主冰冷的說道。
老者心中一凜,接著滿面的謙卑之色,連聲說不敢。
韓立沒有言語的盯了五色門主一會兒,直望著對方面露冷汗之時,才展顏笑了,然後身子一晃,就從原地消失的無影無蹤。
老者正驚駭之際,感到一隻手掌輕拍了一下自己肩頭,頓時身子僵直了,慢慢轉過頭去。
果然韓立,正神色淡淡的站在其身後。
「仙師還有什麼吩咐嗎?小老兒一定照辦。」五色門主忐忑不安的強笑說道。
「沒事,只是想給你打個招呼而已!」韓立神色如常的說道。
「打招呼?」
老者怔住了,有些不太明白韓立的用意。但隨即心裡想起了什麼,急忙臉色大變的運氣檢查了下身體,結果毫不異狀,這才放下心來。
而這時的韓立,不再言語的放出了神風舟,接著人一閃的站到了法器上。
深深的望了老者和青年一眼後,韓立就冷笑一聲,化為一道白光,飛天而去。
留下了丈二摸不著頭腦的老者父子二人和神色複雜的墨玉珠。
……韓立在法器上迎風而立,嘴角不經意的升起一絲譏笑。
剛才那五色門主,雖然滿口的說不敢讓靈獸山的人知道自己來的事情,但韓立卻從其神色中看出了一點口不對心的異色。
既然這樣,韓立自然不會留一個心機如此深的傢伙,在暗處忌恨自己了,即使對方是個凡人也不行。
於是,他剛才跑到其背後,偷拍的那一掌就暗自做了手腳,將一隻「鑽心蟲」暗自打入了其體內。
這蟲非常奇特,身體纖細如毫毛,肉眼幾乎看不清楚其存在,完全是靠神識才能感應到的。但只要從肌膚進入人體內,這東西就會緊貼著血脈慢慢向人的心臟處蠕動。
一兩年後,中招人就漸漸出現了心痛,和夜不能寐的癥狀,然後此癥狀會越來越嚴重,再拖數個月的時間,這人就會心痛發作而亡,看起來和正常的心肌絞痛身亡,一點區別沒有。就是事先不知情形的高階修士前來查看,也根本看不出絲毫異狀來。
時間過了這麼久,他們自然不會將其的身亡和韓立今晚的這一掌聯繫到一起的,能很輕鬆的脫離關係。
這種陰人的詭異蟲子,是韓立從一名擊殺的魔道弟子那裡得到的。開始也不知是何物,但後來找人鑒定了一下,才知道此物的來歷和用途。現在正好用在了五色門主的身上。
這樣一來,既不用在墨玉珠面前做惡人,也算變相完成了對墨鳳舞的承諾吧。韓立心裡有點得意的想道。
而在此之前,即使對方真將今晚的事情告訴靈獸山的人,韓立也不在乎的。
畢竟他今晚沒有當場傷害這父子二人分毫,想必靈獸山的人也不會因為這點小事,來找他的麻煩。至於剩下的五色門主之子,看起來人還不錯,希望墨玉珠和其以後好好的在一起吧。
韓立這樣想著,腳踏神風舟直往嘉元城的西邊飛去。
他還要抓緊時間解決那曲魂的異變,雖然不知道曲魂到底出了什麼事情,但絕不能就這樣將其放置不問。
嘉元城西邊百餘里外,是一大片的高山密林,聽說山中還有些毒蛇猛獸出沒,所以罕有人進出此地,這大概也是異變後的曲魂跑到此地的原因。
韓立站在高空處,平靜的看著下方黑糊糊的山巒,一言不發。
半晌之後,他往儲物袋中一摸,那「引魂鍾」就出現在了手中。
韓立將其平托在手掌上,然後將靈力緩緩注入,不一會兒的工夫後,引魂鍾發出淡淡的白光,憑空浮了起來。
「去」
韓立另一隻手掐了道法決,飛快的扔進了小鍾,嘴中輕吐道。
於是引魂鍾顫抖了一下,就清鳴一聲,朝某一方向疾速飛去。
韓立見此,臉上露出淡淡的笑意,踩著神風舟緊隨在其後。
憑著此鍾煉製時混入的曲魂一絲精血,他可以很輕易的隨此鍾找到曲魂的藏身之所。當然,此鍾也不可以離曲魂過遠。若是相隔個千餘里地,那韓立照樣乾瞪眼而無計可施了。但如今看此鐘的反應,那曲魂還當真就藏在這附近,韓立自然欣喜了。
小鍾筆直飛行了二三十里地,忽然斜斜向下降去。韓立見此,知道找到了目標,當即一提速度,將小鍾抓到了手中,然後驀然一層青光出現,將小鐘的白光徹底包在了其內。
韓立從孫二狗的話中已知,異變後的曲魂能夠感應到引魂鐘的存在,自然要將此鐘的氣息掩蓋住,以防驚走了對方。
無聲無息的降落在這個小山頭上,韓立雙目開始向四周望去。
雖然夜色很黑,但韓立身為築基期修士,還是可以模糊的看到一些東西,因此他直直的奔向那小鍾原本降落的地點,山頂的一大片亂石堆而去。
韓立走路毫無聲息,猶如鬼魅一樣的詭密。因此當他最終看到了曲魂時,曲魂仍然絲毫不知,正坐在一塊巨大的岩石上,盤膝打坐,一副在閉目鍊氣的樣子。
躲在一塊山石後,偷偷觀察曲魂的韓立,驚訝之極。
因為他在曲魂身上感應到了靈氣的存在,這分明是鍊氣期五六層才能有的靈氣波動。這怎能不讓韓立愕然萬分。
韓立記得很清楚,當初的張鐵可是根本無法修鍊「長春功」的,應該沒有靈根才是。
「等等!不能修鍊長春功,這可不代表張鐵就沒有靈根啊,只是說明他沒有木屬性靈根而已。難道曲魂竟然具有其他屬性的靈根不成?」韓立有些恍然大悟的回想道。
「如此說來,世上還有如此巧合的事情!凡人中萬中無一的兩個靈根者,竟然同時被那墨大夫收入了門下。」
韓立有些難以置信了,但轉念又想道:
「如此說來,真是可惜了。就因為靈根屬性的不同,自己和張鐵竟然是完全不同的兩個結果。若是自己欠缺的屬性恰好就是木屬性,恐怕自己的下場……」韓立想到這裡,心裡有了几絲後怕。
「但是「曲魂」怎麼會修鍊靈力的基本功法?難道是……」
韓立似乎想到了什麼,輕皺了下眉頭,眼中閃過一絲寒意,但仍沒有現身出來的意思,只是冷冷的望著修鍊中的曲魂不語。
過了一頓飯的工夫後,曲魂睜開了雙目,隨後緩緩站起了身來,活動了下手腳。
看其目光靈動之極,竟一副真有了神智的樣子。
可韓立看到這裡,一點高興之色沒有,反而陰著臉,神情中隱隱透著些煞氣。
「今天的進度不錯!看來再過三四個月,就不用懼怕那手持克制這身體法器的凡人了。」曲魂似乎很高興,最後仰天喃喃的自語道。
正當「曲魂」面露喜色的時候,一句冷冰冰的聲音從一側傳來。
「看起來,閣下對這具身體很滿意啊!」
「誰?」
曲魂面色大變,急忙向聲音傳出處望去,滿臉的戒備之色。
這時,韓立面無表情的從山石後轉了出來,一臉的寒意。
「你是什麼人?」
「咦,你是築基期修士!」
曲魂一見韓立先是喝問了一句,但隨後就發現了看不出韓立的修為深淺,不禁面露懼色。
「這句話,正好是我想問你的。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何侵佔這句軀體?要知道這具身體是我好友的,我親手交予了手下保管。你不說一聲,就侵佔了這麼多年,是不是該給我個交代」韓立不動聲色的說道。
「這軀體是你的?」曲魂露出了半信半疑之色,眼珠同時轉動個不停,顯然在想什麼鬼主意。
韓立見此,冷笑了一聲,突然一抬手,露出了那口被青光包裹的「引魂鍾」。
「你要幹什麼?」曲魂一見韓立如此舉動,就猶如受驚的兔子一樣,立刻向後一躍數丈,滿臉的警惕之色。
他以前雖然感應到引魂鐘的存在,但不知此鐘的具體形狀,也不知這口小鍾就是專門克制這身體的法器,只是下意識的以為韓立隨便拿出件法器想要動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