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立看了看二女的神情,摸了摸下巴,露出一絲若有所思之色,一語不發的點點頭。
其中一女修伸手在牆上一摸之後,青光蕩漾開來,一個石門出現在了那裡。
「晚輩只能領前輩到這裡了,就先告退了。」老者趁此機會,急忙告辭下去了。
韓立沒有在意,大步走進了屋子。
穿過短短的走廊,韓立就走進了一間大廳。
身穿一件淡綠色衣裙,臉著淡妝的范夫人,站在屋子中間恭候著。臉上滿是笑盈盈之色。
「妾身沒有遠迎,希望前輩恕罪。」此女櫻桃小口一張,一笑百媚的襝衽施禮道。
隨後嬌軀一讓,請韓立入座。
韓立看了看此女身後的檀木椅,眉毛一挑,沒有客氣走過去坐下。
接著,目光在對方蛾眉顰笑的嬌容上轉了一圈後,平靜的說道:
「看來夫人一點不擔心,本人前來是對貴門不利的。」
「前輩說笑了。以前輩修為,怎會為難妾身一個築基期晚輩。」范夫人蓮步輕移,在韓立一側坐下後,掩嘴輕笑道。
此刻美婦離韓立只有丈許遠,陣陣的幽香,撲鼻而來。
韓立微一皺眉後,倒也神色如常。
但是這位艷婦一坐下後,臉上卻露出一絲不經意的訝色,忽然用一種怪異的目光打量起了韓立。
目中寒光一閃,韓立正想問對方何意時。
一名眉清目秀的年輕女修,手捧一個淡紅茶盤,悄然走了進來。
她在二人面前各放上一杯茶香濃濃的清茶後,竟自行的站在了范夫人身後。
范夫人臉上看似神色如常,眼中卻有一絲怒色閃過,卻沒有說些什麼。
見到此景,韓立看了看二女,心中不由的一動。
「前輩此次前來,有什麼需要本門效力的嗎?若是可以相助的,敝門一定會全力而為的。」范夫人端著身前的清茶,小抿了一口後,頗為從容的問道。
「既然范門主如此說了,厲某也不想拐彎抹角。不知貴門回到內海的傳送陣,是否已建成,厲某想要借用一而。」韓立面不改色的說道,彷彿提及的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已。
「傳送陣?」范夫人先是一怔,接著美目輕轉了幾下後,露出了似笑非笑的神情。
「恐怕要讓前輩失望了。這個傳送陣尚未完全修成。不過可能也快了,只需再等上些許時日……」
「要等上多久?」韓立沒等此女說完,就冷冰冰的打斷道。
「這個不好說了!前輩也知道,現在此法陣,就差那些幻夢石了。雲長老上次和其他前輩,去那幻夢石產地想要採回此石,結果還是驚動了那裡的妖獸,。一場大戰後只來及採回一點點此材料,還折損了好幾位前輩。無奈之下,雲長老在策划下一次的行動,正要……」范夫人略露躊躇之色,將手中茶杯放回桌上後,還是向韓立解釋道。
「咳……」站在范夫人身後的女修,忽然輕咳一下。
范夫人嬌艷的如花的臉龐上,閃過一絲慍怒。不過隨後,她似乎有什麼顧忌似的,話語就此停了下來。
韓立臉上露出一絲異色,隨即抬首冷盯了女修一眼,讓此女有些畏懼的急忙低下頭去。
「既然,短時間內無法是使用傳送陣。那下面的話語,厲某也沒有說的必要。本人告辭了。」韓立略思量了一下,沒有久留之意的站起身來。
范夫人見此,臉上閃過一絲複雜之色,猶豫了一下後,緩緩說出一句讓韓立愣了一下的話語。
「雖然在傳送之事上,妾身無法相助。但敝門一向都對各位結丹期前輩敬仰之極!前輩姑且在此處安歇一夜,明日再走吧!」
「在次過夜?好吧!歇息一晚再動身。」韓立原本眉頭一皺的想一口回絕,但是和對方美目對望了一下後,卻改變了主意。
「嘻嘻!本門一定會好好招待前輩的。來人,帶厲前輩到最好的房間去。」范夫人眼中閃過異樣神情的嬌笑道。
頓時,另一名年輕女修應聲走了進來。
韓立沒有廢話,站起身來跟著此女向外走去。
不過在離開廳堂前,他似乎想確認什麼似的,又大有深意的回望了一眼,才不慌不忙的離去。
「門主!為何要留此人在此處。是不是冒失了一些?這位厲姓修士,上次可一口拒絕了我們的拉攏。」一等韓立身影從廳堂外消失,在范夫人身後的年輕女修開口說道。聲音軟軟的,但有一股說不出嬌媚之意在裡面,和她清秀的面容大相徑庭。男人聽了,十有八九都會砰然心動的。
不過,此女口氣雖然還算恭敬,卻隱隱透漏出一種質詢的味道。
「韻琴!你膽子越來越大了。這位厲前輩修為驚人,我刻意結交一二有何不可。妙音門,什麼時候輪到你做主了?」范夫人一聽這話,臉色一沉。
「不敢。弟子只是臨走前受過雲長老囑咐。希望門主別做一些讓弟子為難的事情。」這年輕女子口中謙遜的很,但話里一點退讓的意思都沒有,並搬出了雲天嘯出來。
「哼!此事等雲天嘯回來,我自會告訴他。本門主還另有要事,恕不奉陪!」范夫人臉色更加冰寒,一甩長袖後,頭也不回的走掉了。
大聽內,只留下了臉色陰晴不定的年輕女子。
……晚上時分,在一間布置典雅舒適的屋子內,韓立躺在木床上,眼也不眨的想些什麼。
他冒然在這坊市中過夜,心裡倒也沒有任何擔心之意。此地的情況,早被他用強大神識偷掃描過了一遍。
這裡修為最高的,也就是范夫人等幾名築基後期修士,並沒有結丹期修士在此。更別說那些元嬰期老怪了。
因此除非有什麼驚變,他大可在此地安然無憂的。
不過他現在已經在思量,是否真要從海路花上幾年時間飛遁回內海去。
就在這時,「砰砰」幾下敲門聲,在門外響起。
「進來吧。」韓立身子沒動一下,在床上淡淡的說道。似乎早就知道來人是誰一樣。
結果,嬌媚的輕笑從屋外傳來,范夫人一身盛裝的推門進來了。
她蓮步乍移的走到了屋子中間,雲鬢浸墨,百媚千嬌。
「前輩如此晚都沒有安息。看來早知道妾身要來了。」香風一起,此女在韓立床頭毫不避諱的緊挨坐下,望著韓立笑吟吟的說道。
「范門主暗示的如此明顯。在下也想知道,夫人倒底有何秘事需要和厲某單獨淡淡的。事先說明白了,不是和傳送陣有關的事情,在下沒興趣知道的。」韓立看也沒看對方一眼,雙目一閉的淡淡說道。
「這個自然。被這麼多元嬰期老怪追殺到了外星海,韓長老自然又想回去了。」
「你說什麼?誰是韓長老!」韓立躺著的身子,有些僵硬起來。一下睜開了雙目,精光乍射的盯住了眼前的艷女,聲音徒寒的喝問道。
「妾身說的自然是敝門的韓長老了。」范夫人被韓立如此盯著,卻神色不變的悠悠道,絲毫慌亂之色都沒露出。
韓立冷冷的盯著此女一會兒,一下坐起了身來。
「如何認出我的?憑你的修為,不可能看出我的真容。」韓立恢復了鎮定,緩緩的問道。
「妾身可不是看出來的,而是聞出來的。」范夫人伸出潔白如玉的皓腕,一挽額前的一縷秀髮,美目中閃過狡黠之色的回道。
「聞出來的?」韓立聞言怔了一怔,臉上露出恍然和疑惑交雜一起的神情。
彷彿看出了韓立還有一絲的不解,范夫人小口一抿,輕笑的解釋道:
「妾身從小就和常人不太一樣。能夠很清楚分別人身上的體息不同,並且可以將其中想記住的一些氣味,永久記在心裡。不巧的是,當初妾身對韓長老頗感興趣,將前輩氣息早就記下了。至今沒忘!而上次坊市時,韓長老離小女子太遠,並且人也太多太雜,妾身倒沒有發覺長老的身份。如今白天在廳堂內,這麼近的距離,韓長老自然無法瞞過妾身了。」此時,范夫人的眼睛彷彿隨時可以滴出水來,風情萬種的望著韓立,抿嘴低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