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你認得我?」韓立目中異光閃動,望著黑衫老者淡淡問道。
「不是,在下認錯人了。晚輩怎麼可能認得前輩!」黑衫老者被韓立冰寒目光盯的機靈打個冷戰,結結巴巴的急忙否認道。
「認錯人!」韓立不置可否的摸摸下巴,目光從老者身上移開,反而在其他幾人身上掃了一下,彷彿真信了老者此言一般。
灰衣漢子有點納悶的望了了老者一眼,雖然同樣心感到詫異,但現在身處險境,也顧不得其它之事,只想再沖韓立說些好聽的言語,就趁機溜之大吉。
韓立卻未等他再開口,就緩緩說道:
「既然你們是鬼靈門修士,還發現了韓某蹤跡,那就自認倒霉吧。你們的性命,在下收下了!」此話一出口,韓立神色一下陰寒下來,大袖一甩,從袖口中湧出十餘道青色劍光。這些劍光一出袖口,迎風一晃,竟化為了三四十道之多,向對方几人鋪天蓋地的席捲而去。
灰衣修士聽到韓立聲音一寒,就已知道事情不妙。等見韓立出手的驚人聲勢,臉色更是蒼白無血,。
他自然不會束手待斃,想都不想的身形滴溜溜一轉,無數的黑氣驀然冒出,將其身形護在其中,隨後一金一銀兩桿飛叉從黑氣沖飛出,化為兩隻金銀怪蟒,擋在了黑氣之前。同時灰衣修士拚命的催動遁法,化為一道黑煙,向後飛逃遁去,根本不顧黑衫老者幾名修士的死活了。
那些鬼靈門修士大驚,除了老者外其餘之人都在青色劍氣縱橫披靡一斬之下,紛紛身首異處,絲毫反抗之力都沒有。老者正驚恐萬分之時,韓立隨後一彈,一道纖細青絲夾在劍氣之中,瞬間射入老者體內,對方立刻翻身栽倒在地。
韓立見此,不再注意老者,目光一轉之下,望向了已逃到了百餘丈外的灰衣修士,嘴角掛起一絲冷笑。
他沖那些劍光從容的一點指,頓時百餘道青光聚到一起,轉眼間凝為一柄巨大的青色巨劍,然後韓立口中輕吐一個「去」。
巨劍發出低沉的嗡鳴聲,一抖之下,化為一道十丈長的青虹,以不可思議的遁速,瞬息追到黑煙之後,刺目耀眼的青芒爆射開來。
灰衣修士慘叫一聲,無論飛叉所化金銀怪蟒,還是功法所化的護身黑氣,都在巨劍一擊之下,灰飛煙滅。就連灰衣修士本人,也化為了滿天血雨。
韓立這才神色不變的召回了法寶,目光一沉之下,重新回到了昏迷不醒的老者身上。
略想了想,韓立不假思索的單手一抬,老者枯瘦的身軀「嗖」的一聲,被吸到了手上,青光閃動,另一隻手毫不客氣的按在了老者頭顱之上。
足足過了一盞茶的工夫後,韓立手中火光一起,老者在火焰中化為一團飛灰,憑空消失不見。
「竟是合歡宗的棄徒。董璇兒!想不到她也結丹了,不過為何會派人找我,還真是有點古怪了。」韓立雙手倒背的漂浮在空中,臉上現出一絲詫異之色。
黑衫老者的來歷,還真有點複雜。原先是合歡宗門下一名弟子,因為犯了大錯觸犯了門規,生怕被抽魂煉魄,就改頭換姓的潛逃進了鬼靈門下,一直隱藏至今。
這些事情韓立自然不會關心。讓韓立驚訝的是,老者以前竟在董璇兒手下效力過一段時間,那時董璇兒已經結成了金丹,竟派他和其他一些合歡宗弟子,到處瘋狂的尋覓過韓立一段時間。甚至不惜讓老者等人冒險潛入九國盟中,暗中尋找韓立的蹤跡。
那時韓立早到了亂星海,此事自然不了了之。
老者就在那時,曾見過韓立的畫像,故而現在驚愕的認出他來。
現在韓立心中百般不解。他可沒自戀到,董璇兒此女會喜歡自己,所以念念不忘的派人尋他的,其中多半有些什麼古怪在裡面。
可惜黑衫老者地位不高,對此一點消息也沒有。
想了一會兒,韓立還是無法想出董璇兒尋找自己的緣由,就一搖頭後,將之放置了腦後。
不管董璇兒當初為何派人尋自己,有什麼企圖,但現在事隔多年,多半早已沒什麼關係了。而以他現在的元嬰期修士身份,更無須將之當一回事了。
想到這裡,韓將這些鬼靈門修士的屍體略一處理,向黃楓谷原來的宗門方向看了一眼,就的離開了太岳山脈韓立不知,就在他滅殺於洪的同時,掩月宗舊址之處的一處隱秘的閉關室內,一位面容枯瘦清奇,正閉目修鍊的皂袍修士,忽然眉頭一皺的長嘆一聲,往懷內一摸索後,掏出了一面黯淡無光的骨牌出來。
皂袍修士把玩著骨牌,片刻後微眯起了雙目,臉上隱有陰厲之色閃過。
過了一會兒,他站起身來,走出了閉關之地。
穿過一個長長的走廊,皂袍修士來到了一間大廳之內,面無表情的往大廳中間的石椅上一坐,隨後手中白光閃動,不知何時多出一面青銅小鍾出來。
「當」的一聲巨響,皂袍修士隨意的晃動一下此鍾,嗡鳴的鐘聲低沉悠揚,不知傳出了多遠。
隨後此人就將小鍾一收,木然的坐在椅子上,默不做聲起來。
但片刻後,從大廳的幾個偏門中,匆匆跑出來三名結丹修士來,兩男一女,神情肅然往老者下首一站,個個面帶敬畏之色。
「剛才,你們六師弟本命牌上的靈光熄滅了。看來是遭了什麼人毒手了。雖然不知道怎麼一回事,但是我碎魂門下弟子,怎麼也不能死的不明不白,你們幾個將那兇手找出來,生擒到我面前來。我倒看看是何方神聖!」皂袍修士不動聲色的說道,彷彿在吩咐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遵命,弟子三人立刻去辦。」這三名男女修士先是一驚,但隨即垂手齊聲答道。
「嗯!希望下次召見你們幾個的時候,兇手已經押在了困仙牢中。」皂袍修士,也就是鬼靈門的碎魂真人點點頭,不再多說一句的起身走出大廳。
廳內只剩下了三名結丹期碎魂門人。
「五師妹,立刻給太岳分壇的人發傳音符,看看是否知道了;六師弟出事之事。若是不知,讓他們立刻派出人手追查兇手下落。闕師弟!你和其他幾處分壇的壇主關係不錯。看他們能否派人查查,最近越國有沒有陌生的高階修士出現。至於我們幾個,也分別派出門下得力弟子,追查下六師弟最後出現的地方,看看有什麼線索沒有?一等有消息傳回,我們三個再一齊出馬,將那人拿下。畢竟對方能殺害了六師弟,修為應該不低,還是小心點的好。」三人中一身烏衣的精悍修士,只是思量了一會兒,就條理分明的說道。
另外兩人,一名是風韻猶存的三十餘歲婦人,一名是渾身陰氣的錦衣書生。
婦人聞聽此言,淡淡一笑的答應道。錦衣書生卻眉頭微皺,略顯幾分為難之色,片刻後才勉強的點點頭。
「闕師弟,我知道你和六師弟關係一般,甚至還有些不和。不過,此事可是師尊親口吩咐下來的。若是辦不成此事,不用我說你也知道厲害的。不要忘了當初二師兄和七師弟辦事不利,所受的處罰。」烏衣漢子似乎有些不放心,雙目盯著錦衣書生,冷冷道。
「怎麼會呢!我和六師弟雖然不和。但他如今已經身死了,而且又是師傅交待下的事情,我怎麼也會盡心儘力的。三師兄放心就是了。」姓闕的書生聞言,臉色大變,強笑的打了個哈哈。
「師弟知道利害就好。我們分頭行事吧。」烏衣漢子稍緩的說道。
於是二男一女也離開了大廳,各自行事去了。
數日後,鬼靈門的修士還真沿著那幾人消失的蹤跡找到了韓立滅殺幾人之處。經過一番的查探,韓立原先的洞府暴露出來。
那三名碎魂門人聞信,親自帶了一批弟子趕到了太岳山脈,他們三人出現在了韓立的舊日洞府內,站在韓立遷移走靈眼之泉所遺留的大坑跟前。三人一陣的面面相覷。
與此同時,在遙遠的另一處地方。
菡雲芝和那柳姓女子也帶著那幾名御靈宗弟子,出現在了一段重山峻岭之上,匆匆的穿過這片區域,進入了越國境內。
(高燒總算退了多半,現在感覺好多了。看來真的要少熬一些夜啊。否則身體真會吃不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