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銀月出聲提醒,韓立也看出了地圖的大概輪廓,的確和墜魔谷地形一模一樣。
但是此圖其餘地方畫得粗糙之極,唯有在作出標記之處,變得詳盡起來。
不但畫出了標記的所處內谷地段,而且連附近的地勢都標註的清清楚楚。
韓立稍一計算標記所在和自己現在所處位置,相距非常之遠。並且還不知途中會遇到何種奇險。
韓立略沉吟了一下,就搖搖頭將此圖收了起來、明知此圖標記處,肯定包含什麼重大秘密。但在沒有搞定靈燭果的事情前,韓立是不打算在另起什麼事端。最後是否還去一探,自然等靈燭果到手後再說了。
銀月似乎猜出了韓立想法,並未開口再說什麼。倒是韓立又一翻手,將新的的那個玉盒取出,順手塞進了背後的竹筒內,淡然的對大衍神君說道;「這七焰扇所需材料有不少早已滅絕,或者根本難以尋到的。但以前輩的天縱之材說不定可以找到替代之物的。若是能在如今的修仙界,真能仿製出通靈之寶出來。晚輩對前輩是真佩服的五體投地了。」
「小子。你當老夫是白痴不成。我雖然對通靈之寶很感興趣,但為什麼無緣無故的替你研究煉製之法。難道就因為你一句輕飄飄的佩服話語?」大衍神君沉默了一會兒,就冷笑的回道。
「通靈之寶哪是如此好仿製的。前輩天縱之才,雖然是韓某生平僅見。但能否研究出來仿製之法來。晚輩其實並沒有多少信心。不過,若是前輩真的能做到此事。在下可以在力所能及範圍內,答應前輩任意一個要求作為報酬。前輩意下如何?」韓立並未露出異色,反而冷靜的說道。
聽到韓立此言,大衍神君又沉寂了片刻,然後才冷哼一聲後,自傲的說道:
「通天靈寶,老夫早年在一處古修遺址得到過一些資料,才知道此種逆天寶物存在的。對這些連上古修士都敬畏異常的寶物,老夫自然很好奇。從此就多加留意此種寶物。可惜有關通天靈寶信息實在少得很,一直都沒有什麼收穫。如今老夫變成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甚至還有區區數十年的時間就魂飛魄散,倒也不想讓自己留有遺憾而去的。所以明知你使用的是激將之法,老夫也接受了。況且只不過是找尋一些替代的材料,又不是重新研製出通靈之寶煉製方法。這有何難的?到時候別忘答應我一個要求就是了。」
「好。那就如此說定了。」韓立洒然一笑,笑眯眯的說定了此事。
有如此一個連大衍決都能創立出來的奇人在此,韓立自然不會浪費的。
他手中雖然已經有了虛天鼎這件通天靈寶,但離打開使用還不知是何年之事。何況,像通天靈寶這種逆天級的寶物,自然是越過越好了。
下邊,大衍神君的聲音全無,估計已經在打開了玉盒,在研究其中的煉製之法了。
韓立則周身靈光更盛,速度頓時快了幾分的向前遁去。
……小半日後,當韓立再次接近座紫紋蠍巢穴所在山頭時,南隴侯和魯姓老者卻走在一處陌生的地下通道中。此處奇黑無比,四處潮濕,以二人的修為,也只能看到數丈內的東西。
「南隴兄。真想不到,在這種遍布熔岩的地方,竟然還有如此陰潮的地方。我對那血咒之門的事情,如今倒有了七八分相信了。」魯衛英跟在南隴侯身後丈許處走著,緩緩說道。
「魯兄原來是一直將信將疑!道友也知道,有關血咒之門的事情,就是當初本侯和姓雲賊子一齊找到蒼坤上人遺書時,都沒有提及此事。否則,鬼靈門的人絕不會放過此地的。血咒之門可是本侯先人代代口傳的秘事。」南隴侯微然一笑的回道。
「不過,若非開啟血咒之門需要兩名元嬰修士之力。南隴兄恐怕也未必會拉上魯某吧。」魯姓老者眼珠微轉,忽然一笑的說道。
「魯兄說笑了。我和道友相交如此多年。有這等好處,自然要叫上魯兄了。要不,怎麼一直將此事瞞著那姓韓小子。」南隴侯打個哈哈,含糊的應付了過去。
「那魯某多謝南隴兄美意了。」魯姓老者略微試探後,馬上識趣的也不提此事。了。
在這種只有兩人探寶的情況下,稍微點醒下對方的就好。好讓南隴侯知道他對其存有一定戒備,可別中途做出什麼過河拆橋事情。他可不像糊裡糊塗的在這種地方,和對方撕破了臉皮,再大戰一場。
南隴侯同樣知道老者的用意,表面神色如常,但心中卻冷笑一聲。
二人在沉默中,前進了一小段路,前方傳來了微弱的亮光。二人同時一喜,立刻加快了腳步,走進了一座不小的鐘乳洞窟中。
此洞窟三十餘丈寬廣,洞頂地上,遍布數尺大小的圓錐狀鍾乳岩,四壁白光閃閃。但最惹人注意的,卻是在洞窟中心處,有一口十餘丈大小的碧綠水潭。
水潭除了潭水稍微翠綠了些,看起來並無任何異常。
「血咒之門真的在此地?」魯姓老者四下打量了一遍,並未發現有何禁制存在,終於忍不住的問道了。
看著剛才還口口聲聲說有七八分相信,如今就質疑起來的老者,南隴侯斜瞅了一眼,臉上露出了似笑非笑的神色。「是這裡,不會錯的!但血咒之門如此緊要的地方,自然被蒼坤上人離開時用禁制重新掩去了。只要將禁制扯去即可。」南隴侯不慌不忙的回道,目光一轉之下落到了洞窟中間的水潭上。
魯姓老者怔了下,有些恍然的同樣打量起了水潭。
這時南隴侯大袖一甩,一根藍色的小旗從袖口中飛射而出,然後「噗」的一聲,小旗直接沒入了水潭中不見了蹤影。
然後就見南隴侯兩手一掐訣,口中念念有詞起來。
只見原本平靜的水潭表面,忽然間水波蕩漾,潭水慢慢旋轉起來,並且越來越快,漸漸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漩渦。而在漩渦中心處,隱隱有嗡鳴之聲傳來。
「分水旗?沒想到南隴兄竟然還有這麼珍稀的寶物。」魯姓老者見到此幕,有些驚訝起來。
「沒什麼。此旗除了分開水面外,並沒有多大的用途。」南隴侯卻搖搖頭,淡淡的說道。
隨後他口中一聲低喝,兩手一揚,又兩道法決打入漩渦之中。
潭水一下高漲數丈的猛然分開,一條通道出現在了眼前。
南隴侯二話不說,縱身化身為一道金光直接飛入而下。
魯衛英略微猶豫一下,也化為白虹,緊跟了進去。
片刻後,魯姓老者臉色有些發白起來。
這水潭很深,不,應該說非常深。
他足足往下飛行了二三百丈距離,竟然還沒有到底的樣子。這讓遁光中的他,抬首望了望化為一個小光點的潭口,心裡有些嘀咕了起來,並隱隱有這種壓抑的感覺。
好在在飛行了百餘丈後,終於見到下方的南隴侯猛然間遁光一閃的緩緩落下,終於到了水潭底部。
老者莫名的心中一松,同樣將遁光一收,輕飄而下。
潭底足有十幾丈大,呈圓形,似乎比潭口還大一些的樣子。而地面濕漉漉的,鋪著巨大的青石地板,顯得光滑異常。
中間的青石地面上,插著那桿分水旗,深入地面半截,但旗面上散發著籃濛濛的靈光。
四周都是碧綠異常的高大水幕,直通潭口巍巍高聳。
「這血咒之門,若藏在這裡,倒還真是隱秘異常。普通人,任誰也不會深入水底數百丈的吧。不過,當初蒼坤上人如何知道此地的。這倒有些奇怪了。」魯姓老者打量了附近一遍後,眉頭一皺的說道。
「這個……,大概是蒼坤上人神識過人,直接將分神深入潭底,探測到的吧。」南隴侯不禁一愣,有些不太肯定的說道。從未想過此事的他,心中也有一點驚疑起來。
「可能如此吧!」老者摸了摸下巴,目光閃動幾下。
南隴侯略沉吟一會兒,就搖了搖頭,將心中的這疑慮拋置了腦後,驀然一拍腰間儲物袋。
一道白光從袋口中飛出,那個當初在內谷入口處使用過的白色玉佩,被祭到了半空中,滴溜溜的旋轉不停。
南隴侯兩手掐訣,一道道顏色各異的法決不停的打出,往玉佩上飛射而去。轉眼間,就被玉佩吸納的乾淨。
隨後白光耀目,玉佩驀然面朝一面水幕停止了轉動,並發出了鳳鳴般的清音。
南隴侯一言不發的一抬手,沖玉佩用力一點指。
玉佩一顫之下,大片白霞頓時從玉佩表面噴射而出,向前方席捲而去。
詭異的一幕出現了。
白色光霞所過之處,水幕如同破裂的畫卷一般扭曲撕裂開來,在霞光粉碎消失。
取而代之的,一面高約三丈的拱形石門,閃爍著血色紅光的浮現而出。
石門表面雕有一個巨大的獨角鬼頭,幾乎佔了石門表面大半面積,栩栩如生,猙獰兇惡。「這就是血咒之門?」魯姓老者眼角抽蓄一下,喃喃的說道。
不知為何,一看到此門,他突然有些心驚肉跳,心中大感不安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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