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魯兄也布置的差不多了吧。有這幾座法陣將此處徹底罩住,就算就天大麻煩,也能應付一二了。況且,十有八九我們是在白浪費時間而已。」南隴侯將手中的最後一桿法旗插進水潭底部的一角後,兩手一拍的苦笑道。
「嘿嘿!老夫寧願多浪費些時間,也不願出什麼意外。若是此門後面真是上古修士的秘寶藏匿處,那自然最好不過。如若不是的話,做了些準備總比不做的好。老夫雖對寶物眼熱的很,但對這條老命卻更加看重的。」魯衛英微然一笑,不在意的說道。
南隴侯聽了這話,搖搖頭就不說什麼了。
此時老者將手中最後一件陣盤擺好,並激發了禁制,一層白色霞光若有若無的浮現在了四周。
老者滿意的點點頭,這才轉過身來重新面對閃著血光的石門。
南隴侯早等的有些不耐煩了,見老者布置完畢,立刻不客氣的猛然將腰間的一隻儲物摘下,往空中翻轉一拋。
頓時一片白色霞光席捲而出,地面上多出了那晶瑩剔透的古修骨骸。
「這血咒之門也夠邪門的。破解此門的禁制,竟然還需要下咒之人的精元或血肉才能解除。血肉肯定無法找到了。但是這具坐化的古修遺骸中,應該還有一些修士精元才是。」南隴侯沉聲說道,一張口,噴出了那口金黃色飛劍。
隨後他伸手沖地上虛空一抓,那具骨骸頓時憑空漂浮而起,升到了地面五六丈高的地方。
南隴侯手指一彈,頓時一道白色法決,擊到了胸口前停止不動的小劍上。
嗡鳴一聲後,小劍一陣的輕顫,劍尖處突然爆發出刺目的劍芒。
金燦燦的,耀目異常!
隨後這點劍芒越來越亮,將化為了一團金色芒球。
片刻後,劍光所化光團瞬間脫離小劍激射而出,全都打在了浮在空中的骨骸上,景色芒團以下爆裂了開來。
無數犀利異常的劍氣交叉縱橫,一下將整具骨骸都淹沒進了其中。剎那間後,大小差不多的骨粉,從劍芒中如沙礫般飄落而下。
南隴侯目中精光一閃,袖袍一甩,一片金色霞光從袖中蜂擁而出,正好就將那些半透明的骨沙,一粒不剩的席捲在其內。
空中的金色劍芒,這時行消退了下去。
看看被金色霞光捲成了一團的晶瑩骨粉,南隴侯暗自點了點頭。然後扭首瞅了一眼旁邊的魯衛英。
老者見此,自然知道南隴侯的用意。當即不客氣的雙手一搓,那桿白濛濛的法旗就出現在兩手間中。
輕輕一抖,法旗附近一股颶風憑空浮現。
這時南隴侯盤膝而坐,兩手掐訣,口中發出低沉的咒語聲。然後各色法決從手中一道道飛出,全都打在了包裹骨粉的金霞上。
金色霞光被這些法決一催,裹著裡面的骨粉緩緩翻滾旋轉起來。
這些半透明的粉末在霞光中泛起各色的靈光,閃爍不定,顯得艷麗異常。
這時,一旁的魯姓老者試探的攻擊了下石門。
他沒有慌張動用手中的法法旗攻擊,而是隨意的單手一抬,紅光一閃後,數顆拳頭大火球一連串的射向了石門。
「噗噗」幾聲輕微的悶響。
火球剛一靠近石門,上面血光狂閃幾下後,突然活了過來。大片的赤芒往中間一聚,一陣交織凝聚,化為一個和石門雕刻鬼頭一模一樣的巨大鬼臉,足有丈許之大。
鬼臉一口將幾枚火球吞進了大口中,閃了幾閃,立刻潰散不見。石門竟回復了原狀。
看到這一幕,魯姓老者心裡一驚。但猶豫一下後,又將手中法旗沖著石門一指。
旗上已經浮現的那股颶風,馬上化為一條風龍,呼嘯著攻擊著石門。
鬼臉再次浮現,同樣大嘴一張後,大片紅光從口中噴出,一下將那風龍捲入了血光中,被收進了鬼口中。然後鬼臉在老者驚怒交加間,再次的消失。
魯姓老者和南隴侯互望一眼後,不禁面面相覷起來了。
「這血咒之門,果然有些古怪。還是老老實實按照蒼坤上人的破解之法,解除此門吧。」南隴侯嘆了一口氣,緩緩說道。
魯衛英聽了這話,摸了摸下巴,也只能點點頭而已。
雖然他還有更厲害的攻擊手段,但這石門上的鬼臉實在有些邪門。他可不願弄巧承諾的搞砸了此事。以蒼坤上人昔年偌大的名聲,想必找出的破解之道有較大把握才是。
「去!」南隴侯這時一聲低喝,沖半空中的霞光一點指。
霞光金色大放,嗡鳴一聲後,毫不遲疑的向石門卷了過去。
血光閃動,那隻鬼臉再次從門上浮現了出來。只是這一次,鬼臉方面無表情的和金霞才一照面,摻雜在霞光中的骨粉突然化為米粒大小白色光點,拚命的向鬼臉粘附而去。
而鬼臉一接觸這些光點,驀然冒出了一股股灰白色霧氣,鬼臉瞬間溶解了開來。片刻後,整個石門都被籠罩在灰霧之中。
霧氣中鬼哭凄厲之聲大起,血光閃動不已。
隨後一條條粗大的血色觸手,一下從霧氣中衝出,拚命的抽打著青石地面,彷彿整個石門都活過來一樣。但轉眼間這些觸手被灰霧一罩後,立刻一根根的融化潰散開來。
「就是現在。動手!」南隴侯一見石門上的情形,毫不猶豫的大聲叫道。
隨後他一點身前金劍,兩手一掐訣,全身靈力通過法決灌注到了飛劍中。
金色飛劍瞬間化為一道刺目金虹,破空射去。
一側的老者則臉色陰沉,同樣將大半靈力往旗上注入,手中法旗直接拋了出去。
白光閃動後,此旗一下化為數只風龍,氣勢洶洶的再次撲向石門。
轉眼間,金虹和風龍先後扎進了灰霧中。
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從霧中傳出。金芒、血光、颶風同時在霧中交織到一起,然後混為一團後的爆裂開來。
一陣狂風後,石門頓時清晰可見起來,灰白色的霧氣一下被爆炸驅散的乾乾淨淨。南隴侯見此,雙目一眯。
石門上血光全無,仿若禁制全消的樣子。
目光略微轉動一下,南隴侯又瞅了一眼插在插入石門表面半截的金色小劍。
神識一動之下,小劍突然從石門上飛射而出,化為數尺長金虹,對準石門就是縱橫交錯的亂砍一起。
轟隆隆的一陣雜亂之聲傳來,在金光大放中,整座石門竟被飛劍砍成了一堆碎石。
一股腥臭之極的氣息驀然傳遍了開來。
可是南隴侯和魯姓老者一看清楚石門的碎屑後,臉色均都大變起來。
這些碎石屑切口處,竟然像人一般,汩汩的流出暗紅色的黑血來。而那種腥臭氣息,正是從這些黑紅之血中傳出。
此種情形實在是說不出的詭異!
石門雖然被斬碎了。但是南隴侯二人並未看到什麼驚人的東西。因為在石門之後,出現了一條黝黑的階梯來,往地下延伸而去的樣子。
「走!我倒也看看,這血咒之門倒底都有些什麼寶物。竟弄的如此神秘兮兮的。」南隴侯望著彷彿直通九幽地下的通道,舔舔嘴唇後,突然冷笑的說道。
隨後也沒有招呼魯姓老者,就自顧自的向前大步而去,幾步後就進入了通道之中。
魯姓老者卻在原地佇立了片刻。
他望了望地面上冒著黑血的血咒之門的殘骸,又瞅了瞅那條暴露在眼皮底下的通道,眉宇間不禁緊鎖了起來。
忽然間他長吐了一口氣,人一抬腿也走進了通道之中。
有些出乎老者的意外,這條通道非常的短,僅僅深入地下二十餘丈後,就到了一間地下大廳中。
大廳不大,只有七八丈寬廣。
整間大廳除了一張供桌外,到處空蕩蕩的,別無它物。
當老者進入此地時,南隴侯正站在大廳中間,怔怔的望著供桌上的幾樣東西,整個人彷彿在發獃著。
老者有些驚疑的走了過去,同樣望去。結果心中頓時一震。
「天元果!我沒有看錯吧。這就那吃了一顆,就可延壽百年的天元果。那個紫色的靈芝,難道是傳聞中補天芝,看此火候應該有了上萬年,就是生吃也可以精進數十年苦修的?而這個金光燦燦的竹子,莫非是三大神木中的金雷竹!還有這……」魯衛英一看清楚供桌上供著的六七種花草後,先是一呆,隨後臉露駭然之色的語無倫次起來,他幾乎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情不自禁的向前兩步,打算湊近些看看。
「魯道友,我要是你的話,就不會如此莽撞的。你真以為這些靈藥就赤裸裸的擺在這裡,讓我等拿的嗎。道友仔細看清楚了四周再說?」就在老者興奮異常的時候,南隴侯突然冷冷的開口了。
「南隴兄,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老者一聽此話,如冷水澆頭,神智頓時一清,急忙驚疑的重新打量下四周。「咦!這好像是傳聞中小須彌金剛陣。佛宗的法陣,怎會出現在這裡。」魯姓老者終於從四周牆壁上隱現的一些符文,看出了些名堂,大感意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