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不知老夫門下這位弟子,如何得罪鄭衛兄了,竟惹得道友不惜親手教訓?」就在這時,遠處忽然傳來一淡淡的聲音,接著數道顏色各異遁光激射來,瞬間就到了幾名毒聖門弟子的面前。
其中說話之人,面對紅光中人影神色木然,正是那花姓修士本人。
「原來花兄真來了,鄭某失禮了。在下剛才只是和貴門弟子說笑而已,哪會真的以大欺小!」大出在場其他修士的預料,紅光中看起來氣勢洶洶的修士,一見毒聖門幾位長老來了後,竟馬上打個哈哈的陪笑道,和剛才判若兩人,竟一點不在乎自己臉面的樣子。
「嘿嘿,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四散真人鄭衛道友吧。如今一見,果然名不虛傳!」一陣大笑聲從另一邊傳來,接著眾人眼前一花,在紅光和毒聖門諸修士之間驀然多出了五個白乎乎人影,個個如同竹竿一般的站在那裡。
「五子同心魔!原來是陰羅宗的乾兄到了!」紅光中修士聲音大變,似乎大吃一驚。
「好說,鄭兄名頭可一點不比在下小啊!」乾老魔一陣輕笑。
這話倒是沒錯。這位四散真人說起來,也算是大晉修仙界的一個號人物。
不過,倒不是說此人神通如何了得,而是這人實在是典型的欺軟怕硬的姦猾角色。面對修為比他低的修士,他就凶神惡煞,絲毫情面不講,遇到神通修為比他高的則立刻服軟阿諛,絲毫不顧及自己的臉面。但一旦有機可趁,這位又會立刻翻臉無情,經常干趁人之危,背後打悶棍的下三濫勾當。
這樣的人物,自然得罪了不少修士,甚至連一些元嬰級修士對他都恨的牙根痒痒。但這位雖是元嬰初期的散修,修鍊的也是那種最容易提升境界、神通卻奇差無比的功法。卻偏偏在早年時候無意中得到了一件上古時候的奇寶「四方飛天靴」,施展之下,遁速之快竟不比元嬰後期修士差哪裡去。
而且此人後來又修鍊了幾種專門保命的奇異秘術,加之很少招惹元嬰中期以上的厲害修士,故而雖然被不少人恨之入骨,當卻一直逍遙至今,成了大晉修仙界中最臭名昭著的幾人之一。
這樣的角色,花天奇當然不會給好臉色,倒是乾老魔對此人似乎頗感興趣的樣子。
不過這位四方散人,一見連陰羅宗大長老露面了,馬上一邊陪笑,一邊開始往人群中後退而去,如同老鼠見了貓一般。
見對方這般膽怯模樣,乾老魔也失去了對其再說什麼的念頭,而是用似笑非笑口氣的對花天奇說道:
「花兄,貴門弟子守住此地,莫非想連在下一齊擋在外面嗎?」
「乾兄說笑了。我們毒聖門哪敢阻擋乾道友。就是其他道友,本門也絕沒有攔阻的意思。只不過此處現在被幻陣遮擋,本門也是想先破解此陣,然後再讓諸位道友進去的。以免有道友被困其中。」花天奇沉默了一下,目光閃動的說道。
「哦,這倒是乾某錯怪貴門好意了。不過這區區幻陣,還難不倒在下。乾某現在就想進去,不知道友意下如何?」乾老魔嘿嘿一陣冷笑,步步緊逼的說道。
「沒問題,乾兄只要能闖陣而入。在下決不會阻攔分毫。」花天奇似乎徹底放開了,毫不猶豫的說道,並一擺手示意門下弟子立刻讓開道路。
其餘三名毒聖門長老雖然心裡有些不解,但是出於對花天奇的一向信任,誰也沒有說什麼。
那幾名結丹期弟子,更是乖乖的立刻讓到了一旁。
「那在下就先走一步了。」乾老魔哈哈一陣狂笑,五道白影一閃的直往白色光幕中射去,轉眼間面那層光幕泛起一片藍光,白影紛紛消失不見。
「還有其他道友想闖陣的嗎,花某同樣不會阻攔的。」花天奇一等光幕恢復平靜後,臉上碧紋扭動幾下,對周圍修士緩緩的說道。
花天奇這一舉動,反倒讓原本氣勢洶洶的群修一時間面面相覷。就是剛才的四散真人鄭衛,也躲在人群中,默不做聲起來。
剛才眾人都以為毒聖門想獨佔入口,自然個個大起敵意,一心想要先進入封印中。但現在對方讓開出口,裡面並且已經有一位元嬰後期的大修士在前,卻又紛紛小心起來。
不說這幻陣是否難破,萬一那位陰羅宗的大長老,在幻陣中突然打開殺戒,他們又有誰能夠單獨抵擋。自然遲疑了起來。
看到這種情形,花天奇臉上露出一絲譏笑,當即不再理會其他人,一轉身沖門下弟子吩咐道:
「不用你們守在這裡了。這點幻陣,我們幾人多花點時間,聯手也足以闖過的。你們回地表上去吧。」
「是,大長老!」那七八名毒聖門結丹弟子躬身領命,然後頭也不迴向上方飛走,轉眼間不見了蹤影。
接著在花天奇一聲招呼中,四名毒聖門長老也一同步入下方的幻陣中,一股霞光後,他們幾人也消失不見起來。
剩餘修士一陣的騷動。
他們可大都是獨行俠,就是有結伴而來的,也頂多是兩三名結丹期修士而已,又怎敢進入此陣。
剩餘的幾名元嬰期修士則各自獨處一處,也均都露出思量之色。
眼看入口無人阻擋了,這裡反而一時冷場了下來。
「這位道友,不如我二人聯手進去如何?」在人群後,那四散真人鬼鬼祟祟的出現在一名身材高大漢子面前,笑嘻嘻的說道。
「跟你一起進去?還是免了。道友大名,在下可是久仰的很!」那名元嬰期大漢一聽鄭衛這話,當即一翻白眼,沒有好氣的樣子。
「道友何必拒人於千里之外。我看了看,這裡的元嬰修士,除了你我二外,還有其他三人似乎都是面孔陌生的散修之士,我們幾人若是聯手一探的話,倒也不用怕那乾老魔和毒聖門的人。」鄭衛仍不以為意,和顏悅色的說道。
「哼,你先說服其他人再來找在下吧。」大漢聞言心中一動,但對方實在聲名狼藉,仍不加思索的說出了自己的條件。
「好,有道友這句話就行。其他人都交給鄭某了。」鄭衛拍著胸脯的保證道。隨即在大漢驚疑的目光中朝遠處一名渾身紫光的老者飛去。
「這位道友,可想進入裡面探尋一下?在下和那邊的道友已經商量好了,準備再找三位道友同行,不知閣下可願意加入?」尚未等老者面對不速之客露出訝然之色,鄭衛就先露出一副笑眯眯之色。
老者眉頭一皺,冷冷的望了鄭衛一眼,才抬首向另一邊的大漢望了一眼,正好迎向了大漢看過來的好奇目光。
目光略一接觸後,老者隨即面露一絲恍然,嘴角也泛起一絲淡淡的微笑。
不久後,五名原本素不相識的元嬰級散修,也一同進入到了幻陣中。如此一來,留在外面的高階修士,頓時蕩然無存。
……就在諸多元嬰修士進入到了幻陣中去同一時間,韓立卻目中藍芒閃動的不停大量著四周。
如今他正獨處一片如容夢幻般的空間中,四周全都是虛無縹緲的各色彩雲,上沒有天空,下沒有大地,竟憑空懸浮在空中。
「這鬼地方太邪門了,怎麼飛也飛不出去,既沒有禁制出現,也不太像是幻術!難道真要硬生生的被困死在這裡。」韓立喃喃的自語道,神色間大見鬱悶。
自從數日前,三人無意中發現階梯旁邊的一塊山石上,出現一株非常罕見的靈草,富姓老者當即心切的前去採摘。
結果,老者方一將靈草拔下,卻頓時觸動了什麼禁制,韓立只覺的眼前一花,竟獨自一人的出現在了這裡。
白瑤怡和富姓老者,卻蹤影全無。
面對著法陣禁制,韓立雖然還稱不上是陣法大師,但對一些上古奇陣同樣大有研究,一開始自然不會畏懼什麼。
但沒多久,韓立卻大感不妙起來。
因為他連此地的一切是否都是幻術都無法確定,只知道自己無論飛行了多久,出現在面前的都是這般一模一樣的情形。而明清靈目的神通,更是早就使用了出來,結果並沒有發現絲毫的異常。
至於用飛劍法寶等攻擊,也全都一一試過。結果一擊出後,暢通無阻的擊出老遠,然後又潰散消失,根本無法擊到實處。
這樣一來,哪怕他攻擊再犀利也毫無用處。
在這空間到處飄蕩了如此久後,仍一無所獲的韓立,如今終於停了下來。
他雙目一眯的沉吟一會兒後,忽然盤膝坐下,輕輕閉上了雙目,腦中開始將憑生修習過的各種上古奇陣,細細的再思量一遍,看看能否找出類似的禁制,從而能夠破陣而出。
時間緩緩的過去,韓立身形一動不動,如同木雕一般。不知過了多久後,韓立終於神色一動,緩緩睜開了雙目,目光同時朝四下的彩雲望去。
「嘖嘖!原來是這樣,果然如此。」韓立的目光中帶有一絲異樣,輕輕自語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