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中這張是內三十六頁,還是外七十二頁玉書中的。」韓立用另手指撫摸了下玉牌,見上面銀色符文通靈般的忽閃忽明,終於忍不住問道。
「外頁用銀蝌文,內頁則用金篆文書寫,這是一種更少有人識得的靈文。」童子沒有直接回答此問,反而似笑非笑的說道。
「銀蝌文,那我手裡的是一張外頁了,而且還只是一張殘頁?」
韓立聞言倒沒有露出多沮喪表情,似乎無所謂的樣子。就算這金闕玉書真像對方吹噓的這般不可思議,但對他一個連化神都不知道能否進階的人界修士來說,實在太遙遠了些。對他來說,內頁和外頁根本沒有區別的。
他可不會現在就開始考慮靈界修鍊的事情。
童子目光在韓立臉上一掃,似乎看出了其心中所想,嘴角一翹的輕笑起來:
「其實以你現在境界,得到的是外頁玉書倒也不錯,要真是內頁的一種,沒有煉虛期的修為,修鍊是想也別想的事情。畢竟仙家秘術自然都是調動天地元氣的真正大道之術。只有到了三大境界的中境界,才可以真正操縱天地元氣。就是化神修士在這方面,只不過是初窺門徑而已,修鍊了反而要大受其害的。而外頁玉書則不然,因為內容並未涉及功法問題,若是能領悟其中一二,並將其化為己用,仍可受益匪淺的。就是不知道你這張記載的到底是何內容,只剩下半截殘頁,也不知道是否還能夠參悟。」
「恐怕多半是制符之道吧。」韓立看了看另一隻手中的金符,猜測的說道。
「這可不一定。這銀蝌文,人界修士不可能有人認識的。而那位金花老祖多半是無意中得到玉書,又發現這種靈文的奧妙,胡亂使用罷了。畢竟仙家之物,哪怕只是依葫蘆畫瓢,都具有一些不可思議的神通。」童子卻搖搖頭道。
「有這種事情,那韓某有時間,還真要好好研究一下了。天瀾道友不妨現在就將銀蝌文傳授給在下如何?」韓立眨了眨眼睛,忽然說道。
「沒問題?不過我有一個條件,你若是參悟完了玉書,我也要借上一用。畢竟外頁玉書的話,我們妖族同樣可以受益的。」童子也不客氣,直接提出了自己的條件。
「沒問題!不過,你畢竟是靈界修士,無論閱歷眼界都遠超過我的。我若從中得不到什麼東西,你參悟出的心得,要給我抄上一份。」韓立悠然的回道。
「這自然可以的。不過,這銀蝌文和金篆文又叫真靈文,據說都是從真仙界流傳下來的仙家符文,每一字都具有不可思議的效用,將其刻在普通玉簡之上必定爆裂而毀的。也無法用心神交流之法傳授的,我只能用最愚笨的方法,一字字的教授了。這可需要消耗不少時間的。」童子一口答應了下來,又解釋了幾句。
「花些時間,不算什麼。下面趕到奎星島最起碼還要二個月時間,你可以慢慢教授我的。」
一說完這話,韓立一翻手,將玉牌再次放回了木匣中,貼上了符籙,並收進儲物袋中。然後就望著鼎上童子,含笑不語了。
童子見此情形,微微的苦笑一聲。
「既然這樣,那現在就開始吧。銀蝌文最初的出現,是真仙界失落我們靈界的一些仙家之物上銘印帶著的,然後經過我們靈界大能之士,花費了無數心血,一點點整理,注釋出來的。其原意也許和真正的仙家釋解有些不同,但相信也不會差太遠的,我就先從制符術上,最常用的一百多個符文說起……」童子老氣橫生的聲音悠悠的在遁光中響起,竟真開始傳授韓立此種靈文起來。
韓立自然不會放過這個難得的機會,同樣全身心的聽著童子的講解,遇到有不明的地方,也毫不客氣的直接開口詢問。
天瀾獸所化的童子,也沒有絲毫不耐,全一一回答著。
就這樣兩個月的時間一閃就過,當韓立從天瀾獸那裡將銀蝌文學的七七八八的時候,終於來到了奎星島海域。
這一日間,韓立聽完了童子的解說,正靜靜在遁光中慢慢參悟時,突然前方海面上出現了一個小黑點、韓立遠遠一瞅,突然心中一動,遁光一下快了三分,眨眼工夫就到了跟前。
這竟是一座面積只有六七十里的小島,和韓立先前見過的眾多島嶼相比,實在是小的不能再小了。但就這麼一個微型島嶼竟散發著淡淡的靈氣,也有一個細小的靈脈。這靈脈品質,自然是低劣之極。
韓立懸浮在島嶼上空數百丈高空中,向島上一片山脈望去,臉上絲毫表情沒有,但目中卻不加掩飾的閃過幾分感慨。
這個小島正是他居住過的「小寰島」。
當年他從此島離開的時候,甚至連金丹都尚未結成,但如今再路過此島時,卻已是元嬰後期的大修士。其中世事變遷,,實在讓人難以想像的。
當年他離開此島時,雖然向道之心甚堅,但絕想不到自己真有一日能成為元嬰修士吧!
韓立靜靜在空中停留了大約一頓飯工夫,終於目中異色漸漸收斂消失,周身青光一起下,化為一道青虹激射而走。
既然已經到了小寰島,那他離奎星島也沒有多遠了。
果然小半日後,韓立就遠遠看到了奎星島巨大身影。
但這一次,韓立並未兜圈子從港口處進入,而是隨意找一了處荒無人煙的地方,全身靈光一閃,就直接射向了護住全島的一層白濛濛禁制,結果「轟」的一聲巨響後,附近光幕一陣劇烈晃動、韓立卻憑藉強大修為,竟單憑護體靈光就硬生生擠進了光幕之內,然後不慌不忙的駕馭其遁光離去。
當韓立飛走了一頓飯工夫後,從島內另一方向處才慌慌張張的飛射來數道顏色各異的遁光,結果在韓立進來處靈光一斂,現出了數名築基期修士來。
這些修士在已經恢復如初的光幕附近先四下張望了一下,接著一鬨而散的在附近尋覓了一番,但一無所獲。
最後,他們驚疑的聚在一起又竊竊私語幾句後,就也飛射而回了。
這時的韓立,早在千里之外的某座山頂上落下遁光,手一抬,突然手中多出了一塊散髮乳白色光芒的法盤。
韓立一張口,一團青色靈氣噴在了陣盤之上,口中念念有詞起來。
頓時法盤青白色兩色靈光交織閃爍不定,變得刺目耀眼起來。
「疾!」
伸出一根手指在陣盤上輕輕一點。頓時法盤表面光芒一斂,竟變得如同鏡子般的清澈如水。而在鏡子表面某處,卻有一個紅色光點一閃一閃的。
韓立見到此景,露出滿意之色的點點頭,然後單手托著此法盤,騰空而起。
他在半空中認定了一個方向後,就向天邊激射而走。
數刻鐘後,韓立出現在了島上某處的上空,向下方看著一片僻靜莊園,眼露不可思議目光。
「這裡不是當年的顧家莊嗎?文思月一家怎住在此地?」韓立喃喃的說道,似乎大感意外,有些疑惑的樣子。
韓立如此大咧咧的直接懸浮在莊園上空如此長時間,自然引起了莊園中凡人的一陣騷動。
片刻後,下邊數間房屋中突然飛射出兩道遁光,眨眼間就到了韓立身前,然後光芒一斂,現出一名老者和一名中年人出來,都是築基期的修為。
「是你們?」韓立掃了兩人一眼,眉頭一皺。
而這兩人一看看清楚空中韓立的相貌後,卻面露大驚之色的急忙上前參拜。
「參見韓前輩,晚輩不知道是前輩你老人家降臨此地,萬望前輩恕罪!」
這兩人竟然是文思月夫婦那四名築基期的弟子。他們早就知道韓立的大修士身份,此刻自然兢兢戰戰,哪敢有絲毫的怠慢。
「你們怎麼會住在這裡,你們師傅呢?」韓立面無表情,直接問道。
「這裡是弟子所收的一名記名弟子的住處,故而晚輩做主,直接將師傅等人接到此地居住了。師傅師娘因為覺得此地有些吵鬧,就帶著小師妹,居住莊子旁邊小山中一座臨時洞府中。」老者恭恭敬敬的說道。
「你收的記名弟子?是顧家的嫡子嗎?」韓立面露一絲古怪之色的問道。
「是的!前輩也知道顧家?」老者心中大為忐忑起來。
「昔年的顧家之主,倒是和我有一些機緣的,但那都是二百餘年前的事情了。」韓立緩緩的說道。
「什麼?有此事情?」老者驀然一驚,遊戲誒張目結舌起來。
「我既然再次故地重遊,看來和顧家還真有些機緣的。我先去見你們師傅去,回頭你帶那名顧家記名弟子也來見我。」韓立不容置疑的吩咐道。
「是,晚輩一定遵命!」老者又驚又喜,口中連聲的答應。
雖然他不知道韓立昔年和顧家有些什麼關係,但聽口氣,似乎不壞的樣子。
韓立點了點頭,神念一掃之下,就在附近小山內找到了文思月夫婦等人的氣息,當即化為一道青光激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