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既然身處靈界,自然對什麼獸潮絲毫不感興趣,現在唯一關心的只是法力如何恢復,如何破除身上的冰鳳禁制,可以重新擁有原先的一身神通。
這可是迫在眉睫的事情!
因為按照當年天瀾獸分身所說,在靈界元嬰和化神修士可是每隔三百年就要經歷一次小天劫的。他現在雖然法力不再,但境界猶存。誰知道這天劫還會不會降臨到頭上,以及何時降臨。
若是真有化神期天劫下來的話,以他現在區區的四層金剛決,又無法驅使各種寶物,絕對無法挨下來的。
一想到此事,韓立神色又陰沉了下來。
解決此事的最好方法,自然是儘快找到只冰鳳,和其互相解除禁制。
他和此女在空間節點中遭遇意外時,這隻冰鳳依仗空間天賦,可是比他先一步的逃脫節點的,應該也是身處靈界中的。自己如今因為禁制落得個法力全無,自己在這隻冰鳳身上所下禁制也應該發作了。而自己下的禁制厲害,他可清楚無比。現在的此妖女情形恐,怕還不如自己呢。
但是諾大靈界,就算他法力依在,想短時間內找到對方也根本不可能的。在三境七地中,法力神通遠超化神的存在,恐怕大有人在。
如今一絲自保之力沒有的他,想馬上找到對方,自然是白日做夢了。
想恢復法力只有自救了。
但以他現在一絲靈力都無法吸納,空有一肚子的秘術神通都無法施展分毫的情形,重新修鍊法力似乎也是不可能之事。至於找其他高階修士幫忙,以他身上的秘密之多,更不會考慮這種找死的方法。
韓立坐在椅子上,臉色陰晴不定了許久。
「看來還是只有走原先的那條路了。」他目光閃動一下,低聲的喃喃一句面孔變得有些陰霾起來。
在前來安遠城的月許時間內,韓立早就細細想過有關恢復神通的事情,經過大半月凡人反覆思量,還真讓他想出一個可行辦法來。只是此手段實在談不上多好,耗時也不短的樣子。再加上原先對靈界尚不了解,心中一直猶豫不決的現在經過對靈界的初步了解,和再一番的分析斟酌後,似乎還不得不採用此方法了。
那就是自己將唯一能修鍊的金剛訣功法,徹底修至大成境界。
按此法決典籍上所說,將金剛決七層全都修成,單憑肉身的強橫就可以和元嬰修士一較高低的。如此的話,單憑強大的肉身就可將冰鳳的禁制自行排出身軀了。
到了那時,他就可修鍊法力,重新凝練元嬰了,就簡單多了。
雖說凝練元嬰一般需要百年時間,但是他只要稍微恢復些許法力,就可以拿回自己的儲物袋,躲在一處無人地方,憑藉儲物袋中攜帶的大量靈丹靈藥,足可以將此過程加快數倍的。
一句話,他現在想恢復神通,就必須將體內禁驅除掉,才能重新凝練元嬰,徹底恢復原有的神通。
按照他的估計,自現在這種情況下若真是有小天劫話,多半也應是三百年後的事情。但這也只是他的猜測,為了小命著想,自然是儘快將金剛決修成的為妙。
有關金剛訣的修鍊之難,韓立早就從天瀾獸分身口中知道的清清楚楚。
就算人界靈氣濃密異常,可以強行使用靈氣灌體的秘術,但真正能將金剛訣此修鍊到大成的凡人煉體士,也是寥寥無幾的。
若是一般之人,就算再資質過人,也根本不敢有這般自信的。
但韓立又豈是普通人,不要說一步步從普通凡人修鍊至化神期的,讓他心性堅毅遠超靈界的普通修士,就是肉身也因為煉化過煞氣,服食過「天屍珠」「龍鱗果」等靈果靈藥,早變得強橫異常,特別是因為那龍鱗果和淬骨決的修鍊,更是讓他身體已經絲毫不下於一般的妖獸之體了。
他到了靈界後,又將包括第二元嬰在內的兩個元嬰都化為龐大精元散到身軀中,讓肉體潛力得到再一次的提升。
如此諸多條件加在一起,難怪韓立如此自信了。
現在他唯一要考慮的,也就是修鍊此功法要承受的非人痛苦,以及在修鍊此功法花費的時間長短吧。
因為遠離城市的地方,有許多中低階妖獸和各種獸群出沒,以他現在情況,獨自修鍊並不是什麼明智之舉。況且金剛訣後面幾層的修鍊,似乎原本就要藉助爭鬥中的體悟,才能加大突破瓶頸的幾率。
如此的話倒不妨留在這天東商號中一段時間,若是真感到不方便或者不妥的情況下,再離開也就是了。
至於那張血咒文書所下的血咒方一入他的身體,就被其肉體蘊含的強大精元自行煉化的乾淨,哪能真約束他分毫的。
心中有了決定,韓立沒有在繼續在此地多待下去,沒多久就帶著這些書籍離開了酒樓,並隨便走到一處無人的僻靜處,將這些典籍放在兩手間輕輕一壓。
頓時這些厚厚典籍再一股巨力之下,一下化為了漫天紙片,飄落一地。
下面他又在城中找了一家鐵匠鋪,在裡面查看了一番,忽然將那根地蛟筋交給了此地的一位鐵匠,然後指著店鋪中擺放的幾種材料低聲的吩咐了幾聲,塞給了對方兩塊低階靈石。
那鐵匠先聽韓立之言,有些一呆,但隨即一握住手中的兩塊靈石後,立刻滿臉笑容的點頭不已。
韓立這才淡淡一笑的離開鐵匠鋪,在在路上攔了一輛用兩頭似鹿非鹿、似馬非馬怪獸拉的空獸車。
他也不管對方是何來歷,將不小的一塊銀子拋了過去,口吐「如雲客棧」幾個字眼後,就身形一閃的進入了車廂中,隨即雙目一閉的閉目養神起來。
這種用各種性情溫順的獸類拉車的獸車,在安遠城的大小街道上到處都是。畢竟以此城規模,若沒有獸車代步的話,從城中一區走到另一區,恐怕走上幾個時辰也未必能走到地方的。
眼前獸車頗為的華美,卻明顯並非那種專門客人的車子,反像是哪家大戶人家的私人用車。
那名車夫一見韓立攔車舉動先是大怒,但一見到銀子又一呆,稍一猶豫後就一驅獸車的直奔城西而去。
韓立幾乎在車中小睡了一會兒後,才聽到了車夫的話語聲:
「這位大爺,如雲客棧已經到了!」
韓立緩緩睜開了雙目,二話不說的走下來獸車。
只見身前出現一大片閣樓宅院,最前邊一座高大閣樓門前,懸掛著一個巨大牌匾,上面用金粉色古文書寫著「如雲客棧」等幾個字眼。
而在閣樓前的兩旁,則各有一排排用木架搭設的涼棚般所在,一輛輛式樣各異獸車停在其中,顯得有些擁擠,並不時傳來一些古怪的嘶鳴聲。
韓立目光一掃,很快落在了站在閣樓大門前,招呼盡出客人的幾名小廝身上,手一抬,沖其中一人招呼了一下。
那個小廝也是機靈異常,立刻一溜小跑的過來了。
「客官,你有什麼吩咐,可是要住店。」
「今天可有天東商號的人入住,知道他們住在何處?」韓立不動聲色的問了一聲,也拋給對方一塊散銀。
「呵呵,原來客官要找天東商號的各位大爺,小的親自給帶路吧。」小廝接過來銀子,眉開眼笑起來。
隨即帶著韓立穿過閣樓,直奔後面的那一片片宅院而來。
「天東商號的諸位大爺,因為人數太多,已經將西院整個包下來了。西院可是我們客棧中最好的院落群了……」那小廝一邊帶著路,一邊口中熱情異常的介紹著。
韓立聽著小廝的言語,卻一直神色淡淡,並沒有太多的表情。
「咦,韓兄弟,你終於回來了。太好了,張大哥早就囑咐過了,一見到你,立刻要帶你去見下夫人的。快跟我來吧。」尚未走到所謂的西院跟前,迎面走過一名青年,一見韓立一怔,隨即大喜的大步走過,並大大咧咧的一把要抓向韓立的手臂。
韓立眉梢一動,肩頭不經意的一晃,對方的大手一閃,竟然詭異的落空了。
這青年略微一呆,吃了一驚。
「原來是羅兄弟。羅兄弟所說的夫人,是方夫人嗎?」韓立微微一笑,平靜的問道。
這青年原來就是天東商號騎士中的那名「小七」。
「不錯,自然是方夫人了。夫人聽說了你的事情,對你很好奇,打算見見你的。」羅姓青年臉上異色一閃消失,笑著說道……
「在下已經是商號的一員。方夫人要召見,在下自然會奉命前去的。就麻煩羅兄弟帶下路了。」韓立輕描淡寫的說道。
「呵呵,這是應該之事。」青年剛才一把抓空,終於知道韓立的確身手遠勝自己,自然不敢再有不敬的舉動,賠笑著一口答應下來。
於是韓立將那小廝打發掉了,跟著羅姓青年走進了西院之中。路上碰到了不少商號的守衛、騎士,自然一一打過了招呼。
二人東一轉西一拐數次,再一連經過十幾個大院落後,終於來到了一獨處一地的小院前。
附近比較幽靜典雅,門口還有兩名陌生大漢,赤手空拳的守在那裡。
韓立二人一走過去,頓時四道冷冽目光掃了過來,讓人身體微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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