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色光劍一動,就衝下方徐徐一落。
巨蜍暗叫一聲「不好」,身畔黑紅風火柱「轟」的一聲,先一步的沖空中一卷而去。
風火之力所過之處,空氣扭曲,嗡鳴聲大響,彷彿連虛空都一撕而開。只是一閃,就將五色光劍捲入了其中。
紫芒狂閃之下,裡面傳出了驚人轟鳴,連劍陣所化光幕都劇烈顫抖起來,似乎隨時能碎裂而開……
巨蜍神色一松,不禁露出一絲笑容來。
在其看來,這幾乎挖掘了附身巨蜍所有潛能,並藉助眉宇間靈珠威能,施展的融合大神通,絕對不是這麼眼下一個劍陣可以抵擋的。
就是它本體面對此招,也多半會暫避鋒芒的。
不過巨蜍臉上笑容才方一露出,風火之力中驀然傳出一聲龍吟般清鳴,接著黑紅火柱突然詭異的一分。
五色靈光閃動下,裡面一口丈許長巨劍浮現而出。
光華一閃,巨劍一顫,發出了一聲嗡鳴。
附近的風火之力彷彿遇到了什麼不可思議力量,竟發出怪異嗡聲的紛紛四散避開,將巨劍徹底顯露了出來。
五色巨劍卻在此時滴溜溜一轉,對準巨蜍輕輕一斬。
無聲無息,看似絲毫威力沒有!
但巨蜍眉宇間的灰色圓珠卻砰的一聲,突然間碎裂開來。
「不可能!」
巨蜍驀然發出一聲凄厲的尖叫,緊閉的雙目竟一下掙了開來。
眼珠鮮紅似血,隱隱有血液流淌而出。
但是下一刻,此魔頭顱連同巨大身軀,絲毫徵兆沒有的一分為二。
一股赤紅火焰從斬開的肉身中狂涌而出,化為一片赤紅火海。
而巨蜍殘屍彷彿瞬間風化了一般,一下在火焰中化為兩股灰白煙塵,從天地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被附身巨蜍,在元氣之劍威能下竟無法擋住一斬,連元神都沒能逃出分毫。
上空青光一閃,韓立身形在劍陣中浮現而出,望著下方洶洶燃燒的烈焰,輕嘆了一口氣。
「藉助天地之力,果然不是普通秘術可比的。當初面對那魔猿時,若不是身處魔氣通道中,無法聚集足夠的天地元氣。否則用這元氣之劍,應該也能夠斬殺此魔。而無需動用玄天之寶,讓法相虧損了。」
韓立自語的說完這幾句話,臉上現出遺憾之色,但目中藍芒一閃下,向火海之仔細望了一眼,突然眉梢一挑的單手一抓。
「嗖」的一聲,從火海中飛射出一物來,只是幾個閃動,就被攝到了其手中。
卻是一個淡藍色的袋子,表面銘印有數種不同的符文,閃閃發光,似乎不是凡物。
「儲物袋?」韓立現出一絲訝色,有些不太肯定,他略一沉吟,抓著袋子的手掌突然變得漆黑如墨,同時片片灰霞從手心噴出,一下將袋子包裹的嚴嚴實實。接著再單手一揚,一道青色法決飛射而出,一閃即逝的沒入袋中。
藍色袋子頓時一陣亂晃,袋口靈光一閃,徐徐的打開了。
「噗」的一聲。
一團藍光從裡面激射而出,一閃之下,就要破空離去的樣子。
但韓立早就有所防備,哪能真讓其遁掉。
只他一聲冷哼,灰色霞光就猛然一漲的反卷過去,一下就將那藍色光團罩在了其中。
灰霞藍芒一陣交織下,頓時光團現出了原形來。
竟是一顆晶瑩剔透,藍光濛濛的圓珠。
拇指大小,表面異芒流轉,彷彿琉璃之物。
「這是……」韓立神念往上面一掃,有些意外了。
「內丹?不對。但好像也不是法器!」
韓立抬手將圓珠吸了過來,用兩根手指一夾,放到眼前看了一遍,卻一時無法確定其來歷的樣子。
「算了,以後再細研究一下。現在先儘快離開此地再說。」
韓立稍一思量,單手一翻轉,取出了一個玉盒,將珠子放進了其中。
然後他望了望下方的赤紅火焰,神色為之一動。
也不見他有何異常舉動。
空中的青色光幕中驀然銀光一閃,噬靈火鳥一衝而出,一頭扎進了火海之中。
洶洶火焰,瞬間工夫就被噬靈火鳥一吸而進,隨後它歡喜的揚頸一聲清鳴,雙翅一展的沖向了韓立,沒入了其身軀中。
而韓立兩手一掐訣,漫天青色光幕一斂,現出了漫天的青蓮來。
這些青色蓮花微微一轉,就重新化為七十二口青色小劍。
韓立身形一動,化為一道青濛濛驚虹,在空中一陣飛舞。
眾飛劍頓時被一收而空。
隨後遁光絲毫不停,直接奔天邊激射遁走,只是幾個閃動,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就在韓立擊殺巨蜍的同時,在魔金山脈某座大山深處的一座雄偉宮殿中,一名正和其他二人並肩站立在一起,凝望不遠處一座烏黑大門的青袍男子,突然臉色一變,神色變得難看異常。
「怎麼,鐵兄有什麼事嗎?」旁邊一名血袍人一見男子異樣,開口問了一句。
「沒什麼,我的一個寄附化身被毀了。」青袍男子倒也沒有隱瞞之意,緩緩的說道。
「寄附化身?就是鐵兄用魔骨珠煉製的那具化身嗎?」另外一名渾身銀光閃閃,面容儒雅的老者,目中閃過異芒的問道。
「嘿嘿,多眼兄倒是對鐵某的神通了解甚多啊。」青袍男子似乎看老者並不怎麼順眼,嘿嘿一笑道。
「魔骨珠化身若是寄附一名合適手下的話,應該能發揮不下於本體兩三成的神通吧。以這種實力,魔金山脈除了我們三人外,應該無人能毀掉此化身吧。」銀袍老者卻毫不在意的繼續問道。
「這可不一定的。多眼兄難道忘了,當年除了我們幾人跟隨聖祖來到靈界外,另外還有一名和我們同階的傢伙的。那頭魔猿的神通,可不下於我們三人的。」血袍人卻輕笑的說道。
「哼,那頭魔猿竟敢偷了聖祖交給我們共同保管的玄天殘寶逃之夭夭。他又怎敢再出現在此地。」銀袍老者冷笑了一聲。
「這可不一定的。我估計它之所以會如此做,多半是想到外面尋求修復那件玄天殘寶的方法,然後借用此寶重新返回聖界去。」血袍人不以為意的回道。
「修復玄天殘寶!它以為這裡還是我們古魔界嗎?此界的大神通者,實力並不比我們聖界聖祖差哪裡去的。要不是我們實在被逼的沒有辦法,聖祖大人也不會拼著毀掉玄天之寶,才破開界面將我們強行送到此地來的。」銀袍老者目光閃動的說道。
「不用亂猜了!化身毀於何人之後,等我回頭用秘術一查,就可知道的七七八八。更何況,我的化身最後一次傳信回來,似乎血臂兄的令愛也在附近。」青袍男子淡淡的說道。
「血瑛!鐵兄不會是想說,你的寄附化身是毀於小女之手把。」血袍人打了個哈哈,似笑非笑的說道。
「單憑貴千金一人,自然不行。但是若加上一頭剛剛進階聖階的魔鱷,卻是大有可能的。」青袍男子凝望著學袍人,一字字的講道。
「什麼,進階聖階?」
「你說的是那頭魔鱷?」
這一次,血袍人和銀袍老者同時一驚,失聲的問道。
「二位道友不用驚訝,想來不久後,你們手下就會親自稟告此消息的。至於那頭魔鱷,還能是哪一條。自然是那頭黑淵鱷了。」青袍男子卻苦笑了一聲。
「原來是它。也應該是它才對!」一聽魔鱷身份,銀袍老者臉色凝重了幾分。
「是這傢伙的話,可就有些麻煩了。它可是冥羅聖祖當年的坐騎。我家聖祖當年和冥羅聖祖,可是大有交情。現在雖然帶著我們離開了聖界,但我們也不好出手直接對付此鱷的。但是這傢伙當年就不服我等管束,現在進階聖階了,恐怕會變的更加肆無忌憚。不利我們管理整座山脈的。」」血袍人也眉頭緊皺,有些鬱悶的說道。
「這個也沒什麼難的。此魔鱷既然已經進階聖階,聖祖大人就不可能再對其繼續不管不問的。到時交給聖祖大人明示就行了,無需我們操心什麼。」青袍人卻胸有成竹的講道。
「此話有理。聖祖大人蘇醒在即,的確應該聽他老人家吩咐的。」銀袍老者摸了摸下巴上的鬍鬚,點頭稱是道。
「嗯,就依二位道友之言。」血袍人想了想,也沒有反對之意。
「可是在下很想聽聽,聖祖老人家蘇醒在即,你兩人卻一個將寄附化身派了出去,一個將愛女派離此地。不知外面有何事發生,二位道友又有何打算的「」因袍老者卻在這時雙目一眯,驀然的問道。
聽到銀袍老者如此一問,青袍男子和血袍人微微一怔,不禁互望了一眼。
但血袍人眼珠一轉下,馬上低笑的反問道:
「多眼。你又何必故作不知!你的手下,不也大都離開了住處,也在活動嗎。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芝仙的事情?」
青袍男子,則在一旁臉色陰沉的不語了。
「芝仙,什麼芝仙?老夫吩咐手下出動,只是想抓住害了我孩兒性命的外來人,好報仇雪恨的。」銀袍老者愣了一愣,不由的詫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