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嬌柔之中帶著韻味的聲音,好似雨線一樣,落入法艦內,傳入許青的耳中,也被靈兒聽到。
靈兒眼睛睜大,狐疑的看向外面。
許青神色如常,聞言抬手一揮,頓時法艦的防護散開,而丁雪的身影,也在法艦護罩消散的一刻,踏月色而來。
映入許青目中之人,長發披肩,全身紫衣,頭髮上束了條金帶,月華一映,燦然生光,背後背著的青銅古劍,更顯颯爽。
但又不缺嬌媚,含笑含俏含妖的雙眸,情意蕩漾,小巧的嘴角微微翹起,紅唇微張,有種引人一親豐澤之意。
配合那洋溢青春的年華,使到來的丁雪,在兩年不見之後,竟蛻變成了一個骨子裡散發著妖媚的女子。
而月色在這無時無刻都引誘著異性牽動著異性神經的嬌影面前,似也變得羞澀起來,流淌之間,升起韻意。
許青也是有些意外,本能的看向更遠處的岸邊。
「許青哥哥,你幹嘛那麼看著人家。」丁雪俏臉微紅,走入船艙。
「我沒看你,我在找趙中恆。」許青實話實說。
丁雪飽滿的胸口起伏了一下,顯然許青不解風情的這句話,具備不小的殺傷力,但對於丁雪而言,這些都不算什麼。
困難,不就是被克服的么!
她美目流盼間,走到了許青的面前,看著眼前那讓人魂牽夢繞的臉,丁雪芳心怦然,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
努力剋制自己的同時,她心底對當年自己在人魚族島拿下許青失敗之事,很是遺憾。
「都怪那個趙中恆,哼,不過沒關係,事在人為!」
丁雪給自己打氣,抬手拿出一疊靈票,放在了許青的面前,期間故意露出蓮藕一般的雪白玉臂。
「許青哥哥,這是這兩年七血瞳一百七十六港的收益,任憑那張三多麼的精明,也不及我的仔細,少一個靈幣都不行。」
許青點頭,之前在張三師兄那裡,他已經知道丁雪這兩年始終幫自己收取收益,對於丁雪的熱心腸,許青很是感謝。
尤其是想到當初在自己最貧窮的時候,對方於知識的尊重而付出的那些靈石,這使得許青從始至終對丁雪都是有好感的。
於是他臉上露出笑容,接過了靈票,從裡面取出了一點,遞給了丁雪。
「這些給你吧。」
丁雪眨了眨眼,沒有立刻去接,而是雙手擺弄衣角,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數個呼吸後,她心底琢磨火候差不多了,於是從儲物袋取出一個白色無暇的瓶子,放在了一旁。
「許青哥哥,這是我親手熬制的桂花蓮子羹,我打算給小姨和小姨父送去的,伱可以先幫我嘗一嘗味道如何嘛。」
許青遲疑,但此事也沒什麼好拒絕的,所以拿了過來,品了一口後,微微皺眉。
「有點甜。」
丁雪小臉刷的一下紅了起來,羞澀道。
「許青哥哥你……人家知道啦。」
許青覺得這句話有點怪怪的,剛要開口,丁雪已紅著臉站起身。
「許青哥哥我先走了,你剛回來要好好休息,明天我再來找你。」
「還有,謝謝哥哥給我的零花錢。」
丁雪拿起一旁的靈票,臉更紅了,飛速跑了出去,離開法艦後,在岸邊,她神色露出得意。
「果然小姨教的方法有用,要把自己定位成大管家。而想要拿下許青哥哥,這件事我不能急,要潤物細無聲,只有這樣才可以放鬆他的警惕,然後不知不覺中,被我融化。」
「而且,不能太主動,要把自己裝扮成獵物,小姨說了,她當年就是這麼拿下小姨夫的。」
丁雪想到這裡,心中開始羅列自己的計劃,很細緻……
船艙內,許青皺起眉頭,之前丁雪的話語帶著一些歧義。
「許青哥哥。」靈兒從許青的領口鑽出,語氣帶著認真。
「你要小心她,我剛才感覺到她看許青哥哥你的眼神,藏著侵略,似乎有很強的目的,我聽我阿爹說過,有不少人擅長奪舍,她的目光就有這個含義,許青哥哥,她是個壞人。」
許青聞言,先是本能警惕,但接著又覺得不大可能,不過終究還是在心底多了一些提防。
眼看許青還是認同自己,靈兒很開心。
「許青哥哥,我可厲害了,特別能觀察別人的神情細節,有我在,一定能幫你分辨出誰是壞人。」
許青笑了笑,正準備打坐,但很快他抬起頭,看向外面。
不多時,一個帶著興奮之意,微微蘊含了顫音的女子之聲,在舟船外傳來。
「許青哥哥,你總算回來了……」
舟船外,一個身穿黑衣的少女,正站在那裡,手裡還拿著一個大大的泥壇,扛在了肩上。
那罈子比她瘦弱的身軀都要大很多,看起來很是不協調。
但也正是因此,越發的襯托出她的特別,那白皙的臉蛋,淡淡的柳葉眉,眼睛不大卻似乎能把她的內心世界展露無遺。
裡面充滿了痴迷,狂熱,以及一種病態的依戀。
從裸出的手臂,還可以看到數不清的血痕,那是是指甲划出,自虐而成。
除此之外,她俏臉上的小鼻子小嘴巴也顯得極為標誌,一尾到頂的馬尾辮更增添了幾分嬌美。
玲瓏的外形,痴迷的目光,手臂上的傷痕,這一切的一切,就形成了極具獨特的身影。
言言。
她一躍之下,眼看就要撞在法艦的防護上,而許青的法艦具備金丹之力,修為處於築基大圓滿的言言來說,一旦碰觸,自身必定被反震的重創。
但她毫不在意。
許青了解言言的心態,於是散開了防護,使言言順利踏入。
踩在甲板上的一刻,言言表情露出一抹遺憾,她似乎已經做好了重創的準備,也懷著期待,此刻毫髮無損,讓她有些不適。
可想到接下來的事情,她就再次興奮的顫粟起來,飛速沖入船艙,將那泥潭砰的一聲放在旁邊,揮手間一整套刑具,嘩啦啦的出現在了一旁。
有針,有刀,有鉗子,有鋸齒……
比兩年前更全面,甚至很多上面都帶著枯黑的血。
這套刑具上,明顯被使用了很多次,沾染了怨魂與煞氣,瀰漫整個船艙。
「許青哥哥,我們……我們開始吧。」
言言鼻翼收縮,呼吸急促,抬手拍在泥潭上。
隨著泥潭的碎裂,一縷縷霧氣從內升騰,赫然是煙渺族。
煙渺族雖郡丞之變後被人族制裁,但還是有一些提前察覺,從而逃走,又或者外出沒歸。
裡面有強者,也有尋常之輩。
此刻從泥潭出現的,就是後者,雖數量不少,但大都是散發出築基的氣息波動,偶有天宮金丹,也是無比虛弱。
「許青哥哥,這是我奶奶帶著我去抓來的,可惜大個的沒找到,只有這些魚蝦,但也足夠我們玩了。」
「你走了後,我自己一個人,玩的一點都沒意思呢。」
言言目中蘊含了興奮與期待,抬手一抓,頓時一道煙渺族的身影被她勾來,漂浮在掌心掙扎中,有大量的刀具從一旁飛臨,環繞四周高速旋轉,形成了刀風。
撕裂霧身之餘,卻沒有慘叫傳出。
因為再怎麼撕裂,煙渺族的霧身也還是會瞬間重新融在一起,如此一來撕裂的疼痛無法持續,也就很難有痛苦的慘叫。
雖是這樣,可看著煙渺族的霧身被撕裂,這一幕還是讓言言著迷,身體越發顫抖之中,她忍不住看向許青。
剛要開口,但發現許青的表情似乎無動於衷,這讓她不由的愣了一下,遲疑的傳出話語。
「許青哥哥,你不喜歡這樣了嗎?」
話語間,言言目中露出忐忑,甚至身上的氣息也都開始萎靡混亂,神色帶著緊張,隱含絕望。
她很在意許青的答案,而這答案也能影響她的內心世界。
許青若有所思,他看出了言言的不對勁。
兩年前對方雖也病態,可還遠遠達不到如今這樣的癲狂,其手臂上的劃痕,新傷舊傷瀰漫,可以想像全身必定都是如此。
而其目中深處蘊含的窒息之意,彷彿是溺水之人將死前本能的求助。
她的病,更嚴重了。
不是虐殺別人,就是虐殺自己,唯有在那極致的痛苦與扭曲里,她才可以呼吸順暢,才可以找到樂趣。
許青目中露出深邃之芒,耳邊傳來外人聽不到的蒼老之聲。
「許青,幫幫老身這個唯一的孫女吧……她因體無異質,自小便心魔滋生,性格也變得越來越暴虐,我雖經常為她凈化,可與其性格糾纏在一起的邪念,無法根除。」
「尤其是之前晉陞金丹失敗,她心神險些坍塌,我雖能護住她的身軀,可她心裡的壓抑已到極致,不是虐殺別人,就是虐殺自己,且更為孤僻,我別無他法,她只認可你」
那是言言祖母東幽上人的聲音,很苦澀。
許青沉默,看向言言,也看到了其目中的絕望以及氣息的萎靡,整個人的識海,似乎千瘡百孔,被一股濃濃的積鬱籠罩。
「幼稚!」許青忽然開口。
言言抬頭,望向許青。
許青面無表情,右手抬起一抓,頓時一縷煙渺族的霧氣飛來,出現在許青掌心的一刻,寒氣從許青身上散出,匯聚而去,剎那間在咔咔聲下,一個冰塊形成,將那霧氣凍在了裡面。
許青揮手,頓時言言刑具里的一根根針飛來,在許青的修為加持下穿透冰塊,刺入被冰凍無法動彈的煙渺族霧身內。
慘叫聲,立刻就從冰塊內傳出,更是隨著飛刀的到來,一一插入冰塊內,將封住的煙渺族切割。
因被冰封住,所以切割的部分無法彼此匯聚,很快冰塊化作數十份,被許青一一放在地面上,擺出了大字型,彼此有間距。
那種可以感知可以看到,近在眼前卻無法碰觸不能恢復形成的折磨,不僅僅是肉身,還包含了心神的痛苦。
慘叫聲更為凄厲。
言言的雙眼,頓時升起了強烈光芒,她呼吸重新急促,身體顫抖中興奮之意也開始復甦。
許青沒去理會,將這些冰塊扔給言言後,再次一抓,頓時第二縷煙渺族霧身到來,這一次許青不再用冰,而是毒。
其毒散開,飛速融入霧身,對其影響,充斥霧內,毒的不僅是霧身,還有靈魂的腐蝕。
於是慘厲的哀嚎,更強烈的傳遍船艙。
言言的興奮,再次升騰,那慘叫聲在她的耳中,好似這世間最美好的天籟。
沒有結束,許青冷聲開口。
「給我撕下你的一片衣布。」
言言無比乖巧,沒有任何遲疑,直接就將身上的一大塊衣服撕下,因力度太大,露出了瀰漫傷痕的肌膚。
但她毫不在意,如小狗一樣飛速爬到許青面前,將衣布雙手遞了過去。
許青拿過後,微微一揮,頓時這布料變濕,蘊含了封印之力,隨後抓出第三縷煙渺族霧身,將其直接按在布料上。
頓時布料發黑,煙渺族的身影,在布料的吸附下,清晰顯露出來。
許青將其扔給言言,淡淡開口。
「這樣,它就失去了身體的自由,失去了靈魂的自在。」
「盲目的追求肉身殘虐,無論是對自己還是對敵人,都只是手段之一而已,不是全部,用的過了後,那就是幼稚的表現。」
「心裡的折磨,才是更高的層次。」
許青平靜開口。
言言身體哆嗦,紅唇微張,越是被許青訓斥,她內心的快樂就越是強烈,目中的痴迷到了極致,於是她抬起手,咬破了手指,顫悠悠的遞給許青。
許青目光一冷。
言言低頭,收回手指,放在自己口中吸允。
其識海內的積鬱之氣,正在飛速消散,而修為的波動也在身上升騰。
隱約間,似乎第一座天宮,就要形成。
可還是差了一點。
眼看如此,許青暗嘆一聲,抬起了食指。
幾乎在他手指抬起的一瞬,言言立刻爬了過來,飛速的吸允了上去,眼睛眯了起來,整個人好似要升華了一般,表情透出極致的舒服,露出前所未有的滿足。
似乎她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很久。
而她的天宮,也在這一刻,驟然形成!
心神的震蕩,使得言言承受不住,昏迷過去。
下一瞬,船艙外傳來東幽上人帶著感激之聲。
「多謝……」
緊接著,言言的身體消失,被東幽上人挪走,離開了舟船。
船艙內,一片安靜。
半晌後,靈兒從許青的衣領內露頭,獃獃的看著之前言言所在的地方,許青有些尷尬,正要解釋,靈兒忽然倒吸口氣。
「許青哥哥,這是個魔頭,比之前那個還要更壞,她居然咬你的手指,你一定要小心!」
沒等許青開口,一個柔和的笑聲,在船艙內回蕩
。
「好可愛的小姑娘。」
這聲音一出,許青身體頓時一僵。
丁雪到來,他可無視,言言出現,他可鎮壓,但在這八宗聯盟里,有一個女子,從許青遇到之後就沒有一次不心神狼狽。
無論是首次相遇被勾了下巴,還是巡河之游中多變的風格,又或者郡都內眼神的凝望,護身之法的赤身相對……
你懂的,她比你還懂,你不懂的,她也比你懂。
你所看到的,是她曾經看過的,你不曾看到的,她也比你熟悉。
你心裡想的,她都知曉,就連你自己沒意識到的想法,似乎她也明悟。
無可挑剔。
此刻隨著聲音的回蕩,隨著許青身體本能的僵直,這位絕色佳人,從虛無中走來。
一身白色點綴淡紫月季長裙,腰系同色綉月綢帶,烏黑的頭髮,挽了個公主髻,髻上簪著一支珠花的簪子,上面垂著流蘇。
細緻清麗的絕美臉孔上雙眉修長如畫,雙眸閃爍如星。
嘴角上揚,笑意蔓延,似可潤四方撩人心弦,偏又氣質端莊高貴,文靜優雅,若出水芙蓉,纖塵不染。
唯獨似笑非笑的臉上,帶著一絲幽怨,帶著點兒哀愁,看向許青。
這個人,就是風華絕代的紫玄上仙。
靈兒眼睛猛地睜大,本能的躲了起來。
許青深吸口氣,起身向著來人一拜。
「見過上仙。」
紫玄輕笑,很自然的走到許青近前,抬手將他身上掉落的一些塵埃拍掉,使其無法沾染許青絲毫。
又為他整理了一下衣衫上的褶皺。
隨後深深的望著許青的雙眼,四目相對的一刻,她輕聲開口。
「平安就好。」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四個字,飽含了關心、在意、擔憂、思念,這一切的情緒,都在這四個字中,清晰的傳入許青的內心,化作了溫暖。
許青身體一震,這股溫暖不知不覺中,蔓延了他的心間,讓他僵直的身軀,也都有所鬆緩,任由紫玄拉住他的手,坐在了一旁。
熟悉的香風,沁入鼻間,而來自紫玄秀髮中的流蘇,隨著坐下的姿勢,搖搖曳曳,看一眼,似乎可以被牽引了思緒,連帶著心神也都隨之搖晃。
許青有些失神,本能的拘謹。
紫玄美目流盼,柔聲蔓延船艙。
「我知你心之所向,明你行之所往,我不阻攔你,但我想告訴你,那個時候,我若知曉此事,我會和你一起站出。」
「你應知我所說,並非虛假。」
「我性格決然,一旦決定什麼事情,我不會改變,無論誰來勸說,哪怕天崩地裂,我也不會後悔。」
紫玄的聲音,在許青的心中化作漣漪,不斷地波動。
他相信。
許青想不起自己在仙禁之地那座宮殿內看見了什麼,他只回憶起那裡有一盞燈,回憶起那裡有一道與紫玄一模一樣的身影。
但他此刻聽到紫玄的話語,依稀間,似乎與埋葬在記憶深處的某個畫面,有了一些重疊,儘管他還是想不起畫面的具體,但這種感覺,他記得。
對方的性格,的確是任何人勸說,都無法去改變絲毫。
許久,許青輕聲開口。
「我知道了。」
紫玄臉上笑容更美。
「你師尊邀請我帶著玄幽宗與部分七血瞳一起去郡都,兩宗要在之後整合,成立一個新的宗門,我同意了。」
「他讓我為這個新宗,起一個名字。」
「我來此,是問一問你,你覺得青玄宗這個名字,如何?」
許青遲疑,終究還是點了點頭。
紫玄柔和的目光,落在許青的臉上,又看了眼他的衣領,最後笑了笑,又與許青說了一些關於青玄宗未來的發展。
全程都是在說正事,可偏偏好聽的聲音,給人一種無比舒服之意,讓人不知不覺里,忘記了時間的流逝。
許青也漸漸放鬆下來。
直至深夜,紫玄輕聲道。
「我來此還有一件事,為你重新畫一個守護圖騰,來,把衣服脫掉。」
許青放鬆的身體,再次一僵時,紫玄傳出悅耳的笑聲,目中露齣戲謔之意,站起了身,離開了法艦,唯有柔聲,在這船艙內回蕩。
「那麼,阿青,我們郡都見。」
船艙,慢慢安靜下來。
許久,許青長舒一口氣,本能的低頭看向領口時,靈兒從內顫顫悠悠的爬出,眼睛裡帶著緊張,急速開口。
「許青哥哥!這個最危險,這是個大魔王!!」
「太可怕了,許青哥哥,前面那些壞人和這個大魔王比較,完全不是一個層次。」
許青咳嗽了一聲,安撫了一下靈兒。
在靈兒的將信將疑中,時間流逝,數日過去。
期間言言閉關,紫玄也沒再出現,唯有丁雪時而跑來在許青身邊,只是她一切的計劃,都沒辦法展開。
一方面是趙中恆出現了,雖對許青無比緊張,可他還是咬牙默默跟隨在丁雪身後,那表情里的堅定,望向丁雪時那副你終究會被我打動的模樣,看的許青也都感慨。
另一方面,是許青兩年沒回,有很多事情要去處理,而身份的不同,也使得迎皇州內各宗,在這幾天都來拜見七爺,偶爾七爺也會讓許青參與。
就這樣,十天後,在丁雪內心的煩躁中,許青準備出行。
他要去一趟南凰洲,去祭拜雷隊。
臨走前,七爺給了他一個長條玉盒。
「這裡面就是為師用那根神靈魚骨,煉製的神兵,你外出的路上可以嘗試熟悉,此物威力不俗,可做你防身之物。」
「且對你來說,這根魚骨之兵,與你這身軀同源,你來使用,最為適合。」
玉盒內是一根黑色的刺,手指粗細,上面瀰漫了天然的紋洛,一股恐怖的氣息,在內流轉,更有神靈的波動,擴散四方。
它雖是死物,可許青看去的一刻,它通體一震,好像被賦予了呼吸。
與許青的呼吸一致,形成了血脈上的牽引。
那種如此物就是自身一部分的感覺,讓許青清晰感受到了這根刺的凌厲,升起心悸的同時,七爺輕聲開口。
「在神靈目中,凡俗之物,脆弱不堪,難以傷其絲毫,但此物……可傷神,其內蘊含厄運神權。」
「故,我將其命名為,厄運之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