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的大狩獵第二環節,註定要充滿血腥,同時在層次上,也與以往不一樣。
比如之前大域波動就從未出現過。
即便是三神神龕降臨,鎮壓在了九黎核心,但在之前蜘蛛神靈的波動中,還是讓這山海大域內凶獸,承受了多次的血脈刺激。
於是,山海大域本就充滿凶意的各方之獸,其兇殘之感越發強烈,甚至在一些區域,都出現了小規模的獸潮。
因此給參與此環節的修士所帶來的兇險,也隨之暴漲。
不說每時每刻,但幾乎每天都有不少參與大狩獵的炎月各族修士,慘死在了這片大域內,其血肉成為了養分滋養了此地。
而在這混亂之中也有一些人獲益,取得了原本不可能達到的成就,獲得了珍貴的坐騎。
可總體來說,山海大域出現了動亂的徵兆。
這一點,許青在離開閉關之地,於蒼穹疾馳時,感受到越發明顯。
他看到了大地上狂暴的獸群奔騰,那是一種形態如馬,可卻萇著六條腿,具備蛇頭的凶獸。
其名踏炎。
之所以是這個名字,是因此獸奔騰時,腳下會出現綠色的火焰,所過之處,綠色的火光漫天,可灼燒靈魂。
它們奔騰間身體外火焰里,可見眾多凶獸以及修士的靈魂,被它們束縛,正發出慘叫。
許青在天空路過的一刻,這群踏炎獸口中吐出綠煙,正要向許青那裡咆。
司厄族修士。
此修是個中年,顯然也具備一些手段,在數頭山雀的追擊下,竟還能逃遁出來,眼看就要徹底逃走。
可下一瞬,一個平靜的聲音在他身邊回蕩,落入其心神,如天雷炸裂。
「封。」一個字在天地散開。
這是九黎所加持的封印,絕非尋常出現的一刻,以這司厄修士為中心形成漣漪,封印八方。
眨眼間,這司厄修士渾身一震,其身俗軀猛地停頓,無法動彈絲毫,他的肉身他的靈魂,甚至他所在虛無都被瞬息凝固。
至於其背後追殺而來的山雀,則是全部震顫,接著彷彿接到了某個命令,又如受到了驚嚇,飛速轉身,瞬間遠去。
只留下那個司厄族人,孤零零的被凝固在半空,內心的駭然,已然滔天,直至他看到了一個身影,從遠處虛無里顯露,一步步走來,所過之處黑色的火焰蔓延天地。
看清相貌的一刻,這司厄族修士腦海掀起風暴,他認出了許青!
可根據他所知曉的消息,許青應該是被寂終子斬殺才對!
但如今竟出現在了自己面前,這一幕,讓這位司厄族修士腦海風暴,達到了極致,其身體本能的要去顫抖,但這封印太強,使得他這裡就連顫抖也都無法做到。
於是所有的駭然與恐懼,都只能從眼神內透出,濃郁無比。
尤其是隨著許青的走來,火焰繚繞在了這司厄修士身軀,使他肉身出現灼燒劇痛,而最讓他驚恐的是許青身上的壓迫感。
這壓迫,使得他身體出現碎裂痕迹,有一種如面對蘊神之感。
「你知道寂冬子在哪裡嗎?」許青望著眼前的司厄族修士,淡淡開口。
隨著其話語的回蕩,這司厄族修士的束縛,鬆開了一些,急促的呼吸驟然在此修上口中傳出,他內心的生死之感強烈身體終吁可以顫抖。
只是,無論如何,也還是不能消散內心的死心之意,於是他飛速搖頭,他是真的不知道寂冬子在哪裡。
「不知道嗎。」許情神色如常,對方的一切在他的目中清清楚楚,此刻怡手一揮,頓時一條魂絲飛舞,將這司厄族修士纏繞,狠狠一勒,捆綁在了身後。
他只束縛了此人的修為,但沒有限制其傳音,甚至在封印的精準下,對方的儲物袋也都可以打開,只不過能取出的只有傳音玉簡。
此人,許青不準備現在就殺了,因為與其漫無尋找寂冬子,許青認為不讓寂冬子自行尋來。
但這需要此司厄修士去配恰,於是金剛宗老祖呼嘯而出,在這司厄族修士四周環繞,鋒利的尖順著此修皮膚遊走,划過道道淺痕…
散出的寒意以及生死之感,讓這司厄族修士越發哆嗦。
「你是自己求救呢,還是讓老祖我來幫你呢?」金剛宗老祖身影幻化坐在鐵簽上溫柔的開口,目光在這司厄修士身上掃過。
「選擇一個什麼地方給你穿透個窟窿好呢,你最好期待,自己人緣足夠,不然的話…..桀桀。」
這司厄族修士在金剛宗老祖的目光下,沒有任何猶豫,立刻按照對方的要求,開始傳音同族求救。
就這樣,在金剛老祖的鞭策下,在許青於蒼宮繼續前行中,背後魂絲拴著的司厄修土,不斷傳音求救。
至於其求救傳音中隱藏的一些心思,許青沒在意,他希望來的人多,只不過不知是許青的凶名太盛,還是這位司厄修士人緣不好,又或者做事情不靠譜,直至過去了數個時辰,也不見有其同族來救。
許青等待的有些不耐,索性加快了速度。
就這樣制數日過去。
這期間,那位司厄修土地求救越來越微弱,即便是金剛宗老祖,那裡如何兇狠,這修土也無能為力只能哀嚎。
好在,他叫了很多同伴,去分散金剛宋老祖的利刺。
數日來,許青但凡是遇到白澤以及司厄族,都會直接出手,將其捆綁扔在身後。
如今數量已有數十修士,各自心中都被絕望佔滿,在金剛宗老祖的折磨與威脅下,不斷地向外求救,同時慘叫也是越發沙啞。
而看著越來越多的同伴物那位第一個許青抓住的司厄修士,其身體的顫抖,以及心神的恐懼,也越來越強烈。
但,下一瞬,許青身上的九黎氣息散開了一絲。
只是一絲,大地上這群原本狂暴的踏炎獸,全部一顫,成群的停頓下來,隨後竟向著天幕匍匐,發出哀嚎。
哀嚎,不是因它們承受了身體上實質的傷害,而是發
自靈魂的痛苦以及悲哀。
那是它們血脈內的本能。
九黎,是玄天祖巫其氣息與血脈,在這片大地,至高無上。
而這山海大域所有凶獸的源頭,都是九黎當年的麾下大巫。
所以當再次感受到了九黎的氣息後,這些當初的大巫死亡所化的凶獸,被勾起了一抹血脈的記憶。
許青身體一頓,看著那群匍匐口踏炎獸,半晌,在蒼穹呼嘯遠去。
一路疾馳,諸如此類的一幕幕,比比皆是。
即便是天空上,也是如此,一群群暴漲的飛禽,正肆無忌憚的掀起風暴,但在許青靠近的一刻,這些飛禽齊齊消停,顫抖膜拜,口中哀嚎,讓許青深刻的感受到了這群凶獸的悲哀,也感受到了九黎在這裡的地位。
他甚至漸漸出現了一種好似走在自己領地之感。
可這個感覺,伴隨著九黎苦澀的情緒,在許青心中積累。
許青不喜歡被影響,於是將心中浮現這種屬於九黎的情緒抹去。
邁步間,他的速度越來越快,直至數個時辰後,許青目中幽芒一閃,他找到了想要尋找到線索。
那是一個正在被山雀追殺的,因為這數日里,他看見的不僅僅是許青的兇殘。
還叫有來自這山海大域凶獸的異常!
一路上,他看見眾多平日里他遇到就要想辦法逃遁地猙獰凶獸,在望見許青的一刻竟主動的匍匐下來,不管是單獨此還是成群,都是這樣。
如同臣子看見了君王!
這一幕,太過駭人聽聞,以至於他好幾次都升起茫然之感,實在是此事在這之前他從未聽說過,也沒有在任何歷史典籍里看到過記錄。
在他的認知中山海大域的凶獸,都是兇殘的,都是桀驁的,想要馴服,需要實力更需城要機緣。
且往往馴服一尊后,想要馴服第二尊,難度將無限加大。
可如今…..他回憶這一路,所有向許青匍匐的凶獸,那裡面有一些甚至都是上了排名,被眾修土所渴望擁有。
但現在,它們的樣子分明是只要許青點點頭,就會立刻跑過來,心甘情願的跟隨。
「這……這……」這種匪夷所思之事,讓這位司厄族修士心神的顫粟更強烈了。
直至六天過去,當許青背後拴著的司厄與白澤修士,數量達到了上百時,那密密麻麻的人群,觸目驚心。
他們時時刻刻都在發出求救傳音,在這山海大域內,終於引起了滔天的風暴。
關於許青沒有死的信息,急速的傳開,關於他問詢寂冬子蹤跡之事在這風暴內擴撒。
而捆綁上百修士呼嘯在天幕,這讓人震撼的兇殘畫面,也自然而然在炎月其他族群修士以及心本族之修的親眼目睹下,使風暴更為迅猛。
於是,許青的名字,再一觀次於所有參與者的心中浮現,且比曾經更為深刻。
許青在用行動,去告訴寂冬子:我在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