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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許青的開口,肅殺之意,自他身上散開,如有寒風於這廣場上掃過,將冰冷散在此地眾人心中。
此地仙師,不管曾經的立場是什麼,但此刻既然是玥冬當首,自然同仇敵愾,向著許青露出敵意。
雲家少主,心中也是升起殺機,他不允許任何人傷害玥冬。
至於各方主宰山的代表,他們早就聽說過血塵子與玥冬的仇怨,此刻也沒道理參與進去,且也不認為雙方真的會在這裡分出生死。
最多也就是一戰罷了。
另外,即便真的分出生死,也與他們無關。
所以在玥冬話語後,第一主宰山的老者,面色保持陰沉,當先離去。
其他主宰山代表,也都各自離開,最後走的是第五主宰山的林坤。
他臨走前,目光落在許青身上。
許青微微點頭後,這林坤笑了笑,走出仙術殿。
隨著各方的離開,此地主宰山代表,只剩下許青一位,而面對這些仙師以及雲家少主的敵意,許青神色如常。
玥冬目中寒芒一閃,淡淡開口。
「你們也下去吧,沒有我的命令,不得入內。」
此地仙師紛紛低頭,即便心底存在思量,可玥冬的法旨,他們務必要遵從,所以也都退後。
唯有那位雲家少主,不但沒有離開,反倒向著玥冬走去,一副要與她一同對峙許青的姿態。
對此人,就算是二牛心底也都升起無奈。
實在是對方……給的太多了。
無論是物品,還是幫助,都讓二牛覺得不好冷言相待,於是平靜開口。
「這是我與血塵子的私事。」
雲家少主腳步一頓,看出玥冬的堅決後,他深吸口氣,選擇尊重玥冬。
「那好,我就在外面,冬……你只要喊一聲,我就立刻進來。」
說著,他目帶凶意,盯了許青一眼,這才不情願的離開。
這一幕,落在許青眼中,他心底泛起古怪,直至雲家少主離去,此地只剩下他與玥冬,且在玥冬抬手布置了隔絕禁制後……許青心中的古怪,浮現在了臉上。
「小阿青,你這是什麼表情!」
注意到許青臉上的神情,二牛心底也升起彆扭之感,眼睛一瞪。
許青搖頭。
「沒什麼,恭喜大師兄,奪西魔羽仙術殿,成大仙師!」
許青說著,抱拳一拜。
眼看許青這般,二牛也就沒去計較之前的神情,心底此刻被傲然與得意充斥,抬起下巴。
「你大師兄我,只不過是牛刀小試而已,區區大仙師的身份,其實我也不怎麼在意。」
話雖這般,可那表情以及抬起的下巴,無不都在告訴許青……快來誇我,多誇一誇。
對於二牛的習性,許青看的很准,於是目光掃了掃對方的眉心後,內心想了想,輕聲開口。
「放眼整個西魔羽,渴望成為大仙師者比比皆是,但他們只能仰望,卻無法做到。」
「由此可見,大師兄的優秀,即便是在這魔羽聖地,也是無人可比。」
聽到這裡,二牛心花怒放,這種被許青誇獎,對他而言舒爽無比。
眼看這般,許青又掃了眼二牛的眉心,繼續開口。
「畢竟那位大長老,可是蘊神強者,尤其是風雨雷電火,更是犀利……」
說到這裡,許
青故意一頓,看向二牛。
二牛傲然,不屑的傳出話語。
「那算什麼,老子的更牛逼,那老東西用風雨雷電火,老子用金木水火土,五行每一樣,都是至寶!」
許青若有所思,隨後不漏痕迹的接話。
「想來大師兄應該是用的五行之木,成為關鍵的融合與煉化點。」
二牛恥笑,一副知識淵博的姿態。
「這你就不懂了吧,木不行,我重點用的是金!」
「金?」許青搖頭,擺出質疑之意。
眼看許青這質疑,二牛忍不住開口。
「小阿青你孤陋寡聞了,我用的金可不簡單,那是你當年自爆……」
二牛說到這裡,猛地一頓,察覺自己失言,心底一震,立刻改口。
「自報身份後,那個……這個……」
二牛額頭冒汗,而許青此刻目光炯炯,看著二牛在那裡編不出來的樣子,淡淡開口。
「大師兄,我當年自爆什麼?」
二牛訕笑,退後幾步。
許青一步邁去,瞬間破空,出現在了二牛的面前,盯著他的眉心。
「大師兄,你眉心裡藏著的東西,一直給我一種同源之感,這就是你說的金是吧。」
二牛冷汗更多,知曉瞞不住了,於是眼睛一轉,義正嚴詞的開口。
「既然你發現了,那我也鬆了口氣,當年你在人族皇都自爆,身體都成了飛灰,只剩下一點點骨頭渣子,是我一點點幫你搜集,千辛萬苦,本打算給你。」
「但是我擔心你看見自己的遺骨,會心裡難過,於是我考慮不讓你傷心,打算留在身上做一個留念……」
說著說著,二牛理直氣壯起來。
「我留念一下,也有錯嗎!」
許青望著二牛,半晌說不出話來,最後面色難看,搖了搖頭。
「大師兄,這爐鼎是你前世吧,難怪當年被打死,你是什麼都拿啊。」
二牛心虛,正要開口。
廣場外,傳來禁制波瀾,是雲家少主擔心,製造波動來問詢。
直至二牛向外傳音安撫後,這波動才停下。
許青看了眼雲家少主離去的方向,又想到大師兄的行為,於是語重心長的開口。
「大師兄,此人……你要善待。」
二牛臉皮足夠厚,所以擺出一副沒聽懂的樣子,大手一抬。
「不說這些,小阿青,還有幾天就是冥炎大帝閉關之地開啟的日子了,你前段時間和……那位,一路去了西魔羽,這麼說,那位就是那位?」
二牛連忙問詢。
許青點頭。
二牛吸了口氣。
「果然被我猜到了,這明顯一開始是要吃獨食的樣子,不過小阿青,你和那位去西魔羽,這麼好的機會,難道就只是去挑戰揚了名?」
二牛狐疑的望向許青。
「這可不是你和我這麼多年磨練出來的風格啊,這麼大好的時機,不應該去干點私活嘛。」
許青眨了眨眼。
「我去了一趟東魔羽仙術殿。」
二牛眼睛一亮。
「然後呢?」
「然後,拿了一個印記。」
許青抬手一翻,掌心浮現出了五狗舍仙的印記。
二牛的眼神頓時直了,盯著許青的掌心,雙眼比之前更亮。
「哈哈,果然
是我的小師弟,風格和我一樣,我就說嘛,此等機會,若不懂得利用,那真是傻到家了。」
「這印記……可是寶貝啊!」
二牛舔了舔嘴唇。
許青搖頭。
「可惜,那五狗舍仙根據我的研究,需要特定的儀式與傳承才能獲得,而我只有這一枚印記,正常方法無法去掌握。」
「哦?我來試試。」二牛說著,抬手向許青手心的印記一抓,似展開了仙術,其背後的三道虛影,同時抬手。
這一抓之下,將真的將此印記拿了過來,一掌按在眉心。
隨後,在許青的關注下,二牛與背後的虛影,同時一震,閉上了雙眼。
顯然沉入到了這弱化版的五狗舍仙之術內。
直至半晌,二牛才睜開眼,露出心悸之意,長長的呼出一口氣,將印記遞給許青。
「厲害!」
「不過的確是需要一些特殊的傳承與儀式,不然只能感受,無法將其掌握……」
二牛皺起眉頭,看向許青。
「你方才說正常方法難以掌握此仙術,那麼……意思是有非正常的方法?」
許青目中閃過一抹幽芒,凝望手中印記,低沉開口。
「我回東魔羽後,曾用朝霞光對其模擬,可卻失敗。」
「但隨之產生了一個想法,那就是自身不斷地去感受這印記內仙術的弱化版,讓它一次次在我身上爆發,以此讓自身慢慢去承受,進而產生相應的抗體。」
「抗體的原理,是記住侵入物的特點,越是對其了解,產生的抗體就越全面。」
「所以,我雖然因缺少傳承與特定儀式,無法去主動學會此仙術。」
「但,當我藉助這印記一次次在身上爆發此仙術,使我身體對此仙術的抗體越來越多,直至足夠後,我的抗體,對此仙術的了解逐漸全面,就記住了此仙術,如同是本能的記憶。」
「而通過抗體使我本能記住了此仙術,那麼就等於是我間接掌握了此術,成功的繞開了限制。」
「至於本能記住後,我如何去主動施展,方法是朝霞光的模擬。」
「以朝霞光的模擬,去真正展現此仙術之威,因為內核是真的。」
許青說完,抬頭望向二牛。
二牛眼睛睜的老大,獃獃的看著許青,半晌後深吸口氣,心底忍不住升起對許青這種想法的讚歎,喃喃低語。
「奇思妙想,匪夷所思。」
「可偏偏聽起來……似乎真的可以!」
許青點頭,掃了眼廣場的禁制。
「但這一切的前提,是確保自身在這一次次的仙術爆發下無礙,雖是弱化的五狗仙術,可此術詭異。」
「所以大師兄,我這一次來,也有一個請求。」
「我需要你為我護法,且在我一旦沉淪,於關鍵時刻,結合你我的六賊權柄,將我從五狗仙術內喚醒。」
二牛聞言,神色肅然的點了點頭,隨後二人商議一番,許青明面上離去,二牛則是對外交代,隨後選擇閉關。
當天夜裡,許青歸來。
就這樣,在二人對仙術的研究與嘗試中,時間流逝。
五天,過去。
被整個魔羽聖地所關注的大事,隨著魔羽大帝帶人從西而來,隨著東魔羽各方主宰的凝望,隨著呂凌子的出山……也即將開始。
冥炎大帝閉關之地,到了開啟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