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六節：鳳九歌主動撤退
吼吼吼!
方源張開蛟龍巨口，噴吐地噴吐出劍光龍息。
龍息彷彿是一道道的銀色閃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暴射噴涌，襲向鳳九歌。
鳳九歌催動一曲陽關不斷閃避。
而當他催用出一曲陽關殺招的時候，往往就意味著變招一曲之士的出現。
雙方從地下深處，一直殺到高空中去。
你來我往，彼退此進，龍嘯聲聲，鼓鍾陣陣。
碧玉歌士！
在追擊的途中，鳳九歌催出一記分身。
碧玉色的分身，向方源所變化的上古劍蛟衝去。
鳳九歌依仗著一曲陽關殺招，在騰挪上佔據優勢，再加上他本身戰鬥經歷豐富，冷靜理智，所以催動殺招從未失誤。
方源心中冷哼一聲，不管不顧，仍舊殺向鳳九歌。
鳳九歌心知，碧玉歌士並非方源的對手，別的不說，單就逆流護身印就無法破開。這層防護不破，根本就沒有擊敗方源的希望。
所以，鳳九歌操縱碧玉歌士，以糾纏方源為主。
碧玉歌士宛若蒼蠅一般，圍繞著方源打轉，不斷干擾他的行進。
幾個回合下來，方源不勝其煩，猛地掉轉槍頭，開始對付碧玉歌士。
鳳九歌瞳孔猛地一縮，方源的轉變太過於突然，不過鳳九歌的反應也很快。
方源衝到了碧玉歌士的眼前！
上古劍蛟巨大的身軀，碧玉歌士就宛若一隻蒼蠅。
龍吼聲起，狂風呼嘯，鋒利猙獰的龍爪猛地出擊，狠狠地擊中碧玉歌士。
碧玉歌士身體表面，浮現出密密麻麻的裂紋，發出叮叮咚咚的脆響，像是一顆炮彈，被方源擊飛出去。
但是碧玉歌士並沒有破碎到崩潰的程度，他形體仍存，還有一戰之力。
「狡猾。」方源心底冷哼。
剛剛一擊，碧玉歌士根本沒有任何攻勢，只是被動挨打。如此一來，方源的逆流護身印就無法反擊對方的殺傷威能回去，只是依靠上古劍蛟本身的龍爪一擊，並不能一擊粉碎碧玉歌士。
畢竟，鳳九歌身上的道痕可以媲美八轉，碧玉歌士的防護能力，在眾多曲士當中，可以說是第一，也不為過。
暫時打飛了碧玉歌士，方源旋即再次殺向鳳九歌。
但這時，鳳九歌已然催生出第二個曲士――天地歌士。
如此幾十個回合之後，鳳九歌依靠一曲陽關殺招，不斷閃避，相繼催出四大麴士，糾纏方源。
方源以一敵五，卻仍舊是精神矍鑠，戰意昂揚，把鳳九歌追得到處飛跑。
「怎麼回事？」
「方源之前維持逆流護身印，已經是他的極限。」
「現在卻同時維持逆流護身印、上古劍蛟變，戰鬥了這麼長的時間，居然還遊刃有餘？」
鳳九歌目光深沉，他故意催生一曲之士，就是凝造出更複雜多變的戰鬥環境，激發方源不斷思考，不斷耗用腦海中的念頭，處理這些複雜多變的戰局變化。
若是方源勉強同時催動兩大殺招，此時他的腦海中的念頭早就不夠用了，不至於此時此刻，仍舊有如此強勢的表現。
「這麼說來，他在維持殺招方面，有了突破性的進展？」鳳九歌心中不斷猜測。
就在這時，方源的身形微微一頓。
鳳九歌密切關注方源的動態，見此心中一喜：「難道說，他終於到達極限了嗎？」
但下一刻，鳳九歌就將這個猜測徹底拋之腦後。
因為方源催發出了仙道殺招――萬蛟！
一時間，蛟龍齊飛，萬鱗交匯成一片銀色海洋，氣勢浩蕩磅礴，讓人心驚膽戰。
和之前一戰時的類似戰況，再一次出現。
萬蛟飛騰，將四大麴士重重包裹，不斷圍剿。
四大麴士無法力敵，相繼滅亡。
鳳九歌也不去管他，而是催動一曲陽關，暫時脫離萬蛟肆虐的範圍。
一曲陽關的時限還未到，這讓鳳九歌遊刃有餘。
「那麼這一招呢？」他望著萬蛟群，方源已經混跡其中，無法分辨。
然後，鳳九歌緩緩地伸出右手，撫摸左胸心臟的位置。然後他的右手五指，不斷抬放，每一次手指頭點在自己的胸膛上，都發出一聲或激越或沉悶的鼓聲。
咚咚咚……
鼓聲接連響起，很快蔓延整個戰場。
鳳九歌不需要分辨，究竟那麼多蛟龍中誰是方源的本體。因為這記仙道殺招本就是群攻殺法，覆蓋範圍很廣。
方源本體被籠罩其中，立即受到影響，感受到心臟開始微微亂跳，之前穩健的節奏被打亂。
方源吃了一驚。
要知道他可是身罩著逆流護身印，卻沒有防備得住這記仙道殺招。
「不，這記殺招的大部分威能仍舊被逆反回去，只是有一小部分，透過護身印，影響到了我。看來天庭方面，破解我的逆流護身印殺招，已經得到一些成果了。」
方源心中一嘆。
沒辦法，他使用逆流護身印的次數已經不少，天庭方面更是有著天下可數的智道大能紫薇仙子，再加上星宿棋盤，獲得這些成果並不奇怪。
砰砰砰。
一聲聲的悶響，方源身邊的蛟龍力道虛影，在鳳九歌的鼓聲中相繼自爆，化為烏有。
「這記仙道殺招亂心鼓點音，乃是由天庭傳授，有著智道效果。一旦中了，便可干擾蠱仙念頭運轉，影響殺招的維持。方源，你還能支持到什麼時候呢？」鳳九歌心中期待。
「很厲害的殺招，而且是特意針對我的。」方源仔細品味著這招的厲害之處。
此時，在他的至尊仙竅當中，大量的人形萬我分身，也在不斷地自爆，損毀的數量規模，比萬蛟還要龐大。
仔細看，這些萬我分身，已經和之前有著明顯區別。
他們的容貌，比之前要更加栩栩如生。不僅如此，神態也更加生動。
此時此刻，他們都盤坐在地上，似乎在沉思冥想。
亂心鼓點音殺招之下，這些萬我分身，不時的就發生自爆，炸成一團白煙，然後隨風消散。
「增添了我意之後，這些萬我分身就有了智道的靈動，反而更被鳳九歌的這記殺招克制么。」
方源分出一絲心神，投入至尊仙竅，察看損失。
幾乎每一個呼吸，都有數十個萬我分身消亡。
「不過，這些消亡的萬我分身當中，並非都是被鳳九歌的殺招所害。而是大部分因為維持我的逆流河護身印，以及上古劍蛟變化。剛剛催動萬蛟殺招的時候，可是一次性地損失了上千個萬我分身呢。」
沒有錯。
方源之所以能夠在催動了逆流河護身印的基礎上，還能運用其他的殺招，就是因為仙竅中的這些萬我分身幫助著他。
一直以來，方源都困頓於此，逆流護身印雖然強大，但是牽扯他的心神太過巨大。
和鳳九歌一戰，他受到一曲之士的啟發，得到了一個靈感。
「我也有萬我分身。如果讓這些分身，同時幫助我一同思考的話，無疑能大大提升我的戰鬥能力！」
要實現這一點，有兩個最大的難點。
第一個難點，原本的萬我分身是無法思考的。要思考，就需要智道的念頭、意志或者情感來輔助。
第二個難點，就算是有大量的念頭、意志或者情感，分散到了各處分身當中，也很難將這些力量統籌到自己身上。
方源突破第一個難點，是利用自愛仙蠱和愛意仙蠱，兩者本身就很搭配，方源輔助了很少的一些凡蠱，就形成仙道殺招，催發出海量我意！
第二個難點，方源從紫山真君的遺藏中找到了解決方法――仙道殺招集思廣益！
當然，這兩個難點雖然突破，最終還得依靠方源的智道宗師境界，才能徹底改造萬我，將其提升到一個全新的層次當中去。
「鳳九歌，你的這記殺招還不夠看啊。」方源在心中冷笑。
因為此戰之前，他早已經做足了充分的準備。
他在至尊仙竅當中，囤積的萬我分身多達百萬規模！
死傷個成千上萬，根本就是小小瘙癢罷了。
仙道殺招――三息後現！
仙道殺招――萬蛟！
仙道殺招――劍痕索命！
一瞬間，方源的身上猛地升騰起了無數蠱蟲的氣息。
這些氣息雜亂無比，有無數凡蠱，有大量的仙蠱，一起升騰出來，形成磅礴大勢！
「怎麼可能？！」鳳九歌悚然動容，「方源竟然同時催動多個仙道殺招！！」
他徹底地吃驚了。
難以想像！
他一直以為，方源就算是同時催動了兩三個殺招，也是勉強的，快要到達自身極限的。
但此時此刻這樣的景象，讓鳳九歌徹底明白，原來方源在這方面的提升，是如此的巨大，大到遠超他想像的地步。
這個曾經制約方源的弱點，已經不再是弱點，反而一躍成為方源的巨大優勢！
第一記萬蛟還有大部分殘存，第二記萬蛟再次催動，形成充斥天地的蛟龍銀海。
三息後現讓方源敏銳洞察，劍痕索命在數萬劍道道痕的增幅之下，對鳳九歌也造成不小的威脅！
鳳九歌咬緊牙關，不退反進，沖向蛟龍群中。
轟轟轟……
一聲聲如雷霆般的炸響，響徹天地。
鳳九歌在萬蛟圍殺中左衝右突，上下縱橫。
他越戰越吃驚。
「不是偶然的爆發，方源真的做到了這一點，並且還留有餘力！此地不可久留，撤！」趁著一曲陽關還未到時限，鳳九歌主動撤離戰場。
他竟是被方源一人逼得暫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