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七節：錯愛
「這人是誰？」葉凡仰望著高空漂浮著的方源，心生疑惑。
此時此刻，他不禁想起師父陸畏因與他所說的話。
「師父說過，這隻鷹兒能了卻我身上的一樁因果。我一直都很疑惑，難道說這位蠱仙真的是鷹兒的主人，我的因果就是他嗎？」
葉凡並不認識方源，因為方源此時此刻乃是至尊仙體的本來面貌，葉凡一直都沒有接觸過。
葉凡知道的是方源六轉宙道分身的容貌，這是他從商心慈身邊人打探而出的。這個很容易，當初方源和白凝冰號稱黑白雙煞，行走人間，有過通緝。
婢女小蝶上下牙床相互碰撞，打著寒顫。
她當然也沒有認出方源的身份，只是方源如此威勢，又宣傳是上極天鷹的主人。上極天鷹已經這樣強大，那它的主人又該是如何的實力？
小蝶想像不出來，只覺得畏懼，恐懼方源要來找他們的麻煩。
而商心慈則是緊抿雙唇，目光定定，遙望方源，她的眼中不只是震驚，還有一些疑惑，心頭縈繞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奇妙感應。
凡人們多是疑惑震驚，但蠱仙們卻不一樣，他們是遍體生寒！
「這，這人是？！」六轉蠱仙侯耀瞪大眼珠，瞠目結舌。他認得出來方源的身份，但答案就在他的嘴邊，但是他卻說不出口。
方源的至尊仙體面貌，一直都是以柳貫一的身份，闖蕩天下的。
當初他在南疆，混跡仙陣，探索超級夢境時，偽裝成武遺海。
柳貫一、武遺海這兩個面貌，自然是大相徑庭。
但別忘了！在逆流河大戰之後，天庭為了破壞長生天的政治圖謀，分化北原的蠱仙勢力，便栽贓陷害方源，並且公布了方源就是柳貫一的真相。
因此，方源就是柳貫一，曾經偽裝成武遺海等等的事情，被全天下蠱仙熟知。他的至尊仙體面貌，也就是柳貫一的容顏，也早已經不是什麼秘密，為天下人所知。
這一次方源來到南疆，並未催動見面曾相識等等，做出什麼掩飾。
原因有幾個。
一來，他此行的目的非常明確，就是為了追回上極天鷹。所以，當他動手的時候，就算他偽裝面貌，身份也暴露無遺，沒有這個必要。
二來，逆流河大戰之後，方源擁有八轉戰力，又經過這段時間的消化和務實，底蘊紮實，實力深厚，如今再闖蕩南疆，行動突然，底氣十足。
三來，方源也是故意以真面目示人，也是為了試探天庭等正道布局，但他這一路行來，卻都是順暢無阻。
綜上所述，在方源現身之後，蠱仙們都認出了他的身份！
「上極天鷹……武遺海……原來如此，這隻鷹兒就是上極天鷹了！」商青青腦海中念頭不斷地跳動，將種種線索串聯起來，認清局面。
「方源擁有八轉戰力，這是舉世皆知的事實！八轉蠱仙，可是完全和太古荒獸是兩種概念！我們快逃吧！」隱藏在湖泊之中，翼漁開口道。
這位文弱少年模樣的六轉蠱仙，顯然被嚇得不輕，臉色蒼白，魂獸顫抖。
「害怕什麼，他未必發現得了我們。現在就算撤，也來不及了，你有自信我們能逃得脫嗎？」一旁，七轉蠱仙翼南門臉色難看至極。之前的翼家計劃他都統統拋之腦後，盡全力龜縮隱藏，氣息收斂至無。
諸仙六神無主之際，鐵面神卻是漂浮而出，堂堂正正地顯露身形，向方源緩緩飛來：「方源，你如今受到中洲、南疆、北原三域正道通緝，居然還敢現身？」
諸仙見此，心中頓時對鐵面神這位蠱仙湧出佩服之情。
「不愧是鐵面神！」
「鐵家蠱仙的風骨，的確是令人敬佩。」
「此時此刻，我們做縮頭烏龜也是無用，這是生死絕境，更要精誠合作，團結在一起，方能有一線的生機啊。」
「沒錯！方源能夠逃脫追捕，縱橫天下，擁有著極強的騰挪手段。我們要是分開逃，肯定會被他追上，一一殺死。唯一的希望，就是團結一致，緊急求援，爭取到援兵到來。」
能夠修成蠱仙，必定有過人之處。
場中蠱仙得到鐵面神的提點，心神鎮定下來，頓時明白眼前局面，面對著當今天下風頭最近的魔道蠱仙方源，只有團結一戰，才有一線生機。
「方源若是發現我們，我們只有奮起死戰，對抗這個魔頭了！」翼南門和翼漁不斷交流著。
危難之際，鐵面神挺身而出，穩定正道局面，不愧是鐵家翹楚，七轉中的強者英豪。
底下三族凡人，又起喧嘩。
「你們看，又有一位仙人出現了！」
「我的天吶，我沒有眼花吧？」
眾人都仰頭望天，目光中充滿了震驚還有好奇。
平日里，五域中都是仙蹤不顯，這一下子接連飛出兩位蠱仙，讓他們都吃驚不已。
「等等，第二位蠱仙稱呼此人什麼？方源？難道他就是心慈小姐日夜牽掛的人？可這容貌不對。」葉凡心中一顫，下意識地他微微轉身，望向身邊的商心慈。
商心慈仰起雪白優美的脖頸，美目一轉不轉，盯著方源的身影。
當鐵面神叫破方源的身份時，她在瞬間明白過來，為什麼之前她心中會有那股微妙的悸動。
朝思暮想的人，就在眼前，以這種意外的方式忽然出現，商心慈定定的看著，一眼萬年。
日日夜夜積蓄的情感，此刻在她的心中激蕩。
就是因為在她一生當中最無助的時候，遇到了方源，得到了他的幫助嗎？
有時候，她也會隱隱懷疑，她對方源的是不是一種愛？
還是感激？
但此刻，當她再見到方源的時候，哪怕面貌大變，她心中的情感宛若瀑布一般，噴薄而出。
在剎那之間，她眼中泛起淚花，確信這是愛！
愛，就是莫名其妙，有什麼原因可談呢。
追究愛的原因，這是痴，也是傻。
只是商心慈也明白，她是在一個正確的時間，遇到了一個錯誤的人。
她知道自己不能愛，她明白方源和她之間的區分。但是愛已經發生，你又能拿什麼來阻擋？
所以商心慈無奈，她只能仰望，仰望方源高高在上的身影。
她努力地想要睜大眼睛，想要看清楚方源如今的樣貌，但是不能夠。往日里效果斐然的偵查殺招，面對方源至尊仙軀，彷彿沒有催動一般。
「如今的我，就連見一眼的資格都沒有了么？」商心慈心中情緒十分複雜，有歡喜，有憂鬱，有悲傷，更有對方源安全的擔憂。
但是她知道她的身份，她的實力，她是商家族長，正道中人，她只是凡人，人微言輕。
她從商青青那裡，知曉方源的身份和事迹。
但她想的不能做，不能說，只能這般默默看著，默默忍受！
葉凡看著商心慈的神情，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商心慈這樣的神情，他的心猛地揪起來，從未有過的，他感受到了一種強烈的，深入骨髓的痛楚。
這種痛楚中，又包含著對商心慈的愛意，還有對方源的隱然憤怒！
一瞬間，他就肯定，眼前的蠱仙就是方源！
「難道說，師父所指的因果，是我和方源？」葉凡心中又翻騰起另外的猜測。
他對方源蠱仙身份，雖然有些吃驚，但很快就接受下來。
因為他之前碰到過白凝冰，險些喪命，死在白凝冰的手中。事後，他遇到陸畏因後，眼界大開，反思過去，發覺白凝冰很可能就是蠱仙的身份。
當初，方源和白凝冰號稱黑白雙煞，白凝冰已經成就蠱仙，方源在三王山煉成仙蠱，南疆皆知，定然是獲得了仙緣。他此時成就蠱仙，又有什麼奇怪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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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微·信公眾號蠱真人，今後會交給小編打理，我最近實在沒有時間和精力。還有一個微·信公眾號作者蠱真人，只會偶爾更新，敘述我個人生活境況方面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