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五十二節：靈

「元蓮仙尊、樂土仙尊還有狂蠻魔尊？」方源心頭一動。
按照這些人形雲霧土著的描述，方源很快就將這三位聖人和歷史上的三位尊者對照起來。
方源腦海中各種念頭如閃電般閃爍：「這三位尊者都來過這裡？那麼之前的第七層，我還看到了幽魂魔尊、樂土仙尊、巨陽仙尊留下來的道痕之路……這麼說來，至少有五位尊者來過這裡了。」
方源有些恍然，更有些迷惑。
他在第七層時，看到三位尊者的路時，當時就有疑惑：真的只有這三位尊者來過這裡嗎？如果有其他的尊者來過，那麼為什麼沒有留下他們的道路？
「現在看來，其他的尊者雖然也來過這裡，比如狂蠻，比如元蓮，但即便當時留下了道路，也因為時間太過長遠，而被摧殘毀滅了吧。」
無極魔尊是上古時代，一百萬年前，繼他之後，又出現了狂蠻、紅蓮。
之後是中古時代，距今三十萬年前。相繼出現了元蓮、盜天、巨陽。這個時代中，還出現了長毛老祖。他因為是毛民的緣故，活得很悠久，和盜天、巨陽兩位尊者都合作過。
中古時代之後，便是近古時代，距今十萬年前，有幽魂、樂土兩位尊者。
然後就是現在，根據三尊說的預言，會出現一位大夢仙尊，她是前所未有的尊者，將會超越歷史上的十大尊者先賢。
巨陽、幽魂、樂土在第七層中，留下了他們的路，其實也就是他們闖蕩過來的痕迹。
他們是距今最近的三位尊者，所以道痕能存留下來。
而之前的尊者，就算留下了道痕之路，也因為時間太長，被剿磨滅盡了。
方源的這個疑惑算是解決了，但是又有更多的疑問產生。
「這些尊者為什麼接踵而至呢？」
「瘋魔窟太吸引這些人了。」
「這些尊者到達了這裡，究竟有沒有去過第九層？」
「第九層的大陣應當還在運轉中，那麼如果這些尊者去過第九層，為什麼不將大陣毀了，拿走裡面的九轉衍化蠱呢？」
「如果他們沒有去成，就止步於第八層，為什麼又要建立什麼道場，創建什麼世界呢？」
方源思索了一番，當即決定要去這些尊者的世界看一看。
他根本找不到第九層的路。
在第七層時，他從未料到過，第八層居然是如此恢弘氣象。
或許在這些尊者的道場和世界中，他能夠找到相應的線索呢？
就算沒有相應的線索，即便這些後來的尊者都沒有進入過第九層，那麼這些世界中也很有可能留下他們的傳承啊！
即便沒有什麼真傳，遺落個什麼東西，尊者的只鱗片爪也對方源大有利益啊。
「這就有意思了。你們知道這些道場、世界在哪裡嗎？」方源詢問道。
這數位人形雲霧盡皆搖頭，紛紛表示不知道，只是聽聞過。
「聖人啊，我們在這個世界中生存，沒有能力闖出去。外面太過危險致命，不是我們能涉足的。」
方源皺眉：「那你們又是如何得知這些消息的呢？」
人形雲霧便答道：「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有聖人的門徒、弟子，穿梭虛無，來往世界，進行交易或者劫掠。我們的這些消息都是從他們手中得來的。」
方源眼眸微縮：「這些門徒弟子，都是出自各代尊者，戰力如何？能夠穿梭虛無，穿梭各個世界，實力應當是不俗的！」
但旋即，方源又意識到不妥之處，再次問道：「既然這些門徒、弟子有很多，那你們為何第一眼見到我，卻是稱呼我為聖人呢？」
人形雲霧們便答：「那是因為所有的聖人，都是您這番模樣啊，而他們的門徒、弟子卻是各種姿態。」
方源心中頓時瞭然：「看樣子，似乎這裡沒有人族寄居，所謂的聖人門徒、弟子恐怕都是一些異類？就像是眼前的這幾個人形雲霧？」
說起來，這些人形雲霧他還是第一次見到，既不是野獸，也不是植株，更不是什麼異人，但偏偏是人的模糊形態。
「還請聖人救我！」
「請聖人佈道，拯救這片世界吧。」
數位人形雲霧又再次大禮叩拜。
「好說，好受。」方源笑了笑，卻是悍然出手。
「聖人！」
「你要做什麼？」
「啊——！」
驚呼聲、慘叫聲一時間響徹方源耳畔。
僅僅只是兩個呼吸，方源就將這些人形雲霧拘拿住，他看著這些人形雲霧，眼中閃爍著懾人的冷光。
單單依靠詢問，這樣的情報談何可靠？
人形雲霧若是想要欺騙方源，這就太容易操作了。
方源談話之間，已經將周圍和對方暗中偵查得七七八八，此刻出手立即將他們拿下。
然後，他就催動搜魂的手段，他要自己查看。
結果卻是有些尷尬。
這些人形雲霧居然沒有魂魄！
沒有魂魄還算是生靈嗎？
就算是植株也有自己的魂魄呀。
方源楞了一下後又恍然：「看來這片小世界中沒有魂道道痕，這就導致了這裡的生靈也不存在什麼魂魄。」
這倒是一個挺新奇的發現。
在五域兩天中，因為有魂道道痕，所有但凡生命都有自己的魂魄。
這些人形雲霧卻是沒有的。
要搜刮出他們的記憶，還有一些麻煩。
不過這些麻煩，很快就被方源克服。
方源得到了對方掌握的一切情報。
從這些情報中來看，之前人形雲霧們根本沒有欺騙方源。他們的生存經歷很是單調，自從有了靈智之後，就一直宅在這裡，直到這個世界快要毀滅。就算是期間有過聖人門徒穿梭，進來交易，次數也只有一次，時間也是很短，因此這些人形雲霧的性情也頗為單純。
方源還發現，這些人形雲霧其實並非個體，仍舊是這個世界的一部分。它們根本就不能脫離這個世界，去往外界。
「這些人形雲霧其實和地靈、天靈很相像啊。」方源的腦海中忽然又有一道靈光閃過。
地靈、天靈都是蠱仙執念結合天地偉力成形，也沒有魂魄，但有靈智，可以交流。
事實上，不只是地靈、天靈，方源還有陣靈、龍靈。
陣靈是從陣靈蠱中催生出來的，而龍靈則是龍人一族的秘法。
「這就是說，這幾個人形雲霧，就是地靈、天靈的雛形？我若能弄懂它們的奧妙，不就可以批量製造地靈、天靈了？」
方源眼中放光，一下子就看到了最有價值的東西。
然而，半天后，他卻一臉遺憾地看著這片世界毀滅。
他很想參悟出這些人形雲霧的產生奧秘，但是他沒有足夠的世界。剛剛研究有一點點的起色，這個世界就被摧毀了。
「沒有關係，我還可以繼續尋找。」
「這樣的世界雖然稀少，但終歸還是有的。」
「若是能讓我碰見那些尊者的道場，那就更好不過了！」
於是接下來，方源便在虛無中穿梭，四處搜尋有價值的目標。
噗！
胖山吐出一口鮮血，猛地倒退一步。
他身形巨大，這後退的一步重重地踏在地上，立即發出咚的一聲巨響。換做正常的土地，必定會深陷出一個坑洞，但在這裡第七層中，每一寸土地都是准九轉的仙材，堅固得很。
「沒有查探到方源的任何蹤跡。」胖山擦了擦嘴邊的血跡，道。
不是仙沉默。
秘謀人則嘆息一聲。
瘋魔三怪這個時候倒是集齊了，之前是為了防範方源，但現在當魔音結束之後，他們就立即結伴下來。
一來，是覺得方源就算活下來，也是苟延殘喘，絕不會能對三怪造成什麼威脅了。
二來，也是想盡自己最大的努力，來拯救方源。
蠱仙受傷，往往比較麻煩，不是那麼容易痊癒的。
不是仙、秘謀人都身上帶傷，只有胖山完好無恙，但現在他也受了傷。
在這個第七層中催動偵查殺招，可不是什麼好主意。
因為這裡的道痕太過密集，幾乎相當於一個戰場殺招，道痕互斥，在這裡它對所有的流派都不友好。
胖山的偵查範圍十分有限，因為符合他流派的道痕，和整個道痕相比，永遠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
「魔音起來，第七層什麼樣子我是清楚的。二位，依我看，就這樣吧。方源生還的希望……」胖山緩緩搖頭。
「沒想到方源就這樣沒了。」不是仙仰頭長嘆。
秘謀人也是極其惋惜遺憾的。
他們倒沒有什麼為民除害的心思和想法，他們的人生目標很一致，很簡單，就是要探索到第九層，掌握衍化大陣，從而尋覓到永生的某種可能。
方源本體在第八層中久久不出，他的分身則各有緊張。
房家大本營。
豆神宮懸浮空中，綻射出衝天的碧光。
此時宮外，房家的太上大長老房功，太上三長老房化生，以及房棱、房雲都在遠遠觀看。
碧光猛地一變，化作無數雷電光球，向周圍轟炸。
轟隆隆……
一連串的爆響聲中，土石翻飛，氣流狂飆。
轟炸結束後，坑窪不平的地面上猛地長滿了綠草，同時一棵棵的小樹苗，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鑽破土壤，長成參天大樹。
這正是豆神宮的殺招——萬生春雷！
這個殺招催動自如，證明了房睇長基本上掌控了豆神宮。
宮殿打開，方源分身房睇長微笑走出。
「好！」房功大笑，「二長老，你可是立下大功了。」雖然還是對房家內部的派系平衡有些擔憂，但對於整個房家無疑是重大的好消息。
「有了此屋，我們房家就能突破困境，真正崛起了！」房雲興高采烈地歡呼起來。
房睇長笑了笑：「有了此屋，我們已經是立於不敗之地。但還不忙出手，豆神宮還有可以提升的地方。最重要的一招豆神兵卒，就需要提前準備。」
「這無妨，需要什麼木道仙材，儘管從我房家庫藏中提取便是。」房功再度大笑，發自內心的歡喜。
ps：不知不覺間已經過了這麼久啊，看到書評才知道，今天是這本書的生日，整整5年了呀。真是懺愧，又有些欣慰。我寫的慢，但還在寫。還是有朋友們願意看，願意等。真的衷心感謝你們的支持！走到這一步，真的不容易，我們彼此都不容易，但我們還要繼續走下去。不管《蠱真人》這本書什麼時候完結，當我們回想起來的時候，那絕不僅僅是方源，或者只是一本書，那是我們各自人生中五六年的青春時光啊。歲月荏苒，我們各自模樣都有變化，沒有變化的是我們每個人心中的方源，是我們每個人心中的執著和堅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