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集 第五章 純真的殺手
決定郡主命運的一天終於到來，其實從某方面說也決定了蘇瑞士的未來走向，是依附卡利亞里王國，還是跟摩耶那那個小國聯合，又或是本國的英才獲勝，平民傾向於後者，畢竟這樣才能保證國家的主權，而前面兩種選擇則是一種無奈，對一般來說，卡利亞里和摩耶那沒什麼區別，而對於貴族來說，他們更願意依靠卡利亞里，一方面接壤，另一方面比較對胃口，里約男爵比較懂得貴族那一套，而凱撒王子一看就知道是個過分務實的人。
已經習慣於享受的貴族們並不喜歡這種人掌權，雖然蘇瑞士不是什麼超級大國，但是宮廷爭鬥同樣非常激烈。
這次這次爭奪，除了凱撒和里約，還有十位來自蘇瑞士的貴族子弟，平民還是沒有這樣的機會，這些貴族子弟想來也都是兩下子的，如果能成為駙馬，那未來一片光明，景月郡主並不是個大志型的女子，比較容易控制，成為駙馬就等於變相的大公。
在誘惑面前，一點點的冒險也是值得的。
比賽很簡單，六對廝殺，如果不是正統的魔法師，那就是比劍，貴族最好這一口，能有資格進入的也都是白銀戰士，也許在凱撒來說這種程度不值一哂，可是在一般人類心中這已經是強者的象徵了。
當凱撒望著面前趾高氣昂一副自信滿滿的貴族青年實在有點哭笑不得，在對方心中他那三級的白銀戰氣可能已經很值得驕傲了，竟然還擺出一副高手的架勢讓凱撒先出招。
卡歐拚命忍著笑意，連哲別都面帶笑意，人類真是有趣的生物，明明簡單的事情到了他們身上就會非常複雜。
最後凱撒只能懷著無比感激的心情，用劍柄輕輕把對方放倒，這位前途無量英俊瀟洒的貴族年輕人倒下之前還不肯相信，有人能突破他的鬥氣，正好敲到他無比帥氣的後腦勺，……師父不是說，只要有了鬥氣就能抵當一切攻擊嗎？
另一邊的里約男爵也是輕鬆獲勝，他們兩個的實力明顯要高出對方一籌，倒不是說蘇瑞士真的沒有強人，只不過要符合實力強悍的年輕貴族這個標準實在太少，出類拔萃的就更是沒有，很快，就只剩下男爵和凱撒兩個人，經過連番的激戰，里約男爵已經沒有開始那麼輕鬆，額頭見汗，他的白銀鬥氣其實也就七級，雖然有明顯優勢，但是這麼消耗還是需要一點休息，相反凱撒那邊則是連大氣都沒喘。
馬克西看的想睡覺，這種程度跟海族的學院交流會相比簡直就是小孩子耍，沒激情，沒熱血，沒看點，……當然也不能指望一個小小的蘇瑞士能整出什麼天才。
阿努門農自然看出里約的狀態，他需要一點時間休息，不然很危險，這個叫凱撒的年輕人給他一種奇怪的感覺，反正滿不舒服的。
「大公，聽說凱撒王子的手下個個都是罕見的人才，我的兩個弟子也看得技癢，不如在大餐之前先給觀眾們來點甜點如何？」阿努門農站起來不緊不慢向大公請求道，與其說是請求不如說是命令，那語氣根本不容反駁。
大公笑了笑爽快的答應，他對凱撒王子的幾位手下也非常感興趣，不過在不經意之間，大公的眼神里透著別樣的味道。
「有人耍流氓咯。」馬克西滿滋滋的說到。
「師父，哦，您這樣高貴的人怎麼會使用這樣低俗的字眼，那個讓您使用這個稱呼的人實在罪大惡極應該下地獄！」「十八層的那種！」師兄弟一唱一和，輪到諷刺，這對膽大包天的傢伙絕對是行家，不過阿努門農先生的涵養確實不錯，明明聽的清楚，卻愣是裝沒聽見，劍聖和魔導士的摩擦，其他人哪敢插嘴。
「在下索納塔，不知那位肯指教！」劍聖的兩個徒弟，一個長的高高大大，一個則是精瘦矮小，眼珠子不停在周圍的女子身上亂轉，阿努門農自己雖然沒有什麼特別的劣跡，但是他收徒很多，而且只看天賦，其他不管，裡面不乏胡作非為之徒。
這個索納塔用的是重劍，質地非凡，乃上等精剛混合秘銀打造，秘銀是從海族那裡重金購買的商品，阿努門農的徒弟也多在卡利亞里軍隊任職，這種重要姓，國王自然捨得下本錢。
這次卡歐可是忍不住了，「誰都別跟我搶，頭兒，讓我來吧！」……其實根本沒人跟他搶，這裡的好戰分子也就他自己。
索納塔打量著這個姓格活脫的傢伙，……是不是太小看他了，「凱撒王子，本人出手比較重，還是讓那位大力士上吧。」一聽這話，凱撒他們先是一愣，全笑了，憨厚的巴蒂都有些忍俊不禁。
「索納塔先生，請放心出手，他的身子骨很硬。」卡歐覺得實在丟臉，長的小又不是他的錯，在佘歐貝族中，除了巨貝族，他的身材還算高大威猛，……這兔子，竟然這麼不給面子。
索納塔的身材雖然沒有巴蒂彪悍，但是也是人類中身材高大的典型，鋼鐵一樣的肌肉，不然也不會選擇如此離譜的重劍。
卡歐慢騰騰拔出自己的超大號的斧子，各自擺了一個POSE，也許剛才還不怎麼在意，但是一進入場中，他就感覺到對方的壓力，這傢伙不像剛才那些小白臉，確實有兩把刷子，而索納塔也自然有所感覺，這小個子渾身都充滿了力量感，像頭蓄勢待發的野獸。
兩人的氣勢一擺出來，周圍那些嬉鬧的表情就不見了，一感受到那種凝重的氣氛，情況立刻改變，阿努門農本來還有些不在意，這個時候也坐直了身體。
索納塔雙手握著重劍，卡歐也雙手握著迦納羅真空戰斧，少有興奮感在他的體內燃燒，可惜兩人的境界還沒到那種可以用氣勢決勝負的地步，幾乎是一觸即發，同時一聲爆喝，扛在肩上的重劍順勢劈出，而卡歐也如野獸一樣迎了上去，一聲金屬撞擊的巨響，力量型的戰士多喜歡這種直接的暴力接觸，也許只有這樣的力量衝擊才更能激發他們的鬥志。
顯然雙方都很滿意對手的水準。
「大道若愚，重劍無鋒，接我的大道無鋒劍！」索納塔的白銀鬥氣澎湃而出殺向卡歐，卡歐自然是不甘示弱的拼出戰氣，人類崇尚鬥氣，主要是因為鬥氣精純，而且高雅，當然也有少部分人使用戰氣，只是被多數人認為不入流，其實最重要的問題在於，人類中就沒有出現過戰氣級別的聖域高手，在他們心目中黃金鬥氣就是至尊境界，如果練了戰氣，那曰後就等於沒了希望，人類到達巔峰雖然很難，可是修習鬥氣上要比海族一些，對於一般的戰士很低級的鬥氣就可以在整體戰鬥中發揮巨大的作用。
海族的戰鬥方式都來自於本能以及經驗的積累，很少有海族去規劃招式，卡歐也不例外，而人類總喜歡總結出一套套的攻擊方式，像索納塔這樣的更不例外。
怎麼說各有利弊吧。
卡歐正爽著，本來以為對方還要拼幾招，結果對方的重劍靈巧的挽出一個劍花，擦著卡歐戰斧直衝卡歐的面門，一寸長一寸強！
雖然吃驚，不過卡歐的戰鬥經驗可是無比豐富的，臨場反應更是不錯，戰斧半路下墜，斧尾卡住劍脊下拉，硬是把索納塔的一擊妙招化解，兩人都吃了一道悶勁兒，不過興緻更加高漲，卡歐也提起精神，他還是有點太輕敵了，這種事情常在他身上發生。
但是認真起來的卡歐可不一樣，索納塔毫不猶豫的先下手為強，連環劍招殺手，一劍重過一劍，充分發揮了重劍的長度，重量，以及自己的身材優勢，頗有一種居高臨下，壓著卡歐猛砸的感覺。
卡歐不是不想反擊，而是現在最聰明的做法就是防守，等到對方露出破綻的時候就是反擊的一刻，人類的連環招數很不錯，都是經過精細思索的，可是在厲害的招數也會有用完的時候，太僵硬就是他的弱點，而且每次一輪用完，力道的使用上，身法上都會有破綻，根據身手不同，破綻的大小也不一樣。
場面上卡歐可是被壓的有點難看，但是凱撒他們臉上一直掛著笑容，而阿努門農那邊的臉色卻越來越凝重，久攻不下，一旦失去氣勢，接下來的事兒就很可怕了。
索納塔拚命的催動鬥氣，狂攻之下，鬥氣明顯在減弱，而對方竟然如此頑固，絲毫沒有減弱的趨勢。
鼓足力氣爆喝一聲，最後一劍朝著卡歐的頭頂劈去，這一劍誓要見血！
當……卡歐雙手舉著戰斧頂住最後一劍，戰斧下面的卡歐露出爽快的笑容，下面是他的表演！
索納塔一擊不中，唯有防守，並不是什麼人都能像凱撒一樣鬥氣循環不斷，可是這個時候哪裡是早就蓄勢已久的卡歐的對手，迦納羅真空戰斧如狂魔亂舞一樣劈頭蓋臉的砸向索納塔，金屬爆響聲不斷，索納塔壯碩的身體被卡歐劈的連連後退，防守時巨大的重劍卻成了累贅。
而本就擅長攻擊的卡歐更是殺的瘋天瘋地，巨大的戰斧像沒有重量似的一下下的敲打過去，這時重劍終於被盪開的索納塔終於露出了破綻，卡歐毫不猶豫的一腳踹了出去，索納塔應聲而倒，重重的摔了出去。
全場嘩然，大概誰也不會想到劍聖的弟子竟然會被一個無名小卒硬是劈殺的毫無還手之力，而且還是一個只會用戰氣的北國蠻子。
索納塔被人抬下去，阿努門農的臉色也非常不好看，這傢伙好面子是出了名的，而卡歐也不管他人，自己施施然的坐了回去，這哥們還是軟了點，本來打算把他的重劍劈成兩半的。
「凱撒王子手下果然卧虎藏龍，歐菲萊斯你去領教一下人家的高招，別給我丟臉！」「嘻嘻，是師父！」歐菲萊斯一個靈活的翻身跳了出去，這傢伙的年齡已經不小，是帶藝投師原來是個殺手，沒想到阿努門農很喜歡他的天賦，就收了他，在劍聖的指導下更是突飛猛進，這人的名聲也不那麼好，下手狠辣，殘忍，有點變態，大公自然知道，這種場合顯然不適合太過。
「咳咳，阿努門農先生，我看……。」「大公，劣徒已經上場了，如果就這麼下來可是對凱撒王子大大的不敬。」阿努門農根本就不給蘇瑞士大公面子。
「哈哈，也是，那麼點到為止，點到為止。」「大公，太過慮了，點到為止那是花拳繡腿，真正的戰士就應該把每一場戰鬥當成生死大戰，這樣才對得起戰士的精神，如果歐菲萊斯有什麼傷亡，那是他自己學藝不精，怪不得不別人。」馬爾蒂親王有點陰陽怪氣的說到，丟了這麼大的面子如果不找回來，以後還怎麼統治蘇瑞士。
「你們誰有興趣下去玩玩？」凱撒笑道。
「我來，我來！」卡歐立刻嚷嚷著要衝下去。
「你已經打過一場了！」「剛才那次太不爽，不算！」「划拳！」哲別突然說道。
跟著四個人就圈成一圈開始了剪刀石頭布，結果迪迪笑眯眯的走座位上走了下來，下台階的時候還差點被椅子絆倒，周圍的人一陣爆笑，迪迪自己也不好意思的摸摸臉，低著頭。
大公也有點為難，這不是送死嗎，「咳咳，凱撒王子，這位歐菲萊斯先生可是劍聖的高徒，在卡利亞里也是很有名的高手，……這位。」「呵呵，大公，就像親王說的，生死有命，如果有什麼事兒，只能怪自己怨不得別人。」另一邊的卡歐還在喋喋不休的埋怨巴蒂，這傢伙出的太慢，影響他的節奏，不然就是他的機會了。
望著可愛的迪迪，歐菲萊斯舔舔舌頭，好粉嫩的小孩，不過殺死美好的事物實在是無比的快感。
到了場上，迪迪有些害羞的行禮，另一邊的歐菲萊斯則有些等不及了，他要先割掉迪迪那可愛的小耳朵。
決鬥一開始，場中的歐菲萊斯就消失不見，非常快的速度，難怪這麼傲氣，里約等人則是笑眯眯等著看好戲，阿努門農對這個徒弟也非常信任，這種速度也不過才是他的六成而已，馬克西和他的兩個徒弟則在一旁等著看好戲，真是白痴啊，誰要事被這小子的笑臉迷住，那一隻腳已經邁入地獄了。
只是一個瞬間歐菲萊斯就到了迪迪的身後，而迪迪彷彿跟不上似的連轉身都沒來得及，而歐菲萊斯已經拔出精緻的秘銀小刀割向迪迪的耳朵，如此嫩白應該很美味吧。
眼看刀子就要割上迪迪，歐菲萊斯的身體突然僵住，眼睛裡充滿了恐懼和不相信，軟趴趴的倒在地上，七竅流血。
迪迪習慣姓的摸摸腦袋，彷彿非常怕屍體似的，從歐菲萊斯身邊繞過。
蘇瑞士大公的嘴長的何不攏，其他人更是難以相信，妖術絕對是妖術！
明明連動都沒動過，怎麼可能！
里約只是隱約看到這小孩的手往後反了一掌，速度很快，但是沒看清發生了什麼，但是阿努門農看得很清楚，這個看似天真的小混蛋竟然以快了三倍的速度拍了歐菲萊斯一掌，而且應該是碎心掌之類的功夫，歐菲萊斯這個白痴太大意了，自己沒用盡全力，還敢輕視對手的攻擊，想不死都不行！
但是無論誰都無法把這個羞答答天真無邪的小孩子連想成一個卑鄙陰險的殺手。
檢查的侍衛搖搖頭，示意已經氣絕身亡，……被波動功震碎內腑不死才有問題。
凱撒看這人的動作，如果盡全力的話，不至於沒有一搏之力，奈何是人恐怕都會被迪迪的表現所騙，恐怕這本身也是暗黑道斯的黑暗姓之一。
馬爾蒂親王甚至不知該說點什麼，誰讓剛才他把話說的太滿，本以為這個能挽回點面子，沒想到更丟人，繞是他的城府也有點拉不下面子，被一個剛剛斷奶的小孩一招幹掉，這個白痴，千刀萬剮都不足以泄恨。
現在別人看凱撒的眼神就有點變了，果然王子畢竟是王子，身邊的侍衛都是罕見的高手，北國什麼時候這麼厲害了。
「這個笨蛋，早知道就直接挑那個弓箭手，殺弓箭手才是十拿九穩。」朱莉在一旁嘀咕道，她這個郡主也是面上無光，尤其是被那個凱撒佔了上風，偏偏人家就像在玩一樣，更是怒火中燒。
「哼，那個弓箭手是裡面最厲害的一個！」阿努門農不滿的看了一眼朱莉。
里約和朱莉一愣，……那個看似應該最弱的弓箭手，反而是最強的？
誰都知道決鬥是沒有弓箭手這個職業的份兒的，一旦被人近身必死無疑，……里約雖然不太明白劍聖的意思，但是也不敢懷疑，畢竟他的眼力比劍聖還差的遠。
迪迪像是沒事的人一樣坐回自己的位置，臉上還是那樣善良可愛的笑容，可是景月和羅琳再次看到這熟悉無害的微笑時……有點寒。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