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集 第九章 英雄末路
哲別和品托已經站在了場上，不得不說哲別的人氣還是非常高的，當然他的實力也是顯而易見的。
「哈哈，哲別射爆這小子，根本不是你的對手！」卡歐已經開始吼起來，絕對的助威團。
「卡歐，你覺不覺得這人的實力特點有點眼熟？」凱撒打斷了卡歐無所不在的激情。
「眼熟？」
卡歐雖然大大咧咧但可不是笨蛋，心中也隱約有了點懷疑，這麼一點，突然覺得這人極度像一個人，當初學院交流會上的亡靈！
當初美人魚王城的亡靈事件可是鬧的沸沸揚揚，也是當年海族的一大新聞，後來長老會的搜尋沒有結果才不了了之，但是仔細想想這個品脫的特點太像當初那個亡靈選手了，真是活見鬼，現在的亡靈都有這種程度嗎？很明顯這個要比當年那個強很多。
亡靈又要搞鬼？
兩人自然看得出問題，但是這事兒又不是馬上能說的，何況還只是猜測，再說就算是亡靈也不能代表什麼，何況從外面上看，真的沒法說是亡靈，如果論像的話，那奧斯曼帝國的卡薩更像，只不過人家不會是罷了，這其中還是有些差別的，如果說亡靈跟其他生命差不多的話，那也不能算是亡靈了。
對於那個不死君王，凱撒也極大的好奇，他真的像傳說中的一樣強大嗎？
單從一個人幹掉那麼多聖龍來說，確實無法想像，很可能力量還沒完全恢復吧，凱撒也派人調查過，但是一直沒什麼消息，偶爾抓住的三兩隻小貓，根本都是騙子或者想尋求長生不老的瘋子，連個正經的亡靈法師都罕見。
這個品托真的很像，亡靈絕對不會是來湊熱鬧的吧。
這點台上的哲別也清楚，最簡單的辦法就是用戰鬥來解開這問題了。
這人可以通過防守反擊戰勝盧西奧，雖然很多人覺得這場勝利有點僥倖，很大程度是由於盧西奧劍聖自己的失誤，但是真正的強者才明白，像盧西奧這種人是不可能出現影響到結果的大意，這說明這個品托確實是強。
場上的兩人都不是喜歡說話的，但是眼神中都帶著一定程度的挑釁，對於亡靈，哲別是絕對不會手下留情的。
「盧西奧先生，在給你一次機會，有幾成把握戰勝這個傢伙？」奧斯曼饒有興趣的望著哲別，他也是奧斯曼帝國的痛了，自從箭神敗亡，奧斯曼的名氣確實受了不小的影響，相反卡利亞里則是很興旺。
盧西奧沉默了一會兒，「沒有把握。」
「哦，怎麼說，這人真有那麼強嗎？」
「如果血戰到死的話，我可能會有四成左右的把握，但是這是在他現在的水準下，我覺得他之所以防守反擊是為了隱藏自己的真正力量，鎚子應該不是他原本擅長的武器，而且在可以掩飾自己的功法，以我的判斷，他真正的武器也應該是劍！」
「這倒有點意思，隱瞞嗎，嘖嘖，有熱鬧看了。」
奧斯曼最喜歡有深度的東西，尤其是現在。
哲別緩緩拿出自己的摩那羅爆裂弓，而品托也舉起他的大鎚子轟的放在地上，……這重量，不過兩人的利弊是很明顯的，品托重在防禦，哲別重在攻擊，但是不得不說這品托的攻擊也相當了得，好在速度不是很快，哲別的身法又相當的靈活，不能讓對手近身，不然一次攻擊，哪怕是二轉的嫁衣費侍族也很危險。
戰鬥開始了，兩人的眼神都很自然，顯然對自己都有足夠的信心，看不清哲別手上的動作，數道金光閃過，品托那邊已經受到了攻擊。
科波菲爾的作用是讓人們知道弓箭手有可能成為高手，但是哲別則更進一步告訴所有弓箭手，不但成為高手，還能為強者。
品托沒有貿然的防禦，而是用巨大的鎚子抵擋，並頂住攻擊不停的靠近，身上湧起了澎湃的戰氣，弓箭手之所以弱，就是因為多數弓箭手根本無法破除這種鬥氣戰氣防禦，或者殺傷力很低，在戰場的效果就非常不好了。
但是哲別的箭可是不同，箭術也是門很深的學問，除了自身的力量以及裝備上可以加強，另一方面箭術也是很關鍵的，如何破除鬥氣，這不是不可能的，而是絕對可行，鬥氣也有防禦的規律，大多數的鬥氣和戰鬥都是直線發射型，如果能順著那種軌跡，就可以到達很高程度的破防。
咚咚咚……品托的戰術很簡單，純粹的閃避顯然是無知的，以他的強大的防禦力就是頂著對方的箭不斷的靠近，等到了戰士的爆發攻擊距離，對方想躲也就困難了，當然這是非常危險的，不過對他來說不算什麼。
但是真到接觸了之後，才發現這弓箭的力量真是匪夷所思，而且一箭比一箭的速度快。
哲別沒有閃避的意思，這是節奏問題，對方放慢，自己快也沒有意義，差別在於攻擊速度，對手的打算他當然也很清楚，只不過也太小看他了。
摩那羅爆裂子母箭！
噌……品托的眼神一凜，不過並沒有太驚訝，巨大的鎚子應了上去，直接當作盾牌用了，強大的力量震的手臂發麻，一個小小的弓箭手有這樣的實力還真是讓人意外，不過這種箭術他很久以前也經歷過，不過那是很遙遠的事情了。
哲別也有點奇怪，對方對抵擋箭術並不陌生，連剛才的字母箭防禦的都非常恰當，對手絕對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攻擊。
看似緩慢，但是品托的逼迫還是非常快的，已經進入他的攻擊範圍了，身上的戰氣猛的一爆，橫伸巨錘直接撞了過去，瞬間的攻擊是相當快的，只要被擊中，哲別肯定粉身碎骨，當初盧西奧劍聖就是被這樣突然的爆發反擊給擊敗的。
品托的攻擊特點集中，拚命，一往無前，加上那種武器和他開始的防禦給對手的震撼，著實很容易得手。
但是他遇上的人是哲別！
小看誰，也不能小看這個沉默的男人，凱撒曾經說過，如果有個人是他不願意交手的話，那個人肯定是哲別，可能哲別的實力還無法到達頂級，但是他的戰鬥意志是絕無僅有的強悍，還有一種弓箭手特有的深入骨髓的洞察力，以及生死之間的冷靜，可以說這種對手是最難纏的，到了最後，你都不會知道他在想什麼。
這些年來，凱撒在不斷的進步，哲別也同樣突飛猛進，在眾兄弟中，兩人無疑是最快的，對於凱撒這種近乎全能的戰士，是肉體和精神世界的雙修，而哲別的主要修行是在精神世界，這種精神世界的姓質也是不同的，所以哲別走到哪裡，只有他自己知道。
氣勢千鈞的一擊。
哲別沒有驚慌逃竄，身體微微一側，強大的戰氣和鎚子帶起的氣流都從他的身體滑過，彷彿不著力似的，而爆裂弓就對著品托的頭，狂烈的戰氣根本無法影響哲別的攻擊節奏。
誰說弓箭手懼怕近身攻擊來者？
噌……轟……一道金光直接穿破了戰氣直衝品托的腦門，巨大的鎚子反而是累贅，太不靈活了，高手之戰只爭分毫。
不過品托畢竟是戰士，雖然吃驚反應還是相當迅速的，雖然有著饕特族的特姓，可是這可不代表真的不怕攻擊，何況……反應仍是慢了一點點，被集中了，腦袋轟的一翻，直接撞到在地。
哲別的爆裂弓貼在胸前，那種神情自若的瀟洒真是迷倒了不少人，物以稀為貴啊，見怪了魔法師和戰士，突然有這麼一個強大的弓箭手自然給人耳目一新的感覺，何況哲別的氣質又是那樣的酷。
台下的伊蓮早就崇拜的不得了了，她對哲別的愛情裡面也有很多的崇拜，但是這並不妨礙愛情的存在，而實際上哲別需要一個這樣姓格的人，而實際上伊蓮的頑皮還是有限的，現在已經非常有小女人的感覺了，對哲別也是好的不得了，閑暇時一起討論一點箭術，真的是讓人羨慕，他們的感情不需要外人的感覺，兩人自己享受其中，弄的卡歐好幾次叫囂要轉行當弓箭手。
「還是丟掉身上那無用的殼吧，如果想以現在的狀態戰勝我是沒可能的，亡靈！」
哲別望著地上的品托冷漠的說道，經過剛才的交手他已經可以確定這個人的身份了，雖然不知道那亡靈君主是用了什麼秘技，但是在哲別的近距離感知下，他不是生命體！
哲別的聲音並不大，外界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品托可是聽的清清楚楚，慢慢從地上爬了起來。
「呵呵，沒想到竟然還有人能發覺，小海族，你也不簡單，已經有很久沒體驗這麼厲害的箭了。」
品托站了起來，並沒有否認的意思，而且也沒什麼必要，在普通人心中只有滿地爬的骷髏和殭屍才算亡靈，頂多在加上那些骨瘦如柴長著骷髏頭的亡靈法師，而他們在外貌上已經看不出來了。
「廢話少說。」
「呵呵，年輕人，沒有死亡過，不知道死亡世界的寂寞，死亡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沒有希望啊，你很不錯，可是還是不能阻擋我。」
品托慢慢的撕開了自己的甲胄，這過程讓所有海族有點震驚，這些東西防禦效果雖然不錯，但是也阻礙了品托發揮真正的實力，既然已經有人發現，那不妨痛痛快快的戰一場，這樣的興奮感好久沒有了，也值得出賣靈魂的價格了。
海族可是傻眼了，沒聽說過饕特族還有把自己的甲胄弄下來的，雖然品託身上不多，但是真有點卸妝的效果，品托完全換了一個人，甚至連相貌都有些不同，原來身高只有一米六多一些，現在足有一米八，身體完全站直，左手舉起大鎚，右手戰氣一閃，轟然炸裂。
……鎚子裡面是一把劍！
看到了自己的劍，品托的眼神閃過一絲懷念。
「重新介紹一下，原來的名字已經忘了，只不過那時的人都叫我異劍。」異劍慢慢的舉起了手中的劍，像是看情人一樣。
雖然絕大多數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但是有幾個人還是可以猜的出來，而有人很不高興，尤其是異劍彷彿忘了他應該做的事情。
「你是人類！」
哲別的眼睛中閃爍著異樣的光芒。
「呵呵，準確的說是曾經是，你很強大，我決定放棄任務跟你一戰，如果你能戰勝我，我可以免費贈送一條信息。」
異劍說的很平靜，但是哲別可是聽者有心，他和凱撒認識可不是一天兩天了，不知道有心還是無疑這些亡靈總是喜歡繞著凱撒轉悠，這種感覺讓哲別非常不爽。
接觸偽裝的異劍一反剛才的臃腫，變的異常的輕靈，戰氣去絲毫沒有減弱，而且壓抑的氣勢也完全被釋放出來，氣的感覺完全變化，如此多變的氣勢很難被把握。
一道金光閃過，摩那羅爆裂弓已經開動，既然關係到凱撒，無論如何哲別都不能放過他了，而且哲別已經感到這人的可怕，去掉了外殼，彷彿去掉了某種枷鎖，被壓抑的力量也完全釋放出來了。
戰氣沒見得增強多少，但是氣質和境界卻提高了不少。
人影晃動，異劍踏著詭異的步伐輕鬆躲過了哲別的劍，……也許不應該用詭異來形容，因為這種步伐實在是非常的精妙飄逸。
但是這種步伐一出，立刻讓在場的數位強者震驚的站了起來，尤其是像盧西奧羅馬里奧馬克西這些老一輩的強者。
他們的力量可能已經不是最強，但是他們的知識和閱歷依舊不是年輕人們能夠比擬的，海族在這方面就差了一些，當然更重要的原因是，眼前這個人真的是人類。
而且四百年前瑪雅大陸赫赫有名的劍聖，他的成名絕技就是獨步天下的凌波微步！
眾人都能看出彼此的驚駭，傳說異劍領悟凌波微波之後，已經很難遇上對手，可能力量不是最強，但是在那步伐之下，從容脫離戰場是沒有絲毫問題，也就是在凌波微波大成之後，他卻消失了，傳說是進入了真正的生命禁區，在托拉斯縱橫山脈總有活的希望，龍族魔獸也是生命，但是他去的地方卻是死地，那裡沒有生命的存在，從此就消失了。
可是沒想到竟然會在這裡出現，雖然馬克西他們也不知道異劍的長相，但是這凌波微波卻只有異劍才懂得，而且是真是假，這些人一眼就能分的出來，那麼輕鬆瀟洒的躲過哲別的劍就能說明問題了。
而凱撒就更確定他的身份了，此人應該是跟老人魚王一樣的存在，如此想像這個不死君王的力量真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那應該是靈魂激活和肉體重塑的能力，或者說他擁有類似力量的領域，……簡直跟神差不多了。
即使以凱撒的強大和樂觀，感受到這種能力還是有點冷颼颼的感覺。
這些人雖然是亡靈，但是都保持著前世的記憶和武技，力量上不但沒降低反而有所提高，肉體也都換成了不死的青春肉體，巔峰的力量，實在是可怕。
但是凱撒有點想不通，但凡這些人都應該是意志堅定，有自己的信仰的存在，就算死了恐怕也不會輕易妥協，死亡並不是最可怕的事兒，難道僅僅為了生的死亡，他們就放棄了一切嗎？
望著競技場上的異劍，如果真的是這樣，活著跟死了也沒什麼區別吧。
但是場上的異劍可是變的豪放起來，真的是一種完全不同的境界，畢竟差了數代，戰士的流派發生了很大的變化，不能說誰強誰弱，應該是各有千秋吧，而現在的異劍顯然獲得了相當強大的力量。
放棄了堅硬的外殼，反而變的更加可怕。
「年輕人，不要讓我失望，拿出你的真本事來吧。」
哲別冷哼一聲，雙眼逐漸變色，冷澈的銀色，一旦看到那雙眼睛就彷彿看到了一個死寂的世界，而自己卻是赤裸裸的站在那裡，一點秘密都沒有。
這就是哲別的絕技——入微之眼。
這絕學也是現在瑪雅大陸有數的絕學之一，有人評選瑪雅十大技能裡面，哲別的入微之眼肯定是高居前列。
……男人們絕對恐怕，無數的女人們卻發出震天動地的尖叫，太帥，太有型了！
男人和女人的思考方式真的是不同啊。
其實這也是一場滿詭異的戰鬥，身為海族的哲別以人類的身份作戰，而曾經身為人類的異劍卻以亡靈的身份作戰。
有一點點的戲謔，但是也展示出了智慧生物的靈吧，出身並不能代表未來。
看到了哲別的入微之眼，異劍立刻興奮起來，當年他敢闖入從無人生還的死亡之地也是因為強大的好奇心和對強者的追求，但是他失敗了，他差的太遠了。
死亡並不可怕，起碼他不怕，但是身為人類，他必須承擔一些責任，應該有人已經認出他了，對一名戰士來說，榮耀是比生命還重要的，但是這個世界上真的存在一種叫做大義的東西，他可以為了大義，捨棄榮耀，但是他希望自己的犧牲是值得的。
所以他希望眼前的人能戰勝自己，無論他是人類還是海族，麻木活了數百年的異劍更希望對方喚醒自己已經死亡的靈魂。
異劍收攝心神，突然踏出一步，瞬間消失，是縮地！
但是又不完全是縮地，凱撒的眼睛中冒著淡淡的藍光，一般的縮地是直線急速突破，但是對方的縮地並不是，中間帶了數次旋轉，為什麼要加這個呢？
是方向！
一般的縮地是不能轉換方向的，而他的縮地有選擇！
噌，森寒的一劍出現在哲別的面前，那璀璨的銀色，微微一亮，哲別的身體做出了最小角度的側移，劍貼著身體滑過，但是鬥氣依然震爆，但是碰到哲別的身體都發成了側滑。
這就是二轉嫁衣費侍的可怕之處，想給他造成傷害，就必須是那無可閃避的正面攻擊。
但是即便是這樣哲別也來不及出箭，異劍的連環招式已經出現，他的劍招不在劍本身，在這個時代，像斯迪拉亞一些劍聖的殺手鐧幾乎都來源於鬥氣本身製造，而異劍的特點則在於通過步伐製造出殺機和封鎖。
相當了得！
這種精妙的招式立刻引起了在場所有強者的共鳴，連奧斯曼這等眼睛長在後腦勺的傢伙都一眨不眨的看著，這是一種顛覆姓的突破，鬥氣是強大，但是現在的人過於依賴鬥氣，這雖然不是誤區，卻阻礙了其他的途徑的進步。
連貝菲特這樣剛進入聖域的戰士也能感覺到，也有很深的體會。
選手席的蟲人卻笑了，望著遠處同樣笑的很開心的祖瑪瑪，搖了搖頭，這哥們果然是神經病，越開心就越危險啊。
不過這次比武大會要比想像中熱鬧的多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