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文東馬不停蹄,回到別墅後安排展風護送金蓉回H市。金蓉剛開始還打算耍懶不走,但在謝文東的堅持下哭著上了車。金蓉的眼淚總是能輕易打動謝文東的心,本來就心情不爽的他,在金蓉走後更是煩躁。在房間內來回走動。洪門的內患沒有根除,自己再這麼一走,老爺子的情況就危險。看來只好將老雷留下安穩局面了!謝文東嘆了口氣,對一旁的東心雷道:「老雷,我現在必須要動身去金三角,但我又實在不放心洪門的狀況,我離開後,洪門暫時由你和聶天行來掌管。」
「什麼?」東心雷心中一驚,道:「東哥,你準備一個人去金三角嗎?」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謝文東無奈道:「洪門必須要有我熟悉的人來掌控,不然,局面不知道會演變成什麼樣子。金三角的事你不用擔心,說實話,兩個人去和一個人去沒有什麼分別。」「唉!」東心雷嘆口氣,道:「金三角是我擔心的一方面,更令我擔心的是南洪門。要去金三角就必須路過南洪門的勢力範圍,我怕在路上他們會對你不利。」
謝文東搖搖頭道:「南洪門認識我的人不多,只要不被向天笑看見就沒事。再說,誰能想到我會單身一人到他們的勢力範圍內呢?!會平安無事的。」見謝文東已經決定,東心雷沒辦法,嘆道:「希望如此吧!」
謝文東說動身就動身,沒有打一聲招呼,靜悄悄的孤身一人坐上了飛機。洪門內部除了東心雷,誰都不知道信任的掌門大哥悄然失蹤了。按謝文東的意思,是能騙幾天算幾天,只要消息不傳出去,局勢不會很糟。
謝文東沒有坐飛機南下,而是去了北京。北京一間飯店內包房內。張繁友無聊的吸著煙,早上謝文東打來電話約他見面。上次赤軍的事謝文東將功勞讓給他。而謝文東是什麼樣的人他還不了解,城府極深,一肚子心眼,頭髮絲拔下來裡面都是空的,他會無緣無故將功勞給自己一定是有事相求,只是,沒想到會來得這樣快。等了半個小時,張繁友正不耐煩時,謝文東一臉笑容走了進來,開口道:「不好意思,剛下飛機就趕來還是遲到,讓張兄久等了。」
「沒關係!」張繁友笑道:「別人我或許可以不等,但謝老弟我怎麼會不等呢?」
謝文東找個椅子坐下,呵呵笑道:「張兄真是太客氣。對了,我要張兄幫忙的事辦好了嗎?」
張繁友微微一笑,從皮包內拿出一張紙放在謝文東面前,無奈嘆道:「謝老弟讓我辦的事就是拼了命也得辦好。誰讓我這人不愛欠人家人情呢?!」謝文東含笑指了指他,拿起紙來看了看,確認不錯後揣入懷中,道:「不管怎麼說這次還是真要感謝你。」張繁友搖頭道:「謝字不用說,大家都是同僚。還清了人情,心情也舒服多了。」他先用話套住謝文東,心中明白欠他的一定要先還,不然,以後說不上弄出什麼把戲來。還好,這次的事他只是舉手之勞。
他的心思謝文東哪會不明白,搖搖手指,笑道:「上次赤軍的事我早忘了,我一直也沒覺得張兄欠我什麼人情。這次我欠張兄卻是真的,幫了我不表示一下感謝不是風格。」說著,謝文東從口袋中拿出一張支票放在桌子上,道:「不算多,了表心意而已。」
我哪敢要你東西!張繁友心中嘆息,隨手哪起支票一看,心中大驚,懷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可仔細再看,上面明明是五百萬,五後面六個零沒錯,驚訝道:「謝老弟,你這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謝文東起身笑道:「我說過,只是一點心意罷了,也許以後還有用得著張兄的地方請多幫忙。」
五百萬?一點心意?張繁友看著手中的支票,想還給謝文東,可是,那金光閃閃的七位數牢牢將他的眼球吸住。政治部是有實權的機構,討好他的人也不少,五百萬也不是沒見過,只是從來沒有如此簡單過。收人錢財未必替人消災!張繁友心中冷笑一聲,收起支票,笑道:「多謝老弟的美意,你的心意我收下。不過,我弄不明白你要軍方通行證幹什麼?」
謝文東仰面托腮,沉思一會笑道:「世界上美麗的風景實在太多,不出去看看有些可惜,就把它當護照用吧!」
「哧!」張繁友氣笑了,心說你這真是上墳燒報紙,糊弄鬼呢吧,這樣搞笑的借口也能想得出來。點點頭,笑道:「謝老弟不想說我也不勉強,部里還有些事情需要我解決,下回再見!」「希望下回見面,張兄在官場上更上一台階。」「借你吉言!」
雲南,位於中國西南最末端,和緬甸,越南接壤。打洛,一坐只有一萬六千人左右的小鎮,位於雲南西雙版納西南最末端,不超過四百平方公里,是中國到緬甸的最後一個關口。這裡相對於沿海的大城市要落後很多,基本沒有什麼工業化,但也成全了打洛秀麗的風景,宜人的氣候,廣闊的森林,清澈的河水。
謝文東從來沒有覺得世界上的空氣是如此的清新,天空如此的蔚藍,地面如此的碧綠。活著真好!他心中有感而發。一旁的老鬼看著謝文東,笑問:「謝兄弟,沒有城市喧囂的感覺如何?」謝文東指著遠處的高山,嘆道:「如果我站在那坐山頂,張開雙臂的時候,我一定能感覺自己在飛,象雄鷹一樣在天空翱翔!」
「別文謅謅的。」老鬼是緬甸布朗族人,對中國的文化也不是很精通,聽不懂他說什麼,不滿道:「說些我能聽明白的話行不行!?」「哈哈!」謝文東仰面一笑,拍著老鬼的肩膀,搖頭說句:「粗人,真是煞風景!」然後快步走開。
這話他可聽懂了,指這謝文東不爽道:「神氣什麼,不就是比我多讀幾年書嗎!」
打洛是少數民族聚居的地方,風土人情也和內地存在極大差異。謝文東和老鬼逛到中緬一條街,後者指著遠處的群山道:「那裡就是金三角。」謝文東舉目望去,山峰巒疊,密林叢生,分辨不出哪和哪,笑道:「沒想道那裡和中國如此之近。」
「是啊!」老鬼感嘆道:「中間雖只是隔了幾個鎮子,但關卡甚多,各被地方勢力所佔據,真想要從陸地過去,麻煩著呢。」
謝文東疑問道:「我們不從陸地走嗎?」「那是當然!」老鬼道:「進了緬甸,我們直接做直升飛機去。很快,只一個小時。」
「聽說你們地方勢力之間總是打仗,」謝文東擔心道:「不會將我們坐的飛機打下來吧?」
老鬼道:「應該不會,地方勢力的軍隊沒有太先進的武器,包括我們瓦聯軍在內都很少有的。」看了看謝文東,嘴角一撇道:「小子,你的面子可大了,將軍的直升飛機不是每個人都可以做的。當然了,這和我的遊說也是有一定關係的。」
「哦?」謝文東點點頭,嘆道:「有些人啊,臉皮厚的不得了,明明沒什麼功勞偏偏說自己有。將軍麾下的軍隊武器落後,和其他勢力打起仗來不佔什麼優勢,所以才我提出的武器換毒品計劃感興趣,所以才會派直升飛機來接我表示重視。不過,這和你的遊說有關係嗎?你只不過傳個話罷了!」「這個……」老鬼老臉一紅,使勁拍了拍謝文東後背,擠著難看的笑容,嘆道:「哎呀,謝兄弟真是厲害,什麼都瞞不住你,呵呵,哈哈!」
謝文東和老鬼自從第一天打上交道後關係一直不錯,電話往來頻繁,友誼也越來越深,雖然中間還有一些互相利用的味道。所以謝文東在他面前說起話來沒有一分遮擋,所以老鬼在被謝文東嘲笑後沒有絲毫生氣的意思。
負責中緬邊境安全的是孟連宣撫司屬,其邊防部隊也由此機構調動。老鬼看了看時間,說道:「兄弟,時間不早了,我看我們還是既早動身的好。」謝文東道:「客隨主變。最好找一輛車,我這人不愛走路。」
老鬼嘆道:「你想不坐車都不行。最近中國政府加大對毒品走私的力度,出入邊境也困難起來,我看看能不能找個熟人將你帶出去。」謝文東笑道:「這個不用管我,我早有準備。」說著,將張繁友給他的東西拿了出來,在老鬼眼前一晃。老鬼疑問道:「這是什麼?」「軍方特別通行證!」
老鬼找了一輛敞蓬吉普車,開車的是個哈尼族青年,二十五六歲,和老鬼的關係看似很熟。謝文東不知道他的本名,只是跟著老鬼一起叫他阿水。阿水是個熱情的人,這也和哈尼族活潑開朗的性格有關係吧。他的國籍和老鬼一樣都是緬甸,但在中國居住的時間比在他本國的時間都長,直屬於金三角的外聯部門。阿水要比老鬼更熟悉這裡的環境。打洛是個多民族混居的小鎮,定居這裡的哈尼和布朗族人隨處可見,身上的穿著打扮和緬甸居民一模一樣。
吉普車很快開到邊境檢查站,身穿軍裝,背著衝鋒槍的武警來車旁,示意出示相關出境證件。老鬼剛要拿護照,被謝文東攔住,把通行證遞了過去。武警拿起仔細看了看,然後狐疑打量起謝文東。後者微微一笑,又將政治部的證件交給武警。武警並沒見過政治證件,甚至連政治部是個什麼樣的機構都不知道,但上面那金光閃爍的五角星他可認識,知道眼前這人不一般,不敢怠慢,說句請稍等,快速跑向正坐在一旁乘涼的排正,將謝文東的證件交給排長查看。
排長比武警要見過世面,把證件打開一看馬上精神起來,大步來到謝文東近前敬個標準軍禮。謝文東心中一震,暗驚政治部竟然有如此大的威力,微微一笑道:「不用客氣。」排長見他毫無架子,也輕鬆下來,小聲問道:「出去執行任務嗎?」
謝文東藉機點點頭。排長道:「如果有什麼地方需要幫助請直說,大家都是自己人。」然後對後面一揮手,表示放行。
謝文東說聲謝了,拍拍阿水的肩膀,讓他開車。等過了數百米的緩衝區,老鬼轉頭上下看了謝文東半晌,才道:「真看不出來啊,兄弟這般神通廣大。我們每次出入,都檢查個十幾分鐘。你老弟倒好,證件一出,全部放行啊!」
「哪裡。」謝文東乾笑兩聲,心中苦澀,早知道政治部的證件有這般威力,就不用找張繁友要什麼軍方通行證了,不過轉念一想,他不還是收了自己五百萬嗎?哈哈!謝文東可能是世界上唯一一個將五百萬打了水漂還滿心高興的人。
吉普車開了一個小時,到了緬甸境內的勐拉。老鬼說要坐直升飛機的地方就是這裡。勐拉不大,只是個人口不足六萬的小鎮,但卻異常繁華。街道兩旁酒店,賓館,娛樂城一家連一家,各種高檔轎車擠在門外。謝文東忍不住嘆道:「好個繁華的小鎮!」老鬼怪笑道:「那是當然。這裡的經濟主要靠的就是這個支持。」說著,他指了指路旁隨處可見的娛樂城。
「哦?」謝文東疑問道:「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