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文東點點頭,笑眯眯地說道:「豹兄,再會!」
「再會!」阿豹說完,帶人迅速下了樓。剛剛打完一場大仗,己方人員疲憊不堪,且傷亡不少,多停留一秒鐘、就多一分危險,無論是警察來還是洪門的援軍來,後果都是不可想像的。
阿豹等人走得急,安北雖然是最後一個,可也不慢,緊隨著阿豹等人的後面,就要往樓下走。
當他路過謝文東身邊的時候,後者一伸手,按住他的肩胛,柔聲說道:「安北,我想和你談談。」
安北一愣,猛的一晃肩胛,說道「改天吧!我現在沒空。」他以為自己能震開謝文東的手臂,哪知後者的手掌如同一把鐵鉗,牢牢扣住他的肩胛骨,穩絲未動,反倒是把他自己疼得暗暗咧嘴。他臉色一變,驚訝地看著謝文東,很難想像,這個看起來弱不柒風的年輕人,身體里竟然會隱藏如此霸道的力量,他眉頭大皺,冷聲問道:「謝先生,你這是什麼意思?」
謝文東柔聲笑道:「我只是想和你談談,關於洪門,也關於你!」說話間,他眼中精光閃爍,亮得灼人。
安北心虛的低下頭,避開謝文東的目光心中嘀咕,謝文東找自己談什麼,難道,他想拿自己開刀?想到這,他臉色難看、咽口吐沫,說道:「謝先生找我,我本應該去的,但今天情況特殊,我以後…………」
不等他說完,謝文東搖頭道:「我只要現在和你談。」
安北暗中握拳,舉目打量左右,見謝文東身旁只有七人,其中還有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而己方除掉受傷的人員,還有三十號兄弟,以現在形勢,自己沒有必要懼怕謝文東。他哼了一聲,反問道:「如果我硬是不去,謝先生你又能把我如何?」
謝文東淡然而笑,道:「那我只好親自請你去了。」
安北嗤笑一聲,道:「只怕你沒有那個能耐!」說罷,他突然拉開衣襟,從腰間拔出一把匕首,猛向謝文東胸前划去。他出招雖然迅猛,卻沒有下殺手,只是想把謝文東逼退好讓自己脫身。他快,謝文東的動作更快,在他掏出匕首的時候,後者的手臂就已加足力氣,當他一刀劃來的時候,謝文東低喝一聲,抓住他肩胛骨的手臂猛的一掄,安北怪叫一聲,身子隨之彈了出去,撲通,他飛出三米多遠,結結實實摔在地上,瞬間,他感覺自己渾身的骨頭都要散架,疼得兩眼直冒金星,沒等他站起身,金眼一個箭步竄到他眼前,三指彎曲,緊緊扣住他的喉嚨,他冷聲說道:「再動一下,我捏碎你的脖子!」
安北心中一顫,感覺到金眼身上濃重的殺氣,果然不敢再輕舉妄動。
他受制於人,他手下三十多號兄弟不幹了,他們可不管謝文東是誰,有多麼厲害的背景,一各個亮出片刀,吼叫著向謝文東衝來。
謝文東動也未動,嘴角挑起,臉上帶著讓人心寒的邪笑。
忽然,一條人影站在謝文東的身前,以身體擋出仁聯幫的幫眾。
這人正是格桑,他體形健壯、龐大,將謝文東擋得嚴嚴實實。面對數十手持片刀、衝殺來過的大漢,他面無懼色,兩隻大巴掌掄起,隨手一揮,只聽啪啪兩聲脆響,正打在兩名沖在最前面大漢的臉人。這兩人怪叫一聲,幾乎整個身體都被掀了起來,摔落在地,各吐了一口血水,其中還夾雜著數顆潔自的大槽牙,半張臉瞬間紅腫了起來,好象個小饅頭。
「哎呀!」仁聯幫幫眾無不驚駭,下手也隨之更加狠毒,盡往格桑周身的要害招呼。
格桑哪將這些不如流的大漢放在眼裡,身軀晃動,雙拳連舞,只是眨眼的工夫,又有數名大漢被打得骨斷筋折,倒地不起。
趴在一旁的安北看得真切,冷汗也不自覺地流了出來。人人都說謝文東有實力,可真正見識過的沒有幾個,他今天算是長了眼界。只一名手下,就打得自己三十號兄弟找不到北,另外還有五人沒有動手,謝文東手下人的身手之強,簡直到了駭人的地步。
如果他知道格桑口經跟上百人大戰,絲毫不落下風,反將對方追得到處亂跑,恐怕安北的眼珠都會冒出來。
明自自己的手下討不到好處,他喝道:「住手!都給我住手!」說著,他扭頭對謝文東說道:「謝先生,我們不要再這裡爭鬥了,警察馬上就要到了,到時你我都沒有好處。」
「警察?」謝文東笑道:「我不怕!至於你怕不怕,那我就不知道。」
看著他勝上輕鬆的笑容,安北嘆了口氣說道:「好吧!謝先生想和我談,我奉陪就是,我們先離開這裡再說!」
謝文東呵呵而笑,道:「如果你早這麼說,事情不就簡單了嘛!」說著,他向金眼揚下頭。
金眼收回手掌,順便將安北從地上拉起來,面無表情地站到一旁。
謝文東『親密』地一拉安北的胳膊,笑道:「我們走吧!」說著,他硬拉著安北下了樓,雙方人員立刻跟了上去。
只有李曉芸沒有馬上離開,而是站在原地,表情複雜,面色變換不定。木子看出她的異樣,故意放慢腳步,等眾人全部離開後,他來到李曉芸身旁,問道:「李小姐,你怎麼不走?」
看了一眼木子,李曉芸漠漠搖了搖頭,說道:「我在考慮一些事情。」
木子很機靈,一見她那副表情,就把她的心思猜出個大概,他沒有說話,而是聰明的等李曉芸來說。
果然。李曉芸先忍不住,轉頭看著他,問道:「你不覺得你們的東哥做事太狠毒了嗎?」
木子一笑,道:「對敵人是這樣的,但對朋友,東哥是很講意氣的。」
李曉芸撇撇嘴,道:「我沒有看出來,我甚至覺得,在他心中,根本就沒有真正的朋友。」
木子臉色一正,說道:「我只知道,今晚,東哥已經決定離開香港,接到那些人發來的請貼,東哥根本就沒有要參與的意思,不過,在得知你落到他們的手上之後,東哥想也沒想,立刻就趕過來,在一個陌生的環境里,在對方來者不善的情況下,東哥還是來了,為什麼,因為他擔心你的安危。」
李曉芸暗吃了一驚,杏眼圃睜,吸氣道:「他…………他沒有和我說這些。」
木子笑了,道:「東哥不是個善於表達的人,也不是喜於邀功炫耀的人。他只做他認為正確的事,不需要別人的理解,甚至不需要別人知道。和東哥接觸時間長了,這點你就慢慢有體會了。」
「哦…………」李曉芸垂下頭,沒有再說話,不過,心裡突然生出一種異樣的感覺,同時,她也越來越看不懂謝文東,連帶著,對他的興趣也難以抑制的越來越濃。
謝文東等一行人出了酒樓,在安北的指引下,來到不遠處一條相對比較僻靜的衚衕中。
走到衚衕深處,安北深吸口氣,說道:「謝先生,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吧!」
謝文東瞧瞧他的手下,道:「讓他們的回家休息吧!,」
「這個…………」安北猶豫一下,沒有馬上做決定。下面的兄弟一走,自己可就變成一個人了,到時,謝文東對自己要殺要剮可就隨便了。
看出他的心思,謝文東幽幽笑道:「如果我想殺你,即使你身邊有再多的人,你也跑不掉,你說呢?」
想起剛才格桑表現出的武力,他苦笑一聲,說道:「謝先生誤會了,我並沒有這個意思。」說著,他對手下人揮揮手,道:「你們都走吧!「
「老大…………」他的手下還算忠心,不放心把他一個人留下來。
安北語氣不滿地說道:「沒聽到我的話嗎?都給我回家去!」
見他發怒,手下人不敢再多言,紛紛答應一聲,慢慢走出了衚衕。
等他們走出衚衕,安北再按耐不住,問道:「謝先生,你究竟有什麼事情?」
謝文東沒有馬上說話,而是仰面望著天際,過了好半晌,就在安北的忍耐就極限的時候、謝文東終於開口,他問道:「於嬴死後,香港洪門的老大會由誰來做?」
安北一怔,沉思片刻,道:「這個…………需要洪門的長老們來推選…………」
謝文東垂下頭,直視安北,平和地問道:「你認為,那些長老們會選誰呢?」
安北想了想,說道:「楊少傑的可能性比較大。以現在的洪門來說,他的實力最強,黑白兩道的生意做得最大,許多長老都和他有金錢掛鉤,如果不出意外,長老們肯定會選他做老大。」
「呵呵!」謝文東輕笑兩聲,話鋒一轉道:你說,如果我要做香港洪門的老大,現在,我需要做些什麼呢?」
「啊?」安北倒吸口氣,驚訝地看著謝文東,半晌回不過來神。
還一會,他有些結巴地說道:「謝先生想…………想做洪門大哥?可是你…………你不是已經是北洪門的老大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