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嘭——」說話間,殺手的壓制變得更加兇猛,槍聲幾乎連成一片,毫無間隔。
謝文東和金眼等人經驗豐富,只用看也知道,這是敵人發起衝鋒的前兆。謝文東只是表面輕鬆,心裡其實也是異常緊張,五行兄弟只有兩把手槍,十二發子彈,如何抵擋得住殺手十分鐘,在他左側二十米開外的地方,有一處房門,不大,表面卻包括著鐵皮,上面掛有禁止通行的標誌,想必那應該是賭場辦公區域的地方。他想金眼使個眼色,然後響鐵門方向弩弩嘴,說道:「我們要想辦法,衝進去!」
金眼舉目望去,皺著眉頭,因為鐵門距離自己這邊太遠了,二十米,這可是夠敵人發動好幾輪齊射的距離,兩旁除了賭桌,再沒有其他的障礙,成功衝過去的可能性不大。
他向謝文東搖搖頭,說道:「東哥,太危險了!」
謝文東從容道:「留下來更危險,我們再賭一把吧!」
這時,正如他們所料想的那樣,殺手們在一輪排山倒海的壓制後,果然發動了攻擊。十數名黑衣漢子舉著手槍,小心翼翼地向賭桌走去。
他們走得很慢,也很謹慎,鞋底踩在空彈殼上,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
由於殺手的距離越來越近,謝文東立起食指,做個禁聲的手勢,然後從上衣兜掏出墨鏡,慢慢伸了出去。他的墨鏡剛露出個邊,頓時槍聲四起,不僅墨鏡被打個細碎,連同附近賭桌案子也被打爛好一大塊。
碎裂的木屑濺了謝文東一頭,他甩了甩腦袋,嘴角一挑,露出一絲苦笑,低聲嘟囔道:「這火力,真他媽猛!
雖然處於眾殺手的包圍之下,可聽了他這話,金眼等人都差點笑出聲,眾人緊張的情緒也緩解了好多。情緒的鬆弛,可讓大腦更加靈活。木子拉了拉金眼的衣角,後者回頭,疑問地看向他,木子撇了撇地面。金眼低頭一看,原來在他們腳底下還躺有一具屍體,那個被殺手打穿腦袋的西方青年,而他手中,還拿有一把手槍。金眼急忙結果,拉出彈夾一看,笑了,裡面還有十一發子彈,這對他們來說,簡直是天上掉下來的餡餅。
金眼想了想,將手槍交給火焰。其實,他的本意想給水鏡,如此危機的情況下,有了手槍,就等於有了保命的工具,他和水鏡是戀人,當然希望水鏡能多幾分安全,可是,他同樣也明白,論槍法的精確,水境確實不如火焰,在危機關頭,金眼不是徇私情的人,能夠很好的掌控大局,也正因為這樣,另外四人才心甘情願地尊他為五行之首。
「子彈有限,要省!」火焰接過手槍的瞬間,金眼在他耳邊低聲說道。火焰槍法出眾,但性情急躁,衝動易怒,而且狠毒殘暴,有時候他明明可以一槍殺一人,卻偏偏要用數槍把對方打死,他是在殺人,同時也是折磨人,金眼對他的性格太了解了,所以特意叮囑一句。
火焰臉上多出一絲獰笑,點點頭,默默把槍接過。
把槍交給火焰之後,木子又開始拉金眼的衣角,後者回頭看他,木子笑呵呵地向地面的屍體點點頭。
過了片刻,金眼才明白他的意思,拍拍自己的腦袋,暗道一聲真笨。這青年雖然死了,但是,他的屍體卻可以很好的利用一下。他單手抓起屍體,向眾人使個眼色,眾人看罷,對他的意圖已瞭然於胸,一起向他點點頭。
金眼伸出三根手指,隔了一秒,收起一根,一秒後,又收起一根,再過一秒,他暗中咬牙,運足臂力,將屍體橫著甩了出去。
冷然間,在敵人藏身的賭桌後竄出一條黑影,殺手們本能地對其連連開火。密集的子彈幾乎形成一面網子,集中在那黑影的身上炸開,撲、撲、撲——剎那之間,黑影身上升起騰騰的血霧,被子彈打成了篩子,落地後,人已經變了形,渾身上下暗紅一片,成了血人。
可是,就在殺手將火力集中在黑影身上時,金眼、木子、火焰三人同時探出腦袋,對準一步步走來的十幾名殺手扣扳機。
「嘭、嘭、嘭……」
在槍聲中,黑衣殺手成片倒地,他們沒人身上槍傷都只有一處,那就是眉心。眨眼間,十幾名殺手只剩下無人,當金眼三人還準備將這無人一併解決掉的時候,後方的黑衣人殺手開火了,為了閃躲鋪天蓋地而來的子彈,金眼三人只能無奈的又蹲了下身,藏於賭桌之後。
這一輪襲擊,雖然沒把衝殺過來的全部殺手幹掉,但是,卻也打死大半,將其攻勢化解,剩下那五名殺手再不敢上前,急速地退後到己方陣營內。
「咻!」金眼噓了一口氣,總算把敵人的第一波攻擊打回去了。謝文東讚賞的拍了拍肩膀,輕笑點頭。在連續的槍擊中,女郎的臉色已變得異常難看,不過,她還是向金眼擠出一絲微笑。
「打退了對方第一波進攻,可是,接下來的也許更厲害!」金眼臉上的表情並不輕鬆。他低頭瞧了瞧,附近再沒有屍體可以利用。木子看出他的意思,呵呵一笑,向謝文東身邊的那位女郎揚揚頭。
他的意思是,既然沒有死人可以利用,還可以利用活人嘛!
女郎也不傻,看出木子的意思,先是一驚,接著,眼中閃出怒火,不過怒火很快就消失無蹤,他驚慌失措地緊緊拉住謝文東的胳膊,似乎在這些人面前,只有謝文東還算是最和藹的。
見她像個受驚嚇的小兔子,金眼沒好氣地狠狠瞪了木子一眼,低聲道:「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情開玩笑。」
木子咯咯一笑,聳肩沒有說話。
沒有給他們輕鬆娛樂的時間,殺手的新一輪攻勢又來了。這次果然比上一次更加兇猛,三十多號人,幾乎全部加入進攻的部隊里,他們更加小心,步步為營,一點點的向裡面賭桌推進。
謝文東看看手錶,暗暗搖頭,他說道:「沒時間了,我們必須要賭一賭!」說著他用手鼎了鼎桌案,感覺雖然很沉,但並不是不能活動,他眼珠一轉計上心來。
當眾殺手越走越近,馬上貼近賭桌時,忽然聽到桌後響起一聲斷喝,緊接著,賭桌搖晃,竟然立了起來,沒等眾殺手明白怎麼回事,立起的賭桌緩緩傾斜,雖然,向殺手前排的眾人猛壓下來。
「不好,快撤!(日)」一名沖在最前面的殺手臉色一白,怪叫一聲,跌跌撞撞的連連後退。
賭桌是實木打制的,總量在數百斤,要是被他當頭砸到,腦袋都會被其壓扁。
他這一跑,頓時引起連鎖反應,其他殺手也是一各個面露驚慌,連連倒退。
前面的殺手向後撤,而後面的殺手還站在原地,雙波人衝撞在一起,陣形顯得有些混亂。
趁此機會,謝文東拉起滿臉茫然地女郎,率先向二十米的小鐵門衝去。五名和五行兄弟緊隨其後,甩大雙腿,飛步跑過去。
轟隆——賭桌砸在地面上,發出一聲巨響,連帶著,地面都為之震動。
當殺手們站住陣腳的時候,謝文東已拉著女郎衝到鐵門近前,一名殺手想也沒想,舉槍就要射擊。在他身旁的一位三十多歲的青年一把拉住他的手臂,沉聲喝道:「你瘋了?」說著,他向五名眾人撇了一眼,說道:「先消滅他們!」
那殺手猛然驚醒,微微變色,沒敢多說什麼,向五名等人開槍射擊。
嘭、嘭、嘭!
連續的槍聲打破短暫的沉寂,子彈打在牆壁上,噼啪作響。五行兄弟經歷的槍戰太多了,知道如何閃躲能讓自己最安全,可是無名沒有經驗,當他跑到一半的時候,右腿中彈,身子受慣性前撲過去,可人還沒等摔在地上,肩膀和小腹又各中一彈,鮮血流出一地。
後面的金眼撇撇嘴,暗叫一聲麻煩,他將手中槍甩給水境,喝道:「掩護我!」
說著話,他腳步不停,跨過無名時,腳尖在他身上一勾,將無名直接踢到鐵門附近。同一時間,木子、水境、火焰趴在地上,開始向殺手還擊。
此時,謝文東已拉著女郎到了鐵門近前,但鐵門已上有磁力鎖,常人根本推不開。
謝文東試了幾下,退後兩步猛然衝出,同時踢出一腳,只聽咚一聲悶響,鐵門應聲而開。
一般來說,磁力鎖的承受能力在一噸到兩噸左右,不過由於使用時間過長,承受能力有所下降,但即便如此,謝文東一腳將鐵門踢開,其力道之足也是大得駭人。
謝文東身體瞬間產生的爆發力不是用常理可以推測的,尤其是在情況危機的時刻。
他先是把女郎推進去,接著,一把抓起滾到他腳下的無名脖領子,象拎小雞將其提起,衝進鐵門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