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無聲被殺,樊珉在酒店離也無心再睡。連續折損兩名心腹,讓他有是吃驚有是心疼,迫不得已,只好強打精神,親自帶人前往。
且說北洪門這邊,打敗吳勝之後,謝文東等人剛從酒吧出來便聽到下面的眼線回報。樊珉已經帶領手下傾巢而出。向這邊敢來。眾人剛剛打了個勝仗,時期正盛,聽聞這個消息,任長風笑道:「東哥,我看我們就來個故伎重演吧,繼續設下埋伏,讓樊珉也交待這裡!」
謝文東搖頭,南洪門雖然連吃敗仗,不過人數依然幾多,至少在四百往上,而己方連連取勝,可傷員也不少,經過這一戰,有送走了二十多名弟兄,現在可用之人勉強能有無視,就算埋伏的再巧妙,也對付不了人家,他一笑,說道:「打是要打的,樊珉這個人也是要除掉的。但是不是現在,我們走!」
「去哪?」任長風莫名其妙地問道。
「先去泡個澡,然後找地方睡一覺!」謝文東伸了個懶腰,笑呵呵地說道。
現在常德畢竟在南洪門的控制之下,謝文東等人沒敢去洗浴中心那樣的地方,而是在一座小區離找了一家平平常常的浴池。
在進去之前,謝文東讓手下眾人把沾滿血跡的外套都丟掉,即便如此,眾人身上,臉上也都夠髒的,進了浴池之後,老闆還以為來了一群民工,橫眉冷目,不給好臉色看,謝文東也不介意,世態炎涼,現在的世道就是這樣,以貌取人的人大有人在。
洗完澡後,謝文東讓任長風帶領幾名機靈的兄弟去商場買些衣服回來。都要正裝,給兄弟們換上,任長風領令而去,謝文東在浴池的休息室離找來金岩,問道:「現在下面還有多少兄弟?」
金岩苦笑道:「還有五十人整!
謝文東仔細琢磨了一會,點點頭,說道:「夠用了!」說著,他從口袋中掏出一張紙條,交個金岩,說道:「這是南洪門幫眾落腳的地址,他們在長興街包下兩家想鄰的小旅店,等到晚上十而點左右時,你帶兄弟們過去。」
金岩吃了一驚,疑問道:「東哥是讓我帶兄弟們偷襲他門?」
「沒錯!」謝文東含笑點了點頭。
「他們有多少人?」金岩有些緊張地問道。
「他們有多少人?」金岩有些緊張地問道。
「大概在三,四百左右吧!」謝文東說道。
「這麼多人!」金岩吸氣,自己手下只有五十兄弟,如果去與對方三,四百人抗衡!就算是偷襲,也難有取勝的把握,把嘴巴張了張,想說話,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
他不說,謝文東也知道他的顧慮,淡然一笑,說道:「金岩,你放心,我不是讓你去送死的。你帶兄弟們到達之後,先躲藏起來,凌晨一點過後,南洪門的幫眾肯定會大亂,從旅店裡跑出來,到時你帶兄弟們突然殺出,定能大敗南洪門,另外,我會讓格桑協助你。」
經過連續的激戰,金岩早以領教了格桑的本事,有他助自己,當然再好不過了,可是……他滿面孤疑地問道:「東哥,為什麼凌晨一點過後,南洪門大亂?」
謝文東仰面而笑,說道:「不用問那麼多,你先帶兄弟們去休息,晚上十二點,按照我給你的地址,準時趕過去即可。」
「是!東哥!」金岩不再多問,點頭領命。
相隔一個小時,任長風帶人回來,每人都提著兩隻大帆布包,裡面裝著都是高級西裝,隨便挑出一套,也值個千八百的,眾人在浴池裡換好衣服,相繼離開,謝文東讓金岩帶著兄弟們找地方去休息,而他自己則帶上任長風,五行和袁天仲,去了樊珉下榻的酒店。
這家酒店在常德是比較不錯的,急乾淨有豪華,只進入大堂,謝文東連連點頭,感覺很滿意。他滿面輕鬆,可任長風的等人卻把心提到嗓子眼,樊珉就住在這裡,身邊的手下極多,這若是碰上,可就大事不妙了。
謝文東在前台訂下幾個房間,然後向任長風等人一笑,說道:「這回,我們可以舒服的睡上一覺了!」
不知道他要幹什麼,任長風在他身旁低聲說道:「東哥,我們該找個安全的地方休息,這裡……太危險了。」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嘛!」謝文東那著鑰匙,邊向電梯方向走邊回頭笑道。
進入房間,謝文東看看手錶,說道:「現在是十點,我們睡到凌晨一點,然後動手。」「動手?」任長風不解道:「向誰動手?」
謝文東指指腳下,說道:「當然是下面的樊珉了。」
啊?任長風,無行和袁天仲同是一楞。
謝文東含笑解釋到:「折騰了這麼久,我們累,南洪門肯定更急更累,這一覺,足夠他們睡到第二天早上的,這正是個下手的好機會……」
謝文東來到樊珉下榻的酒店休息,而樊珉到現在還沒有回來,正在外面收拾殘局,處理吳勝的後事。
幾次交鋒,他損兵折將,拿北洪門毫無辦法,處理完一切之後,他硬著頭皮給向問天打去電話,向他請求增援自己,派不派人來是小事,關鍵是要把資金問題先解決,現在己方這麼多兄弟在常德,要吃要喝要穿要住,沒有錢,什麼都行不通。
接到他的求助電話,向問天那邊也很吃驚,樊珉手下人力佔有優勢,前期又大敗過北洪門,應該輕鬆穩定局勢才對,怎麼情況突然急轉直下,向自己告急了呢?甚至連堂口都讓人家一把火燒了個乾淨。向問天疑問道:「小珉,北洪門那邊帶隊的頭目是誰?」
樊珉苦笑道:「是個叫金岩的人。」
「金岩?」向問天聞言,仔細想了一會,然後看向蕭方,詢問他北洪門是不是有這麼一號人物。
蕭方對北洪門的情況十分了解,見向問天詢問自己,他搖頭而笑,說道:「金岩是張一的手下,在北洪門,只能算是個中低層幹部!」
北洪門一個中低層燈.火.書城幹部竟然把自己的心腹手下打得如此之慘,是北洪門的人太厲害了,還是自己的手下太無能了?向問天苦笑,輕輕嘆了口氣。
他雖然沒有責怪樊珉,但這聲嘆息,比責罵樊珉一千一萬句還要難受,後者的臉也隨之變得通紅,握著電話的手直哆嗦,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向問天沉默片刻,說道:「好吧!我讓人帶些現金過去,另外,再給你增派二百兄弟!」
「多謝向大哥!」樊珉急忙道謝。
等掛斷電話之後,向問天連連搖頭,在他認為最不應該出現問題的地方卻偏偏出了漏子,不知道樊珉是怎麼搞的。
現在,東心雷已經把北洪門的人力從總部調出,恐怕用不是幾天就會抵達南京,到那時,雙方勢均力敵,再想討到好處,可就不那麼容易了,必須得趁真現在洪門人力緊缺的時候多佔些便宜,以向問天當初的本意是拿下九江常德等五市,封住北洪門向己方地盤滲透的門戶,同時再打下上海,拔掉北洪門在己方內部埋下的釘子,然後再與北洪門全面交鋒,己方就算實力不如對方,處於守勢,也不吃虧。
但現在情況進展得並不順利。
北洪門和文東會在上海安置了大批的幫眾,龜縮到從白家買來的場子里,即不露頭,也不出戰,自己拿他們沒辦法,而九江,常德等五市,更是與預計中的目標相差太遠,彭擇,岳陽,湖口戰況膠著,惟獨常德這邊大獲全勝,結果現在又出危機,整體情況不容樂觀。
想問天這時候那能不愁?!
蕭方皺著眉頭,幽幽說道:「向大哥,我覺得常德那邊的情況不太正常。」
「哦?」向問天轉過頭來,直視著他,問道:「怎麼說?」
蕭方說:金岩僅僅是個北洪門的小幹部,各方面都還不錯,但也沒有太出奇的地方,以他的本事,不應該勝得了樊岷,我想~~他身邊是不是有高手協助?「
向問天點了點頭,問道:」你以為是誰?「
蕭方笑了,說道:除了謝文東,我再想不出其他人。「」可謝文東不是在九江嗎?「」也許悄悄蜷伏到了常德。「
向問天低頭沉思,久久未語。
蕭方說道:「謝文東究竟在不在九江,一試便知!」頓了一下,他又說:「向大哥可以先讓柴兄試探著打一打,如果謝文東在九江繼續讓柴兄與之相持,若是不是,我們就一鼓作氣,拿下九江再說。」
「嗯!」向問天點頭,覺得蕭方說得有理,隨即給柴學寧打去電話。
現在,柴學寧在九江郊外按兵不動,他不主動出擊鎮守堂口的郭棟更不敢去招惹他,雙方雖然近在咫尺,卻相安無事,九江風平浪靜,誰都看不出來這裡正處於兩大黑幫的交戰中。
接到向問天的電話後,柴學寧可犯愁了,去做試探,說得簡單,可是萬一中了謝文東的圈套怎麼辦?這不是把試探的兄弟往火坑裡推嘛?
第181章
見接完電話之後,柴學寧愁眉不展,他手下兄弟心中奇怪,紛紛上前,詢問道:「老大,出了什麼事?」
柴學寧說道:「向大哥傳下命令,讓我們去試探一下,看謝文東在不在九江。」
眾人聽後,皆是面露喜色,己方自到九江以來,就一直監守不出,眾人都快憋壞了,可是每次向柴學寧請求出戰,都被他乾脆的駁回,現在好了,掌門大哥親自下令,己方這回肯定要出戰了。見手下眾人一個個喜笑顏開,柴學寧雙眉檸成個疙瘩,訓斥道:「你們高興什麼?以為這是好事嗎?我告訴你們,如果謝文東真在九將,誰去試探,誰就是去送死!」
「老大,你不用擔心,讓我去吧!」
隨著話音,一名大漢走了出來,這人一米八零開外,大鼻子大嘴大耳朵,偏偏長了一隊綠豆大的小眼睛,他名叫陸壽,跟隨柴學寧多年,屬柴學寧的鐵杆心腹。陸壽知道自己這個老大,沒有別的毛病,就是生性多疑、謹慎,典型一個悶葫蘆,一刀子紮下去見不到出血,兩巴掌拍下去打不出個屁來,缺少血性,估計也正是因為這樣,掌門大哥才把他派來對付謝文東。
柴學寧看看陸壽,腦袋搖著象撥浪鼓似的,連聲說道:「不行、不行,絕對不行!」
自他加入南洪門那天起,陸壽就跟隨他,多年來,不管他是起是落,陸壽始終對他不離不棄,之間感情深厚,情如手足,讓陸壽去冒險,他打心眼裡捨不得。
琢磨了一會,他輕嘆了口氣,說道:「既然是向大哥的命令,我們肯定要執行。」說著話,他看向一名二十多的青年,說道:「王平,你準備一下,帶五百兄弟前去九江市裡,試探性的打一打,看北洪門有什麼反應!」
陸壽不怕謝文東,可不代表旁人都不怕。這名叫王平的青年聽完,心中一翻個,倒吸口涼氣,暗罵柴學寧不是東西,任人唯親,他的心腹主動請令,他不派,而自己沒說話,反而派到自己的頭上,這不是欺負人嗎?
心中這麼想,可嘴上不敢這麼說,他躬身施禮,必恭必敬地說道:「是!柴哥!」
柴學寧不放心的叮囑道:「進入九江之後,務必小心,一旦發現情況不對,馬上退回,不要戀戰,我和兄弟在後給你壓陣!」
「多謝柴哥!」王平連連點頭,心不甘、情不願的領令回去。
聽眼線回報,南洪門有異動,一波人進入市區,郭棟嚇得直打冷戰,看起來南洪門還是坐不住了,前來進攻九江,自己手下就這麼一千來人,能打得過人家嗎?他急著直搓手,在房間里連連轉圈。
他焦急,手下人也跟著緊張起來,紛紛小聲問道:「郭哥,我們現在掌們辦?」
郭棟心煩意亂的揮揮手,喝道:「我怎麼知道?」
一句話,把手下人都說得沒詞了,相互看了看,紛紛低下頭,不再言語。
郭棟又在房內轉了好一會,終於停下身形,急聲說道:「快、快、快!趕快傳令,把所有兄弟都抽調回堂口,集中所有能集中的兄弟,死守堂口,無論如何,也……也不能讓南洪門的人把堂口搶了去!」
「啊……是!郭哥!」手下人立刻照辦,按照郭棟的意思,把北洪門分散在各個場子的人員全部調回堂口內,拉開架勢,準備要與南洪門死拼到底。
如此一來,北洪門這邊堂口的人力是增多了,防禦也加強了,可同時也就等與九江的所有場子都讓了南洪門,若這時候南洪門大舉來攻,郭棟這些人就得活活被困死在堂口裡,可是,顧慮重重的南洪門並沒有那麼做。
王平帶領手下人員進入市區,他們走得真可謂小心翼翼,步步為營,每走一段距離,都會令車隊停下,派出下股人員到前方去試探。
一路上,風平浪靜,別說沒有遭受到北洪門的攻擊,就連北洪門幫眾的人影子都未看到,在南洪門眾人感覺,九江市內有種說不出的詭異。
坐在車內,王平的心已經提到嗓子眼,畢竟他所面對的對手不是旁人,而是謝文東,別說是他,就連八大天望之一的蕭方當年都在謝文東手裡連連潰敗,最後急吐了血越想,他越害怕,越害怕,就越加控制不住自己的腦袋,胡思亂想。
又向前慢行了許久,派出的兄弟把路過的場子都探察遍了,也沒發現有北洪門的人,好象北紅們一下子就在九江蒸發掉了。
平哥,再往前走,就要到北洪門的堂口了,我們還走不走了?坐在副駕駛座位上的副手回頭問道。
王平剛要說話,突然,腦中靈光一閃,暗道這該不會是謝文東的誘敵之計吧?故意引自己深入九江,然後再把自己的退路封死,將己方困在九江之內想到這裡,他激靈靈打個冷戰,急聲喝道:撤!馬上撤退!
他打算先撤到市區邊緣,佔下幾個場子,以此為據點,再看北洪門作何反應。
隨著他的命令,頓時間,南洪門的後隊變前隊,所坐汽車紛紛掉頭,原路折了回去
他們撤退,消息很快傳到堂口內部的郭棟那裡,後者一聽,面露喜色,南洪門肯定是見自己的堂口防禦森嚴,無機可乘,占不到便宜,所以就暫時撤退了,既然如此,自己可不能放過這個機會。他馬上下令,全體人員追殺。
郭棟雖然膽小懦弱,可是懂得的東西卻不少,還知道趁敵人撤退需隨後掩殺的道理。
王平正領人返回,突然聽眼線回報,北洪門的大隊人馬從後面追殺上來了。
哎呀!王平驚叫一聲,雙手連連抖,怎麼樣,自己就猜北洪門的異常是謝文東的誘敵之計,果不其然,現在見自己不上當,謝文東氣急敗壞,追殺出來,這還了得,他緊張的站起身,忘了自己還在車裡,咚的一聲,腦袋撞在車棚上,可是現在他已不知道疼了,對司機連聲叫道:「快!趕快加速,全體撤退!立刻撤退!」
「平哥,我們還佔市區邊上的場子嗎?」副駕駛位上的副手疑問道。
「還搶個屁!馬上退回去,與柴哥匯合!」
「是!」
南洪門來時小心翼翼,走的時候倒是快,一路飛馳,倉皇而退。
郭棟追了一陣,見南洪門又撤回到郊外,這才得停止追趕,滿面的得意,對身旁的手下笑道:「南洪門也不過如此,不堪一擊嘛!一會向東哥報捷,就說我們剛剛大敗南洪門!」
眾人一聽,暗自發笑,連手都沒動,也叫大敗?這仗打得可真容易!不過報功是件喜事,真得到東哥獎勵,大家都有好處,眾人連連點頭,齊聲應是。
郭棟帶人得意洋洋的返回堂口,暫且不提,且說王平,倉皇逃回郊外的小工廠,見到柴學寧,不等後者開口,他先急聲說了句:「好險啊!我差點中了謝文東的全套!」
「啊?」此言一出,柴學寧連同身旁的眾幹部都大吃一驚,異口同聲地問道:「怎麼回事?」
王平將事情的經過詳細說了一番,當然,其中免不了添枝加葉,猛誇謝文東的誘敵之計如何高明,實則暗贊自己目光獨到,頭腦靈活,沒種謝文東的詭計。
最後,他說道:「等我撤出市區的時候才發現,原來路上還有北洪門的不少伏兵,幾乎把我攔在市內,還好我見機得快,即使撤退回來,不然,我和下面這五百兄弟,恐怕就凶多吉少,誰都不出來嘍!」
聽完王平的評述,柴學寧按擦冷汗,仰面哈哈大笑,拍拍他的肩膀,誇讚道:「王平,這次你表現的不錯,辛苦了!」說完話,他看向其他人,問道:「現在,誰還願意與去九江和北洪門作戰?」
眾人聽後,面面相覷,誰都不敢出來請戰了。
證件事情,被王平那麼一說,眾人雖然沒有親自前往,身臨其境,卻也在暗暗心寒,佩服謝文東的計謀過人,名不虛傳。
見狀,柴學寧連連搖頭,說道:「我一直在說,謝文東狡猾多端,與他交戰,必須得謹慎再謹慎,可你們不聽,總以為我膽小怕事,現在怎麼樣,不過不是王平前往,換成旁人,恐怕就中了謝文東的圈套,能不能活著掏出來都不一定呢!」
說完話,他拿出手機,給向問天打去電話,以身份肯定的語氣說道:「向大哥,謝文東確實在九江,我剛剛已經試探過了!」
聽完柴學寧的回報,向問天看向蕭方。
蕭方眉頭緊皺,忍不住抓了抓頭髮,謝文東還在九江,那麼是誰在常德幫助金岩呢?現在,臉如此聰明的蕭方都被弄的暈乎乎的,摸不著頭腦。
他沒主意了,轉頭看向孟旬,詢問他的意思。
蕭方和孟旬同為智囊,相互之間瑞安談不上有矛盾,但暗中競爭還是存在的,現在是關鍵時刻,蕭方已顧忌不了那麼多,問道:「小孟,你怎麼看?」
想不到蕭方會問自己的意見,孟旬忙向他點頭示意,想了片刻,說道:「以我之見,先不要管謝文東究竟是在九江還是在常德,我們得把另外三市儘快拿下,至少得在北洪門的援軍趕到之前,拿下那裡!」
第182章
孟旬主張拿下彭澤,岳陽,胡口三地,可是說來簡單,具體要怎麼做呢?那裡的zhan事正處於膠著狀態,雙方實力相當,不分勝負,誰都很難將對方徹底打出市區。蕭方仔細斟酌了片刻,搖頭說道:「那恐怕不太容易,還得再增派人手過去!」
「恩!」孟旬大點其頭,說道:「現在不是節約人力的時候,再拖延下去,北洪門的援軍一到,我們的機會就微乎其微了!」
向問天覺得孟旬說得有理,點頭道:「好!小孟,就按你的意思,你看派多少援軍前往合適?」
孟旬伸出兩根手指,含笑說道:「至少兩千人。」
「那麼讓誰領隊呢?」
「呵呵!」孟旬笑了,整了整衣服,站起身形,說道:「向大哥,讓我去吧!」
嘩-此言一出,眾人一片嘩然,孟旬是智囊沒錯,但是他年紀輕輕,加入南洪門的時間又不算太長,以前也從未領過兄弟作zhan,在陸寇和蕭方等人看來,么孟旬是個出色的智囊,不過統帥力很一般,讓他紙上談兵,出謀劃策可以,但是真帶兄弟上zhan場去廝殺,他恐怕就不行了。
眾人議論紛紛,最後,將目光都集中在向問天身上,他是老大,拍板定釘還得靠他,而且孟旬主動請ming,大家身份相同,誰都不好多說什麼。
向問天含笑不語,他也在琢磨讓孟旬前往合不合適,思前想後,他點了點頭,說道:「那好,小孟,這次就拜託你了,不過,我擔心你經驗不足,讓小寇和你一同前往如何?」
聽完這話,孟旬眨眨眼睛,看看陸寇,再瞧瞧向問天,撲通一聲,他又坐回到椅子上了,什麼話都沒說。
眾人見狀一愣,感覺向大哥這麼安排再妥當不過了,陸寇智勇雙全,統帥力極高,加上孟旬的頭腦,他二人在一起合作,簡直堪稱完美,怎麼孟旬好像不太樂意呢?向問天也不解,笑呵呵的問道:「小孟,你覺得不合適嗎?」
「是的!」孟旬點了點頭,正色說道:「如果向大哥信任我,就讓我去,如果向大哥覺得陸兄比我更勝任,就讓陸兄前往,讓我兩一同前去,不妥當!」
眾人聽完,皆笑了。陸寇在旁,撲哧一聲也笑了,在他記憶中,還是第一次有人覺得自己礙手礙腳呢!
孟旬也有自己的想法,或者說顧慮,他承認,陸寇文武雙全,才華橫溢,不過,他可是八大天王之首啊,向問天說讓他配合自己,可是到了前線,誰聽誰的啊?如果到時自己說往東,而陸寇偏偏說往西,那張就沒法打了。只是這話不好直接說出口,乾脆把問題踢回給向問天,讓他在自己和陸寇二人中選一個,別把二人都派過去。
向問天都聰明,馬上領會了孟旬的意思,他點點頭,不再猶豫,說道:「小孟,彭澤,岳陽,胡口三地的事,就全部交給你了,我給你兩千兄弟,另外,那三處的兄弟也歸你調遣,你意下如何?」
「多謝向大哥!」孟旬再次起身,躬身施禮。
等會議過後,孟旬私下裡找到陸寇,滿面陪笑,連連道歉,將自己心中的想法解釋給陸寇聽。
陸寇並不是小肚雞腸的人,為人玩世不恭,整天嘻嘻哈哈,聽完孟旬的話,仔細一想,夜市這麼回事,他急忙擺手:「小孟你的顧慮很有道理,不用在乎我的想法,按照你的意思去做就好了!另外,如果與北洪門作zhan時,遇到不能解決的困難,儘管來問我,實在不行,我帶兄弟趕過去助你一臂之力!」
孟旬不僅頭腦過人,而且也會做人,只簡單幾句話,便打消了彼此之間的隔膜。
聽完陸寇的話,孟旬十分感動,對他千恩萬謝。
當天晚間,孟旬動身,前往岳陽。
他走時,並沒有把向問天給他的兩千人帶上,而是讓他們化整為零,分散開來,向彭澤、岳陽、胡口三市潛伏。他身邊,僅僅帶了一名兄弟。另外,他選擇岳陽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首先岳陽位置重要,湖南的門戶,另外,他與常德相鄰較近,只要已方得下樂陽,就算常德那邊作戰失利,也可從岳陽這裡直接威脅對方。
此時,南北洪門在岳陽打得混亂不堪,雙方佔據的地盤犬牙交錯,激戰了數日,誰也奈何不了誰。
南洪門在岳陽的頭目名叫楊雙,是名驍勇善戰的悍將。孟旬到時,已是旁邊,以楊雙為首的南洪門幹部正在開會,商議對策,突然聽說八大天王之一的孟旬到了,眾人皆是滿面的驚喜,看起來混站的局面要結束了,掌門大哥既然把孟旬派來,肯定又增派了不少援軍。
眾人紛紛起身,一同接了進來,看到孟旬之後,眾人在他的前後左右仔仔細細巡視了一番,隨後,大家都泄氣了。
本以為跟隨孟旬前來的會有不少援軍,結果看了一通,只找到一人,而且這個孟旬的摸樣也很讓人失望,二十多歲的樣子,皮膚白凈,文質彬彬,不像是混黑道的,更像是個大學生,不知道他是怎麼混上八大天王的。
這些幹部,在南洪門屬於底層,大多數都沒見過孟旬,也沒有見過其他的天王,所以見了孟旬之後大失所望。
楊雙可不敢怠慢,不管孟旬年不年輕,但身份在哪裡擺著呢!
他急忙將孟旬讓進自己落腳的小旅館,隨後問道:「孟天王這次到岳陽,不知有何貴幹?」
孟旬笑了,擺擺手,說道:「楊兄不必客氣,你比我年長,叫我小孟或者孟老弟就可以!」
「那···那怎麼好意思呢···」楊雙雖然是個粗人,但洪門的禮節還是懂得,他乾笑道:我就叫你孟哥吧,這樣既不壞了規矩,也不顯得疏遠。「
「蛤蛤!好,好,好!」孟旬仰面而笑,隨後,話鋒一轉,言歸正傳,說道:「我這次來,是遵照向大哥的意思,統帥彭澤,岳陽,胡口三地的兄弟,戰勝北洪門!」
聞言,楊雙大喜,忙問道:「不知···孟兄帶來了多少援軍?有什麼打算?
孟旬微微一笑,沒有馬上答話,而是看向周圍的眾幹部們。
一看他的表情,楊雙馬上明白他的意思,急忙笑道:「孟哥,這些兄弟都是我的心腹,絕對信得過,優化儘管直說!」
孟旬含笑搖了搖頭,依然沒有說話。
哎,這個小天王也夠小心的!楊雙心裡暗嘆口氣,隨即向手下人一揮手,眾人會意,紛紛退出房間。
等他們離開以後,孟旬身子前探,在楊雙耳邊低聲細語了幾句。
楊雙聽完,臉色頓變,驚訝的張大嘴巴,看著孟旬,結巴道:「這···這···」
「你先不用擔心,我還沒有說完呢!」孟旬在他耳邊又低聲說
楊雙認真聆聽,漸漸的,臉上露出笑容,等孟旬說完,他細細又琢磨了一會,疑問道:「孟哥,北洪門能上當嗎?」
孟旬哈哈大笑,說道:「如果是謝文東在,我不敢保證,謝文東若不在這裡,我保管他們中計!」
楊雙面色一正,忙道:「我可以保證,謝文東絕對不在樂陽。」
「那好,既然如此,就按照我交代的做吧!」
「孟哥準備什麼時候動手?」
孟旬想了想,說道:「讓兄弟們還修整兩、三天,也讓局勢先穩定下來。」
「好!小弟就按照孟哥的意思去做!只是下面的兄弟可能會損失慘重……」
「一將成名萬古枯!為了成就大事,只能做出一些犧牲了!」
樣雙嘆口氣,點了點頭。
常德。
晚間凌晨一點,謝文東準時起床,先是伸展一下筋骨,然後快速的穿起衣服。這時,門外傳來了輕微的敲門聲,謝文東將房門打開,只見外面,任長風,五行,袁天仲眾人都到齊了,齊刷刷的站在房門外。
謝文東笑了,將他們統統讓進房間之內,然後拿出紙筆,邊畫邊講解,將樊珉以及手下所居住的房間一一點明,然後說道:「長風和五行去解決樊珉的那些手下人,我和天仲去找樊珉!」
任長風皺起眉頭,說道:「東哥,樊珉的手下倒是好說,不過樊珉這個人可不簡單,聽說身手十分厲害!」
謝文東輕笑,回頭看眼袁天仲,說道:「他身手再高強,也肯定敵不過天仲吧!」
任長風顧慮道:「如果他有qiang怎麼辦?」
謝文東拍拍腰間,信心十足地說道:「我也有qiang!不用怕他!」
見他已經打定主意,任長風不再多言,他明白,再多說也沒用。
謝文東看看手錶,已經一點零五分,他向眾人點點頭,說道:「馬上動手!」
眾人精神一振,紛紛從衣下掏出傢伙,然後以手帕蒙面,默不做聲的走出房間,未坐電梯,從安全通道下樓,直奔樊珉所在的樓層而去。
而此時,樊珉正在睡夢中,這兩天,連續受北洪門的騷擾,不得休息,身心疲憊,現在北洪門終於告一段落,他和手下人難得的睡一宿好覺,可是他哪裡想到,厄運已經悄悄地降臨到他的頭上……
第183章
凌晨一點左右,酒店內已鮮少有人走動,只是走廊里偶爾能看到一、兩個濃妝艷抹的女人,那是正在尋找生意的流鶯、小姐。
樊珉及其手下住在酒店的十三樓,連續六個房間都被他們包下,樊珉單住一間,另外五間則住著十六人,他們皆是樊珉的心腹,身手都不簡單。
當謝文東等人來到十三樓的時候,向前沒走出幾步,一名小姐像是只嗅到魚腥味的貓,快步而來,邊走還邊嬌聲問道:「先生,需要小姐……」話只說到一半,下面的話便再也說不出口了。
只見謝文東幾人都是蒙著臉,手中提有閃爍著寒光的刀劍,在走廊燈光的映射下,顯得格外的刺眼,一行人,殺氣騰騰,就算是普通人也能看得出來來者不善,更何況是精於世故的風塵小姐。那女人驚叫一聲,轉身就跑。
謝文東冷笑一聲,連理都未理,回頭向眾人使個眼色,隨後直接走到樊珉的房前。
酒店的房門是厚重的實木門,極其結實,若是有格桑在,可輕鬆撞開,可惜現在格桑正與金岩在一起。謝文東回頭看向袁天仲,後者會意,來到門前,深深吸了口氣,接著提起腿來,對著房門,使盡全力踢了一腳。
只聽得咚的一聲巨響,房門震顫,彷彿連地面都在跟著抖動似的,迴音在寂靜的走廊里久久不散,不過,他這一腳下去,並未將房門踢開,袁天仲老臉一紅,再次出腳,這一回,他連吃奶的勁都使出來了。
咚——就是一聲震耳欲聾的響聲,隨著巨響,房門的門鎖再承受不住重擊,應聲而開。
在房門打開的瞬間,謝文東和袁天仲身行如箭,幾乎同一時間竄進房間之內。
房間是四人包間,裡面並非樊珉一個人,還睡有一名年輕漂亮的小姐。由於袁天仲兩腳才把房門踢開,給了樊珉做準備的時間,當謝文東和袁天仲進來時,樊珉已滿面驚訝的坐在床上,手裡拿有一把黑漆漆的手Q。
見突然闖進來兩名黑衣蒙面人,那名小姐已嚇得哆嗦成一團,尖叫連連,樊珉也是又驚又駭,只不過他畢竟是混黑道的,見過風浪,表面上顯得還算從容,他高舉著手QIANG,對準謝文東和袁天仲二人,冷聲質問道:「你們是誰?要幹什麼?」
暗道一聲麻煩,謝文東笑呵呵地問道:「樊珉,你不認識我嗎?」說著話,他把鼻子的手帕扯掉。
樊珉兩眼直勾勾地盯著他,見他只是個二十齣頭的青年人,忍不住暗皺眉頭,在他印象中,自己從來沒見過這個青年。他疑聲問道:「我不認識你,你究竟是誰?」
「謝文東!」謝文東含笑,一字一頓地說道。
謝文東?聽到這三個字,樊珉雙目猛的瞪圓,定睛細看,白面、細目、中山裝,沒錯,眼前這個青年的模樣和傳說中的謝文東幾乎一模一樣,他此時再掩飾不住心中的驚訝,脫口驚叫出聲:「啊?」
就在他驚叫的一剎那,謝文東的身形猛然蹲了下去,同時一道金光從他袖口中彈射而出,直取樊珉的頸嗓咽喉。樊珉在南洪門雖然算不上高級幹部,不過也是善戰的好手,反應極快,見金光射來,想閃躲已然來不及,出於本能的,他舉臂格擋。
只聽撲哧一聲,金刀刺進他的小臂,這一刀力道十足,深深釘進他的骨內,樊珉痛得怪叫一聲,下意識地盲目開了兩槍。
嘭、嘭!
這兩QIANG大失準頭,即未打中謝文東,也未打中袁天仲,全部射在牆壁上。
沒等他舒緩過來,袁天仲如同鬼魅一般閃到他的旁邊,手腕一抖,軟劍由下向上挑去,快似閃電,咔嚓,
隨著破骨的脆響,樊珉拿QIANG的手掌齊碗折斷,連QIANG帶手,一同掉落在床上,鮮血自斷碗處噴射出來,濺出好遠,也濺滿床鋪。
一旁的小姐哪見過這樣血腥的場面,血液凝固,汗毛豎立,兩眼向上一翻,咯嘍一聲,。嚇得暈死過去。
次時,樊珉一隻手被切斷,一隻手被金刀刺中,雙手幾乎全廢,即便是象他這樣的漢子,也痛得死去活來,
慘叫連連,豆大的汗珠子順著額頭滴滴答答往下掉。
見他拿QIANG的手被袁天仲折斷,謝文東暗中長出口氣,他慢慢從地上站起,笑眯眯地說道:「樊珉,你可知道我此來的目的?」
樊珉身子劇烈地哆嗦著,大口大口喘著粗氣,兩眼猩紅,惡狠狠地瞪著謝文東,尖叫聲道:「是為了殺我!」
「更是為了常德!」謝文東含笑說道。
「你,。,,,,你早就悄悄潛伏到了常德?」
「剛到兩天!」
難怪!難怪這兩天北洪門出奇的反常,變得那麼難以對付,原來是因為謝文東在這裡!這麼說來,自己這兩天所面對的敵人並不是金岩,
而是北洪門的老大,謝文東!想到這裡,樊珉突然發了瘋似的仰面狂笑,說道:「好-、好,謝文東,你做得好啊!
不過你以為你現在能殺得了我嗎?:外面還有我十多個兄弟呢,,,,,,」
沒等他說完,謝文東擺擺手,笑道:「不用再指望他們來救你了,這時候,他們應該正在黃泉路上等你呢!」
「什麼》:」
聽完這話,樊珉臉色頓變,強忍雙臂的疼痛,側耳傾聽,果然,房外已經亂成一團,喊殺聲、慘叫聲時有傳來。
這時候,樊珉徹底明白了。原來謝文東是早有預謀的有備而來。他牙齒交得嘎嘎作響,牙齦都滴出血來,他吼道:
「謝文東,你有本事就在戰場上堂堂正正打敗我,使用暗殺,耍小手段,算什麼本事?」
「哈哈!」謝、文東仰面大笑,說道:「兵不厭詐!這話你沒聽過嗎?何況,我已經打敗你了!」
不等樊珉說話,謝文東繼續說道:「逼你出城,燒了堂口,讓你無安身之地,如此一來,你不得不被迫去找安身之所,
事出倉儲,難免會露出破綻!連續騷擾,讓你和手下疲於奔命,得不到休息,身心疲憊,疏於防範,如此一來,漏洞更多/正因為這樣,
我今天才能輕鬆的致你於死地,難道這還不算打敗你嗎?」
樊珉聞言,嘴巴大張,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原來,從堂口被燒那一刻起,自己就一步步走進謝文東設計的全套中……想著想著,樊珉搖頭苦笑,
幽幽而嘆,喃喃說道:「人人都說你陰險狡詐,詭計多端,我,我現在是領教了,,,,,我輸了,動手吧!」
謝文東暗暗點頭,什麼叫漢子,象樊珉這樣的人才能稱得上是漢子。
「如果你在北洪門,我想我們會成為好兄弟,可惜,你不在北,而在南!」說完話,謝文東向袁天仲微微揚了下頭,
後者心領神會,手中軟劍一抖,在樊珉的脖頸處飛快地划過。
嘶!
血箭自樊珉的喉嚨處射出,象是一道鮮紅絢麗的噴泉。
撲通!樊珉聲都未吭一聲,當場身亡,屍體從床上栽倒到地上。
謝文東走到屍體前,低頭看了一眼,輕嘆口氣,收回金刀,看看時間,已經差不多了,再不耽擱,對袁天仲說道:「走!」
兩人出了房間,這時,外面還在激戰,任長風和五行正與樊珉的一干心腹正在混戰在一處。
知道樊珉有了危險,這些南洪門的幹部已經急得兩眼通紅,想衝過去保護,可惜去路被任長風和五行聯手封死,難以跨前一步,他們像是瘋狗似的,不要命的猛衝猛撞,即便身中數刀,已不能站起,躺在地上依然頑固的向前爬行。
出來之後,看到這般場景,謝文東也為之動容,他皺了皺眉頭,向任長風和五行招呼一聲,急速向樓梯間方向退去。
知道事已得手,任長風和五行也不再戀戰,紛紛抽身而退,畢竟樊珉這些手下不能全部殺掉,不然就沒有人向住在旅館那邊的南洪門幫眾報信了。
他們退走,兩名南洪門幹部不依不饒,提刀追了過來,可剛到樓梯間,眼前突然閃出兩道人影,一位是任長風,一位是袁天仲,可憐這兩位南洪門幹部連對方長什麼樣子都沒有看清楚,便到在血泊中,再也站不起來。
另一邊,長興街。
格桑、金岩帶領五十名北洪門兄弟潛伏在暗處,眾人手中握著片刀,神經緊張,兩眼緊盯著南洪門幫眾下榻的那兩家旅館。嘶!
血箭自樊珉的喉嚨處射出,象是一道鮮紅絢麗的噴泉。
眾人都很焦急,可最急的當屬金岩。
他連連看錶,不時的抹抹額頭上的汗水,低聲嘟囔道:「南洪門的人怎麼還沒出來,已經過一點了!」
格桑在旁翻了翻大環眼,不滿地說道:「我說金兄弟,你這話已經說過不下十遍了吧!?」
「我著急啊我!」金岩急聲道:「東哥交代了,一點一過,南洪門的人肯定會傾巢而去,我們趁機殺出,必定能大敗對方,可是……可是現在都一點十分了,對方怎麼還沒動靜?」
「放心吧!東哥說的話絕對不會有錯,耐心再等等!」向來四肢強於大腦的格桑這時候反而安慰起金岩來了。
第184章
唉!金岩看眼格桑,輕輕嘆口氣,除了耐心等下去,也實再想不出其他的辦法了。
又過了十分鐘,對於金岩來說,簡直像是有一個世紀那麼漫長。一點二十左右,正在他等得抓揉腸的時候,兩家旅館同時傳出動靜。
此時是凌晨深夜,城市一片寂靜,所以有點聲音能傳好遠。
躲藏在暗處的金岩敏銳的察覺到了,他的心也隨之提到嗓子眼,這時他懷疑是不是自己太緊張出現了幻覺,轉頭看向身旁的兄弟,見眾人也都是面露驚喜之色,他這才放下心來,看來正如東哥所說了,南洪門要有所行動了。
僅僅過了三、四分鐘,靠近金岩等人藏身之處的這家旅館房一開,從裡面率先跑出三名青年,這三人都是光著膀子,邊穿衣服邊往外跑,到了外面,回頭向裡面高聲招呼道:「快、快、快!動作都快一點,老大那邊出事了,先找到車再說!」
隨著話音,南洪門的人三五成群,不時的從旅館內跑出來,一個個皆(wap,16k,Cn更新最快)是衣衫不整,有些人連腰帶都未來得及扣上,提著褲子就出來了。時間不長,在兩家旅館門前已聚集起兩百多號南洪門幫眾。
見時機也差不多了,金岩深深吸了口氣,穩了穩又激動又緊張的心情,回頭低聲說道:「兄弟們!社團能不能在常德立足,我們能不能徹底打敗南洪門,就看這一仗的了,東哥信任我們,委以我們重任,我們可不要讓東哥失望!」
嗯!眾人心裡皆憋著一口氣,沒有人搭言,卻齊刷刷地重重點頭。
金岩咬了咬牙關,將手中片刀慢慢高舉,大喝一聲:「兄弟們!隨我殺!」
「殺啊——」
嘩!頓時間,以金岩和格桑為首的五十名北洪門兄弟吶喊著從旅館不遠處的小衚衕里殺出來,金岩這時候真豁出性命了,一馬當先,沖在了最前面。
南洪門眾人正處在混亂之中,老大樊珉被殺的消息,他們已經知道了,這些人像是失去了主心骨,聚集在旅館門前,有人議論紛紛,有人高喊找車,有人呼籲眾人去報仇,說什麼的都有,亂成一團。
正在這時,北洪門的人突然殺出,南洪門幫眾皆嚇了一跳,許多人看著衝殺上前的北洪門眾人,皆未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來。
金岩速度極快,轉瞬間到了南洪門陣營前,二話沒說,掄刀就砍,卡嚓,隨著刀鋒切骨的聲音,一名青年胸口中刀,慘叫著倒地。
「啊!敵人!是敵人!北洪門的人殺過來啦……」
本就混亂的南洪門陣營變得更亂,許多人跑出來的倉促,身上連武Q都沒帶,這時候見北洪門來偷襲,想拿武Q去迎戰,結果一摸身上,什麼都沒有,只是接觸的瞬間,南洪門這邊就有十多人被砍翻在地,整個場面像是炸開了鍋,人聲鼎沸,人爺馬翻,數十名帶有武Q的南洪門幫眾聚在一起,拉開架勢,準備迎戰北洪門,突然間,聽到前誶以來一聲吶喊:「兄弟們,都給我讓開!」
隨著話音,北洪門的人像潮水一般,向左右分散開來,中間讓出一條通道,在一陣「咚咚咚」的腳步聲中,南洪門幫眾看到在夜幕中,一條二米多高,好像一堵牆似的黑影向已方急速衝來。
這是什麼東西?南洪門眾人大驚失色,許多人身子都僵住了,片刀舉在空中,怎麼也落不下來。
轉眼間,那黑影到了南洪門眾人的近前,只聽叮叮兩聲,兩把片刀被磕飛,黑影速度不減,硬生生地撞進南洪門的陣營之內。
頓時,南洪門陣營里鬼哭狼嚎,傳來一片慘叫聲,只見來著在南洪門陣營之內,簡直如入無人之境,雖然赤手空拳,但是兩隻大拳頭掄開,刮到誰身上都是骨斷筋折,再看這人,身高二米開外,象是下山的狗熊成了靜,銳不可當,南洪門剛剛提升起來的那點鬥志瞬間被撲滅得乾乾淨淨,人們相互擁擠、推搡,只想儘快逃離此處。
見狀,金岩大喜,格桑真稱得上己方的第一猛將啊!他將手中的片刀一揮,高喊道:「兄弟們,隨格桑大哥殺!」
「吼——」
別看北洪門這邊只有五十人,但有身先士卒的金岩做主將,有彷彿天神下凡的格桑做先鋒,就算面對千軍萬馬也不怕,五十人,士氣如宏,氣勢衝天,揮舞片刀緊隨格桑之後,兜著屁股殺了上去。這是一場實力相差懸殊的火拚,在人數上,雙方相差七、八倍,不過這是一場一面倒的火拚,三、四百人的南洪門被五十人的北洪門殺的哭爹喊娘,潰不成軍,一瀉千里。
如果不是樊珉身亡在前,讓南洪門幫眾失去了主心骨,如果不是南洪門毫無準備、倉促迎戰,如果沒有格桑,南洪門又不缺少武器,恐怕火拚絕對不會是這個結果。當然事實就是事實,沒有那些如果,全無鬥志的南洪門幫眾被殺得大敗,死傷無數,一些沒有受傷的幫眾也都被打散了,不知道跑到何地。
這一場拼殺,南洪門輸得一敗塗地,毫無還手之力。
等激戰結束之後,金岩拎刀站在場中,看著滿地的南洪門傷者,他幾乎不敢相信這是自己做的。
他發獃,手下人可沒發獃,上來兩名大漢,拉著金岩,急聲說道:「老大,快走了,警察馬上就跑了!」
聞言,金岩這才回過神來,連連點頭,說道:「對!撤、撤、撤!兄弟們,全體撤退!」
嘩!
北洪門來的快,退的更快,帶上己方受傷的兄弟們紛紛跑進小衚衕里,眨眼工夫,消失得無影無蹤。雖然是在跑路,金岩樂得嘴巴都合不攏,連聲說道:「我在黑道混了大半輩子,還從來沒有打過這麼爽快的仗,哈哈!」
「哈哈——」北洪門眾人也都笑了。
格桑奇怪地看了他們一眼,聳肩說道:「我跟隨東哥,習慣了!」
「……」眾人看著他,皆無語。
南洪門在常德遭遇慘敗,老大樊珉被殺,麾下幫眾折損大半,剩下的殘兵敗將再無勇氣在常德逗留,悄悄的退出城去。南洪門退了,北洪門這邊更是缺兵少將,上上下下,加在一起只有幾十號,想控制常德,那也是不可能的,至少在己方的援軍未到之前是不可能的。
不過總算把南洪門打跑,這也算是一件振奮人心的大喜事。
金岩還沒有高興多久,興奮的心情就隨著謝文東的離開而跌落到谷底。
他想不明白,在這個關鍵時刻,東哥怎麼能棄常德而不顧呢?若是南洪門反撲回來怎麼辦?那己方先前的努力豈不是都白費了。
謝文東當然能看出他的心思,他苦笑著說道:「我們現在就這麼點人,就算有我在常德,也擋不住南洪門的反撲!這次我之所以來常德打敗南洪門,其實只是拖延之計,在我們的援軍沒趕到之前,讓南洪門也無法在這裡立足,為日後的取勝打下基礎,現在目的已經達到。何況南洪門這時候已經知道我在常德,九江那裡肯定危在旦夕,我必須得趕回去,不能讓兩個地方都有閃失!」
「哦!原來是這樣!」金岩幽幽的點了點頭。
謝文東拍拍他的肩膀,笑道:「金岩,你也不要留在常德了,跟我一起去九江。」
聽聞這話,金岩大喜,能跟隨在謝文東的左右當然是再好不過了,他連連點頭答應。
在南洪門撤離常德不久,謝文東等人也悄悄撤走,回了九江。
樊珉被殺,己方潰敗,消息很快傳回了向問天那裡,南洪門高層無不震驚,同樣,此事也傳回了岳陽。
凌晨五點多,孟旬正在楊雙安排的房間里休息,忽然外面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他迷迷糊糊的從床上坐起,看眼手錶,才五點左右,他暗嘆口氣,下床將房門拉開,只見,楊雙站在門外,滿面的驚慌之色。
一看他這個表情,孟旬知道肯定出大事了,他問道:「楊兄,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孟哥,大···大事不好了,樊珉在常德被北洪門斬殺,我方大敗,現已被迫退出城區!」楊雙有些結巴的急聲說道。
「啊?」聽完這話,孟旬也是大吃一驚,樊珉竟然死了?這可不是小事,如此看來,謝文東並未像柴學文所說的那樣在九江,而是秘密潛伏到了常德,而常德距離岳陽可不遠啊!等北洪門將常德的形式穩定下來,誰都不敢保證謝文東會不會又悄悄潛伏到岳陽來!想到這裡,孟旬吸了口氣,說道:「楊兄,現在情況有變,計劃必須得提前!」
「是!」楊雙大點其頭,說道:「孟哥,我都聽你的,你說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出擊!」孟旬斬金截鐵的說道。
楊雙皺皺眉頭,沉思了幾秒鐘,隨即深深點下頭,說道:「是!」
常德的一場慘敗,逼得孟旬這裡也不得不更改計劃。
當日凌晨五點半左右,以楊雙為首的南洪門幫眾傾巢而去,直向北洪門的堂口撲去。
第185章
現在,北洪門在岳陽的人力不少,接近兩千之眾,為首的是分堂主辛尚以及趕來增援的何敘榮。他兩天前不太熟悉,不過這次在一起配合卻很愉快,共同挫敗過南洪門多次進攻。這回,楊雙率眾,傾巢而出,他兩人早早就得到了消息。
二人在堂口匯合,見面之後,皆笑了,辛尚說:「常德大勝,打得南洪門落花流水,看來這個楊雙也沉不住氣了,趕過來找你我拚命。」
「哈哈!」何敘榮大笑,點頭說道:「沒錯!樣雙這回是著急了!」
辛尚說道:「常德打了大勝仗,我們也不能丟臉,這次楊雙來攻,我看就是個機會,讓他有來無回,一鼓作氣,消滅南洪門勢力!」
何敘榮連連點頭,贊同道:「辛兄說得有道理!你有什麼主意?」
辛尚一笑,說道:「何兄,你帶一部分兄弟,留在堂口,抵禦南洪門的進攻,而我則帶一部分兄弟,潛伏到南洪門身後去,等你和南洪門打到膠著時,我在他們後面殺出,你我前後夾擊,必能大破南洪門!」
何敘榮聽後,撫掌大笑,說道:「好主意,就按照辛兄的意思做!」
他倆人商議妥當,由於南洪門已經打來,辛尚片刻也不敢耽擱,帶上五百手下兄弟,悄悄從堂口後門溜出,繞了一個大***。準備潛伏到南洪門身後。
且說楊雙,帶領手下的全部幫眾,一路勢如破竹,浩浩蕩蕩穿過北洪門地盤,順利抵達堂口,到達之後,立刻下令,全體人員展開猛攻。
這時候真看出來南洪門已經拼了命,無數的幫眾蜂擁著向堂口內衝殺。何敘榮不急不忙,從容迎戰,指揮手下人員,抵擋南洪門的進攻。
短兵交接,勇者勝!
南洪門占人和,北洪門佔地利,在整體局面上看,雙方實力相當,這種針尖對麥芒的硬戰,沒有任何技巧而言,比拼的就是誰的意志力更強,誰能把鬥志堅持到最後。很快,雙方全面接觸,亂戰到了一處。
這場大規模的撕殺,直打得天昏地暗,日月無光。
見己方無法短時間內取勝,再打下去只是浪費時間,把警察引來更加麻煩,楊雙暗嘆口氣,正準備下令撤退,突然間,身後喊殺聲四起,楊雙嚇得一哆嗦,回頭一瞧,只見以辛尚為首的數百北洪門幫眾竟從己方,書城的屁股後面衝殺上來。
哎呀!楊雙暗中驚叫一聲,嚇得魂飛魄散,高聲叫道:「後面!注意後面!北洪門在後面殺上來了!」
激戰打到這種程度,喊殺連天,震耳欲聾,他的叫聲又能有幾人聽到?
很快,辛尚帶領五百名北洪門人員衝殺到近前,在後面對南洪門展開的瘋狂的砍殺,與此同時,堂口內的何敘榮見時機已經成熟,率眾從堂口內反殺出來,這一前一後的夾擊,直把南洪門打得暈頭轉向,苦不堪言。
見勢不妙,楊雙扯脖子大叫:「撤!撤退!馬上撤退!」
不用他指揮,南洪門這時候也已抵擋不住,如同潮水一般敗下陣來。
楊雙正叫喊著,很快引來辛尚的注意力,他定眼一看原來是南洪門的主將楊雙在那裡嚎叫,他眼睛一亮,嘿嘿冷笑兩聲,提刀沖向楊雙,到了近前,二話沒有說,掄臂就是一刀,同時喝道:「別喊了,你全我在這吧!」
這一刀來得又快又突然,若是換成旁人,真就交代在這了,不過楊雙可是南洪門的悍將,反應快得出奇,幾乎下意識地橫刀招架,噹啷啷,他是把刀架住了,不過人業已震得倒退數步,還沒等他穩住身形,辛尚又衝上來,手臂向前一遞,惡狠狠地向他脖子刺去一刀,
楊雙嚇得頭皮發麻,急忙閃身,脖子是讓過去了,可肩膀被辛尚的刀刺個正著,只聽撲哧一聲,楊雙慘叫,再次後退,再看他的肩膀,血流如柱,半邊衣服都被染紅,若不是他們心腹手下上前,拚命擋住辛尚,他連性命恐怕都難保。
哎呀!楊雙又氣又急,不敢再停留,在數名手下的保護下,坐上車子,直向城外而去。
正所謂一招錯,招招錯!
南洪門這一敗,北洪門隨後掩殺,直把南洪門殺得潰不成軍,傷亡無數,他們一口氣退出城,可是再看已方先前辛苦打下的那些地盤,基本都被北洪門趁機搶了去了,整個岳陽,已都在人家北洪門的控制之內。
楊雙仰天哀嘆。
他身邊的心腥急聲說道:「雙哥,你受傷了,先去醫院包紮一下吧!」
「去醫院?還去什麼醫院,地盤都被打沒了!」說著話,他深吸了口氣,說道:「傳我命令,把敗退回來的兄弟集結好,然後繞過岳陽,去打去溪,斷了北洪門的退路!」
「雙哥。我們還打啊。」手下人聽完他的話,滿面哭喪。
楊雙怒道:「不然怎麼辦?地盤都丟了,你讓我如何向大哥交待?」
「可是……可是……雲溪與岳陽近在咫尺,我們如果去打哪裡,北洪門追殺過來怎麼辦?剛剛吃過大仗敗仗,兄弟們士氣低落,根本打不過北洪門啊!」
「不然怎麼辦?現在也管不了那麼多了!進攻雲溪!」
楊雙打定主意,不聽手下人勸阻,旁人也沒有辦法,只好英著頭皮趕往雲溪。
雲溪是岳陽的一個區,相距只有二十公里,座車還不用半個鐘頭,只是幾腳距離。但是北洪門並未在那裡安排人力,為了保證市區的安全,北洪門基本放棄了周邊,將人力全部集中到市區內,做出死守堂口的姿態。
若是雙方在市區勢均力敵,北洪門當然無心顧及驟變,但是現在北洪門在市區內大獲全勝,擊垮南洪門的主力,得回乙方被搶佔的地盤,上下一片振奮,氣勢之威,如日中天,以辛尚和何敘榮為首的北洪門眾人哪還把南洪門放在眼裡。
聽說楊雙帶領南洪門的殘餘向雲溪去了,辛尚哈哈大笑,斷言道:「楊雙在市區內吃了敗仗,就退而求其次,去取雲溪,打算斷掉我們的退路!」
嗯!何敘榮點點頭,認為辛尚分析得沒錯。
辛尚冷笑道:幫打落水狗,乘勝要追擊!楊雙沒有被我一刀刺死,算他的運氣好,現在我怎能還給他在岳陽周邊活動的機會!說著話,他對何敘榮正色道:「何兄,咱倆呆著兄弟們追殺過去,這次,勢必將楊雙一舉殲滅!」
何敘榮聽後,暗暗皺眉,不是他覺得己方打不過楊雙殘眾,而是自己和辛尚都追出去,堂口有失怎麼辦?
可轉念一想,楊雙已受傷了,麾下幫眾折損無數,剩下的人員業已隨楊雙去了雲溪,周邊地區再沒有象樣的南洪門勢力,對方想動已方的堂口也基本沒有可能。想到這裡,他放下心來,含笑應道:「好!辛兄,這次我聽你的,消滅楊雙一眾!」
北洪門剛剛搶回被南洪門佔去的場子,還未來得及穩定局勢,兩名主將辛尚和何敘榮帶領北洪門的主力又追出城去,直撲雲溪。
北洪門有眼線,南洪門也有。
他們這百年出動主力,向雲溪殺來,消息傳到楊雙那裡,後者聽完,臉色頓變,身子僵硬,半餉反映不過來。
「雙哥……」見楊雙傻了,手下人心急如焚,輕聲呼喚。
直叫了數聲,楊雙才明白過來,他仰天長嘆,看看自己身邊的心腹,再瞧瞧下面已方的兄弟,許多人都是身上挂彩,狼狽不堪,看罷,楊雙眼圈一紅,哭了,他說道:「北洪門追大過來,我們上下,毫無士氣,難以抵擋,這場仗,我們輸了,各位兄弟都回上海,去找向大哥把!」
「雙哥,那你呢?」
「我?」楊雙蒼茫的苦笑,說道:「你我職位不同,職責也不同,你們可以走,但是我不能走,向大哥看重要,臨危授命,付與我重任,現在慘敗到如此地步,我哪裡還有臉回去見向大哥,我要留下,與北洪門死戰到底,你們回去見到向大哥,就說我楊雙沒有辱沒南洪門的名聲……」
一聽這話,南洪門上下幫眾皆都哭了,一時間,抽泣之色此起彼伏。
楊雙手下的心腹兄弟亦是淚流滿面,眾人咬了咬牙關,紛紛抹去臉上的淚水,振聲說道:「雙哥視我們為兄弟,有福已經同享,有難自然也該同當,我們現在要是棄雙哥而去,哪還算是個人?我們願意留下,與雙哥同生死,共進退!」
隨著他們的話音,南洪門幫眾也跟著齊聲說道:「對!我們都願意留下來與雙哥同生死,共進退!」
「北洪門有什麼了不起?我們和他們拼了,大不了就是一死嘛!」
「對,拼了!」
本已毫無鬥志的南洪門幫眾這時候一個個憤概激昂,齊聲吶喊,士氣就在相互之間的打氣中又不知不覺地提升起來。
看到這,楊雙深受感動,眼淚又掉了下來,如果說剛才的眼淚是硬擠出來的,那現在可是真的。他哽咽著說道:「謝謝,我謝謝各位兄弟,只要我楊雙今日不死,日後,凡是我,也就是各位兄弟的!」
「雙哥,你就下令吧!我們和北洪門拼了!」
「拼了!」
第186章
在楊雙半真半假的帶動下,南洪門上下振奮,皆抱著與北洪門拼一死戰的決心。
辛尚和何敘榮並不知道這些,在他二人看來,自己剛剛挫敗南洪門的主力,剩下的殘兵敗將,根本不值一提。兩人有仗無恐,帶領著大批北洪門的幫眾浩浩蕩蕩趕到雲溪之後,片刻也未耽擱,直接找上門去。
仇敵見面,分外眼紅。雙方皆無二話,見面之後就動上了手,又展開了一場你死我活的這械鬥。
這一回,南洪門的表現和剛才比起來簡直判若兩人,上下一心,浴血奮戰,士氣高漲,戰鬥力強得嚇人。
反觀北洪門這邊反而有些慌亂。
在市區里,與南洪門交戰打得很輕鬆,接觸時間不長對方就潰敗了,而現在對方只剩下一些殘餘,應該更好解決才對,北洪門大多數人的想法都是己方殺過來,一走一過就把對方擺平了,可哪想到,南洪門這時候表現得又剛烈,又堅韌,極難對付,心裡落差太大,所以北洪門這邊慌了手腳。
辛尚與何敘榮親自督戰,對場面上的形式看得很清楚,二人也在暗暗皺眉,想不明白南洪門經過一場大敗,怎麼戰鬥力沒有下降,反而提高了呢?
北洪門上下,包括辛尚和何許容再內,都把一句話忘了,窮寇莫追,哀兵必勝!南洪門是剛剛經歷了一場大敗,死傷的人員是不少,可是未傷及元氣,楊雙一眾的主力與核心仍在,此時被逼得走投無路,只能殊死反抗,其戰鬥力要遠勝於未戰敗之前。
看了一會,辛尚有些忍不住了,何敘榮說道:「何兄,你在後面壓陣,我先上去頂一頂,爭取速戰速決!」
何敘榮聽後,點點頭,然後又不放心地叮囑道:「辛兄,務必小心啊!南洪門現在有點瘋狂!」
「你放心吧!」辛尚滿不在乎地說道:「只是一群手下敗將而已!」
即便到現在,北洪門在場面上絲毫未佔上風,辛尚依然未反對方放在眼裡。
他提刀衝到雙方爭鬥的焦點,剛到近前,就看到一名南洪門的幹部勇猛異常,連續砍倒已方數名兄弟,殺得渾身是血,滿面猙獰。辛尚咬了咬牙,怒吼一聲,舉刀到了近前,刀助人勢,人借刀威,他對準那人的腦袋,狠狠的劈下一刀。
那人嚇了一跳,急忙橫刀招架,噹啷啷,隨著脆響聲,那人身子連晃,忍不住倒退兩步,看著辛沿,心中驚駭,暗道一聲:「好大的力氣啊!不等他緩過這口氣,辛尚再次衝到他近前,掄刀再砍,那迫不得已,只能硬著頭皮硬接。
當!震響聲傳出,那人身形晃動,再次倒退數步。
辛尚得理不饒人,一刀跟著一刀,一刀快過一刀,直把那人逼得連連倒退,手腕被震得又酸又麻。
最終,在辛尚的一記重刀下,那人再承受不住,只聽嗖的一聲,手中的片刀被撞飛出去,他驚叫出聲,轉身要跑,辛沿哪肯給他機會,揮又手是一刀,同時喝道:「別他媽跑了,給我在這吧!」
只聽撲哧一聲,那人慘叫著摔倒在地,再看他的身上,一條刀口子從其左肩一直切到右側軟肋,這條大口子,足有一尺多長,肚皮都給劃開,腹中的內臟一股腦的流了出來,腥臭衝天。
辛尚看都未看地上的屍體,揮刀大吼道:「兄弟們,給我殺!」一個不留,殺光南洪門的雜種!」
「吼——」
見主將如此勇猛,北洪門的士氣又上了,一個個嚎叫著跟隨辛尚,瘋了似的向南洪門衝殺。
南洪門針鋒相對,以更加瘋狂的姿態迎戰,雙方的械鬥隨之演變成更加慘烈血腥的搏命廝殺。
正當辛尚帶領手下兄弟與南洪門浴血奮戰的時候,突然間,對方陣營一分,從中走出一名大漢,辛尚定睛細看,咧開大嘴笑了,他傲氣十足的說道:「楊雙,剛才在市裡一刀沒刺死你,算你小子走狗屎運,現在我看你往哪裡跑?!」
從南洪門陣營走出來的這人,正是楊雙。他手中提刀,肩膀的傷口用一條破布簡單的纏著,看看辛尚,他嗤笑出聲,說道:「辛尚,你想取我的性命是嗎?有種的你就來吧!」
「我還怕你不成!」辛尚火往上撞,掄刀與楊雙廝殺在一處。
辛尚的身手,在北洪門算不上出類拔萃,只能說是中上,而楊雙的身手在南洪門可是一等一的,向來以驍勇善戰著稱,在市內,之所以被辛尚刺傷,假裝的成分很大,現在他再無顧慮,使出全身的本事,這樣一來,雖然他肩膀有傷,但辛尚還是難以招架。
打了幾個回合,欣賞的臉色就變了,暗道一聲厲害啊!楊雙不僅力氣比自己大,反映比自己快,出招也比自己迅速,只幾個回合下來,自己竟然連還手之力都沒有!那剛才在市內他怎麼被自己刺傷了?難道是故意的不成?
想到這裡,辛尚心裡沒底了,他的身手本就及不上楊雙,加上現在心中慌亂,身形和招法更顯得笨拙。
又打了三個回合,辛尚一個不留神,正被楊雙的一記重腳踢在
膝蓋上。
這一下可夠要命的。
只聽咔嚓一聲,辛尚膝蓋破碎,整條腿倒彎下去,他哎呀慘叫一聲,仰面摔倒在地,痛的滿地翻滾,抓心撓肝。
北洪門幫眾無不大驚失色,剛要上前搶救,只見楊雙一腳踩在辛尚的胸口,片到也隨之落到後者的脖頸,嘿嘿冷笑一聲,說道:「我看你們誰敢上前?」
嘩——見對方以辛尚的性命相要挾,北洪門幫眾嚇得連來年後退。這時候,北洪門陣營中傳來一聲吶喊:「住手!」說話間,一名三十齣頭的青年從人群中跑了出來,這位不是旁人,正是何敘榮。
看看楊雙,再瞧瞧他腳下的辛尚,何敘榮的心揪成一團,只見辛尚,臉色煞白,滿面是汗,他的右腿膝蓋處,白白的斷骨刺穿皮肉支了出來,顯然膝蓋骨已碎,就算保住性命,人也廢了。
何敘榮和辛尚雖然相處時間不長,但卻交下頗深的感情,此時見他如此悲慘,心痛如針扎一般。他兩眼噴火,怒視著楊雙,大吼道:「楊雙,你放人!」
「放人?哈哈!」楊雙大笑,說道:「放人可以啊!不過,你得先自我了斷,然後我才能放人!」
「你他嗎放屁!」何敘榮氣急,破口大罵,道:「你要是算個漢子,就過來堂堂正正的和我打一場!」
楊雙仰面狂笑,說道:「既然你不肯自殺,就只能眼睜睜看著他死了!」說著話,他手腕加力,片刀的刀鋒立刻割破辛尚脖頸的皮膚,鮮血順著刀刃低落下來。
「啊——」以何敘榮為首的北洪門眾人又驚又駭。
楊雙的刀劃的很慢,一點點的割破皮肉,又一點點的割斷辛尚的氣管與靜脈,就在何敘榮和北洪門幫眾的面前。
辛尚的身子劇烈抖動著,大量的鮮血從他脖頸的傷口汩汩流出,其狀慘不忍睹。
「哎呀——」何敘榮再也忍不住,高聲怒吼,掄刀向楊雙衝去。
楊雙見狀,不急不忙的收回刀,與何敘榮又戰在一處。
等交上手之後,何敘榮後悔了,現在,他也明白辛尚為什麼會敗在他的手裡,楊雙的身手太厲害了,別說一個自己,就算三、四個自己捆在一起也未必是人家的對手,這仗沒法打了!只戰了三個回合,何敘榮已汗如雨下,拼盡全力掄刀攻出一招,隨後抽身而退,逃回到己方陣營內,對手下眾人吶喊到:「兄弟們,一起上,殺了楊雙,為辛尚報仇雪恨!」
「殺啊!」北洪門眾人齊聲吶喊,一擁而上,南洪門更加不甘示弱,也沖了上去,雙方由主將的單挑又演變成群毆廝殺,不過,現在再打起來,北洪門已沒有任何優勢而言,反觀南洪門那邊,處處佔據上風。
這……這仗怎麼打成這種效果?何敘榮邊擦著臉上的汗水,邊觀察場面的形勢,己方本是主動出擊的一方,現在反而處於被動挨打中,而且辛尚還被楊雙所殺,這可如何是好?
漏屋偏遭連夜雨。
正當何敘榮一籌莫展的時候,堂口打來電話。「何……何大哥,大、大事不好了,南洪門大舉進攻堂口,堂口要守不住了……」
「啊?」
聽完這話,何敘榮腦袋嗡了一聲,身子晃了幾晃,險些栽倒在地。
堂口遭到進攻?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可是南洪門哪來的人?主力不都在這裡嗎,而且楊雙也在,那又哪來的人去進攻堂口的呢?何敘榮想不明白,他厲聲問道:「你沒看錯?」
「何大哥,這……這怎麼能看錯呢,南洪門人數眾多,兄弟們抵擋不住,對方馬上要衝進堂口裡了……」
「別說了!」何敘榮又氣又急,把手機摔了個稀碎,隨後高聲叫喊道:「兄弟們!撤!全體撤退!」
第187章
聽說堂口遭到襲擊,何敘榮頓時嚇呼哧一身冷汗,再無心戀戰,急忙下令撤退。
他們來時順暢,一路暢通無阻,可現在要撤退,可就沒那麼容易了。楊雙殺掉辛尚,士氣正盛,見北洪門要撤退,他馬上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心中興奮,片刀向前一揮,大喝道:「北洪門敗了,兄弟們加把勁,別放他們跑了,殺!」
「殺啊——」南洪門群情激奮,哪肯輕易放北洪門撤走,隨後掩殺。
北洪門本就不是他們的對手,現在老大下令撤退,澤被打得更慘了。
許多人來不及逃走,連滾帶爬地鑽進附近的犄角旮旯,甚至路邊的汽車底下,不過,其中大部分人都被南洪門抓頭髮、扯衣服,硬揪了出來,按在地上,就是一頓亂刀。只見街道上血光非濺,慘叫聲四起。
何敘容在後面是撤走了,不過至少有四成的北洪門人員沒有跟上車隊,落在後面,或被南洪門圍毆,或躲cang到隱蔽處不敢露頭。這一仗打下來,不但辛尚陣亡,折損的人員更是不計其數,但現在何敘榮已經顧不上這麼多了,他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堂口無論如何也不能有失。
楊雙見北洪門的主力坐車跑了,他不依不饒,令手下兄弟全部上車,隨後追殺。
且說何敘榮,帶領著北洪門殘眾急匆匆折回市區內,快接近堂口的時候,他不住的四處張望,同時疑問道:「南洪門的人在哪?南洪門的人都在哪呢?」
別說是他,他的手下人也沒看到南洪門的人躲cang在哪裡,堂口門前的街道空蕩蕩的美好鄉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看罷,何敘榮額頭的冷汗更多了,他想不明白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堂口剛才明明向自己告急,怎麼現在又風平浪靜了呢?要知道自己倉促逃回,可是犧牲了上百號的兄弟!想到這裡,何敘榮牙關咬的咯咯作響,等到了堂口門前,他氣憤的推開車門,怒氣沖沖地向裡面走去。
沒等他進入堂口,裡面突然走出數名漢子,上下打量他一番,冷聲說道:「你們是幹什麼的?誰讓你們往裡進的?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嗎?」
對方連珠炮似的發問把何敘榮問蒙立刻,他怒聲喝道:「瞎了你的狗眼,我是何敘榮!」
「何敘榮?」說話那名大漢沉思片刻,隨後恍然大悟道:「哦!我想起來了,北洪門是有你這麼一號,得了,既然來了,你就在這吧!「他話音未落,袖口中唰的一聲落下一把匕首,對著何敘榮的肚子,惡恨恨的刺了下去。
何敘榮本以為這幾名漢子是己方的兄弟,只是自己到達岳陽不久,對方不認識自己罷了,可哪裡想到,對方聽完自己的名字竟然會突下毒手。
他哎呀驚叫一聲,還好,何敘榮反應夠快,儘力將身子想旁閃了閃,那大漢襲來的匕首沒有刺中他的要害,卻將他肋下的皮肉划出一條大口子。
「啊!」何敘榮疼得悶哼一聲,手捂住傷口,滿面驚駭,急步而退,同時問道:「你……你們是什麼人?」
「南洪門!」那大漢嘴角跳起,收起匕首,接著不慌不忙的從衣下抽出片刀,向前一指,高聲喝道;「兄弟們,殺啊!」
嘩!
隨著他的話音,堂口內瞬時間炸開了鍋,喊殺聲四起,人聲鼎沸,只眨眼功夫,從裡面湧出數百名南洪門幫眾,一個個高舉著片刀,棍棒,直向何敘容以及他手下的眾人撲來。
見到這番場景,何敘容直嚇得魂魄出鞘,不用問,堂口現在已經被南洪門攻佔了!這還了得?!他的嗓子都變了音,尖聲咆哮道:「南洪門把我們的堂口搶了,兄弟們,快奪回堂口!」
不用他發話,此時北洪門的幫眾也已迎上南洪門人員,廝殺到了一處。
正在交手時,何敘容忽聽到身後馬達聲陣陣,回頭一瞧,整個人呆住了。
只見,身後車燈閃爍,以楊雙為首的南洪門一眾已經追殺上來。就在不久之前,也將在堂口之外,楊雙一眾被北洪門的前後夾擊殺得大敗,可何敘容做夢也想不到,風水輪流轉,這麼快就輪到自己頭上了,而且自己現在處境比南洪門那時還要艱難十倍,百倍。
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何敘容仰天長嘆,直到現在他也沒弄明白,自己由始至終都未犯下錯誤,為什麼會輸得如此徹底?
他沒有應對之策,沒有心思再打下去,也沒有與敵人拼個魚死網破的勇氣,所以他選擇了最沒骨氣的一種方式,逃跑。
未打任何招呼,也未做出像樣的抵抗,他悄悄坐上車子,只帶上幾名心腹手下,狼狽而逃,離開了岳陽。
兩名主將,一死一失蹤,剩下北洪門眾多的幫眾,群龍無首,在南洪門的前後夾擊之下,被打得奇慘無比,傷亡的兄弟躺蠻街道,這一場混戰,足足持續了半個鐘頭,一面倒的半個鐘頭,對於北洪門幫眾而言,是地獄般的半個鐘頭。
只此一戰,北洪門在岳陽的主力徹底被消滅,兩千之眾,非死即傷,其餘人等也被打敗了,整個戰況,何止一個慘敗能形容。
南洪門大獲全勝,一鼓作氣打垮北洪門在岳陽的勢力,楊雙興奮得身子都直哆嗦,他大步走進北洪門的堂口之內,仰天長笑。
這時,向何徐榮出刀偷襲的那名大漢走了過來,點頭施禮,說道:「楊大哥,我叫杜佳,是孟哥派我們來搶佔北洪門堂口的!」
「啊!原來是杜兄弟,你好你好!」
南洪門的勢力龐大,人員也眾多,相互之間不可能認識,楊雙還是第一次聽說杜佳這麼一號,不過大家都是自己人,而且這次打敗北洪門,杜佳以及他的手下的兄弟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所以楊雙顯得十分客氣,急忙與其我了握手。
簡單聊了幾句,楊雙向四周望望,尋找孟旬的身影,看了一圈,也未找到孟旬,他疑問道:「孟哥呢?怎麼沒有看到孟哥?」
杜佳苦笑一聲,說道:「孟哥已經走了!」
「什麼?走……走了?」楊雙滿面的莫名其妙,己方大勝,他走什麼啊?他急問道:「去哪了?」
杜佳說道:「孟大哥安排完我們的潛伏之後,見北洪門的主力追出城,他就斷言大局已定,沒有必要留下來,他說另外還有彭澤和湖口兩地需要他趕過去支援,沒有時間親自向楊兄辭別,所以就先走了一步了!」
「哦!原來是這樣。」楊雙嘆了口氣,沖著杜佳挑起大拇指,心悅誠服道:「除了向大哥,我楊雙還沒服過誰,不過今天我服了,孟哥真是神人啊!」
當初,孟旬向他獻策,以己方失利,換來北洪門的驕傲,己方失利,屬哀兵,而對方得利,屬嬌兵,雙方爭鬥,實力相當,哀兵必勝,而驕兵必敗。
北洪門打了一場打勝仗,肯定再容不得己方去搶佔雲溪,從而截斷他們的退路,所以楊雙去佔了雲溪,北洪門必定會傾巢而出,挾獲勝之威,前去進攻。
這是,北洪門的堂口空虛,正是己方得手的好時機。
楊雙一種雖然全部去了雲溪,可是,孟旬來岳陽並非只帶來一人,暗中還潛伏過來數百名的南洪門援軍,這些人正好派上用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攻佔北洪門的堂口,到時,北洪門在雲溪作戰的主力肯定無心戀戰,必定撤回援救,那是楊雙一眾沉寂反殺和追擊,追北洪門的人到達堂口,裡應外合,前後夾擊,定能大勝。
事情還沒發生,孟旬便已把證件事情算計妥當,他就像一名導演,將整個情節按照他實現安排的那樣,一步步地發展下來,事實證明,孟旬實踐預料的毫無遺漏,好像能未卜先知似的,楊雙當然是心服口服,打巡演里佩服孟旬的計謀高深。
杜佳聽完他的花,大點其頭,也笑了,感嘆道:「有孟哥在,我想我們真的不用再怕北洪門了!」
岳陽一戰,沒人記住辛尚、何徐榮,也沒人記住楊雙與杜佳,人們只記住了一個人的名字,那就是孟旬。
正所謂一戰成名,至此以後,北洪門上下都知道了南洪門出了個極為難纏的大人物,八大天王之一的孟旬。
何徐榮被南洪門打得心驚膽寒,臨陣脫逃,沒敢去九江找謝文東,而是直接去了南京,見他的頂頭上司張一。
在他看來,自己是張一的老部下,多年來一直跟隨張一,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自己這次雖然輸得灰頭土臉,不過張一仁厚的性格,可能會饒自己一命。
結果何敘榮到了南京之後,張一根本就沒有見到他,岳陽那邊的慘敗,他已經了解的清清楚楚,打輸了,是對方太狡猾,張一併不怪何敘榮無能,關鍵問題是,他臨陣脫逃,棄兄弟們於不顧,這是張一最不能容忍的。
他直接下命令,何敘榮執行家法。
可憐的何敘榮沒有死在南洪門手裡,結果落得個臨陣脫逃的罵名死於自己人手上。
第188章
張一處死何敘榮之後,也是非常難過,心裡悲憤交加,如果他不是總堂主。如果他不需要坐鎮南京,這時候恐怕要親自趕往岳陽去會會南洪門了,思前想後,張一給謝文東打去電話,將此事向他做了彙報。
謝文東此時已經回了九江,關於岳陽的事,他已經從靈敏那裡得知一二,現在聽完張一詳細的講述,他暗暗吃驚,想不到南洪門內還有如此善於謀略,他問道:「南洪門在岳陽的負責人是誰?」
「是楊雙!」張一答道。
「楊雙?」這個名字都是陌生得很,謝文東眉頭微皺,疑問道:「這一切都是出去他的計略?」
張一搖頭,說道:「不是!據可靠線報,南洪門在岳陽的策略是出自於八大天王之一的孟旬。」
謝文東楞了片刻,馬上把這個人想起來,上次在廣州爭奪洪天集團控制權時,就是這個人簡單幾句話,將幾名洪門大哥說變了心,那時他就覺得此人不簡單,現在看來,果然如此。他沉思片刻,問道:「孟旬現在還在岳陽嗎?」
張一苦笑著說:「對不起,東哥,孟旬現在的確切下落我還沒有弄清楚,不過我會著手去查這件事。」
「恩!」謝文東點點頭,又問道:「何敘榮脫逃,你是如何處置他的?」
「以被我執行了加法!」
謝文東輕輕嘆口氣,幽幽說道:「此時我們正與南洪門全面交戰,處境艱難,這時候處死我方的幹部,對大家的士氣有影響。」
張一點點頭,說道:東哥,這點我明白,不過,不殺何敘榮難以正法,如果養成臨陣逃脫的風氣,日後我們恐怕要吃大虧。
沒錯!謝文東笑道:張兄,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你做的很對。
多謝東哥!
好了,就這樣吧!:說完話,做我的把電話掛斷,隨後看向身旁的郭棟,還別說,郭棟這人雖然沒有真才實學,但自己交給他的任務,他都能圓滿完成,離開數日,他一直把堂口守得固若金湯。
當然,郭棟也能感覺到謝文東看自己的眼神和先前不太一樣,他心中得意,也流露在臉上,腦袋始終揚得高高的,心中暗道:以不足千人,與南洪門八大天王之一柴學寧及其麾下三千餘眾相持數日,嚇得對方不敢跨近雷池一步,也就是自己吧,換成旁人,早完蛋了!
謝文東看了他一會,笑問道:郭棟,這些天南洪門來打過幾次?
郭棟想了想,說道:大規模的只有一次。
笑問道悠然說道:然後他們就一直按兵不動?
沒錯!郭棟連連點頭。
笑問道揉著下巴,喃喃說道:按理說,這個時候,對方也該動手了。:
……雖然現在笑問道已經回了九江,郭棟變得更加有仗無恐,不過,還是被他的話嚇了一跳。畢竟已方人力太少,南洪門真全力攻打過來,如何應對,是個問題啊!
另一邊,九江郊外,南洪門佔據的小工廠內。
此時,南洪門的眾多幹部門都在向柴學寧請令出戰,現在,已得到準確消息,謝文東身在常德。並刺殺了樊珉,大敗已方勢力,而且,另有消息傳來,孟旬在岳陽大勝北洪門,戰績輝煌,一舉成名,他們的心氣也被激發起來,皆想上陣立功。
環視請戰的眾多幹部,柴學寧腦袋搖得象撥浪鼓似的,說道:晚上!現在出戰,已經太晚了!我們都能看出來現在是進攻九江的好機會,難道謝文東會看不出來嗎?我估計,謝文東現在已經不在常德了,而是秘密的潛回到了九江,我們一旦前去進攻,必會中他的詭計,所以,還是按兵不動的好,再等等把!等有更適合的機會再動手!
哎呀,我的老大啊!謝文東在常德取勝,安定局勢也得花費五、六天的時間,最短也得兩、三天,這時候我們不進攻,還等待何時?動手把!
是啊!動手把,老大!機會難得啊!
眾人現在簡直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
抓耳撓腮,面紅耳赤。
看著眾人,柴學寧嘆了口氣,說道:我和你們說過,與謝文東交戰,得謹慎、謹慎、再謹慎,萬一中了人家的圈套怎麼辦?難可是會讓我們全軍覆沒的。哎!這事還得從長計議。說完話,他們拿起紙杯,吱吱地喝起了涼茶。
涼茶去火,即使他不喝,眾人也在他身上找不到什麼火氣。看著自己這位一刀紮下去不見血、兩巴掌拍出不個屁來的老大,眾人面面相覷,撲哧,皆泄氣了。一個個心中哀嘆,同為八大天王,之間的差距怎麼就這麼大呢?人家孟旬上來就大刀闊斧的取得一場大獲全勝,再看自己這位天王,在九江蹲了數日,硬是連門都沒敢出,這仗還怎麼打?
哎呀!眾人心中哀嘆,耷拉著腦袋,默默走開了。沒等他們走遠,柴學寧放下紙杯,高聲叮囑道:「沒有我的命命令,誰都不可以出戰,若有違令者,無論是勝是敗,一律家法論處!」
唰、唰、唰!眾人聽完,紛紛加快腳步,向外走去,胸口裡窩的火都快把心肺氣爆炸了,他們怕自已再多呆一會,恐怕要忍不住罵娘了……
瞄了一眼背影,柴學寧嘿嘿笑了,拿起紙杯,繼續喝他的涼茶。
他和眾人的起法不一樣,責任也不一樣,他們可以圖一時的痛快,撐一時的威風,草率出擊,贏了固然是好,輸了大不了搭上爛命一條,可是柴學寧不敢,因為他背負著三千兄弟的性命,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不敢輕易涉險。
另外,他本身的性格也是個悶葫蘆,謹慎多疑,做事瞻前顧後,顧慮重重,不能說他的性格不好,也不能說好,不過用來對付謝文東,他卻是最為合適的人選,這也是為什麼蕭方和孟旬都同意讓他來九江的原因所在。當然,做他的部下,也是一件很痛苦的事,尤其是那些性格暴躁的人。
南洪門按兵不動,這倒頗出謝文東的意料,對方倒是能沉得住氣啊!
目前在人力上北洪門確實不如南洪門,但是謝文東不怕,兵貴精而不貴多,他手下有任長風、格桑這兩員悍將,還有袁天仲這樣的高手,南洪門即便攻打過來,只會吃虧,不會討到便宜,不過對方龜縮不出,倒是令人頭痛,謝文東可沒有時間與柴學寧在九江乾耗下去,許多地方還需要他趕過去增援,不過,有柴學寧這個威脅在九江,他離開也不能安心,謝文東打算及早解決此學寧這一眾。
既然對方不出,那就想辦法將對方引出來。
謝文東思前想後,最後,注意都打在郭棟頭上。
在辦公室里,他把郭棟找來,含笑說道:郭棟這幾天,你在九江守得很好。
郭棟乾笑兩聲,心安理得的把謝文東的誇讚接受了,還厚顏無恥地說道:這……這時東哥的眼光好啊!:言下之意,是謝文東選他做代理堂主是選對了。
謝文東眨眨眼睛,嘴角上挑,如果不是他意志力夠強,這時候恐怕要忍不住笑出聲來。他能忍住,一旁的任長風等人卻忍不住了,紛紛撲哧而笑,打量著這個郭棟,暗道一聲有才!社團里真是不缺少有才之人,郭棟能算上一個。
見任長風等人看著自己笑了,郭棟還沒明白怎沒回事,彬彬有禮的向他們微微點了點頭。
哈哈——任長風等人見狀,仰面大笑。
謝文東深吸口氣,請咳一聲,以眼神制止任長風等人的笑聲,然後說道:「郭棟,我交給你一個任務。」
「哦?」郭棟精神一振,恭恭敬敬地說道:「東哥有事儘管吩咐。」
謝文東幽幽說道:「柴學寧一眾,虎視耽耽,對我們的威脅很大,必須得把這股勢力消滅,不過他們嚴守不出,我們若去強攻,損失太大,所以,我打算讓你前去引誘,將他們勾出來,然後我們再將其一網打盡,你能作到嗎?」
聽完這話,郭棟嚇得一縮脖,身體里的血液都幾乎凝固,人家不來打自己,就謝天謝地了,怎麼東哥還要自己主動去招惹人家,這不是找死嗎?自己去勾引人家,只怕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啊!
想罷,他冷汗流了出來,結結巴巴道:「東哥,這……這……恐怕不太妥當吧,對方那麼多人,正面接觸,我們根本打不過……」
謝文東擺擺手,打斷他的話,笑呵呵地說道:「郭棟,你以為我回九江,沒有帶回援軍嗎?」
啊?郭棟精神大振,驚訝道:「東哥還……還帶回援軍了?我怎麼不知道,有多少人?」
「此事重要,得出奇制勝,當然不能讓他們暴露目標了。」說著話,謝文東含笑伸出手掌,說道:「這個數!」
郭棟看了看,狐疑道:「五百?」
「不是,是五千!現在全部潛伏在郊外!」謝文東正色說道:「只要你能把南烘門引出來,我就能讓他們有來無回!」
第189章
五千人?」郭棟簡直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聽錯了,瞪大眼睛,直勾勾地看著謝文東。
謝文東滿面正色地點點頭,說道:「郭棟,我們這次能不能取勝,能不能將柴學寧一眾全殲,關鍵就要看你的了!」
郭棟心中的恐懼感一掃而空,急忙施禮,樂道:「東哥放心,這事就交給我了!」東哥帶回五千援軍,那還有什麼好怕的,這麼多人,一走一過就能把南洪門趟平,真把他們引出來,保證能把他們殺得大敗,自己又立下大功一件。想到喝里,他不自覺地嘿嘿笑了起來。
東哥現在哪有五千的援軍,那是他信口胡說的而已,只是給郭棟吃個定心丸罷了。
但郭棟不知道這些,信以為真,心裡打定主意,雄心勃勃的準備要大幹一場。他說道:「東哥,今天晚上我就把堂口裡的兄弟帶走,到郊外去挑釁!」
謝文東擺擺手,任長風,格桑,袁天仲再勇猛,也得需要下面的兄弟的協助,郭棟把人都帶走了,自己還拿什麼去對付南洪門?他暗暗琢磨了一會,笑呵呵地說道:「郭棟,不要帶那麼多人去,只需二百就足夠了。」
「只……只帶二百兄弟?」郭棟驚訝道。
「帶得人太多,南洪門就看出我們人力雄厚,更不敢出來迎戰,所以還是只帶二百人的好。人數少,對方容易上當,你帶兄弟們撤退時也更方便一些!」明明是騙人,但謝文東仍能把因果講述得合情合理,他就是有這樣的本事。
郭棟聽完,細細一想,也是這麼回事,他笑道:「東哥,我明白了,今天晚上,我帶二百兄弟過去!」
「好!此事就拜託你了!」
「東哥客氣,儘管放心!」
等郭棟走後,任長風上前,問道:「東哥,讓郭棟只帶二百人前去做誘餌能行嗎?只怕他沒把南洪門的人引出來,就先被南洪門給吃掉了!」
謝文東輕笑一聲,說道:「不用擔心,郭棟這個人,別的本事沒有,不過保命的辦法還是很多的。」
任長風恩了一聲,又問道:「郭棟帶走了兩百人,堂口裡剩下的人還不足八百,就算真把南洪門引出來,我們也不會那麼容易取勝的。」
「這點不用擔心,出其不意,攻其不備,就算不能取勝,我們也不會吃虧。」謝文東胸有成竹地說道。
任長風等人聽完,不再多言。
且說郭棟,從堂口裡帶出二百兄弟,底氣十足地坐車直奔郊區的南洪門據點而去。他和張躍傑來過這裡一次,只不過那次敗得很慘,張躍傑也被人家殺了,這回他可加足了小心,到達之後,沒敢發起進攻,而是站在小工廠外,叫囂著讓南洪門的人出來迎戰。
很快,南洪門的守衛將消息回報給裡邊的柴學文,這時候,南洪門的眾多幹部們也聽到了消息,急匆匆的趕來,看柴學文如果應對。現在,北洪門已經找上門來了,就算老大再沒有血腥,再能忍,這時候,恐怕也得出去迎戰了吧!
哪知柴學文只是哈哈一笑,並未多說什麼,揮揮手,把守衛打發走,隨後坐在椅子上,默默地吸著煙。
眾人互相看看,皆有些沉不住起了,最後,眾人將目光一起投向陸壽。
陸壽是柴學寧得心腹,他說話分量也最重,現在還得由他出面去勸說。
見大家都看向自己,陸壽明白眾人得心思,暗嘆口氣,清清喉嚨,說道:「老大,北洪門欺人太甚,竟然只派兩百多人上門來,是可忍,孰不可忍,今天不出去迎戰,日後兄弟們也無法抬起頭來了!」
見其他人紛紛附和,連連點頭,齊聲說道:「是啊、是啊,老大,出去迎戰吧!」
「誒!」柴學寧嘆氣,身子前探,指指自己得額頭,說道:「我說各位兄弟,你們不是新人,都算的上是老jiang湖了,用腦子好好想想,無緣無故,北洪門來挑什麼X啊?而且只來二百多人,這不是找死嗎?你們認為北洪門得人都活膩了嗎?不可能!這其中肯定另有隱情,我們出去迎戰,必定會上他們得惡當。」
經柴學文這麼一說,眾人也感覺有些不尋常,相互之間,低頭竊竊私語來。
陸壽課沒考慮那麼多,他說道:「老大,北洪門上下充其量只有一千來人,我們卻有三千之中,怕什麼啊?就算他們有陰謀詭計,難道我們這麼多人還打不過他們嗎?」
柴學文擺手道:「你們不要把謝文東看簡單了,他手裡得一千人,比旁人手中得一萬人還要難對付,好了,別受對方得誘惑,大家都會去休息吧!」說完話,他疲憊得站起身形,伸展筋骨。
見老大下了逐客令,眾人無奈,紛紛告辭。
他們這次有時乘興而來,敗興而歸,不過大多數人都覺得柴學文分析得也不是沒有道理,心裡琢磨著,忍就忍了吧,保險起見嘛!
旁人都忍了,惟獨陸壽心理憤憤不平,出來之後,他找到王平,說道:王兄,走,我們去前面看看!
王平嚇了一跳,急忙抓住陸壽的衣袖,說道:陸兄,老大已經說了,對方可能有埋伏,你可不要衝動啊!
哎?!陸壽擺擺手,說道:我只是上前面去看看,又不是要出去迎戰,放心吧!
哦!王平點點頭,苦笑道:希望如此!
他二人結伴而行,來到小工廠的正門處,離老遠,就隱隱約約聽到叫罵聲,走得越近,聲音就越清楚,等到近前時,兩人也看明白了,只見數十名北洪門人員站在大門前十數米開外的地方,正扯脖子叫貢獻罵,罵達異常難聽,什麼爹啊,媽啊,祖宗啊的,這些人一個個還都拎著礦泉水瓶子,罵累了,還知道喝口水,潤潤喉嚨,然後繼續開罵。
王平看了,沒什麼感覺,只是覺的可笑,可陸壽卻怒火中燒,火氣從腳底一直燒到腦門,牙關緊咬,拳頭握的嘎嘎作響。
該死的混蛋!陸壽轉頭問一旁的守衛道:「北洪們的畜生在這裡一直叫罵嗎?」
「是啊!自來了,他們的嘴就沒閑著!」
「你們就這麼一直聽著,任憑他們罵?」
守衛們一聽,嚇的一哆嗦,急忙答道:「老大有令,不允許我們出戰,所以……」
「行了,別說了!」陸壽對王平說道:「王兄,你去帶五百兄弟……不,兩百兄弟就行!不把這些北洪門的狗崽子殺個落花流水,滿地找牙,難消我心頭之恨!」
「啊?」王平大驚,急忙搖手,勸阻道:「陸兄,算了、算了,就讓他們罵吧,反正對於我們來說也不疼也不癢……」
不等他說完,陸壽怒聲喝道:「可是我咽不下這口氣!讓你去,你就去好了,出了事,我頂著,快去!」
「好、好、好!我去!」王平聳聳肩,轉身快步離開了。
若是換成旁人,這時候肯定會向柴學文匯報,讓他想辦法祖師陸壽,可是王平並沒有。
這兩天他一直心生不滿,為柴學文讓他去市區試探北洪門的那件事。
那次陸壽主動請令,柴學文擔心他的安全,沒有同意,反而叫自己去,這不是任人唯親嗎?他的心腹是人,難道自己就不是人了嗎?雖然最後他有驚無險的逃了出來,不過心理卻一直對此事耿耿於懷,現在好了,陸壽要違令出去和北洪門交戰,王平心中暗笑,看柴學文最後怎麼處置這位心腹!
時間不長,王平帶出來兩百號兄弟,來到陸壽近前,擔憂地說道:「陸兄,老大可是禁止出去迎戰了,你……」
「得了!這件事和你沒關係,你要是害怕,就回去吧!」說完話,陸壽對兩旁的守衛喝道:「打開大門,我倒要看看,北洪門到底有什麼本事!」
「啊……是!」
知道陸壽性格暴躁,不按他的意思做,自己免不了要受皮肉之苦,眾人沒敢多說什麼,立刻打開門鎖,將小工廠的大門推開。
嘎吱吱!
在一陣刺耳的聲響中,兩善鐵柵欄門打開,見狀,北洪門眾人紛紛停止罵聲,嚇得調頭叫跑,去找後面的郭棟報信。
此時,郭棟正半躺在汽車裡,翹著二郎腿,悠閑自在地聽著音樂。那幾十面名北洪門人員跑到近前,迫不及待地說道:郭哥,不好了,南洪門的人殺出來了!
什麼?郭棟大吃一驚,嚇得一哆嗦,急忙坐起身,只見小工廠衝出來二百來號人,為首的一位,是名身材魁梧雄壯的大漢,手中拎有一把大號的砍刀,渾身上下,殺氣騰騰,兩隻充血的眼睛好像在燃燒似的。
呵呵!郭棟暗鬆口氣,原本只出來這麼幾個人,還以為南洪門的主力殺出來了呢?他沒好氣地白了左右眾人一眼,隨後不慌不忙的站起身,還整了整身上的衣服,然後對兩旁眾人喝道;」讓所有兄弟過來集合,今天,我們要與南洪門大幹一場,在東哥面前露露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