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哦?」榮守旺精神一振,忙說道:「依謝先生之見,我該怎麼去做?」
謝文東說道:「黑道動薍,做為市局長的李天華毫無辦法,這實在太說不過去了,讓人不得不懷疑,他是不是收了人家的賄賂,玩忽職守,有意放縱……」
不等他把話說完,榮守旺的腦袋搖的象波浪鼓似的,連聲說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李天華這人的脾氣又臭又硬,即便是我想請他吃頓飯都很困難,他又怎麼可能會收人家的賄賂呢?」
謝文東一笑,說道:「知人知面不知心。榮書記也不要把話說得這麼絕對,不派人去查一查,怎麼知道他沒有呢?」
咦?榮守旺心中一動,充滿疑惑地看著謝文東,不知道他執意讓自己去查李天華究竟是什麼意思,難道其中還有什麼隱情不成?
謝文東笑呵呵地說道:「榮書記請放心,我敢肯定,李天華這人絕對有問題!」
「謝先生的意思是……?」
「讓反tan局去查查,我想,結果一定不會讓榮書記失望的。」
見他說的如此肯定,榮守旺也有些將信將疑了,他眼珠轉了轉,試探性地問道:「難道,謝先生從中做了什麼手腳?」
「哈哈!」謝文東仰面而笑,笑而不語。
從謝文東這裡離開之後,榮守旺片刻也未耽擱,回到市正府的辦公室後,立刻叫來反tan局長,讓他仔細去查核李天華有沒有貪污受賄。反tan局局長名叫周曉青,未到四十,屬於比較青年的幹部,不過在官場多年,為人十分老練。聽完榮守旺的話,他感覺很驚訝,苦笑道:李天華會貪污,這怎麼可能?他到上海才幾天啊?榮書記,我看這麼做有些不妥吧?!'
榮守旺心裡也沒底,不過轉念一想,謝文東不是無的放矢的人,他讓自己去查,肯定有他的道理。他微微一笑。說道:周局長,我也是聽到有人舉報才讓你去查的,這件事,就麻煩你了。'
反tan局並不屬於地方管轄,但與地方正府還是存有千絲萬縷的聯繫,舉個簡單的例子,反tan局如果得不到地方正府的支持,他們辦起案來將寸步難行,甚至連最基本的工作都無法繼續下去。現在榮守旺開口,周曉青不好一再拒絕,他無奈的點點頭,說道:好吧,榮書記,我會派人去查的!'
榮守旺不放心的叮囑到:這件事很急,希望周局長的動作能快一點,越快越好,最好是馬上!'……'周曉青無語。
對李天華的核查,周曉青並未抱有太大的希望,在他看來,李天華根本不可能有問題。
可是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反tan局這邊的工作人員很快就把李名義放在家中的那輛豪華VOLVO轎車查了出來。李天華是市局長,每月的工資不低,可是想買一輛價值八十萬的轎車幾乎是不可能的。那這車是從哪兒來的?
當手下人像周曉青彙報完情況後,他立刻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他親自找到榮守旺,讓他解釋這輛VOLVO轎車的來路。李天華暗暗咧嘴,當初兒子把這輛車帶回家的時候,他就預感到這是個麻煩,果然,麻煩這麼快就找上門來了。
李天華如實以告,說轎車是其子從友誼商場的抽獎活動中獲得的。周曉青聽完頗感莫名其妙,最近一陣,沒聽說過友誼商場搞過什麼抽獎活動啊,而且還是以八十萬的轎車做獎勵,這不上報紙新聞才怪呢!
他找到友誼商場的電話,打過去詢問,結果商場那邊失口否認,稱這段時間根本就沒有搞過抽獎,更別說獎勵什麼八十萬的VOLVO轎車了。得到這樣的答覆,李天華可急了,這件事情若說不清楚,自己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他馬上又給友誼商場打去電話,開門見山的說道:前兩天,我剛剛向你們查詢過這件事,你們明確的告訴我。是有抽獎活動,而且中大獎的也確實是我的兒子李明義!
當時是我接的電話嗎?
哦……好像不是!
那我就不清楚了,我是商場的經理,商場有什麼樣的活動,什麼時候搞活動,我最清楚不過,但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最近一段時間,我們商場確確實實沒有搞過抽獎活動,至於你說的什麼VOLVO轎車,和我們商場沒有任何關係,好了。我還有事,要先去忙了說完話,對立把電話掛斷。
這下倒好。友誼商場方面把事情推的一乾二淨。
看著驚若木雞的李天華,周曉表心中暗笑。他和李天華沒有任何的交情,後者有沒有事,和他也沒關係,不過話說回來,李天華要是真的有問題,那自己這回的功勞可立大了,畢竟李天華是和自己同一級別的。他也將成為自己所查處的最高級別官員。
他冷笑說道:據我所知,李局長的兒子李明義只是一名普通的文職警員,如果說有人對他受賄,或許也有可能,不過受賄一輛價值八十萬的轎車,那就太不可思議了吧?李局長對這件事解釋?
這個……李天華無法解釋,現在他才徹底弄明白,這肯定是有人借自己的兒子故意陷害自己,一節都已經安排的天衣無縫,自己有口難辨。
見他一言不發,只是站在原地愣愣發獃,周曉青不再客氣,冷冷說道:「我看,李局長現在得和我走一趟了!」說是走,實際上就是雙gui。
李天華明白,他身子徽微一振,慢慢抬起頭來,看著周曉青,近乎請求地說道:「可不可以讓我等等再走,現在上海治安混亂,市局這裡離不開我!」
周曉青聳聳肩,面元表情地說道:「李局長,你是明白人,希望,你不要讓我難做!」
唉!李天華在心裡長嘆一聲,叫來自己的副手,市ju的副局長,簡單交代一番,跟隨周曉青而去。
李天華因為受hui被反tan局雙gui,這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同時也引起一場軒然大波。
榮守旺得到消息後,第一時間給謝文東打去電話,興奮地說道:「謝先生,反tan局在李天華的家裡搜出一輛八十萬的轎車。由於解釋不清轎車的來源,李天華已經被反tan局叩押了!」
謝文東哈哈大笑,這一切本就在他的掌握之中。他笑道:「榮書記,我沒有騙你吧!李天華這個人果然有問題。」
雖然反tan局雙gui了李天華,可榮守旺還是不相信後者會受會,他嘿嘿一笑,問道:「李天華家裡的那輛汽車,應該和謝先生有關係吧!」
「呵呵!」謝文東悠然而笑,即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個中的原由,榮守旺自然也就心領神會了。
他暗暗佩服,謝文東的手段太高明了。雖然現在把那輛車查出來了。可是謝文東是怎麼把車塞給李天華的,榮守旺想不明白,心中不解,可也不多問,他清楚。即便自己問了謝文東也不會說,乾脆就不廢話了。
他笑道:「謝先生,李天華完蛋了,現在你應該幫我搞定傷害目前的局勢了吧?!」
謝文東微微一笑,淡然說道:「等我看到新上任的是局長再說吧!」
「這個……」榮守旺額頭的冷汗流了出來,他急道:「等新上任的局長調過來,那不知得等到什麼時候,可上海的局勢一驚不能再拖下去了,不然,我這個書記的職位,也就危險了,謝先生不會見死不救吧?」
謝文東說道:」榮書記有困難,我肯東會幫的,不過,榮書記自己也得多費費心,該催促公安部的就得去催促,你這邊一著急公安部那邊的辦事效率肯定會有提高。」
「好、好、好、我會追公安部儘快調來新任市局長的,那麼上海這邊……」
「我也會儘力幫榮書記控制局勢的!」
「哎呀!多謝謝先生!」
「榮書記不用客氣,我們是朋友嘛,你幫我,我幫你,大家互相幫忙。」
「呵呵,對、對!我們互相幫忙!」
掛斷電話。謝文東出了口氣,費了這麼大的力氣。總算搞定了李天華這個人。他花心思把車給李明義。就是栽贓給李天華一個無法解釋的證據,隨後挑起上海的動薍,則是給李天華一個貪污的動機,同時,也是給反tan局一個調查他的借口。
他還沒來得及考慮接下來該怎麼辦,金眼從外面走了進來,到了謝文東身旁,低聲說道:「東哥,有警察來了。」
「哦」謝文東挑起眉毛,感覺很意外。上海的局勢現在這麼亂,警方的老大李天華也被雙gui了,他們竟然還有閑心到自己這裡來查場子?謝文東搖頭而笑,雙手向口袋裡一插,說道:「走,咱們去看看警察要幹什麼!」
從樓上下來,到了夜總會的大廳,只見四、五名警員站在吧台前,為首的一位,不是旁人,正是戴安妮。
又是她!謝文東心裡嘟囔一聲,雙手插兜,臉上帶著微笑走向戴安妮,笑道:「戴警官,如果你是為昨天晚上的事前來向我道謝的,我看就不用了。」
第271章
戴安妮小嘴一撇.說道:」我這次來找你.並不是為了向你道歉的.」」那是為什麼事?」謝文東興趣十足地含笑問道』
戴安妮向左右瞧了瞧.沉吟片刻.問道:」李局長被反貪局的人帶走.你知道這件事嗎?」
原來是為了這個.謝文東點點頭,說道:「略有耳聞.」
黛安妮直視謝文東半晌.走到他近前,低聲問道:「那輛轎車是怎麼回事?是不是你在暗中搞鬼?」
謝文東笑了,說道:「你是警察」
黛安妮一愣,不明白他這麼說是什麼意思,對上他那對晶亮的目光,說道:「那又怎樣?」
黛安妮握了握拳頭,暗道一聲可惡!他皺著眉頭,說道:「明義把一切都告訴我了,他說當初是你找他去的友誼上場,又是你暗中做手腳,弄出中獎的事,現在友誼上場那邊不承認,也是你暗中安排的,你所做的一切,就是為了陷害李局長!」
這個李明義還不算太傻嘛,現在終於反應過來了!謝文東仰面而笑,悠然說道:「證據呢?既然他說是我搞鬼,那麼就拿出證據來,不然,他就是信口雌黃,無的放失!」
黛安妮氣道:「李明義是個老實人,肯定不會無緣無故的污衊你.你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竟然連他這樣的人都欺騙,你還算是個人嗎?你知不知道,就是因為你,他現在連自殺的心都有了」
謝文東聳聳肩,說道:「天有不測風雲,命有禍夕旦福,他們的不辛,又和我有什麼關係呢?話說回來,事事都有因果,如果沒有當初因,又哪來現在的果呢?」
戴安妮難以壓抑心中的怒火,臉色微微漲紅,怒聲說道:「你也相信因果循環嗎?難道你就不怕現在你所做的一切,會在以後遭到報應嗎?」
謝文東淡然說:「不怕!別說我沒做過錯事,就算我做過,我也相信我能勝天,而天不能罰我!」
戴安妮氣得說不出話來,同時又感無計可施。謝文東心思周密,說話嚴謹,想從他的嘴裡探出一些口風出來,那太難了。在來找謝文東之前,戴安妮已經做到了巧妙的安排,身上帶有微型的錄音機,只要謝文東的話稍微不對,她就可以此為證據,把李天華救出來,可是,謝文東的話毫無破綻,讓人抓不到任何的漏洞。戴安妮很失望,可同時心裡又暗暗鬆了口氣。
眼神中充滿著無奈,戴安妮注視謝文東良久,隨後重重地哼了一聲,什麼話都沒有再說,轉身向外走去。其他幾名警員見狀也紛紛跟了出去。
謝文東看著她的背影,目光幽深地悠悠說道:「戴警官請慢走,不送了。」
當天晚間,謝文東給各社團的老大打去電話,讓他們皆都收斂一下各自的手下兄弟,別再把事情鬧大。眾人畏懼謝文東的實力,也佩服他的頭腦,同時他還是此次行動的發起人,自然對他的話言聽計從。
各社團的老大紛紛把派出去搗亂的兄弟抽調回來,隨著黑幫的收斂,上海混亂的局勢逐漸穩定下來,雖然搶劫案件還時有發生,但警方已經能控制局面。
李天華被雙貴後,連續兩日的動薍終於告一段落,不過誰都不敢保證,動薍還有沒有重新爆發的那一天。翌日,警局的副局長來到夜總會,求見謝文東。
這位副局長名叫劉雲偉,是上海的本地人,也是上海市局的老人。自李天華做市局長以後,他的權利就被架空了,本來他以為自己這個副局長的位置恐怕要不保的時候,突然福星天降,李天華被反貪局扣押。現在他成為代理市局長,覺得現在正是自己表現的好機會,他和榮守旺一樣,第一時間想到的人也是謝文東。
在夜總會裡,兩人見面。看到謝文東,劉雲偉搶步上前,一臉獻媚的乾笑,首先開口說道:「我冒昧前來,沒打擾到謝先生吧?!」
「呵呵!」謝文東輕笑一聲,擺手說道:「劉局長請坐!」
「請、請、請!」劉雲偉連連點頭。
兩人落座之後,謝文東笑問道:「劉局長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劉雲偉搓著手說道:「前一陣子,李天華做局長,和謝先生搞得很不愉快,雖然我也對他的一些做法看不過眼,可是沒有辦法,畢竟他是一把手嘛!現在好了,李天華被反貪局雙貴,由我代理他的職位,希望謝先生能多多照顧!」
謝文東大笑,說道:「劉局長太客氣了,我需要你多加照顧才是真的。」
劉雲偉嘿嘿笑了兩聲,說道:「大家互相照顧,互相照顧!」頓了一下,他又道:「謝先生,現在上海的局勢穩定下來,這種情況很好啊,我希望能一直保持下去!」
謝文東抽出香煙,點燃,幽幽說道:「保持下去應該沒問題,不過,聽說你們各處的看守所已經人滿為患了,不知道劉局長打算怎麼處置這些被抓的人?
哦……劉雲偉心中一動,反問道:謝先生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他們都沒有犯什麼重罪,該放就放了吧!見劉雲偉面帶難色地想要解釋什麼,謝文東擺擺手,繼續說道:不然,把這麼多人都抓起來,他們在外面的兄弟肯定不會安分,萬一哪天再動薍起來,可未必能這麼快平息下來咯!當然,這僅僅是我個人的建議,至於劉局長要不要聽,還得看你自己的意思。說完話,謝文東彈彈煙灰,笑眯眯地端起茶杯,悠哉地喝口茶水。
他說得輕鬆隨便,可是劉雲偉能聽得出來,這就是赤裸裸的威脅,如果自己不按照他的意思去做,黑道的動薍還會發生,想到這一點,他激靈靈打個冷戰,急聲說道:謝先生請放心,等我回去,立刻把被抓的人都釋放出來。
哎?謝文東笑道:劉局長要弄清楚,我可沒有權利命令你去做事,我只是向你提出建議。
是,是,是!劉雲偉忙道:謝文東的建議很中肯,我照辦,一律照辦。
謝文東哈哈大笑,這個劉雲偉比李天華上道得多了,他抬起手來,打個指響。
時間不張,東心雷走了過來,手中還拿出一隻牛皮紙的大檔案袋,裡面鼓鼓囊囊的,他向桌子上一放,發出嘭的一聲悶響。
謝文東伸手按住檔案袋,向劉雲危面前一推,笑道:以後,要劉局長幫忙的地方還有很多,一點小意思,劉局長請收下。
這個……劉雲偉看著厚厚的檔案袋,兩眼冒出貪婪的精光,裡面裝的是什麼。他心裡再清楚不過,呵呵乾笑兩聲,搓著手說道:「我是來找謝先生幫忙的,哪還好意思再找謝先生的禮物呢?這……這不妥啊!」
話雖然這樣說,可他的眼睛一直沒離開擋案袋。
謝文東笑道:「這算得了什麼,只要劉局長以後肯聽我的『勸告』,我可以保證,你以後得到的會比這多得多!」
「哈哈……」
等劉雲偉心滿意足地離開之後,東心雷皺著眉頭走到謝文東身旁,小聲嘟囔道:「東哥,這個劉雲偉只是個代理局長,職位不會長久,收買他有什麼用?」
「不管他能做多久,至少現在是局長,我們能用得上他。」
謝文東雖然不是很小氣的人,可也不會大方到把錢隨意的白白仍出去,他已經考慮好了,機不可失,遲則生變,趁著李天華被扣押,新局長還未上任的這個空擋,將南洪門在上海的勢力徹底搞定,這就需要劉雲偉那邊多多配合了。
這時候,張一也走了過來,聽完謝文東的話,他心頭一震,問道:「東哥的意思是,馬上對南洪門動手?」
謝文東點頭而笑,暗贊張一頭腦聰明,自己只是剛開口,他便把自己的心思猜出來了,他說道:「沒錯!」
張一仔細琢磨了片刻,搖頭說道:「東哥,現在動手,會不會太倉促了?」
「不會!現在正是個好時機。」謝文東正色說道:「我們剛剛帶領上海各黑道社團發起動薍,搞掉了李天華,聲望正高,我們應該趁熱打鐵,儘可能多的拉攏那些原本傾向於南洪門的社團,讓他們轉投向我們,這樣以來,此消彼長,對我們十分有利,加上劉雲偉站在我們這一邊,會使我們打敗南洪門的機會大增!」
張一笑了,嘆道:「原來東哥早已經考慮周全了!」
謝文東幽幽說道:「南洪門的勢力在上海,就如同眼中釘,肉中刺,必須得把他們驅趕出去,這也是我們最終能否戰勝南洪門的關鍵!」
第272章
李天華被扣押,因鬧事而被抓的黑幫份子也被警方釋放,各黑道社團幾乎沒什麼損失便把來勢洶洶,鐵面無私的李天華推翻,除掉了這個心頭大患,眾老大當然是興奮不已,打心眼裡佩服謝文東的頭腦。
當日,謝文東在夜總會裡舉辦慶功宴,把凡是參與動luan的社團老大們統統照過來。眾老大們不疑有他,接到邀請之後,紛紛欣然前往。
這一回,謝文東表現得十分客氣,早早出來接待眾人,與前來的老大一一握手、打招呼,氣氛異常融洽。
等眾老大們都到得差不多了,再看夜總會的大廳里,黑壓壓的都是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不過從中隨便挑出一位,在上海黑道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謝文東依然當中而坐,笑眯眯地環視左右眾人,清了清喉嚨,低咳了一聲。
知道他有話要說,人們停止交談,一個個坐直身軀,目光齊刷刷看向謝文東,靜等他發言。
謝文東微微一笑,端起酒杯,笑道:「李天華倒了,被抓的兄弟們也放出來了,我們大家都平安無事,可謂是圓滿結局,為我們的首次合作成功乾杯!」說這話,他把酒杯高高端起。
「乾杯!」
一時間,場內歡呼聲四起,撞杯聲不斷。
喝乾一杯酒,謝文東放下杯子,笑道:「我相信,我們的這次合作,僅僅是開始,而不是結束。」
此言一出,在場眾人同是一愣,不明白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白紫衣好奇的問道:「難道謝兄弟還打算繼續和我們大家合作?」
「沒錯!」謝文東含笑點點頭,說道:「我們這次的目標是李天華,而下一個目標就是南洪門!」
「啊?」眾老大聽後,皆到吸口涼氣,驚訝的瞪大眼睛,怔怔的看著謝文東。
謝文東臉上的笑容淺淺收斂,狹長的雙目射出兩道刀子般犀利的精光,在眾人臉上一一掃過,隨後,正色說道:「南洪門與我北洪門本事同盟關係,可是他們卻背信棄義,對我們突然發難,出其不意,攻其不備,是我們的前期損失很大,在無數兄弟們的努力下,才終於扭轉了局勢,變成現在這樣勢均力敵的對峙局面,但我們絕不會就此善罷甘休,南洪門的勢力一定要被擊垮,就從上海開始。我希望各位同道兄弟能站在我這一邊。」
鈍了一下,他有繼續說道:「南洪門在上海的勢力已根深蒂固,霸佔了最好的地盤,最好的場子,各位只能撿些南洪門吃剩下的殘羹剩飯,難道你們就真的心甘情願的做綠葉,做南洪門的陪襯嗎?我可以保證,如果各位兄弟能幫我打敗南洪門在是的勢力,他的地盤,我一寸也不要,全部交給各位去分,究竟站在那一邊,各位兄弟做決定吧!」
說完話,他身子向後一靠,似笑非笑的看著眾人。
在做的眾多老大,絕大多數都是請小雨向問天的,畢竟南洪門在上海的勢力太大也太深了,即便是魚謝文東關係最好的白紫衣也未敢公然和南洪門決裂,在向問天面前,依然是稱兄道弟的。
現在聽完這番話,眾人多有些傻眼,謝文東是厲害,北洪門文東會的勢力在全國算的數一數二,可在上海,黑道的王者無需置疑,就是南洪門現在謝文東要他們摒棄南洪門,轉而投靠北洪門,開出的條件雖然誘人,可是這等於提著自己的腦袋去賭,贏看來固然是好,但輸了怎麼辦?到時候謝文東拍拍屁股走人了,自己能往哪跑?一旦跟著北洪門戰敗,自己的身家性命也就完蛋了.
沒有人願意去投靠謝文東,但眾人心裡這麼想,卻沒有敢說出口.
場面一下冷靜下來,偌大的夜總會大廳,鴉雀無聲,落針頭可聞.
就在眾人考慮應該如何拒絕謝文東時候,人群中一名三十齣頭的大漢挺身站起,說道:謝先生對我們很客氣,也很厚待,不過向老大給我們的實惠更多,可以說我文闖有今天,就是靠南洪門的兄弟支持得來的,謝先生現在讓我恩將仇報,投靠你們去與南洪門的兄弟為敵,對不起,我做不到.說著話,他回手將身後的椅子推開,道:我想謝先生不會再歡迎我在這裡喝酒了,告辭了!說完,轉身就要走.
他剛走出兩步,只聽嘩一是橫,從夜總會的門外,樓上,後門一齊湧進來數不清的北洪門幫眾,將所有出去的通路完全堵死,同一時間,站立兩旁的北洪門人員紛紛上前,伸手將大漢的去路攔住.
大漢臉色微變,停住身形,看看面前橫眉冷目的北洪門幫眾,接著回身又瞧瞧謝文東,聲音冰冷地問道:謝先生,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軟的用完了,就想來用硬的嗎?
這名怒氣沖沖的大漢謝文東並不認識,他笑呵呵地沒有說話,而是看向身旁的歐陽洛.
歐陽洛是北洪門在上海的負責人,對上海的情況也很了解,此人是什麼人,他應該很清楚.
看出謝文東的意思,歐陽洛伏在謝文東的耳邊,輕聲說道:他叫文闖,曾經受過向問天的恩惠,是南洪門的鐵杆支持者,東哥想說服他們投靠我們,基本沒有可能。」
「哦!」謝文東應了一聲,點點頭,沖著那名叫文闖的大漢擺擺手,笑道:「文兄弟請坐,有話慢慢說,慢慢談,我不是不講道理的人。」
「哼!」文闖冷冰冰的哼了哼,沒有再說什麼,不過還是拉回椅子,坐回到原位。
他的性格雖然爆裂,可是也不傻,這裡是北洪門的底盤,內外都是北洪門的人,他若是真的和謝文東當場鬧翻,討不到任何好處。
謝文東見他回座,悠悠而笑,慢慢站起,邊走動邊說道:「各位,現在什麼東西最重要?是錢!有錢你才能過上好日子,沒有錢,寸步難行,沒人會看得起你,甚至你連黑社會都算不上,充其量只能算是小混混。剛才我已經把話說得很清楚了,只要各位幫我打敗南洪門的勢力,上海的所有的地盤都是你們的,到時候,各位老大的地盤擴大恐怕不止一兩倍吧?每月的收入也會成倍的增長,想想其中的好處,各位還有什麼好猶豫的呢?」
文闖嗤笑一聲,說道:「謝先生的話我不贊同,除了錢之外,還有兩個字很重要,那就是義氣!沒有義氣,就算錢再多,又和畜生有什麼區別?!」
白紫衣聽完這話老臉一紅,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對謝文東說道:「謝兄弟,站在你這邊不是不可以,關鍵問題是……」他欲言又止的沒有把話說完。
謝文東哈哈一笑,說道:「白兄是擔心我們打不敗南洪門吧?」
此言一出,白紫衣和大多數的老大精神同是一振,這才是他們最最關心的問題。
謝文東看出眾人的顧慮,仰面大笑,傲然說道:「白兄,還有各位老大可以仔細想想,我和南洪門交戰過那麼多次,什麼時候吃過虧?雖然南洪門的主要幹部都在上海,可是由上往下數,哪一個不是我的手下敗將?南洪門的八大天王很厲害,可在第一次南北之爭的時候就被我折損一半。現在南洪門將八大天王補充完整,可才剛剛交戰,我就幹掉一個,降服一個,這麼多的例子擺在面前,各位老大還在顧慮什麼呢?」
眾人聞言,紛紛點頭,覺得謝文東的話不是沒有道理,與南洪門比起來,謝文東這邊確實更勝一籌。
別人沒有說話,又是文闖不滿地嘟囔道:「謝先生也不要高興的太早,有句話說得很好,樂極生悲。各位老大,我不得不提醒你們,在上海,北洪門對南洪門根本不佔優勢,不然謝先生也就不用花這麼大的力氣來拉攏我們了,現在作出選擇必須慎重,一旦走錯了路,後果可不堪設想啊!」
一聽他這話,原本有些心動的老大們又都泄氣了,覺得文闖的提醒也是很對的。
謝文東笑眯眯地說道:「文兄弟太目光短淺了,沒錯在上海,如果僅僅是我們北洪門與南洪門交戰,確實占不了上風,但你不要忘了,這裡還有文東會,另外還有很重要的一點,警方也會站在我們這邊,有了警方的幫助,再加上各位的協助,我相信,用不上一個月的時間,必定能大敗南洪門,徹底擊垮南洪門在上海的勢力。其中固然有風險,損失固然也會很大,但是回報也是很豐厚的,有了地盤就等於有了錢,有了錢,損失再多的兄弟也能找的回來。我相信各位老大都不想一輩子被人壓著抬不起頭,現在就是個改變命運的好機會,只要站在我這一邊,以後的上海,就是你們的!」
嘩——隨著謝文東的話說完,場內響起一陣竊竊私語的討論聲。
他的話,尤其是最後一句話,太具蠱惑性了,讓眾老大們不得不去動心。
第273章
見眾人都被謝文東說得心活,文闖大急,震聲說道:「謝先生不要把我們都當成見利忘義的小人!」他這話,既是對謝文東說的,也是對在場的眾多老大們說的。
謝文東冷笑一聲,說道:「我這個人向來是恩怨分明,站在我這一邊的,就是我的兄弟,而站在另一邊的,就是我的敵人,對兄弟,我視如手足,你要什麼我可以給你什麼,但是對敵人,我從未心慈手軟過!」
文闖哼笑說道:「謝先生這話,或許能嚇唬得了別人,但嚇唬不了我!」
謝文東走到文闖身後,單手按在他的肩膀上,笑吟吟說道:「文兄弟是真的打算和我作對到底了?」
「我不是要和謝先生作對,我也沒有那個實力,我只想對得起我的良心!」文闖針鋒相對,一絲一也不退讓。
謝文東含笑點了點頭,身子前探,越過文闖,從桌子上抓器一隻酒瓶,仰起頭來,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接著,毫無預兆,他將酒瓶舉起,對準文闖的腦袋,惡狠狠砸了下去。這一酒瓶,他用了全力,別說文闖沒反應過來。就連其他老大們也沒想到他會突下殺手。
耳輪中只聽咔嚓一聲,酒瓶子結結實實砸在文闖的天靈蓋上,隨著玻璃破碎的聲音,文闖慘叫出聲,滿頭滿臉都是血和酒水以及玻璃,他頭腦暈沉,下意識的剛要站起身形,謝文東先一步將他的頭髮抓住,用力向下一按,使他的面頰緊緊貼在桌面,同時,另只手握著只剩下一半的酒瓶,對著文闖的脖頸猛然刺了下去。撲!鋒利的玻璃殘片如同刀子一般,幾乎將文闖的脖子刺穿,連帶著氣管,靜動脈都被割斷。
「……」文闖已發不出任何的叫喊,整個人趴在桌子上,四肢抽搐,胸口急促的起伏,可是他每喘口氣,便有大量的鮮血從他脖頸的傷口處汩汩湧出。
瞬間,夜總
__;雙魚座。16:55:24
會裡內變成死一般的沉寂,人們睜大眼睛,冷汗不知不覺間流淌出來,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腦中一片空白,只剩下呼哧呼哧急促的喘息。
謝文東慢慢鬆開文闖的頭髮,挺直身軀,拽起桌布的一角,胡亂擦了擦手上的血跡,然後環視周圍的眾人,幽幽說道:「實在不好意思,打擾了各位老大的興緻,不過這人太可惡,你們說他該不該殺?」
「嘩」眾老大們終於從震驚中反應過來,剎那間,大廳里像是炸開了鍋,驚呼聲、尖叫聲連成一片。
「啊……」
站在一旁的文闖幾名手下兄弟一個個雙眼充血,嚎叫著抽出身上攜帶的武器,直向謝文東衝來。
還沒等他們衝到謝文東的近前,一條黑影從人群中突然射出來,只是眨眼功夫,便將文闖的手下人擋住。
老大被殺,文闖的手下又急又怒,眼睛都紅了,哪還顧得了那麼多,紛紛舉起騙到,向來人砍去。
他們快,可來人更快,腳步一個滑步,衝進眾人當中,身如游龍,左右飄忽不定,不時有寒光在他身邊乍現,雖然一閃既逝,但總能激起血咣衝天。
周圍的眾老大們根本沒看清楚怎麼回事,文闖那幾名手下已紛紛倒在血泊中,低頭仔細觀瞧,他們皆是要害中招,躺在地上,出氣多,進氣少,看眼都活不成了。
那黑影站定,甩了甩手中的軟劍,嘴角挑起,冷笑一聲,歡歡將劍收回道腰間,然後又慢悠悠地走回到人群當中。
「袁天仲!」
老大中,不知道誰驚叫了一聲,立刻又引來了一片嘩然。袁天仲深的望月閣的真傳,加入北洪門以來,隨謝文東南征北戰,立下無數戰功,名聲早已傳開了,現在親眼見識了他的伸手,眾老大們無不嚇得魂飛魄散,兩腿直哆嗦,好在他們都是坐在椅子上,不然不知道得趴下多少人。
謝文東將受上的血跡擦乾淨,然後打個乾脆的指響。立刻有十數名北洪門幫眾泡上前來,不用謝文東發話,手腳麻利的將文闖以及手下的屍體向夜總會的後門抬去。北洪門的小弟的動作很快,處理後事也嫻熟,時間不長,屍體被搬走,連桌子、地上的血跡也被擦拭的乾乾淨淨,甚至還有人拿出空氣清新劑在空中胡亂的噴了噴.
「我一直都說,人最重要的是要有自知之明,量力而行,不讓走錯了路,不進自己要倒霉,還會牽連很多人和他一起倒酶,各位老大,你們說呢?」謝文東笑呵呵的柔聲說道。
「是、是、是!謝兄弟的話說的太對了!呵呵..呵呵」白紫衣臉色蒼白,沒有笑硬往外擠笑。
謝文東笑道:「現在好了,討厭的人沒有了,來,我們繼續喝酒!」說完,他回自己的座位,像是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端起酒杯,與眾人繼續喝酒。
這時候,眾老大們哪還有心思喝酒,一個個皆是強顏歡笑,心已經縮成一團。
兩杯過後,謝文東放下酒杯,笑問道:「各位老大,你們是願意投靠我們北洪門呢,還是願意繼續傾向南洪門?」
有了文闖這個前車之鑒,現在即使有人心向南洪門,可也不敢說出口,坐在椅子上,臉色難看,如坐針氈。
還是白紫衣率先說道:「我一直都很佩服謝兄弟,現在你們與南洪門交戰,我當然是請想你了,如果謝兄弟有用得到我白某的地方,儘管開口!」
謝文東朗聲大笑,說道:「多謝白兄!」
白家是上海老牌的黑榜組織,聲望極高,勢力也龐大,所以在此時白紫衣的態度就顯得至關重要,有他帶頭,那些原本就有些心動又畏懼於謝文東的老大們跟著表態,表示自己願意站在北洪門這一邊。
沒有誰是不怕死的,也沒有誰願意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在生死攸關之際,什麼仁義統統都拋到腦後。
場內這些上海本地的黑幫老大們無一例外,全部做出承諾,願意與北洪門並肩作戰,向南洪門發難。
謝文東想要的就是這個結果,他可以毫不猶豫地幹掉文闖,但卻不能幹掉這裡的所有人,如果眾老大們執意不肯站在他這一邊,他也沒有辦法,不過好在殺雞儆猴這招湊效了,省去他很多的麻煩。
謝文東心情爽快,與眾老大們頻繁喝酒,而且一再做出承諾,只要打敗南洪門,其他地盤他分毫不要,全部拿出來讓給眾人去平分。
眾老大們聽後也十分高興,畢竟這是最最實際的實惠。
不過他們忘記了一點,謝文東反覆無常,他的話雖然你說的好聽,但是否真的這麼做,只有天知道。
得到上海本地黑幫組織的支持,謝文東覺得時機已經成熟,開始著手計劃如何針對南洪門的勢力發起進攻。
第二天,北洪門和文東會的骨幹們齊齊被他找來。商議對策。
等人到齊之後,謝文東首先開口,說道:我打算近期向南洪門發動進攻。
聽聞這話,眾人都來了精神,兩眼射出精光。
謝文東又道:與我們最近的這處南洪門據點是必須得奪過來的,不然,對我們的威脅實在太大,但是這處據點有陸寇親自鎮守,而且他隨時都可能把紅葉的殺手調過來做職員,各位想想,我們該如何拿下此地?
三眼笑道:紅葉的殺手倒是什麼什麼,有老森和他的血殺就組可以搞定了,不過陸寇這個人卻很麻煩,打仗也很厲害啊!三眼曾經打過陸寇的據點,結果沒佔到任何的便宜,最後狼狽而退。
張一點點頭,說道:有陸寇在,我們想短時間內拿下南洪門的據點,基本不可能,可是交站時間一長,南洪門的援軍便會趕來,最後變成不好打的對峙戰,最穩妥的辦法,就是把陸寇引走,當我們前去進攻時,陸寇不在據點裡,這可以讓我們速勝。
眾人聽後,紛紛撓頭,張一說得到是輕巧,可是如何能陸寇引走呢?東心雷疑問道:怎麼引?
張一搖頭,將目光看向謝文東。
謝文東低著頭,揉著下巴,仔細琢磨著張一個建議,他說得沒錯,如果能把陸寇引走,據點便能垂手可得,但是如何去引陸寇,這倒一件傷腦筋的事。
他沉沒不語,眾人也都不說話,房間里靜悄悄的,大家靜等謝文東的決定。
思前想後,謝文東把張居風想了起來,引走陸寇,唯一的辦法就是利用張居風了。
他眼珠轉了轉,突然問道:在南洪門的據點周圍,還有哪些黑幫勢力?
歐陽洛想了想,說道:沒有了!除了南洪門,就是我們。」
稍遠一些呢?
哦……歐陽洛沉吟片刻,說道:稍遠點,就是白家了,白家的場子很多,即和我們相臨,也和南洪門挨著!
白家?!謝文東含笑點點頭,說道:好!就是白家了!能不能成功引走陸寇,就看白字衣的本事!
第274章
百家能不能堅定不移的站在自己這一邊.謝文東以為這一點對自己的影響很大.而白紫衣的為人十分狡猾.典型的牆頭草.兩面倒.雖然口口聲聲說願意與自己共同對付南洪門.但到關鍵時刻會不會這麼做.那就不一定了.謝文東絕得自己正好利用這次機會.讓白紫衣與南洪門之間徹底決裂.不再給他左右搖擺不定的空間.
對當天下午.謝文東邀請白紫衣.到凱賓斯基酒店的茶餐廳一敘.
白紫衣不知道他有什麼事,急忙前往。到了酒店的茶餐廳,見到謝文東,他不解地問道:「謝兄弟,你找我出來有什麼是嗎?」
謝文東點點頭,說道:「我有件很重要的事要喝白兄商議。」
哦?」白紫衣一愣,疑問道:「什麼重要的事?」
「呵呵!」謝文東一笑,說道:「白兄請先見一個人。」
「見誰?」白紫衣滿面的莫名其妙,向左右看了看,周圍除了謝文東貼身保鏢五行之外,再沒看到其他的人.
謝文東笑眯眯地抬起手來,微微擺了擺。這時候,坐在茶餐廳里短的一名客人突然站起身形,走了過來.
這人的衣著很怪異,現在雖然不是盛夏,但上海的天氣依然很悶熱,而此人渾身上下卻包裹的像只粽子,頭上還帶著一定大大的太陽帽,將半邊臉都遮擋住.白紫衣直勾勾打量來人半天,也沒看出來此人是誰.
過了一會,他看向謝文東,充滿疑惑地問道:「謝兄弟,這位是..?」
「哈哈,白兄弟,你不會連我都不認識了吧!」說話間,那人在謝文東和白紫衣的旁邊落座,將太陽帽向上抬了抬,露出臉部,笑呵呵地看著白紫衣。
看清楚此人的相貌,白紫衣腦袋嗡了一聲,幾乎是下意識地站起身形,滿面的驚訝,兩眼瞪得溜園,結結巴巴地說道:「怎麼是你?你……你為什麼會在這……」……
謝文東聯合上海黑幫,集題動薍,一舉搞掉了新上任的局長李天華,隨後又使用強迫手段,逼各大小黑幫站在他這邊,與己方為敵,南洪門早已知道這個消息,只是沒人往心裡去。首先他們根本看不起那些小社團小幫派,認為就算他們統統站在謝文東那邊,也起不到多大的作用,對己方根本不構成威脅,另外,謝文東只是用武力讓他們口服而已,但心卻未服,南洪門有足夠的理由相信,一旦交戰,這些黑幫真正能站到謝文東那邊的絕對不會很多。
所以,謝文東這邊折騰的熱火朝天,而南洪門那邊一直都沒有大的動靜,只是在靜觀其變。
這晚,深夜,陸寇已在據點休息,熟睡正酣之際,枕旁的手機突然響起。
響了好一會,他才翻了個身,皺起眉頭,正是張居風。他的口氣很急迫,周圍的聲音也特嘈雜,聽起來亂鬨哄的。他大聲說道:小扣,我被白家的兔崽子們包圍了,快來就我!」
「什麼?」聽聞這話,陸寇睡意全消,他從床上坐起,沉聲說道:「張兄,有話你慢慢說,究竟是怎麼回事?」
「我聽說白紫衣投靠了謝文東,但是他和向大哥的關係向來的很要好的,我今晚過來打算詢問其中的究竟,可是……哪想到白紫衣這畜生背信棄義,大罵向大哥和社團,說我們對不起他,我和他爭執起來,接過話不投機就動上了手,現在外面都是白家的人,我和下面的兄弟們被包圍了!」
哎呀!陸寇暗道一聲麻煩,好端端的,你去找白紫衣幹什麼?白紫衣是什麼樣的人你又不是不清楚,那是牆頭草啊!表面上和己方關係不錯,實際上矛盾重重,雙方之間早已存在裂痕。可是現在再埋怨張居風也沒用了,他問道:「張兄,你現在在哪?我馬上派人去接應你!」
「我……我就在你們據點的附近,好像叫作興旺夜總會……」
陸寇仔細想了想,距離據點不遠的地方確實有家名叫興旺的夜總會,而且也確實是白家的場子。他點點頭,說到:「張兄不用著急,十分鐘之內,我派過去的兄弟就能趕到!」
張居風還有話要說,可陸寇以急匆匆的掛斷電話,本來他想派自己手下的心腹幹部去支援張居風,但是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妥當,白家在上海還是有些實力的,當以安撫為主,派下面兄弟前去,弄不好就會把事情鬧僵,他思前想後,覺得還是自己親自前去穩妥一些。陸寇身為八大天王之首,考慮事情得要比其他的高級幹部周全的多,一切皆以大局為重。
他帶上一百來號兄弟,親自趕往出事的地點,不過他也留了個心眼,在臨出發之前,特別安排下面的眼線,重點監視北洪門的舉動,一旦出現異動,立刻向他彙報。
他這邊前腳剛走,暗組的兄弟立刻把消息傳到謝文東那裡。聞言,謝文東哈哈大笑,陸寇果然上當了!他當即下令,讓早已經集結起來的兄弟們做好準備,隨時可能出發。
且說陸寇,帶領一干手下,坐車趕往出事的地點,到達興旺夜總會附近,舉目一瞧,好傢夥,夜總會的周圍都是人,估計不下二百之眾,但人員服裝並不整齊,穿什麼的都有,有不少青年看起來還未到二十,頭髮染的花花綠綠,一看就知道是剛如行不久的小混混們。場面雖大,但並不激烈,看起來也並未發生械鬥。
陸寇看罷,暗嘆了口氣,讓司機停車,隨後推開車門,走了出來。
他帶領一百多號南洪門幫眾突然出現,立刻引起對方的注意,有數十名小混混迎了過來,手裡拿著的又是片刀,又是棍棒,滿臉七個不服,八個不憤的,在陸寇等人面前站定,其中一名青年歪著腦袋,用眼角餘光瞄了瞄陸寇等人,高聲喝說道:「你們是誰?要幹什麼?」
陸寇一笑,上前兩步,說道:「叫你們老大出來,我有話要和他說。」
「你他媽是誰啊?」
「陸寇!」
「哦!陸寇!」青年應了一聲,回頭問道:「兄弟們,聽說過有叫陸寇的嗎……」問完話,他猛然頓住,吧嗒吧嗒嘴,恍然想起,南洪門的八大天王之一不就是陸寇嗎?他臉色頓變,小眼睛睜的又大又圓,驚訝道:「南洪門那個陸寇?」
「正是!」看著對方驚訝的樣子,陸寇實在忍不住,噗笑出聲。
哎喲!青年暗暗驚叫一聲,下意識地退後兩步,直勾勾地看了陸寇一會,轉頭就往後跑。
時間不長,白紫衣在數十名大漢的簇擁下走了過來,人沒到,笑聲先傳了出來:「哈哈……我道是誰呢,原來是陸兄!」
看到白紫衣,陸寇台壓怒火,微微點了下頭,然後瞧瞧周圍,問道:白兄大動干戈,帶出這麼多兄弟,不知是所謂何事啊?
白紫衣嘿嘿笑了,說道:陸兄,咱們都是老熟人了,我看就有不用打啞謎。頓了一下。他問前湊了湊,皺著眉闊大說道:陸兄,不是我挑你們的理,你們的張大天王來勢洶洶,到我這裡來興師問罪,還說什麼我背叛了南洪門,我不知道他這個背叛是從何說起,。我白某可從來沒有加入到你們南洪門的旗下啊!
陸寇心中苦笑,暗道張居風實在糊塗,做事不加考慮,不過,自己人當然是向著自己人的。即便心中不滿,他也不會說出口。他點點頭,問道:張兄現在在哪?
在夜總會裡!白紫衣回手指指興旺夜總會的大門。
陸寇想也未想,邁步就向前走,說道:我去見見他!
陸兄請!白紫衣側身做出請的手勢。
白昂客氣!
陸寇並不怕白紫衣,也不怕他算計自己,第一是他倆的關係太熟了,他對白紫衣的性格十分了解,知道他是表面強硬,實際上骨頭軟的很,不敢也不可能對自己下手,另外,他打心眼裡沒瞧得起白紫衣的這此手下,別說只有二百,就算來個五百。六百號都未必能打的過自己帶來的一百名兄弟。
與白紫衣走到夜總會的門口,陸寇停下身形,轉回頭,讓身後的手下兄弟留在外面,而他自己只帶上十幾名貼身的心腹走了進去。
夜總會裡空空蕩蕩,或許是因為發生爭鬥的原因,把客人都嚇跑了,往場內看,只孤零零站有十來個人,為首的一位不是旁人。正是張居風。
看到他安然無恙,陸寇暗鬆口氣,點頭示意一下,然後轉頭對白紫衣說道:白兄,我們大家都算得上是老相識了,有什麼話就當面說清楚,如果非搞到動刀動槍,那就太沒意思了,白兄,你說呢?
白紫衣聳聳肩,狀似隨意的說道:我無所謂,只要南洪門的朋友別再來找我麻煩,我當然樂於清靜。
第275章
聽說陸寇已到了白紫衣的場子,謝文東再不猶豫,馬上下令,進攻南洪門的據點,見謝文東打算要親自前往,東心雷等人急忙上前阻攔,紛紛說道:東哥,你還是在家裡等消息吧,陸寇已經不在據點,我們過去就能搞定。
謝文東搖頭,話雖然這樣說,可他仍感不放心,他說道此戰事關重大,必須得萬無一失,我還是和大家一起去的好!
見他已經打定了主意,態度堅決,眾人無法再橫加攔阻,跟隨謝文東直奔南洪門的據點而去。
北洪門的文東會幫眾一齊出動,聲勢浩大,由於距離不遠,很快,眾人便抵達了南洪門的據點,隨著謝文東的一聲令下,北洪門在前,文東會在後,兩面夾擊,對南洪門的據點展開猛攻。
謝文東來勢洶洶,即便是有陸寇在場指揮調動,南洪門想守住都很困難,何況現在他還不在。
一時間,南洪門的據點裡亂成一團,數名幹部站在大堂里共同指揮,指手劃腳,扯脖子叫喊,一會指東,一會指西,下面的兄弟都不知道聽誰的號令好了。
此時,據點的正門塞滿了南洪門的人,許多人堵在後面根本靠不上前,而後門那邊形勢危急,為數不多的南洪門人員抵擋不住文東會如潮水般的進攻,更要命的是卻遲遲不見己方的增援,據點內的調動前後失衡,可謂是混亂之極。
幾名南洪門的幹部急的滿頭是汗,其中有人大聲問道:給陸哥打電話了嗎,快叫陸哥回來啊!
據點遇襲,陸寇是知道的,甚至謝文東帶人剛剛出發,他就知道了消息。
在興旺夜總會裡,陸寇調節張居風和白紫衣之間的矛盾,二人的火氣總算是慢慢消了下來。
正在談話間,陸寇的手機突然響起,接起一聽,原來是下面眼線兄弟打來的電話,眼線的聲音很緊張,急促的說道:陸大哥,不好了,北洪門那邊有動靜,出來大批的人,看方向,似乎是向我們的據點而來~!
啊?陸寇臉色微變,忙問道:對方出來了多少人?
數不清楚,實在太多了,估計是北洪門和文東會的人全部出動了~!
哎呀!陸寇暗叫一聲不好,騰的一下站起身形,見狀,張居風和白紫衣都嚇了一跳,不知道他這是發什麼神經,張居風快步走上前來,問道:老陸,發生了什麼事?
陸寇看看張居風,又瞧瞧白紫衣,臉色陰沉的說道:謝文東趁我現在不在據點,已派人攻打過來了!
啊?張居風張大嘴巴,滿面的驚駭之色,喃喃說道:怎……怎麼會這樣?~!
是啊,怎麼會這樣,陸寇也想不明白。自己一離開據點,謝文東就派人來攻,天下哪有這麼巧的事情?不過,若說這是謝文東事先安排好的,那也不對勁,就算謝文東能指揮的動白紫衣,難道他還能指揮得動張居風嗎?
其中肯定有問題,但問題出現在哪裡,陸寇一時間還想不清楚。他皺了皺眉頭,邁步就要向外走,同時說道:我得立刻趕回據點。
張居風急忙伸手把他攔住。
陸寇一楞,挑起眉頭,不解的看著他。
張居風正色說道:老陸,你現在回去恐怕未必能趕到謝文東的前面,你只帶這麼幾個人,萬一與謝文東碰上,後果不堪設想啊!
這一點,陸寇當然明白,可是現在哪還能管那麼多,自己鎮守的據點十分重要,一旦被謝文東奪了去,對己方的影響真大,他拍拍張居風的肩膀,感激的說道:據點重要,絕不能有失,張兄,我現在趕回據點,你立刻向向大哥稟報此事,讓他立刻派兄弟趕過來增援!
好!張居風答應的乾脆,但是卻沒有讓開的意思。
陸寇頗感不耐煩,現在多耽擱一秒鐘,據點就多一分危險,他哪有時間在這裡乾耗。他急道:我先走一步了!說著話,他橫跨一步,打算越過張居風。可哪想到,他的動作快,可張居風更快,又把他的去路攔住。這會,陸寇是真動怒了,臉色沉下來,喝道:張兄,你這是……
老陸,我送你一程!說話之間,張居風的袖口裡突然掉出一把寒光四射的匕首,毫無預兆,對準陸寇的小腹,全力刺了下去。
太快了,也太突然了,他這下了死手一刀,出乎在場所有人的預料,當然,白紫衣除外。
陸寇做夢也想不到,加入社團二十多年,與自己相處十餘載的兄弟竟然會對自己突下毒手。
也就是陸寇,換成旁人,恐怕連點反應也沒有就得當場斃命。
陸寇身手高強,反應也快,在匕首已刺到近前,幾乎要貼在他的衣服時,他腰眼用力,身軀儘力的向旁扭了扭,只聽撲哧一聲,張居風這刀雖然沒有刺中他的小腹要害,卻在他的左肋下深深扎了進去。
哎——陸寇痛叫一聲,立掌為刀<對準張居風的腦門劈了下去。
張居風見陸寇避開了要害,而且還有還手之力,嚇的急忙抽身後退。
趁他退後之機,陸寇也連連倒退,一直退到桌旁,手扶桌案,才算把身子穩住,低頭再看,只見匕首的刀鋒已完全沒進自己的身體里,只剩下刀把留在外面,鮮血順著衣襟,滴滴答答直往下躺。
「你……你這是為什麼?」陸寇又氣又疼。五官扭曲,大聲咆哮道。
「為什麼?哈哈——」
張居風仰面狂笑,好一會,才收住笑聲,怒吼道:我在社團二十多年,我得到了什麼?向問天能做上掌門大哥,我居功至為,社團能有今天,我功不了沒,可是我***得到了什麼?
在八大天王里,我加入社團的時間最早,功勞最大,卻排名最後。你。蕭方這些後輩都可以命令我做事,你們說你們的能力比我強,好,我認了,可是你們的命令卻讓我屢嘗敗及,而且還被擒兩次,你們不覺得丟人顯眼,可是沒有沒考慮過我的臉往哪擺?你們考慮的只是你們自己,從來沒有替我著想過,還張口兄弟閉口兄弟,你們算是什麼狗屁兄弟?謝先生雖然抓過我兩次,但卻以禮相待,對我敬重有加,從未為難過我,與謝先生這個敵人比起來,你們這些所謂的我的兄弟們不覺得臉紅嗎?
事已至此,張居風也豁出去了,把心裡憋著的種種鬱悶,不滿一股腦的發泄出來。
陸寇驚呆,他從不知道,張居風心裡竟然有這多的怨恨他連連搖頭,說道:這些話,你從來沒有說出來過……」
「我想說!可是說了有用嗎?誰會去聽?說出來,只會成為你們變本加厲嘲笑我的本錢!」
「我們從來沒有嘲笑過你。」
「行了,陸寇,別裝成一副假惺惺的聖人模樣,實話告訴你,南洪門已經受夠了,我現在已是北洪門的人,謝先生是我的老大!」
聽聞這話,肋下的傷口甚痛,可陸寇覺得心裡更痛,本是同門兄弟,在一起並肩作戰多少年,本是情如手足,而現在,卻搞得手足相殘。他身子了陣搖晃,有些站立不住。陸寇那十幾名手下兄弟反應過來,一起上前,將他攙扶住,隨後,齊齊拔出身上的傢伙,兩眼噴火,怒視張居風,恨不得撲上前去咬他幾口。
「陸哥,我們趕快離開這裡!」一名青年急聲說道。
陸寇輕輕擺下手,搖了搖頭,對張居風說道:張兄,你雖然刺了我一刀,我可以當作沒發生過,你現在迷途知返,還來得及,不然你只有死路一條,社團的兄弟不會放過你,謝文東也不會放過你,他是不可能實心實意的收納你的,你快醒醒吧……」
「放屁!」不等陸寇把話說完,張居風怒吼了一聲,叫道:「我的命都是謝先生給的,他要是想殺我,早就殺了,何必等到今天,陸寇,你今天已是插翅難飛,看到多年相識的情分上,我給你指條明路,你現在馬上投降,謝老先生一高興,或許不會殺你,反之,你死無葬身之地!」
陸寇幽嘆口氣,暗道一聲完了!他不是說自己完了,而是說張居風完了。張居風受謝文東的蠱惑已打定主意、下定決心背叛社團了,現在他不再是自己的兄弟,而是比敵人更可惡的背叛者。
這時,坐在一旁的白紫衣哈哈大笑,慢慢站起身,拉了拉胸前的衣襟,腰板挺得溜直,對張居風說道:「張兄,何必和他那麼多廢話,趕快動手吧,我們還要到謝先生那裡領功呢!」說這話,他將手臂高高舉起,猛的向下一揮,大聲喝道:「兄弟們,給我上!」
隨著他的話音,夜總會的後門以及里端數間包房的房門同時打開,從裡面湧出來無數的小混混,這些人,都是白紫衣的手下,戰鬥力雖然不強,可是人多,手中拎著清一色的片刀,出來之後,嗷嗷怪叫,直奔陸寇等人殺去。
「哎呀,陸哥,夜總會裡還有埋伏!」
陸寇的手下兄弟驚得變色,護住陸寇,連連後退。
第276章
陸寇的十數名心腹想保護他離開,可是此時再想走,那裡還能走得出去,在謝文東的交代下,白紫衣早已做了萬全的安排,夜總會的後門被數十名小混混佔據,而前門跟是胡亂,白紫衣的手下和陸寇帶來的南洪門幫眾打在一處,無數的對方人員將前門堵了個嚴實合縫,現在的形勢真應了張居風的話,爐寇等人插翅難飛。
「山——」隨著一聲大喊,一名青年率先衝到爐寇等人近前,二話沒說,掄刀就砍。別看小混混們沒什麼辦事,但下手狠毒,沒輕沒重,不管是不是要害,只要是能砍中對方就算勝利。
噹啷!陸寇身旁的一名漢子橫刀招架,隨後下面猛然一腳,正中對方的肚子,那青年吭哧一聲,向後彈出半米多遠,棄掉片刀,臉色蒼白,雙手抱捂著肚皮,跪在地上半天站不起來。
這僅僅是開始,隨著青年的倒地,白紫衣的大批手下蜂擁而至,揮舞著片刀,毫無章法,到了近前,就是一陣亂砍亂劈。
陸寇這十幾名心腹兄弟個個都算得上是驍勇善戰的箇中高手,不過雙拳難敵四手,好虎架不足狼多,加上陸寇身受重傷,還得分出人手專門保護他,如此一來,便顯得十分被動,打鬥時間不長,眾人變感覺抵擋不住,只好護著陸摳向後退。
有名大漢眼尖,看到通往樓上的樓梯口處沒人,他大叫一聲:「兄弟們,快向樓上撤!」
眼前都是敵人,根本沖不出去,眾人走投無路,唯一的退路也只有向樓上走。可是他們剛退到樓梯處,還沒等上去,只聽上方嗷的怪叫一聲,接著衝出來二十多號青年。好不容易退到這裡,眾人已別無選擇,只能硬著頭皮迎戰。
此時雖然形勢危急,敵我比例相差懸殊,不過南洪門眾人並未顯的十分慌亂,四名大漢將樓梯口賭住,阻止對方的大批人員追殺上來,另有四名大漢貼身護住陸寇,最後四名大漢則提起鋼刀,迎著樓上下來的敵人而去。
「殺!」四人面無懼色,齊齊吶喊,高舉起片刀,魚兒十多名青年站到一處。
雙方在樓梯道理打在一起,狹路相逢,短兵交接,在這種情況下動起手來沒有虛的,都是實在實的硬站,只見場內刀光閃爍,血漿四射,慘叫,哀號聲此起彼伏。
殺到最後,雙方都紅了眼,騙到拼沒了就手腳並用,近身撕打。雙方參與爭鬥的認識不多,客場免得楔形程度絲毫不弱於大規模的火拚。
隨著時間的推移,打鬥聲越來越小,負傷的陸寇艱難地抬起頭來,向上一看,樓梯通道理橫七豎八都是屍體和傷者,鮮血彙集到一起順著樓梯向下流淌,對方那二十來人都倒下了,可已方的四名兄弟也渾身是刀口,再也怕不起來。
陸寇看罷,悲由心生,這些兄弟都跟隨在自己身邊多年,不僅身手高強,而卻個個忠誠無比,可大風大浪闖過去了,今天卻在陰溝裡翻船。
折損再不成氣候的白紫衣手裡,怎能不讓人悲嘆。
「陸哥,我們快上樓吧!」陸寇身邊的四名大漢奸兄弟們拼上姓名掃平障礙,眼圈也都紅了,但現在不是悲傷難過的時候,他們拉著陸寇,快速地向樓上退去。
等他們退到夜總會的二樓,夜裡頓時小了許多,畢竟擋住樓梯下的敵人比面對四面八方都是敵人的情況要容易得多。
「陸哥,我們現在怎麼辦?」一名大漢急聲問道。
現在他們雖然佔有地利的優勢,可也堅持不了多久,對方的人實在太多,想樓梯通道里望,黑壓壓的都是大呼小叫的敵人。
陸寇手捂肋下的傷口,臉色慘白,汗如雨下,現在他連喘氣都費勁。他琢磨了一會,喘著粗氣,聲音微弱地說道:「跳窗跑!跳後面的窗戶!」
兩名大汗聞言,直奔通向夜總會後身的窗戶口跑去,到了走廊盡頭,兩人定睛一看,皆傻眼了,只見窗外鑲有拇指細的鋼筋欄杆,別說現在受傷沒有趁手的傢伙,就算此時有鋸,想鋸斷這麼粗的欄杆也很費勁,
當然,也正是考慮到一點,白紫衣才只在二樓埋伏了二十來人防守。
「陸哥,這裡有欄杆,窗戶被封死了,我們出不去啊!」兩名大汗急得直跺腳,回頭大聲叫喊道。
陸寇艱難地向他二人招招手,兩名大汗又急匆匆地跑了回來,陸寇指下自己的後腰,斷斷續續地說道:「我身上有槍“`拿出來,把欄杆打斷!」
「是!」一名大汗答應一聲,將陸寇後腰上別的手槍抽出,三步並兩步,來到窗戶近前,對著最走邊的那根欄杆側頭開了一槍。嘭!子彈撞擊在鋼筋上,火星四濺。不過一槍下去並未將鋼筋打斷,只是打出個豁口。
大汗將牙關一咬,又連開兩槍,這才把鋼筋打斷,隨後他把槍收起,雙手抓住欄杆,使盡渾身的力氣,大吼了一聲:「呀———」
這大汗使出吃奶的力氣,額頭的青筋都蹦起好高。早一陣嘎吱吱的聲響中,欄杆硬是被他擰成L型,下面出現一個勉強能容一人側身鑽國的空間。
聽到二樓有槍響,白紫衣頓時急了,他以為陸寇等人是對自己的兄弟開槍,生怕下面人畏懼不趕上前,他在後面扯脖子大喊道:「沖,沖,沖!給我殺到二樓,無論是誰,殺了陸寇,我重賞他五十萬!」
俗話說得好,重賞之下,必有猛夫。聽了白紫衣的許諾,下面眾人兩眼都冒出金光,向樓上衝殺的更加兇猛。
如此一來,頂在樓梯口處的六名大漢有些支撐不住了,在砍到一批批敵人的同時,他們身上的刀口子也越來越多,一個個渾身是血,如同血人一般,也分不清是對方的還是自己的。
打斷欄杆的大漢飛快跑回來,對陸蔻說道:「陸哥,行了,我們快走!」說著話,他目光一偏,見頂在樓梯口那麼的兄弟們支撐不住了,他兩眼一瞪,將槍交給攙扶陸蔻的那名漢子,急聲說道:「兄弟,你帶陸蔻快走,我到前面去頂一頂!」
誰都知道這時候頂到前面去,就等於性命難保。那名漢子沒有接槍,搖頭說道:「你帶陸哥走,我去頂……
別他媽爭可,現在都什麼時候了!」那名大漢把槍硬塞過去,隨後抽出鋼刀,怒吼一聲,向樓梯口跑去。
到了近前,只見己方的六名兄弟已經有三位站不起來了,剩下的三位也是在苦苦支撐著,身子搖搖欲墜,只是機械性地揮動片刀,瘋砍眼前殺都殺不盡的敵人。
那大漢把心一橫,牙關一咬,大喝道:「兄弟,我們必須得掩護陸哥撤走,我先行一步了!」說著話,他縱身跳起,直向樓梯甬道里的敵人竄去。
誰都沒有想到他會已這種方式衝下來,白紫衣的手下眾人又驚有駭,嚇得紛紛後退,只聽轟隆一聲,大漢龐大的身軀正砸在人群中,頓時間,連砸帶撞,衝倒一大片,那大漢從地上翻身而起,雙手持刀,對周圍的敵人猛砍猛殺。
他雖然兇悍,不過畢竟只是一個人,能擋得了前面卻擋不了後面,時間不長,他就被背後劈來的冷刀砍翻在地,周圍眾人見狀,一擁而上亂刀齊落,將大漢砍得不成*人型。
大漢的慘死,刺激到另外三名南洪門漢子,不知身體里又從哪迸發出來的力氣,三人齊齊怒吼,竟然反殺下來,一時間,倒也把白紫衣這些手下沖的大亂。
借著他們的拚命奮戰換來的時間,陸寇在那名心腹的攙扶下,鑽出窗戶,跳了下去。
當陸寇從二樓跳下來時,震動了傷口以及插在其中的匕首,使其傷口變的更嚴重,這時,他眼前發黑,頭腦昏沉,業已站立不住,多虧大漢眼疾手快,將他抱住,見陸寇傷勢太嚴重,眼看著人要不行了,大漢將陸寇往肩膀上一扛,拔腿就跑。
跑出沒有兩步,夜總會的後門打開,從裡面追出來十多號人,大漢想也沒想,抬起手中槍,對準來人,連開三槍。
隨著兩名小混混中槍倒地,剩下來的十數人嚇的抱頭鼠竄,要麼退回到後門內,要麼找掩體躲避,再無人敢上前。
大漢心裡暗鬆口氣,再不耽擱,扛著陸寇,落荒而逃。
白紫衣的主要目標就是陸寇,見到逃脫,哪肯善罷甘休,立刻帶手下人員,打算坐車去追,可正在這個時候,聞訊趕來的南洪門援軍到達,白紫衣一聽南洪門的大隊人馬來了,嚇的連手也沒敢動,夜總會也不要了,帶上是全部的手下人員,掉頭就跑。
張居風氣的在心裡大罵白紫衣窩囊,不過他身邊沒有手下,肯定不是人家的對手,沒有辦法,也只好跟著白紫衣逃竄。
一場精心安排的埋伏,重傷了陸寇,雖然死傷了很多人,可那都是白紫衣的手下,謝文東坐享其成,順利打下南洪門的據點,可謂是春風得意,大賺了一筆。當然,他也不是沒有付出代價,那就是暴露了張居風。
第277章
謝文東利用張居風引走陸寇,他帶領北洪門和文東會的主力前後夾擊南洪門據點,幾乎沒費多大的力氣便將其中的南洪門守衛擊潰,順利搶佔下了南洪門的據點。隨後謝文東馬不停蹄,立刻又下令去搶佔據點周邊的場子,要徹底將南洪門勢力打出這一片區域。
至此,謝文東終於把距離乙方最近,威脅最大,如同眼中釘肉中刺的南洪門據點拔掉。北洪門,文東會士氣高漲,上下無不喜笑顏開,謝文東也是心情舒爽,走在南洪門的據點裡,東瞧瞧,西望望,覺得那裡都不錯。
正在北洪門和文東會穩定局勢,收拾殘局的時候,張居風,白紫衣帶著白家的一干人等到了。見到謝文東,白紫衣的臉快笑成了一團,疾步上前,躬身失禮,說道:「恭喜謝先生,一舉拿下南洪門的據點!」
謝文東看看張、白二人,仰面大笑,說道:「這次多虧了張緒兄和白兄鼎力相助。」頓了一下,他面露正色,問道:「陸寇已經死了嗎?」他是故意這麼問的,其實他早知道陸寇已被手下人拚死救出重圍。
「哦……」聽聞這話,張居風和白紫衣老臉同是一紅,尤其是張居風,沒好氣地瞪了白紫衣一眼,臉上滿是埋怨之色,心裡嘀咕,如果不是白紫衣膽小怕事,一見到南洪門的援軍就嚇得腿軟,哪能讓陸寇成功逃脫?!此人無能,也連累到了自己。他冷哼一聲,說道:「謝先生,我本已經重傷了陸寇,可是白兄上百的手下兄弟竟然拿不下陸寇身邊的十餘人,最後,還是被他跑掉了……」
白紫衣大急,急忙解釋道:「當時陸寇那些人身上都帶有QIANG械,火力十分兇猛,我手下的兄弟們雖然拚命往前沖,怎奈武器相差懸殊,哎……」
他這是信口胡謅,陸寇等人是有qiang,但qiang只有一把,而且在打鬥中基本沒怎麼使用,之所以被陸寇成功逃脫,基本原因還是白紫衣的手下戰鬥力太弱,當然,這話他自己也沒法說出口。
張颶風在旁重重哼了一聲,別過頭去,懶著看白紫衣。
謝文東一笑,悠然說道:「不管怎麼樣,能傷到陸蔻也是好的。想必,陸蔻得修養好一段時間吧?」
張居風正色道:「沒錯!我那一刀雖然被陸蔻躲開了要害,不過也夠他受的,估計沒有兩三個月的調養,他根本下不了床!」
哈哈,如此甚好!「謝文東笑著點點頭。
他臉上雖然笑的陽光燦爛,但心裡想的完全不是那麼回事,他越看張,白這兩人越覺得彆扭。白紫衣屬於牆頭草,十足一個反覆無常的小人,而且兩頭尖尖,腹中空空,如果不是繼承白家的家業,以他的能力,估計只能是一事無成,至於張居風,謝文東更加厭煩,他既然能背叛南洪門,說不定哪天就能背叛自己,把他留在自己身邊,無疑是安放了一顆定時炸憚。雖然張居風和孟旬同是從南洪門轉投到謝文東麾下的,但對二人的感覺卻不一樣,為了策反孟旬,謝文東可以說是費勁了心思,以當時的形勢來看,孟旬也只能走背叛這條路,但張居風不然,他的背叛,完全是他小肚雞腸在做崇,加上經受不起誘惑。謝文東喜歡他這樣的人,因為他能為自己所利用,但同時又很討厭這樣敵人,因為他不希望自己身邊有這樣的人存在。
這個時候,謝文東便已對張,白二人起了殺心,只是時機不成熟,形式所迫,他暫時還不能這樣做而已。
他笑道:」兩位辛苦了,好好去休息一下吧!」
「是!」張,白二人齊齊點頭,轉身剛要走,謝文東又把他二人叫住,笑呵呵地說道:「我們剛剛打下南洪門的據點,並搶下周邊許多的場子,白兄安排手下兄弟們去接收一下吧!」
白紫衣聞言愣住了,眨眨眼睛,以後地問道:「謝先生的意思是……把這些場子都讓給我?」
謝文東笑道:「當然!我當初已經說過了,打下南洪門的地盤,我一寸都不會要,這次白兄為了幫我花費了大力氣,這些自然應該送給白兄你了!」
「哎呀,多謝謝先生!」白紫衣興奮得差點蹦起多高,樂的嘴巴都合不攏,臉都快開花,又是鞠躬又是道謝,看起來,人已飄了以來。
謝文東笑呵呵地柔聲說道:「白兄不用客氣,你幫了我,我自然會給你好處的。」
「謝謝、謝謝!」白紫衣千恩萬謝,心滿意足地歡快而去。
他是走了,可張居風沒有動,站在原地,沉吟半晌,說道:「謝先生,白紫衣這人難成大氣,把這些場子都分給他,實在……可惜了!」
謝文東大笑,點點頭,又搖搖頭,說道:「我自有打算!張兄也去輕鬆一下吧,想吃什麼,想玩什麼,想要什麼,統統都算在社團的帳上!」
張居風聞言也樂可,說了聲多謝謝先生,然後轉身離開。
等張、白二人都走了之後,東心雷終於忍不住了,說道:「東哥,張居風說得沒錯,這些場子都是我們辛苦打下來的,為什麼要分給白紫衣那個窩囊廢,再者說,如果南洪門反攻回來,他能守得住嗎?」
「是啊!」其他幹部聽了東心雷的話,大點其頭,覺得他說得有道理。
謝文東環視手下的眾兄弟,輕嘆口氣,說道:「把場子給白紫衣,有兩個目的,第一,是兌現我們當初的承諾,讓其他黑幫都看看,站在我們這邊,幫我們做事是真的有利可圖的,你們想想,看到白紫衣一下子多了這麼多的場子,其他社團能不眼紅嗎?第二,我們的人力與南洪門比起來並不佔優勢,所以就需要我們把能集中的兄弟統統集中起來,去逐個進攻南洪門的個個要點,只有這樣,我們才能佔有優勢,如果把兄弟們都分散到各地去放手,我們的優勢瞬間就會蕩然無存,到那時,又變成了持久戰。所以還是把場子分出去,讓白紫衣幫我們去守為好,雖然他未必能守的住,但至少當南洪門來攻時,他們能給我們爭取到準備的時間。」
他一番話,說的眾人心悅誠服,佩服有加。
東心雷撓撓頭髮,不好意思地乾笑道:「原來東哥早已經算計好了啊!」
「呵呵!」謝文東輕笑一聲,淡然說道:「南洪門不是簡單的對手,與他們作戰,我如履薄冰,如果不做到未雨綢繆,我們哪有取勝的希望?」
東心雷等人聽完這話,面色一正,皆都收起輕視之意。
三眼問道:「東哥,我們接下來怎麼做?」
謝文東想了想,說道:「先休整兩天,看看動靜然後再做打算!」
「是!」眾人紛紛點頭。
丟到一處據點,對南洪門而言基本不受太大的影響,但陸寇身負重傷,張居風背叛社團,這對南洪門的打擊太大了。與北洪門交鋒以來,雖然互有勝負,但八大天王卻折損了過半,柴學寧中計被殺,孟旬、張居風先後背叛,陸寇重傷住進醫院,原本大好的形式,彷彿轉瞬之間就消失殆盡,社團變得千瘡百孔。
南洪門接連遭受沉重打擊,鬧得人心惶惶,上下士氣都很低落,社團內的氣氛亦很沉重。
作為社團的首席智囊蕭方這時候不能不站出來說話。
他向向問天提議,立刻反攻被北洪門打下的據點,給謝文東造成足夠大的壓力,阻止他乘勝進攻,另一邊,對白紫衣展開報復,一是為陸寇報仇,再者也是殺雞儆猴,讓其他的黑幫社團看看,投靠謝文東那邊是不會有好下場的。
聽完蕭方的建議,向問天久久沉默未語。
進攻北洪門的據點,他是贊成的,但是進攻白紫勢力,他倒是很為難,其一,他與白紫衣的私交很不錯,相識多年,另外,他深知白家在上海的勢力,若去進攻白家,只怕會讓己方陷入另一個泥潭裡難以自拔,如此一來,形式更不容樂觀。
見他皺著眉頭不說話,蕭方立刻明白了向問天的顧慮,他急聲說道:「向大哥,現在是白紫衣對我們不仁在先,我們對他不義也是理所應當的,早在他把白家的場子賣給謝文東的時候,我們和他就沒有交情可言了。白家在傷害雖然很有勢力,不過只是空架子罷了,根本不堪一擊,只要我們下定決心去打,用不上幾天,白紫衣就得垮台。何況,陸兄已被他所害,我們如果不作出反應,豈不是顯得我們太無能了嗎?到時,別說其他社團看不起我們,就連我們自己的兄弟在外人面前也難以抬頭,向大哥,別猶豫了,做決定吧!」
另外的那偉等人也是義憤填膺,紛紛說道:「是啊!蕭哥說得沒錯,向大哥,對白紫衣動手吧!」
所有兄弟態度一致,都要對白紫衣動手,向問天雖然心存顧慮,可是也不好再打擊眾人的積極性,他點了點頭,沉聲說道:「好!就按小方的意思去做!」
第278章
南洪門的反應速度也算是夠快,據點被占的第二天晚便展開了大規模的反擊。南洪門兵分兩路,其一,由那偉負責帶領,進攻北洪門的據點,另外一路,則由周挺負責指揮,進攻白家的場子,雙管齊下,來勢洶洶。
聽聞南洪門大舉來攻的消息,謝文東不急反笑,滿面的輕鬆,下面的高級幹部們也都未放在心上,任長風主動請令道:「東哥,南洪門既然打過來了,咱們也不用死守,我願意帶一部分兄弟出去迎戰!」
謝文東琢磨了一下,說道:「出去迎戰可以,不過要對方打到我們的眼皮子底下再出戰!」
任長風不解,疑問道:「東哥,這是為什麼?」
謝文東笑道:「南洪門要來打我們這裡,必須得路過白家的場子,讓白家的人先去消磨他一下,然後你在出戰,以逸待勞,事半功倍!」
「哦!」任長風根本不在意有沒有別人幫忙,聽完謝文東的話,他點了點頭,沒再多說話。
劉波說道:「東哥,南洪門是分兩面出擊的,一波來打我們,一波去打白家,白紫衣恐怕未必能抵擋得住啊!」
他這番話剛說完,從外面走進來一名北洪門的小弟,見過禮後,說道:「東哥,白紫衣來了!」
謝文東打個指響,笑道:「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讓他近來吧!」
「是!」北洪門小弟答應一聲,快步地跑了出去。時間不長,白紫衣急從外面匆匆走了近來,到了辦公室里一看,好嘛,周圍已經站滿了人,而且沒有一個小角色,都是北洪門和文東會的高級幹部。
他沒管別人,直接走到辦公桌錢,對安坐在椅子上的謝文東點頭施禮:「謝先生!」
謝文東故意裝糊塗,問道:「白兄這麼晚來找我,不知有什麼要緊的事啊?」
白紫衣抹了一把額頭的虛汗,急聲說道:「大事不好了!謝先生,南洪門的人打過來了!」
謝文東點頭道:「是啊!我也聽到了消息,所以把大家都找來商議對策,我正準備派長風出去迎敵呢!」
白紫衣楞了一下,隨後連連搖頭,說道;「不……不是!我是說南洪門也來打我了,而且聽說是周挺親自帶隊,我有好幾家場子已經被砸,下面的兄弟手上無數,無論如何,謝先生要幫幫我,可不能見死不救啊!」
「啊!原來是這樣!」謝文東裝模作樣地揉揉下巴,沉思不語。過了好一會,他方慢悠悠地說道:「白兄,我這邊的人手現在也是很緊張的……」
一聽這話,白紫衣的臉色頓時白了,如果謝文東不肯幫自己,只憑己方的實力想與南洪門抗衡,那簡直是天方夜譚。
他剛要說話,謝文東又繼續說道:「不過白兄有難,我絕不會坐視不理的,我們既是朋友又是合作的夥伴嘛!」說這話,他將頭一偏,看向三眼,說道:「張哥,你帶著兄弟們去助白兄一臂之力,有問題嗎?」
三眼樂了,跨步上前,振聲說道:「東哥儘管放心,這就交給我了!」
白紫衣見狀,提到嗓子眼的心終於放了下來,長噓一口氣,對這謝文東鞠了一個近乎九十度的躬,連聲說道:「多謝謝先生,多謝謝先生!「
謝文東擺擺手,正色說道:『事不宜遲,張哥和白兄這就出發吧!」
「是。是。是!」白紫衣好象謝文東反悔似的,連連點頭應事。
李爽和高強不甘寂寞,也跟隨三眼去了,等他們走後,東心雷冷哼了一聲,說道道:「東哥,白紫衣即使再不濟,也不至於被南洪門一夜之間擊垮,幹嗎現在就派兄弟們去救他?」
「還是那句老話,做樣子,給別人看!」謝文東笑呵呵地說道。
南洪門來攻,北洪門做好了準備,尤其是任長風,躍躍欲試,只等南洪門的人殺到近前,他好衝出去痛痛快快地打一場。南洪門的人還沒到,倒是警察先來了,他的只有一個,戴安妮。想不到她會來已方的據點,謝文東很意外,將她讓進辦公室里,看著一身警裝的戴安妮,謝文東笑問道「這麼完上,戴警官還沒有下班嗎?」
「謝先生不也是嗎?」戴安妮在辦公室里慢慢走動,目光掃來掃去,同時挖苦第說道:「到現在謝先還在辦公室里上班,可真是『辛苦』啊!」
謝文東大笑,不和她做口舌之爭,直截了當地問道:「戴警官有事嗎?」
「這裡的環境很不錯嘛,據不所知,昨天這裡還不是屬於謝先生的。」戴安妮別有所指地說道。
「有人主動把這裡讓給我,我哪有拒絕的道理。」謝文東聳肩說道。
戴安妮哼了一聲,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你究竟給了劉雲偉什麼好處,為什麼他處處包庇你?」
謝文東愣了一下,隨後心中暗笑,不用問,戴安妮肯定是又想來找自己麻煩,結果被副局長劉雲偉攔下了,心中不平,便來找自己質問。他悠悠說道:「我和你們副局長的關係並不熟,何來包庇一說?」
戴安妮直勾勾地看著他一會,語氣肯定地說道:「你在裝糊塗!」
謝文東笑而未語,戴安妮和彭玲確實很像,同樣的聰明,同樣的倔強,一旦堅定立場便不肯動搖,不過她的脾氣比彭玲要火暴得多,做起事來也不像彭玲哪么穩重。想著,謝文東突然有種愛屋及屋的感覺,他輕輕嘆了口氣,正色說道:「戴警官,有句話我必須得提醒你,不該燙的渾水或不能淌的渾水,千萬別去涉足,不然,最後吃虧的一定是你自己。」
戴安妮直視謝文東,一字一頓地說道:「我一直都相信,邪不能勝正!」
謝文東點頭,說道:「我也相信這句話,可是,何為邪,何為正?勝者為王,這事千古不變的道理,黑與白的界定,是由強者來劃分的,笑到最後的那個人,他就是正,反之就是邪,這個道理你不明白?!」
戴安妮問道:「你認為你會是笑到最後的那一個人?」
謝文東眨眨眼睛,笑了,點頭說道:「我相信我是。」
「你這個人還真是不謙虛。」
「有時候而已。」
戴安妮撇撇小嘴,幽幽說道:「公道自在人心。」
謝文東搖搖頭反駁到:「世態炎涼,人情冷暖。」
戴安妮沉思了片刻,在謝文東對面的椅子上坐下,說道:「有些人,看這個世界是光明的,而有些人看這個世界則是黑暗的,前者心如明鏡,而後者則是心理陰暗。你應該是屬於後者。」
謝文東道:「每個人的經歷不同,看到的事情也不同,世界觀自然也不會相同。」說這話,他擺擺手,說道「這個打道理,我們就不要討論了,你來找我只是為了說這些事?」
「當然不是!」黛安妮說道:「我是來提醒你,最近做事不要那麼過火,你不要高興得太早,你的好日子恐怕就要到頭了!」
聞言,謝文東一怔,沒明白他的意思,不知道他是有意嚇唬自己還是另有所指,他含笑問道:「什麼意思」
黛安妮嘴唇動了動,想說話,但又把話咽了回去,改口說道:「很快你就會知道了。」
謝文東多聰明,聽完黛安妮的話,立刻就意識到將有自己意料不到的事情發生。他眼珠轉了轉,含笑說道:「謝謝!」
黛安妮皺著眉頭反問道:「你謝我什麼?」
「哼!」黛安妮哼了一聲,沒有答言。連她自己都覺得很奇怪,自己問什麼要跑過來告訴謝文東這些,使他有所警覺,或許是因為上次他救了自己,自己想回報他吧!在是他自己對自己的解釋。
看著面色變幻不定沉默無語的黛安妮,謝文東得大腦也在飛速地旋轉,默默思考,自己栽贓李天華,這事說大也大說小也小,
如果沒有人節外生枝,僅僅是個貪污的個案罷了,可若是有人藉此大作文章,甚至想以此去供給公安部,將會直接導致公安部的高層震動。
想到這裡,謝文東倒吸口涼氣,會這麼做的,只有政治部,畢竟政治部和公安部的矛盾很深,而且政治部一向善於把芝麻大的事情說成天那麼大,這次華、東方易他們很可能借題發揮,將李天華貪污的事聯繫到公安部的部長身上,如此以來公安部的高層哪還能坐得住,弄不好會派高層人員到上來來專門調查此事,當然,也不可能放過自己。
僅僅是戴安妮的這幾句話,卻讓謝文東想起一堆的問題出來,而且這些問題是他以前並未考慮到的,當時,他只想著合情合理的搞掉李天華這個障礙,好讓自己有機會去進攻南洪門,至於深層的問題,他沒想像那麼多,現在經戴安妮一提醒,他統統考慮到了。
如果事情真是按照這樣的發展,那麻煩可就大了!謝文東率下頭來,漆黑的眼眸變得幽深,輕輕敲打著額頭。
戴安妮不說話,他也不說話,兩人各懷心事,辦公室里一下子安靜下來,寂靜得可怕。
第279章
不知過了多久,戴安妮首先回過神來,見謝文東目光深邃,正在低頭沉思,從沒見過他這個樣子,戴安妮愣了一下,微微向前探著頭,問道:「你在想什麼?」
聞言,謝文東身子一震,恢復正常,對上戴安妮好奇的目光,含笑反問道:「你剛才在想什麼?」
兩人相互對視,突然間,不約而同的都笑了。謝文東說道:「我一直都以為你很討厭我,很感謝你來告訴我這些。」
「我是很討厭你!」戴安妮直言不諱地說道:「只是,我不想欠你一份人情。」
明白他這話的意思,謝文東仰面輕笑一聲,說道:「上次的事,我早已忘記了。」說著話,他抬起手,看了看手錶,說道:「現在已經詩意點了,你還沒有吃過夜宵吧?」
戴安妮笑問道:「怎麼?你想請我吃飯?」
「不是請,只想找你陪我吃飯。」謝文東和戴安妮雖然接觸不多,不過對她性格卻有所了解,如果直接說請客,戴安妮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同意的。
「既然是這樣,那就AA吧!但醜話說在前面,我可去不起太高檔的地方。」戴安妮理智一個勁地催促自己馬上離開,不要與謝文東產生太多的瓜葛,但嘴巴卻好象不受自己的控制,竟然脫口答應下來。
謝文東聳聳肩,笑呵呵道:「對不起,我想去吃飯的地方恰恰很『高』檔,而且離星星很近!」
「啊?」戴安妮滿面茫然地看著他。
據點高四層,屬於是那種年代已經久遠的土樓,在其頂層,是個面積寬闊的平台,上面雜七雜八,堆有許多雜務和垃圾,雖然已
經清理過了,但仍顯得很破爛。跟隨謝文東上到平台上,戴安妮向四周看了看,驚訝地問道:「這……就是你說的那個很高檔的地方?」
謝文東背手仰望夜空,天色暗藍,繁星點點,好象無數的寶石鑲嵌在一塊巨大的藍布之上,他笑道:「很高,離星星很近,不是嗎?」
「……」戴安妮無語。
時間不長,數名北洪門的小弟魚貫上來,有搬燒烤用的鐵箱的,有拿木炭的,有擔椅子的,還有端著烤肉等食物的,時間不長,便在天台上擺好,然後齊刷刷地站到一旁,看向謝文東。後者擺了擺手,眾人躬身施禮,又快速地走了下去。
謝文東十分熟練地拿過幾沓報紙,一一點燃,堆放在一起,然後將木炭放在其中燃燒,等木炭燒紅了之後,再用鐵鉤挑起,放在鐵箱里,時間不長,大半的鐵箱已擺滿燒得紅彤彤的木炭,接著,謝文東將串好的肉類食品放在上面,認真地烤起來。
戴安妮在旁邊看著,有些不敢想念自己的眼睛,嗅著一陣陣誘人的肉香味,她不知不覺地張大嘴巴驚訝地問道:「你還會烤肉?」
謝文東盯著烤箱上的肉串,呵呵笑了,不時將調料撒在上面,同時說道:「以前口袋裡沒有多少錢,不可能成天去下館子,所以經常和兄弟們自己動手烤肉吃,現在想想,那已經是幾年前的事了,好久沒自己烤肉嘍!」
看著忙得不亦樂乎的謝文東,戴安妮眼中充滿著茫然,突然感覺謝文東有許多面是自己還不了解的,而自己對他的知道,僅僅局限於公安部那些厚厚資料的記載。她輕嘆口氣,走上前來,默默拿起一把肉串,站在謝文東的身邊,和他一塊烤起肉來。
喧囂的都市,深夜的寧靜,站在土樓的天台上,看著腳下的寬
虹和頭上的星火相互輝映,別有一番滋味。這種奇妙的感覺,會讓人慢慢放鬆心底里的防備,徹底放鬆下來,享受著眼前的美景和難得的安寧。
戴安妮的臉上不再是冷冰冰的樣子,漸漸有了笑容,看著謝文東手裡油汪汪的烤肉,她不時贊道:「好香啊!」
「差不多了!」謝文東將肉串從烤箱拿下來,分給戴安妮一把,笑道:「嘗嘗味道怎麼樣?」
戴安妮接過,小心翼翼的咬了一口,其實謝文東的烤肉絕對沒有外面專門以此為生的小販們烤的好吃,不過現在吃起來卻讓人覺得回味無窮,吃了一口,戴安妮連連點頭,隨後唰唰幾口,將一串的烤肉全吃進嘴裡,粉腮也高高鼓起,含糊不清的說道:「還不錯,就是有點老了!」
謝文東被她的吃相逗樂了,點頭道:「等會我再考嫩點!」
他二人,以為是黑社會的大頭目,譯為是公安部下派的警官,本是屬於天敵的兩個人,此時卻坐在椅子上,歡快地吃著烤肉,海闊天空地聊著,其樂融融,誰都未把對方當作敵人來看,反而,心裡還有種異樣的感覺。
當初,他兩人第一次在南洪門地下賭場見面時就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或許謝文東覺得戴安妮像彭玲,或許戴安妮以前看過謝文東的照片,但那僅僅是一方面,人對人的感覺,有時候很微妙,也很難解釋,也許這就是緣分。
烤肉吃了一半,謝文東抹抹嘴巴,問道:「會喝酒嗎?」
戴安妮撇撇小嘴,笑問道:「你想灌醉我嗎?」
謝文東忍不住大笑,反問道:「灌醉你能有什麼好處?」
他這麼說,戴安妮反而臉紅了,不好意思地乾笑一聲.
謝文東回手打開紙箱,從裡面拿出兩罐啤酒,打開後,遞給戴安妮一罐,與之對飲起來.
「把酒當歌,人生幾何?」謝文東說道:「能與美女在一起喝酒,也算是一件快事!」
想不到謝文東也會開玩笑,戴安妮撲哧一聲笑了,說道:「你還挺油嘴滑舌的……」
謝文東笑呵呵地起身,走到天台邊上,慢慢坐下,雙腿搭到樓外,懸在半空。上海的天氣悶熱,只有這個時候能感覺到絲絲的涼爽,他舒適地嘆了口氣,邊喝酒邊問道:「你為什麼要做警察?」
戴安妮走到他身旁,向天台下面望了望,土樓雖然不高,只有四曾,但距離地面也有十米左右,她下意識地拉了拉謝文東的衣服,說道:「不要這麼做,太危險了!」
「怕什麼?!」謝文東非但沒有起身,反而抓住戴安妮的手,把他拉到自己身旁坐下。
感覺到謝文東手掌的溫暖,戴安妮玉面緋紅,心跳得厲害,剛想把手抽出來,謝文東卻先一步放開了,他雙手拄著天台,身子後仰,眺望星空,幽幽說道:「我走的路,一直都充滿兇險,猶履薄冰,如走鋼絲……」頓了一下,他又笑了,奇怪自己對戴安妮說這些幹什麼,他問道:「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
戴安妮聳聳肩,說道:「沒有為什麼,一切都是順理成章的,高考的時只想以後能有一份穩定的工作,所以就報考警校了!那你又是為什麼做黑社會的?」
謝文東學著她的語氣,笑道:「沒有為什麼,一切都是順理成章的,沒錢的流氓是混混,有錢的流氓是黑社會,有錢又有權的流氓不是黑社會了。』
「那是什麼?」
謝文東笑而未語,只是伸手指指天。
「扯淡!」黛安妮沒好氣得白了他一眼,不過還是被他的話逗樂了。
這時候,土樓的遠處突然一陣大亂,接著,道路上燈光閃爍,遠遠望去,好像一條火龍隨著街道急速而來。
黛安妮看得清楚,臉色一變,驚訝道:這是怎麼回事?說完話,她扭頭ikan向身邊的謝文東。
謝文東好像沒看見似的,依然滿面的輕鬆寫意,慢悠悠地喝著酒。
時間不長,火龍地達到土樓的下方,那是一輛輛大小不是汽車,汽車在街道兩旁紛紛停下,接著,車門齊開,無數的白衣漢子從車裡湧出來,有天台上往下看,那人群好像密密麻麻的白色螞蟻一般,先是由分散聚到一起,又由一起分散開來,將土樓團團圍住,在土樓的正門前方,聚集的人數最多,白壓壓的大漢們手持利器,沖著土樓叫喊連天。
戴安妮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大的陣勢,而且也從來沒有在這個角度看過,也便是閱歷豐富的她這時候也有些控制不住心裡的震驚。
「你的仇家找上門來了!」她的聲音微微有些顫抖。
感覺出她的害怕,謝文東將酒罐交與左手,輕輕握住黛安妮的柔荑,輕聲說道:「人家給的東西不是白給的,拿人家的東西也不能是白拿的。不用擔心,這些只是草芥而已」
他說得3隨意,更象是在笑話,但卻感覺一種莫名其妙的安全感。
他話音剛落,只聽土樓內突然傳出嗷的一聲怒吼,接著,無數的黑衣漢子從樓里衝殺出來,為首的一位,速度奇快無比,手中拿有一把狹長的唐刀,這人幾個箭步衝進白衣漢子的陣營中,隨著刀光不停的閃爍,白色的人海中出現點點紅暈。
一時間,慘叫聲壓過了喊殺聲。
「哈哈——」謝文東坐在天台上仰天大笑,手指那揮舞唐刀的黑衣青年,說道:「那是我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