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這就是唐寅?病房裡,只有孟旬對唐寅最陌生,不僅從未見過他,甚至此前里秒年聲都未聽過他的名字,等唐寅進入病房之後,孟旬將他上上下下仔細打量了一番,感覺此人除了相貌帥起一點外,並沒有其他出奇的地方,反過來說,他臉上似有似無的微笑讓人感覺很溫暖,也很平和。
唐寅顯然也沒想到病房裡會有這許多人,而且大多都是『老熟人』,他稍微怔了一下,隨後看都未看周圍眾人一眼,直接走到病床前,瞄了一眼謝文東肩膀上包紮的紗布,幽幽說道:「你受傷了?」
「小意思!」看到唐寅,謝文東顯得十分高興,將蓋在身上的白被單一撩,翻身坐了起來。周圍眾人嚇了一跳,急忙上前將謝文東攙扶住,紛紛關切地說道:「東哥!」
謝文東向眾人擺手示意無事,然後看向唐寅,明知故問地笑呵呵說道:「唐寅,你今天怎麼突然想起來杭州看為了呢?」
唐寅笑道:「北洪門這陣子在瘋狂的外傳消息,說什麼杭州出了個絕世高手,可以以一擋百,以一頂千,世界上哪有這樣的人?你知道我喜歡比武,更喜歡和高手比武,故意放出這樣的消息,自然是想把我引到杭州來了。現在如你所願,我來了。」說著話,唐寅身形一偏,靠著窗頭櫃,半倚半坐。
謝文東笑呵呵地看著唐寅,暗暗嘆了口氣,如果唐寅不發瘋的時候,他的頭腦實在很精明,竟然能一眼便看穿了自己的心思。他笑問道:「既然明知道我是故意引你來杭州,你還上當?」
唐寅聳聳肩,含笑說道:「你能想到我,肯定有令你束手無策的事。如果還有什麼事能令你束手無策,我也很感興趣。
謝文東聞言,仰面而笑。
唐寅也笑了。其實,只要是謝文東找他,他是一定會來的,他視謝文東為朋友,到目前為止他唯一的朋友,唐寅很珍惜,朋友若是有難處,他一定會出手幫忙。
這時,任長風在旁說道:」雖然傳言有些誇大其詞,但對方確實很厲害,至少,我不是他的對手。」任長風性格極為高傲,能讓他主動開口說出自己技不如人,那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也恰恰證明了對方的不凡。
唐寅雙臂環抱,半仰著頭,只是輕輕哦了一聲,再沒有下文,眼皮都未挑一下。在他眼中,任長風的身手根本就不算什麼,他打不贏的人實在太多了。
見他如此反映,任長風恨得直咬牙,可是又拿他無可奈何。
袁天仲接道:「我和他交手的時候,他能一邊打鬥一邊嫌我出手太慢。」
唐寅撲哧樂了,看著袁天仲,笑呵呵地點點頭,說道:「這倒是事實。」
聽完他這話,袁天仲先是愣了一下,隨後反映過來,整張臉都變綠了。
沒等他發火,唐寅問道:「那個人在哪?」
「我們暫時還沒查清楚。」東心雷將這段時間辛丑對己方的騷擾大致講述一遍。唐寅默默地聽著,臉上的表情毫無變化,等東心雷說完,他點下頭,說道:「我明白了!」說完話,他身軀一晃,挺直腰身,垂首看著謝文東,問道:「你的傷,就是他弄的?」
謝文東苦笑說道:「雖然不是他直接動的手,不過算起來應該和他有關係吧!」
「哦?」唐寅一笑,說道:「看傷口的位置,應該不是很嚴重,如果是我,最多一個月就能痊癒,換成你,可能會稍慢一點。」他說著話,邊向外走去。
謝文東問道:「唐寅,你去哪?」
這時唐寅已經走到病房的門口,頭也沒回地說道:「他既然傷了你,我就去取他的腦袋。」
「你去哪找他……」謝文東還想伸手叫住唐寅,想出個合適的辦法引辛丑出來,可後者已經快速地走出病房,只轉瞬之間,身影便消失在走廊盡頭。看著空蕩蕩的房門,謝文東輕輕嘆了口氣。
任長風嘟囔一聲,「這個笨蛋!他連辛丑長什麼樣都不知道,對了,他是不是連辛丑的名字都不知道啊?」
「……」眾人無語。
謝文東淡然而笑,說道:「不要小看唐寅,他剛到杭州就能查出我住在這家醫院,難道還查不出辛丑的模樣和名字嗎?」孟旬疑問道:「東哥,他……這能殺了辛丑么?」
謝文東抬起手臂,枕於腦後,含笑說道:「辛丑是很厲害,不過比起唐寅來,恐怕還有點差距。關鍵的問題是,得看唐寅能不能找得到辛丑。」
唐寅並沒有傻到四處去尋找辛丑的下落。北洪門和文東會那麼多幫眾,黑白兩道通吃,如此都找不到辛丑的下落,他只是一個人,如何能找到?他選擇了守株待兔的辦法,找到一處場子,然後在裡面坐等辛丑的出現。只是他選的這間場子很有技巧。
當東心雷當他講述情況的時候,唐寅記得很清楚,對方偷襲的目的是為了儘可能擴大範圍的引起恐慌,所以對一個場子他只會下手一次,另外,對方十分狡猾,而且消息也異常靈通,對北洪門暗暗布置重兵埋伏的場子碰都不碰,所去偷襲的場子都是防守非常薄弱的。
根據這些因素,唐寅找到一間北洪門旗下的小酒吧,首先這裡從未遭受過辛丑的襲擊,其次,酒吧的位置比較偏僻,距離北洪門的杭州堂口也遙遠,一旦發生意外不適合救援,第三,在這裡的北洪門人員不多,可也不少,差不多有二十來號,應該是對方可以應付的範圍之內。
唐寅覺得如果自己是辛丑的話,他一定會把這間酒吧作為自己下手的目標。所以,他來到這裡,而且一等就是三天。
這三天的時間裡,他每天晚上八點準時出現,一直在酒吧里坐到第二天早上六點方離開。天天如此,比上班都準時。
有一次,晚間十二點的時候,就在酒吧南側一百米左右的夜總會遭遇辛丑的襲擊,酒吧里的北洪門人員大呼小叫的向外跑,趕過去增援,可唐寅在椅子上連動都未動一下,他就是要等辛丑找到這裡的時候再出手,他就是要證明自己的判斷是正確的。
當然,他也認為等消息傳過來的時候再出去找對方已然來不及了。
事實證明確實如此,衝出去支援的北洪門小弟們隔了時間不長又都回來了,一個個罵罵咧咧,抱怨著對方跑得快,他們過去的時候連人影都沒看到,另外,己方這回又有兩名兄弟受了重傷等等……
第三天的晚上,凌晨兩點。這時候,酒吧里的客他人已寥寥無幾,就連酒吧請來的樂隊都下班回家了,店方用碟片應付著,酒吧里的服務聲和北洪門的小弟們也都提不起精神,三五成群,或玩撲克,或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聊.
而唐寅則坐在吧台前,看著手中的酒杯愣愣發獃.
幾日來,酒保已經認識他了,對他又是好奇有是佩服,他常常看到唐寅保持一個動作能長達兩三個小時之久,坐在椅子上,象木頭樁子似的動也不動,周圍過往的形形色色的人似乎對他構不成絲毫影響,無論是清純漂亮的女學生還是花姿招展的坐台小姐或者財大氣粗叫喊連天的爆發戶,都不會讓他眼皮撩動一下.
或許是今天的客人實在太少清閑得無聊,或許是心中實在太好奇,酒保來到唐寅近前,閣著吧台,邊擦桌子邊問道:「先生似乎很喜歡來我們這間酒吧。
「嗯!」唐寅輕輕答應一聲,目光仍是獃獃地看著杯中的酒。
「為什麼?我們這裡的條件很一半啊!」酒保不解地小聲問道。
「我要等一個人。」唐寅幽幽說道
等人?等什麼人需要連等三天?酒保記得很清楚,眼前這帥氣又怪異的年輕人已連續三天來這裡喝酒了。他試探性地問道:「你等的人還沒有到?」
「是的!」
「如果他一直不來,你就這麼一直乾等下去。?」
唐寅笑了,和他臉上平時掛著的微笑不一樣,而是那種很燦爛的笑容。他迎上酒保的目光,語氣堅定地說道:「他一定會來。」
說話時,唐寅眼中自然而然地閃爍出精光,那在普通人看來,是非常驚人的.
酒保心中一顫,下意識地垂下頭,擦桌面的手也不自然地加快了頻率.
頓了好一會,酒保的心情才算山為舒緩了一些,壓抑不住心中的疑問,忍不住問道:你是做什麼工作的?
唐寅嘴角挑了挑,幽幽說道:我只是一名過客.說著話,他垂下頭來,又開始看起他手中的酒杯.
過客?這是什麼意思?酒保還想追問,這時,酒吧的房門一開,從外面走進來兩名衣服打扮普通隨意的青年,進來之後,這兩人先是攏目環視了一周,然後慢悠悠地走到一處空桌坐下.
第107章
唐寅看了下進來的青年一樣便不再多瞧,只看他們走路的姿態,他就知道這不是自己要找的人.
這兩名請年向服務生點了四瓶啤酒,然後咕咚咕咚地大喝起來,時間不長,四瓶啤酒只剩下空瓶,兩名請年又點了四瓶,喝得依然很快,沒過十分鐘,這四瓶啤酒也都下肚了.此時,這兩位臉色漲紅,面露醉態,說話時舌頭也打不開卷了,囫圇不清。
其中一人伸長脖子大聲叫嚷了幾下,見酒吧沒人理他,這青年嗷的怪叫一聲,一把將桌子掀翻,桌面上的酒瓶、酒杯、煙灰缸散了一地,隨即青年破口大罵起來。
原來閑得無聊的北洪門的小弟們正愁沒事打發時間,見突然有人來找茬,楞了片刻,然後紛紛冷笑一聲,站起身形,圍攏過來。其中一位不到三時的漢子拍拍那青年的肩膀,問道:「朋友,怎麼回事?」
「滾開!」那青年看起來是真喝多了,對眼前十多號北洪門的人員視而不見,一把將漢子的手打開,叫喊道:「你們這樣的服務員太差了,我喊了幾聲都沒人理我,我看你們以後就不要再開什麼狗屁酒吧了」
「操!」漢子氣笑了,不過沒有馬上發作,疑問道:「朋友,那你是怎麼個意思啊?」
「沒什麼意思。」說著話,青年對他的同伴說道:「我們走!」兩名青年晃晃悠悠地就要向外走,一旁的服務生急了,跑上前去,將他二人攔住,說道:「兩位先生,還沒買單呢!」
「買單?我買你M的單!」青年怒聲罵道:「你們就這服務態度還讓我買單,去你M的!」說話間,他掄起巴掌,對著服務生面頰就是一嘴巴。
啪!這記耳光打得結實,服務生被打得尖叫出聲,踉踉蹌蹌退出三步才把身子穩住,再看他的面頰,又紅又舯,浮現出一道清晰的手掌印,血水順著他的嘴角和鼻孔流了出來。服務生捂著被打的面頰,又驚又駭道:「你你打人」
「老子就他M的打你了,你能怎樣?!」青年氣焰囂張,手指著服務生的鼻子,作勢上前,看樣子還想動手,這時,周圍的北洪門人員受不了了,為首的那位招呼一聲,眾人一擁而上,其中一名北洪門小弟經驗豐富地跑到青年身手,提腿一腳,踢在青年的膝彎處,後者站立不住,撲通跪倒在地,其他的北洪門人員撲上前去,不由分說,將其按倒在地後掄起皮鞋就是一頓暴踢,情年的同伴也未能倖免,跟著他一同吃鍋烙,被北洪門人員按倒狠揍。
時間不長,那青年已被打得滿頭滿臉都是血,這時候,囂張的氣焰消失的一乾二淨,他抱著腦袋,縮著身子,不停地大喊道:「哎呀,不好了,殺人啦……」
他越是叫嚷,北洪門人員下手就越用力,只一會工夫,兩名青年已被打得渾身是血,奄奄一息,連喊聲都發不出來。北洪門為首的那名漢子見差不多了,再打下去要出人命,將左右的兄弟們喝住,然後冷聲說道:「拖出去!」
「是!」數名北洪門小弟答應一聲,拽著兩名青年的衣服,將其硬生生扯到酒吧外。
那漢子深吸口氣,環視酒吧一周,對其餘的客人連連擺手,說道:「大家請繼續,剛才只是來了兩個不長眼的地痞流氓,現在沒事了!」說著話,他又走回到座位上,繼續和他的手下兄弟玩撲克。
吧台前的唐寅垂下頭來,露出一副苦有所思的樣子。
兩名青年被拖出去後,過了將近半個鐘頭的時間,從酒吧外又進來一人,這人身材不高,而且十分瘦弱,渾身上下沒有幾兩肉,好象走以外面風稍徽大點就能把他吹飛似的,他一身黑色衣裝,相貌看起來倒也清秀。
看到他,唐寅眼睛突的一亮,隨即目光下落,看向來者的雙腳,停頓那麼兩秒鐘,方收回目光,繼續看著他手中的杯子。
如果剛才他還有些疑惑,那麼現在他都明白了,剛剛找茬的那兩名青年應該是南洪門的人,找茬是假,來探北洪門的虛實是真。這兩名青年以挨一頓暴打的代價換來確認北洪門未在此處安排伏兵的信息,然後辛丑便可以放開手腳,有待無恐的實施偷襲。想罷,唐寅仰面無志而笑,這個辛丑,倒確實很謹慎,也很狡猾。
站於吧台內的酒保被唐寅的自歡自笑弄愣了,又湊上前來,小聲問道:「先生,你笑什麼?」
唐寅深吸口氣,接著,取也錢夾,抽出兩張鈔票,放在吧台上,幽幽說道:「我要等的人,來了。」
「啊?」酒保怔怔地環視酒吧內。
身材瘦小的青年進入酒吧之後,片刻也未耽擱,直奔看場子的那些北洪門人員走去。北洪門眾人都坐在牆角處,圍坐兩桌,一桌在玩撲克,另一桌則在邊喝酒邊瞎侃,冷熱見來了一個陌生的青年,眾人同時一愣,茫然地看著他。
瘦小青年在桌前站定,疑問道:「你們是洪門的朋友?」「沒錯!」坐在桌邊的一名青年應了一聲,隨後站起身形,上下打量一番,疑問道:「你有什麼事啊?」
「沒事。沒事!」瘦小青年突然笑了,連連擺手,說道:「我只是隨便問問.
北洪門青年哦了一聲,剛要坐下,又突然覺得不對勁,他彎下去的身子又重新挺直,皺著眉頭不解問道:」你是什麼知道我們是洪門的?」
「哈哈!」瘦小青年雙手交叉,仰面大笑,說道:「我就是知道!」
「恩?你他媽是來找茬的吧?見來者態度輕狂,青年挑起眉毛,不滿地狐疑問道。
瘦小青年毫無畏懼之色,反而含笑點了點頭,就在對方愕然的瞬間,他交叉的雙方猛的分開,雙掌之間多出一根極細的鋼絲,毫無預兆,一下套在青年的脖子上,接著倒退一步,用力回拉,只聽嘶的一聲,鋼絲深深嵌入青年脖頸的皮肉中。
青年喘不上來氣,雙手在脖子上用力地摳著,想吧鋼絲拉出來,可是此時哪還能拉的出來?
只是頃刻之間,青年便已雙眼翻白,舌頭外吐,眼看要不行了。
「啊?」周圍的北洪門眾人回過神來,紛紛驚叫出聲,為首的那名大漢反應最快,脫口叫道「是……是辛丑!」說著話,他立刻回手摸向後腰,想要掏道,他快,辛丑更快,後者一把將癱軟在自己懷中的還沒有咽氣的青年推開,他的目標是對方的頭目,而不是這些毫無價值的小弟們。
沒等那大漢將片刀拔出來,辛丑肩膀一晃,袖口內落下一把匕首,他握住刀把,順勢向前一遞,直刺那漢子的前胸。
漢子反應也算是夠快的,來不及抽刀格擋。只能將身子儘力的向旁偏了偏。
撲哧!
辛丑的一匕首沒有刺中大漢的胸口,卻深深刺入他的肩膀處。大漢只覺得一股鑽心的巨痛襲來,他忍不住哎呀痛叫一聲,踉蹌而退。可是他剛一後退便被身後的座椅絆倒。連人帶椅摔成一團。他正想爬起,忽然眼前寒光一閃。辛丑的匕首又快如閃電般的刺來,此時,他是再也閃躲不開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對方的匕首刺向自己的脖頸。
正在這個千鈞一髮之際。橫刺里猛然掃過來一道寒光,不偏不正。剛好到在辛丑刺出的匕首的刀身上,隨著噹啷啷一聲脆響,辛丑刺出去的匕首被打偏。連帶著,他手腕一嘛,虎口生痛。掌中的匕首查點脫手而飛。
啊?
辛丑大驚失色,他不知道這突如其來的一擊是從哪發出來的,甚至不清楚是誰出的手,他心中駭然,下意識的向後連竄了兩大步,然後扭頭攏目觀瞧。
只見在自己剛才所站的地方哪個旁邊不知合適來了一名青年,中等偏上的身材,體型勻稱修長,向臉上看,面白如玉,劍眉虎目。兩眼晶亮,好似朗星,兩邊的嘴角微微上挑,。似笑非笑。在其手中,有一把殘月形狀的彎刀,顯然,剛才出手阻攔自己的就是此人
出手偷襲過這麼多次,辛丑還從來沒有失手的時候,想不到今天卻被這個奶油小生模樣的陌生青年給破壞了。辛丑強壓心中的震驚和憤怒,冷聲問道:「小子,你是北洪門的人?」
無聲無息接近到辛丑金錢的這名笑面青年自然就是唐寅。
他笑呵呵地看著辛丑,輕輕搖了搖頭。
「既然不是被洪門的人,那麼此事和你沒關係,你最好讓到一旁去,如若不然……」辛丑從鼻子眼裡發出一聲哼笑,沒有把話說完。
唐寅臉上的笑容加深,反問道:「不然怎樣?」
辛丑怒道:「不然我就先拿你開刀!」
「哈哈——」
聽完他的話,唐寅仰面大笑,雖然還不知道此人伸手怎樣,不過囂張、跋扈的性格他倒是很喜歡。過了片刻,他收住笑聲,點點頭,說道:「閣下,出招吧!」
「你真想和我動手?」辛丑兩眼噴火,滿面的猙獰,咬牙質問道。
第108章
沒錯!」唐寅點點頭,說道:『我必須得和你交手。我在朋友面前已經打下包票,要取你的腦袋。「頓了一下,他聳聳肩,含笑說道:「我不能對朋友食言。」
辛丑聞言,鼻子都快氣歪了,聽對方話中的意思,好象自己的腦袋就是他說取就取,手到擒來似的。辛丑自出道以來何時受過這樣的窩囊氣,猛然怪叫一聲,另只手晃動,掌中又多出一把匕首,看樣子他是動了真氣,打算要和唐寅拚命了。
這時,那名肩膀受傷倒在地的漢子已被手下人攙扶起來,他看看辛丑,隨即又充滿感激地看眼唐寅,接著掏出手機,手指顫抖著撥出電話,向堂口那邊請求支援。
見狀,辛丑暗皺眉頭,對方已經請援了,自己若是在此多耽擱,弄不好就會被對方的援軍圍住,難以脫身。性罷,他惡狠狠瞪了唐寅一眼,退後兩步,同時狠聲說道:「小子,我集注你了,今天咱們的仇怨算是結下了,,日後我定讓你死無葬身之地!」說完狠話,他再不停留,轉身就向酒吧外跑去。
辛丑對自己的身法絕對有信心,出道以來,他還沒見過誰能在身法上勝過自己,包括袁天仲在內。他正向外跑著,突然,身後傳來嗡嗡的破風之聲,而且越來越近,他心中一寒,不知道是什麼東西『飛襲』過來,急忙將身形一側,然後扭頭回望。
在他身後,空蕩蕩,什麼都沒有,正當辛丑暗暗納悶的時候,只聽前方有人輕笑道:「閣下可是在找我嗎/」
辛丑激靈靈打個冷戰,急忙回過頭來,定睛一看,腦袋隨之嗡了一聲,只見在他面前站定一人,正是剛才的那位笑面青年,此時對方兩眼彎彎,嘴角高挑起看著他。對方是什麼時候追上自己的,又是什麼時候超到自己前面的,辛丑根本就沒感覺,心中男能不驚駭,他兩眼瞪得滾圓,盯著對方,張口結舌,半晌說不出話來。
唐寅悠悠說道:「我說過了,我要取你的腦袋,時間有限,我們開始吧!」說話間,他雙手自然而然地背於身後。
辛丑喘著粗氣,象看怪物一樣看著唐寅。當他面對著北洪門高級幹部的單挑時,他心中毫無恐懼,當他面對人山人海的北洪門和文東會幫眾圍攻時,他也依然恩能夠從容應對,可是此時面對唐寅,他怕了,那是不由自主,從內心最深處生出的恐懼。
「你……叫什麼名字?」
「唐寅!」
「唐寅?」沒聽過!辛丑心中不解,北洪門什麼時候出來一個如此厲害的高手,怎麼以前從未聽人提起過。現在他已看出來了,喲啊不把面前的這個笑面青年幹掉,自己是走不出去酒吧了。想著,他壓下心中的恐懼,怒喝道:「你是自己找死,可別怪我下手不留情面了!」說著話,他猛的向前近身,雙匕齊出,分刺唐寅的左右軟肋。
唐寅背於身後的手未動,身形只是微微一晃,變輕易將辛丑的雙匕避開。
暗道一聲厲害,辛丑呵斥一聲,又使出了怪招,整個人身子半側,直衝沖向唐寅的懷中撞去,同時右手刀隱藏於軟肋下,暗襲唐寅的小腹。
如果真被他撞到,辛丑的衝擊力暫且不提,但是他那記暗刀就能把唐寅的肚子挑開。
唐寅也從未見過如此打法,不知其底細,也未敢抵其鋒芒,身子再次向旁一閃,避開鋒芒,當辛丑直撞過來的身子與他擦肩而過時,唐寅將雙腿高高提起,猛然向下一落,腳後跟正砸在辛丑的後背上。
說來慢,實則極快。兩人交手過招就是石吼電閃般的速度,一旁的北洪門小弟和服務生包括吧台內的酒保此時早已經看傻了,身子僵硬,毫無動作,只剩下呼哧呼哧的喘息。
當辛丑意識到不好的時候,再想躲閃已然來不及,他將牙關一咬,硬挺著挨了唐寅這一腳,只聽普通一聲,辛丑前撲的慣性加上唐寅這一腳之力,足足飛出五,六米遠,然後方重重摔倒在地,其慣性又讓他滑出兩米多遠才停下來。
感覺背後的骨頭都要碎了似的,辛丑疼得眼淚差點掉出來,他抬頭一瞧,酒吧的大門已就在自己的面前,他趴在地上的身子猛然用力一撲,直接撞開房門,滾了出去。
嗬!本事沒有多少,跑得倒是挺快!唐寅暗笑,縱身追了出去。似乎早料到他會追出來,衝出酒吧的辛丑身子剛剛落地,緊接著,手臂向回一甩,掌中的匕首疾射而出。
當唐寅縱身出酒吧的時候,飛來的匕首剛好到了他近前,若是換成旁人,這一刀是無論如何也別想閃開,但唐寅的反映太快了,動作也太快了,幾乎是想都未想,背於身後的手閃電般地抽了出來,殘月形的彎刀豎在他的胸前。
噹啷啷!
辛丑射來的匕首正釘在彎刀的刀身上,匕首的鋒芒與刀身撞出一團火星,受其反彈之力,匕首在談起好高,然後在空中打著旋,掉落在地。
「呼!呼!呼——」
辛丑站在酒吧門前的街道上,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臉色也變得煞白,自己發出這麼突然又這麼快的飛刀沒有傷到對方絲毫,此人的身手簡直已達到了可怕的程度,其反映速度似乎已超出了人類的極限。
呼!辛丑驚駭,唐寅也暗吐出一口濁氣,暗道好險,自己差點還真著了對方的道!他深吸口氣,臉上的笑容加深,用腳尖一跳地上的匕首,喝道:「還給你!」他話音未落,匕I首化成一道電光,直射向辛丑。
辛丑側身形,大喝道:「來得好!」說著話,伸手將飛來匕首的刀把握住,同時,一股強大的力道也隨著傳來,辛丑不由自主地連退兩步,剛把身形穩住,距他數米開外的唐寅也已衝到他近前,手中不知道數米時候多出兩把彎刀,上來之間,展開了急風暴雨的強攻。
唐寅的招法並未特別之處,但就是一個字,快!一刀接著一刀,一刀連著一刀,之間毫無停頓,幾乎練成一線。
辛丑不得不使用全力進行招架,可即便如此,他仍感覺異常的吃力,感覺招架不像是面對一個人的進攻,而像是三、四個高手的聯合合計。
辛丑的身手是不錯,但和望月閣的長老比起來,要稍差一些,而唐寅現在的身手,即便是同時魚兩名望月閣的高手過招都未必吃虧,兩者的差距也就可想而知。
討厭搶攻十數招,辛丑也在道路上連退了十幾步,見對方在招架的猛攻下只有招架之功,毫無還手之力,唐寅忍不住大失所望,臉上的笑容也隨之消失,冷聲說道:「太慢了、太慢了、太慢了,你的出招實在太慢了!只這樣如何配做我的對手?!」
嗡!
唐寅用辛丑最常說的話反過來刺激他,辛丑哪能受得了,他覺得腦袋一沉,肺子都差點憋炸了,嗷的怒吼一聲,使勁吃奶的力氣,連出數刀,化解唐寅進攻的同時,還成功反擊了兩刀。
見狀,唐寅這才面露喜色,邊招架邊反攻的同時,笑道:「這樣還差不多!快點、快點,再快點,只這樣是傷不到我的。」
辛丑把十二分的力氣都使出來,他堪堪與未盡全力的唐寅打個平分秋色,而如此以來,也是最消耗體力的,辛丑根本支持不了多久.
見對方滿面是汗,豆大的汗珠子順著額頭、鬢角直流,喘氣聲越來越沉重,似乎有力盡的可能,唐寅嘴角翹了翹,突然急出三刀,前兩道被辛丑勉強擋開,可最後一刀辛丑再擋不住,只聽嘶的一聲,他的臂膀被劃開一條血口子。
「你只有這麼點本事嗎?快把你的真功夫使出來!」
唐寅急功三刀之後,又將攻勢放緩。
或許是受了唐寅的刺激,或許是臂膀的疼痛將辛丑的求生慾望以及內在的潛力統統激發出來,他咆哮怒吼,雙匕施展開來,發起了又急又猛的反擊。
不錯!唐寅暗中讚歎,舞動彎刀,小心應付。
可人的體力畢竟是有限的,時間不唱,辛丑又有力氣耗盡的趨勢,唐寅猛攻數刀,在辛丑的肋下有挑開一條口子,喝道:「繼續!你的速度又慢了,快點、快點!」
哎呀!辛丑又痛又急,又恨又氣,他這輩子還從未遇到過如此厲害和變態的對手,他發了瘋似的嘶喊著,再次搶攻。
如此這般,每到辛丑後力不濟的時候,唐寅就在他身上划出一條口子刺激他,連續數次,辛丑已被折磨的筋疲力竭,連拿匕首的力氣都快沒有了,再看他的身子,橫七豎八都是刀口,鮮血順著衣角滴滴答答直向下流只一會功夫,血水就在他腳下彙集成好大一灘。
唐寅與辛丑的交戰不是一場勢均力敵的交鋒,更像是場貓戲老鼠的遊戲。
撲通!
又過了幾個回合,遍體鱗傷的辛丑實在站不住了,雙膝發軟,重重的跪在地上,手中的匕首似乎也變得有千斤之重,無力的垂在地上,支持著他搖搖欲墜的身體。
第109章
「僅僅如此?!」唐寅看著奄奄一息的辛丑,無奈地搖了搖頭。
這時,道路兩旁車聲陣陣,接著,飛快地行來二十多輛轎車,堵住街道的兩頭,接著,車門齊開,從裡面湧出二百來號黑衣漢子,這些都是被洪門的幫眾,看到場上的局勢同時一楞,不明白怎麼回事。
眾人中,為首的一名大頭目正是辛海,他也弄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不過,看到辛丑渾身是傷的跪在地上卻令他精神為之一振,隨後驚訝地看著辛丑對面的唐寅。唐寅去醫院探望謝文東時,他並不在場,所以也不認識他。
那名肩膀受傷的酒吧小頭目飛快的跑到辛海近前,急聲說道:「海哥我們遭遇了辛丑的襲擊,多虧這位兄弟出手相助,不僅救了我,而且還把辛丑傷成這樣!」
「哦?」這樂呵呵的笑面帥氣青年竟然能把辛丑傷成這樣?辛海疑問道:「他叫什麼名字?」
「哦……」小頭目想了想,頓了片刻,猛然記起,說道:「他說他叫唐寅!」
哎呀!辛海沒見過唐寅,可是卻聽說過他的名字,原來此人就是唐寅。
場內,見北洪門的援軍已到,唐寅不想再耽擱下去,緩步向辛丑近前走去,同時用食指輕輕敲打彎刀的刀身,指甲與刀面碰撞發出叮叮的輕響聲,他說道:「到此為止吧!該結束了。」
當他走到辛丑面前還有三步遠的時候,跪在地上搭拉著腦袋的辛丑猛然大吼一導報,把體內隨後一絲力氣使了出來,雙手齊抖,兩隻匕首象是兩支離弦之箭,飛射向唐寅的咽喉和胸口。
沒人會想到辛丑在受這麼多重傷的情況下還能做出最後一博,在如此近的距離之下也幾乎沒人能把辛丑的最後一擊閃開,但唐寅卻閃開了,腳下一個滑步,橫著飄出小半米遠,飛向他胸口的那馬由他腋下穿過,射向他咽喉的那刀貼眘他的面頰而過,匕首的刀把在他的臉上划出一條紅淋子。
發出這兩刀之後,辛丑的最後一絲力氣也隨之耗盡,他看著唐寅,笑了,是苦笑,有無可奈何,也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無力感。
唐寅抬起胳膊,用袖子在面頰蹭了蹭,承即聳聳肩,在辛丑面前站頂,說道:「再沒有其他的本事了嗎?」
「你……如果殺了我……會有人找上你……為我報仇……」
唐寅撲哧一聲樂了,反問道:「你認為我會怕嗎?」
「……」辛丑無言以對,碰上這樣的對手,他還能說什麼呢?
這時,場外的辛海走了過來,手中提著明晃晃的鋼刀,邊向辛丑面前走邊咬牙狠聲道:「辛丑,你也有今天?!你記得當初你是怎麼殺害我兄弟的嗎?你記得當初是怎麼羞辱我的嗎?今天我要連本帶利討回來!」說話間,辛海的身子直哆嗦,臉色又恨又氣變得煞白。
當他走到辛丑近前,正想著該如何下手的時候,突然,他覺得自己的脖頸一緊,似乎被什麼東西死死勒住,他急忙轉目一看,只見唐寅一手握著雙刀,另只手將自己的脖頸扣住,他心中一顫,驚訝道:「唐寅,你……你這……」
「他是我的!」唐寅說首話,掐住辛海的手臂向上一舉,一百好幾十斤重的辛海竟被他輕易之間單手舉到半空,後者脖子被掐住,手腳亂舞亂蹬,臉色由白轉青,看樣子隨時有斷氣的可能。
「啊?」周圍的北洪門眾人又驚雙愣,現在都想不明白唐寅到底是哪頭的。
「你給我回去!」唐寅腰眼用力,手臂順勢向外一推,嗖的一聲辛海的身軀向後倒飛出三米多遠才重重摔在地上,隨之又滾了幾滾,才算停下來,當他捂著脖子從地上爬起時,衣服也亂了,手中的刀也摔沒了,一張臉時而紅,時而白,瞪著唐寅說不出話來。
唐寅沒有停頓,扔出辛海之後,回手抓刀,同時一腳踢在辛丑的胸口,辛丑受力,身子後仰,還沒等他摔倒在地,唐寅的刀也由半空中劈了下來。只聽喀嚓一聲,辛丑的腦袋被唐寅一刀削下,如柱的血全順著斷頭的腔子噴射而出。
由於他的身子是後仰,血也是向後噴射,沒有濺到唐寅身上一滴,卻噴在辛海身上不少。
辛海心中的憤怒頓時被驚駭所代替,下意識地連連後退,低頭看著軲轆到自己腳底下的斷頭,他的呼吸也隨之變得凝重。唐寅收刀,看眼辛海,柔和的一笑,向地面的斷頭怒了努嘴,說道:「這才是你的!」
說完話,他彎下腰神,以刀尖挑開辛丑的衣服,找到他口袋裡的手機,然後拿起,在電話簿上翻了翻,發現有個電話號碼被標註成『大哥』的名頭,唐寅一笑,快速地發出簡訊,只有六個字:殺此人者,唐寅!
發完簡訊,唐寅一揮手,將手機甩掉,然後轉過身形,大搖大擺向場外走去。
過了好半響,辛海和場上的眾人才回過神來,看著身首異處的屍體,眾人心中有同一種感覺,唐寅是真狠啊!多虧不是己方的敵人,不然他得比辛丑可怕十倍、百倍,也要難對付十倍、百倍。
當他們反應過來時,唐寅已經走到場外,看酒吧場子的小頭目跑到辛海近前,沖著已走出好遠的唐寅揚揚頭,問道:「海哥,就這麼讓他走了?」
「不然還能怎麼樣?」辛海掏出手絹,厭惡地擦著衣服上的血跡。
「他殺了辛丑,我們……應該感謝一下他吧?!」小頭目結結巴巴地說道.
辛海沒好氣的說道:「你看他那牛逼哄哄的樣還需要我們感謝嗎?」他邊擦著血跡邊嘟囔著罵道:「這***混蛋……」
唐寅走出街道,剛轉了一個彎,一輛轎車飛速行來,在他身邊緩緩停下,隨後,車門一開,一名青年從裡面走了出來。
「唐先生,你好!」對方滿面笑容地打著招呼。
唐寅看了看他。微微一愣,疑問道:「你是……?」
青年笑道:「唐先生不認識我了?我們在東哥病房見過的,我叫孟旬。」
唐寅的頭腦很聰明,記憶力也超強,只是對他不關心的人和事從不記在心理,在這點上,他和謝文東是截然不同的,所以他比謝文東活得洒脫,而謝文東則要比他累的多。可同樣的,他與謝文東取得的成就也不能相比。世界是公平的,只要付出努力,就一定會收穫回報,而體力的付出也永遠沒有腦力付出所取得的回報大。
「哦!」輕輕應了一聲,唐寅笑道:「孟先生有什麼事嗎?」
剛才唐寅手刃辛丑的情景孟旬也看到了,實在很難想像,這個總是保持著微笑的青年竟然下手如此之狠毒。他深吸口氣,疑問道:「唐先生不準備回醫院去見東哥了嗎?」
唐寅搖搖頭,說道:「他請我做的事情已經做完了,何必還回去?」
孟旬苦笑,感覺唐寅的性格實在是難以理解。明知道謝文東騙他來杭州,他還是千里迢迢地趕來幫忙了,現在事情做完,招呼也不打一聲就要走,搞不清楚他心裡在想什麼。其實,唐寅之所以不去見謝文東,是不想讓謝文東覺得自己在回來討要人情。他幫謝文東,是因為視他為朋友,既然是幫朋友,他可以不需要任何理由就殺掉辛丑,也不需要朋友回報他些什麼。而這些,孟旬確實是無法理解的。
孟旬問道:「那唐先生現在要去哪?」
「機場!」
「現在很難找到車,我送你過去吧!」孟旬熱情地說道。
唐寅看了看他,再瞧瞧夜半三更空蕩蕩的街道,點點頭,晃身坐進孟旬的車。
孟旬隨後也坐了進去,同時心思急轉,眼珠骨碌碌亂轉,心裡默默打著主意。去往機場的路上,孟旬隨口問道:「聽說唐先生正受到國家的A級通緝?」
唐寅淡然笑了笑,毫不在乎地說道:「好象是你。」
孟旬好奇地問道:「那你在酒吧里連等了三天,不怕被警察發現?」
唐寅搖搖頭,說道:「警方沒有我的照片,只有畫像而已。」說著話,他轉頭直視孟旬,問道:「你在我的臉上能看到了什麼?」
看到什麼?孟旬被他說得莫名其妙,看著唐寅俊朗的五官,他什麼都沒發現,琢磨了好一會,他無奈說道:「我只看到你在笑。」
「是啊!我在笑!」唐寅說道:「我即便板著臉的時候,別人也是看我在笑。警方是不會美化通緝犯的,在他們的畫像里,我是板著臉,一臉嚴肅的。這當然和我本人不一樣,所以,即使我和警察面對面聊上一天,他們也認不出我來。」
「啊!」孟旬這才恍然大悟,仰面而笑道:「看起來,長一副笑面也是很有好處的。」
唐寅抱以微笑,表示贊同。
當車接近機場的時候,孟旬話鋒突然一轉,說道:「其實,導致東哥受傷的人並不是辛丑。」
第110章
孟旬正色說道:「是那些埋伏在暗中的槍手們!他們現在雖然死了,不過,幕後的罪魁禍首還活著,那個人的名字叫白燕,一個詭計多端又惡毒無比的女人,她現在就躲藏在南洪門的總部廣州!」
那麼聰明的孟旬抽出時間送唐寅去機場不是沒有目的的,他希望能挑動唐寅去廣州找白燕報仇,如果他能成功殺死白燕,那當然最好,等於除掉己方一塊心頭之患,如果不能,或者他被白燕所殺,那對己方也沒什麼損失,反而還除掉了一個不穩定的因素。唐寅的性格太隨意,也太難以駕御,誰都不敢保證日後就一定不會成為己方的敵人,尤其是當謝文東不在或者發生意外的時候。
孟旬的思想是有些極端的,在他的觀念里,不是自己人,就有可能是敵人,就有可能成為己方的威脅,能解決,當然就趁早解決。他和北洪門的幹部們私下商議過,張一是反對的,而東心雷和任長風都是贊同的。這也是孟旬之所以悄悄來找唐寅的原因所在。
白燕!唐寅目光一凝,低頭深思,拳頭也隨之握了起來。
見狀,孟旬心中暗喜,又說道:「如果白燕不死,她日後還會派人來暗算東哥,東哥的處境依舊很危險,東哥能躲過這劫,卻未必能躲過下一次……」
唐寅哦了一聲,停頓片刻,反問道:「可是謝先生讓你來找我的?」
孟旬一震,別的他敢胡說,但涉及到謝文東他也不敢亂講,急忙搖頭道:「不是,不是!是我自做主張來找唐先生的。」
「呵呵!」唐寅笑了,說道:「如果當我是朋友,有困難,他自然會來找我,若是不來找我,就說明他自己可以解決,我如果硬要插手,即便是出於好意,也不是朋友所為,更是對朋友的不尊重。」說完話,唐寅點下頭,說道:「多謝孟先生送我到機場,告辭了!」說完話,他推開車門,下了車,直奔機場大門而去。
「唐……」孟旬還想伸手叫住他,可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對正常人的心思,他能猜測出個八九不離十,而對唐寅,他確實看不透,也猜不著。孟旬將伸出去的手又縮了回來,暗暗搖頭,心中幽幽自語道:希望,日後唐寅不會成為己方的敵人……
辛丑被唐寅所殺,使北洪門在杭州的形式徹底穩定下來,不再擔心有人前來騷擾,可以放心大膽的集中精力應對南洪門的反撲。而辛丑的死,對於南洪門無疑又是一大噩耗,直接導致集結人力反撲杭州的計劃流產。
唐寅用辛丑的手機發出的那條簡訊正發到向問天的手機上,看到『殺此人者唐寅』這幾個字,向問天腦袋嗡了一聲,相隔時間不長,準確的消息就傳了回來,眼線只知道辛丑被殺,但卻不知道被何人所殺。向問天心知肚明,可是又拿唐寅無可奈何,現在南洪門勢力衰弱,加上唐寅行蹤飄渺,南洪門已沒有那麼大的精力和人力去找唐寅報復了。
北洪門這邊佔下杭州之後,也沒有再展開大的行dong,一是需要從後方調集更多的兄弟來保證前方的人力夠用,二是謝文東受傷,雖然不嚴重,但卻需要在醫院裡修養一段時間。
得知謝文東受了槍傷的消息,身在英國的金蓉急匆匆返回國內,趕到杭州探望謝文東。
自金蓉從昏迷中蘇醒過來之後,在國內調養了一段時間便又到了英國繼續完成學業,由於落下課程甚多,本來她打算整整一年都不回國的,但知道謝文東受傷的消息之後,她還是忍不住回來了。
金蓉回來的突然,令謝文東十分意外,派人把她接到醫院之後,倆人在病房裡見面。
此時此景,讓謝文東突然生出一種熟悉感,只是角色調換了一下,曾幾何時,躺在病床上的是金蓉,而去探望的人是他。
看著一臉關切,從外面疾步走進來的金蓉,不等她先開口,謝文東搶先說道:「蓉蓉,我沒事,不用擔心!」
金蓉來到病床前,將謝文東上上下下仔細打量了一番,隨後面帶幽怨地說道:「怎麼那麼不小心,又受傷了!」
謝文東苦笑,這和自己小不小心是沒關係的,勢力擴張的越大,仇家自然也就越多,人家要致自己於死地,他也沒辦法。他笑了笑,安慰著金蓉說道:「以後我會多加註意的。」頓了一下,她又豎起雙指補充到:「我保證。」
金蓉被他的樣子逗笑了,在病床邊緩緩坐下,說道:「這回我向學校請了長假,打算陪在你身邊,好好照顧你。」
「啊?」沒想到金蓉要留在自己的身邊,謝文東多少有些愕然,他隨口問道:「請了多長的假?」
「一個月。」金蓉說道:「如果不夠,我還可以再多申請兩個月。」
謝文東苦笑,自己到杭州又不是度假的,而是要和南洪門做好最後一搏的,自己的處境本就夠危險了,金蓉若是留在時間身邊,萬一出個意外,那還得了?他連連擺手,說道:「一個月的假期就夠長了,不用再多申請了嘛!」
金蓉嘟起小嘴,不滿地說道:「你就那麼不希望我陪在你身邊啊/」
謝文東微微搖頭,幽幽說道:「我只是不想再看到你發生意外,我的心也經受不起再一次的打擊。」
他的話,令金蓉的心暖暖的,也甜甜的。她輕聲說道:「正以為你的處境很危險,我更要留下來陪著你,照顧你。」
了解金蓉的脾氣,謝文東知道此時再多說也沒用,反而容易激起她的叛逆心情。他只是笑了笑,說得:「好吧,隨便你!」
金蓉聞言,喜笑顏開,說得:「以前一直想到杭州來玩,等你傷好了。我們在杭州好好逛逛。」
「好」謝文東答應的乾脆。
或許是由於經歷了太多的事情,又或許是年級的增長,謝文東感覺金蓉比以前成熟多了,少了幾份刁鑽和嬌蠻,多了幾份善解人意和體貼,感覺彷彿一下子長大了好多,由一個活蹦亂跳的小丫頭變成了大姑娘。
金蓉的轉變讓謝文東甚是欣慰。
謝文東的傷勢不嚴重,而且沒有傷到重要的位置,只過了十幾天,便能活動自如。不過受傷肩膀那邊的胳膊還不能動,綁著繃帶。黑帶送他的那件防彈衣被打出了兩個窟窿,著倒是讓他覺得很惋惜,由於製造的材料特殊,無法修補,謝文東給黑帶打去電話,希望花錢買一件。不過黑帶的答覆卻讓他大失所望,黑帶那邊再也沒有這種貼身的防彈衣,而且也沒有製造的材料,謝文東無奈,只好令人簡單的將彈洞補上。
又隔了兩天,謝文東感覺自己已經沒有再留在醫院的必要,隨即推掉病房,回到堂口居住。
回到堂口的當天,他幾乎毫微耽誤,立刻召集文東會和北洪門的幹部聚到一起開會,商討對南洪門下一步。
謝文東心裡很清楚,現在己方對南洪門具有很大的優勢。如果不能抓住機會,留給南洪門喘息之機,以南洪門的基礎和勢力,很快就能修養過來,將人力天不充足,到時已放再動手,想打敗南洪門就變得困難了。
北洪門和文東會眾人也都這麼考慮的,只是見謝文東有傷在身,沒好提出來罷了,現在見謝文東主動說起此事,眾人皆大點其頭,一致表示同意,認為現在確實是好機會,應馬上對南洪門的採取進攻,繼續保持強有力的壓制。
這種社團性質的會議,謝文東是不希望金蓉多參與的,不過後者這回倒是很堅持,執意要來旁聽,謝文東拗不過她,也就同意了,此時金蓉坐在謝文東的身邊,還裝模作樣的拿著一個本子,在上面勾勾畫畫,記錄眾人談話的內容。
謝文東看著她,覺得好笑,用手指支著腦袋,無奈的搖頭。
這時,張一說道:「東哥,杭州既然已被我們所佔,我覺得我們應該繼續南下,去打溫州,南洪門在溫州的企業也很多,一旦被我們所佔,那將會對南洪門的經濟造成進一步的打擊,也使我們的形勢變得更加有利。」
沒等他開後,任長風欠了欠身,說道:「東哥,我倒是覺得另一處地方更值得我們去進攻。」
「哦?」謝文東一怔,想不到勇猛過人的任長風也能給自己出謀劃策了,他笑問道:「長風,你說的地方是哪?」
「雲南!」任長風也沒想,脫口而出,繼續說道:「南洪門在遇難的勢力遭受過我們和金三角那邊的聯手打擊,一直都沒有興盛起來,我們覺得現在去進攻正是時候,而且金三角在雲南的勢力也會協助我們的,打下雲南,就可以直取廣西了,而南洪門在廣西的勢力也是偏弱的,那裡少數民族眾多,排外的心理很強,以前我們在南京和南洪門作戰時,那裡就發生過動亂,導致向問天不得不去解決麻煩,我們餓若是以雲南為基礎,聯合廣西的勢力,合擊南洪門,那麼南洪門在廣西肯定站不住腳,廣西一沒,南洪門就等於後院起火,那時我們既可直搗黃龍,進攻南洪門的總部,也可以趁南洪門主力去救援的機會在其他地方搶佔南洪門的地盤,反正主動權已被我們牢牢控制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