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0章
劉波等人在車裡等待的時間並不長,只見一輛黑色的豐田轎車在俱樂部門前的停車場緩緩停下來,看到轎車,陳昊的眼睛瞪圓,眨也不眨地向前注視,姜森見狀,問道:「怎麼回事?」
「那好像是廖局長的車子!」陳昊低聲說道。
「哦?」姜森、劉波、靈敏三眼的精神同是一震,不約而同地聚睛觀瞧。轎車停下之後,車門一開,從轎車的后座走出一人,發福的身材,紅光滿面的大圓腦袋,不是廖常青還是誰?!
果然來了!姜森等人相視而笑,誰都沒有說話,坐在車內,目不轉睛地看著廖常青走進健身俱樂部的大門。
等了一會,感覺時間差不多了,姜森拍拍身邊的陳昊,同時將手機遞給他,說道:「陳昊,給你的兄弟打電話,讓他們準備一筆錢『給』廖常青,另外,再給他安排一個漂亮點的小姐,讓他好好享受一下,當然,這些要從頭到尾的都給我錄下來!」
陳昊暗暗咧嘴,原來對方讓自己把廖常青找來就是為了這個!他咽口吐沫,為難地說道:「要給誰送錢,是否可以錄製錄像,這些並不是我能說了算的,需要經過蕭大哥的同意」
他話音還未落,姜森的眉毛已經開始豎立起來,臉色也隨之瞬間沉下,陰冷如冰,陳昊嚇得一哆嗦,再不敢廢話,急忙把姜森遞到自己面前的手機接過來,快速地撥打處電話。
時間不長,電話接通,陳好直接對電話那邊人的說道:「給我找小五!」
他說的這個小五全名叫五天方,為人十分機靈,也很會察言觀色,平日里頗得陳昊的喜歡,可以說陳昊不在俱樂部的時候,這裡的一切都是由五天方來打理,後者的能力也確實有過人之處,甚少有出現差錯的時候,接電話的人聽出是陳昊的聲音,沒敢耽擱,急忙答應一聲,去找五天方。所過時間不長,電話里傳來青年男子的聲音:「昊哥,你找我?」
陳昊瞥了瞥身邊面似沉水的姜森,暗暗吐了吐舌頭,他強裝鎮靜,說道:「小五,廖局長是不是來俱樂部了?」
五天方吃了一驚,隨後忍不住笑道:「昊哥,你太神了吧,廖局長剛剛到俱樂部你就知道了?!」
暗道一聲廢話,我就是看著他進去的!陳昊說道:「廖局長就是我找來的,一會你提出五十萬的現金,布個局,送給廖局長,另外再安排兩個小姐,好好招待一下!」
「哦」五天方聞言沉吟了一聲,停頓片刻,他方說道:「昊哥,我這邊並沒有接到蕭大哥的通知啊!」一般情況下,要做這種事的時候蕭方都會提前打來電話知會一聲,也好讓俱樂部這邊做好準備,可今天怎麼這麼倉促,人都到了才打電話來,而且還是陳昊打來的,五天方百思不得其解。
陳昊不滿地哼哼一聲,說道:「我現在就在蕭大哥這裡,這也是蕭大哥的意思,不要再廢話了,我怎麼說你怎麼做就行了!用不用我把蕭大哥找來親自和你說說?」
「不用、不用!」五天方的腦袋搖的像撥浪鼓似的,不過怎麼說,陳昊是他的頂頭上司,他哪裡敢得罪,而且他也不疑有它,五天方了解陳昊的為人,表面狂傲,實際膽小的很,就算他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私自將社團的錢拿出來送人,五天方撓著頭髮乾笑說道:「哎呀,昊哥,你這是說的哪裡話,你說怎麼做我就怎麼做,肯定把事情辦妥!」
「恩!」聽聞這話,陳昊滿意地應了一聲,又說道:「還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把廖局長在俱樂部里的一舉一動都要錄下來,明白嗎?」
五天方迷茫地眨眨眼睛,說道:「以前,我們不是已經錄過了嗎?」
「有備無患嘛!」陳昊沒好氣的說道:「你今天怎麼那麼多問題?」
伍天方搖搖頭,不是他的問題多,而是覺得他隱隱約約覺得今天的陳昊有些不對勁,可那裡有問題他一時又想不出來,他拍拍自己的腦袋,說道:「昊哥,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掛斷電話之後,陳昊長出一口氣,慢慢將電話還給姜森,對他的說辭,姜森還算滿意,臉上的陰沉消失了不少,他揣起胳膊,低頭看看手錶,問道:「廖常青什麼時候能出來!」
陳昊琢磨了一會,小聲說道:「不一定,也學是一個小時,也有可能是兩三個小時!」
姜森冷笑一聲,說道:「好!我們就在這裡等!」
等待的時間總是蠻長的,尤其是對陳昊來說,每一分鐘每一秒鐘都是種領人發瘋的煎熬,要知道他心裡也沒底,廖長青在俱樂部的這段時間裡,只要伍天方給蕭方打一個電話,或者蕭方突然給俱樂部里打來電話,那一切都露餡了,他在心裡默默祈禱,最好是一切平安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了,不知不覺,指針已經指向三點鐘,姜森深吸一口氣,先是望望前面風平浪靜的俱樂部,再扭頭瞧瞧陳昊,疑問道:「廖常青怎麼還不出來?」
陳昊暗自咧嘴,廖長青要什麼時候他哪裡能確定,他苦澀的說道:「快了!應該是快了!」
姜森目光冰冷的注視他,冷笑著說道:「你最好別給我耍花樣!」
「不敢,不敢!」
陳昊著急,其實姜森劉波等人更急,這裡是南洪門的腹地,一旦自己行跡暴露,必定會引來南洪門大隊人馬的圍攻,到時,他們三人連同下面的兄弟一個都跑不了,眾人心裡七上八下,在焦急的等待中,到了下午四點,可這時候,仍沒有看到廖常青從俱樂部里出來,眾人的心都開始不安起來,姜森轉回頭,面帶顧慮的看向身後的劉波和靈敏,低聲說道:「這樣下去可不是辦法啊!」
「恩!」劉波點點頭,說道:「在等半個小時,如果廖長青還不出來,我們馬上撤離!」
「好!」姜森和靈敏都沒有意見,齊齊答應一聲。
他們正說著話,忽聽陳昊驚叫道:「出來了!廖廖常青出來餓了!」
眾人眼睛同是一亮,紛紛舉目向前方望去,可不是嘛,只見廖常青肥胖的身軀從俱樂部的大門一步三搖的走了出來,臉上紅光更盛,還帶著濃濃的笑意,看得出來,他的心情很好,見狀,見僧等人長長噓了口氣,眼睜睜的看著廖常青坐上轎車,飛速的離開俱樂部。等他走後,姜森邊看著手錶邊說道:「陳昊,在等十分鐘,然後你給俱樂部的人打電話,讓他們把錄製好的錄像帶送出來!」
陳昊心中雖驚,但不敢違背姜森的意思,硬著頭皮說道:「好!」
十分鐘姜森把手機又交給陳昊,同時示意他趕快打電話。
陳昊接過電話,咽口吐沫,再次給俱樂部打去電話,這次接電話的人正是伍天方,沒等後者開口說話,陳昊搶先說道:「廖局長已經走了吧!」
「是的!昊哥!」伍天方很是奇怪,今天的陳昊怎麼這麼厲害,簡直像是未卜先知似的。
「錄像都錄好了嗎?」
「啊!都錄好了!」
陳昊看眼姜森,繼續說道:「你馬上讓過兄弟把錄像帶從出來,我現在就在門口等著,快一點,急用!」
「昊哥,你在門口?怎麼不進來?」
「少廢話!快點把錄像帶送下來!」
「是!」聽他口氣不佳,伍天方機靈的不再追問,掛斷電話之後,他令人將剛剛錄製好的錄像帶取來,在手裡掂了掂,隨後叫來一名手下人,將錄像帶向其面前一遞,說道:「昊哥在樓下,你把這盤錄像帶給昊哥聳起!」
「好的,伍哥!」那名小弟答應了一聲,伸手剛要接錄像帶,伍天方皺皺眉頭,將伸出去的手又收了回來,心煩的擺擺手,自言自語的喃喃說道:「算了,我自己去吧,今天的昊哥和往常不太一樣,我順便問問除了什麼事!」
他邊嘟囔著,邊帶著錄像帶向樓下走去。
由於是去送錄像帶,面對方又是陳昊,伍天方沒有想太多,身邊也未帶其他人,獨自下了樓,從俱樂部走了出來。
他剛到外面,正四處巡視陳昊的身影時,一輛白色的麵包車行駛過來,在他面前停下,接著,車窗一開,從裡面伸出一隻手來,同時傳出陳昊的話音:「小伍,把錄像帶給我!」
「啊!好的!」伍天方走上前去,邊將錄像帶遞到深處車窗的手裡,邊探頭向裡面觀瞧。
他不看還好點,這一看,大吃一驚,陳昊是坐在裡面,可是臉上都是血跡,有不少傷口也已結巴,凝固的鮮血變成黑色,整個腦袋看起來又紅又腫,活像個大豬頭,再看陳昊的左右,還坐著陌生的黑衣人,雖然都是面無表情的樣子,但身上自然而然地流露出肅殺之氣。五天方百分之百的肯定,以這些人的衣著和相貌,肯定不是己方的兄弟,而陳昊又變成這個樣子一瞬間,他什麼都明白了,暗叫一聲糟糕,反手將遞出去的錄像帶急忙抓住,驚叫道:「你們是誰?」
第361章
從車創立伸出手來的不是陳昊,而是姜森。見對方看出破綻,他也不再客氣,手臂猛的用力一收,直接將錄像帶搶到手裡,然後對開車的司機說道:「兄弟,走!」
形跡已然敗露,司機哪敢耽擱,立刻啟動汽車,向前急行。看他們想跑,伍天方哪肯放過,他雙手撥著車窗的窗框,整個人幾乎都掛在麵包車上,同時連聲大叫道:「不好了,昊哥被人挾持了,快來人啊!」
他若是不叫,姜森只想把他甩掉算了,可是這一喊,姜森殺機頓起。毫無預兆,姜森回手入懷,掏出手槍,對著伍天方的腦袋就是一槍。
致命的一槍!隨著砰地一聲悶響,伍天方的叫聲戛然而止,掛在車上的身子也隨之仰面摔了下去,撲通,他落地後足足滾出去數多米遠才算停下來,再看伍天方,兩眼瞪得溜圓,但眉心正中卻多了一個觸目驚心的血窟窿,人也已崛起身亡。
「啊?小伍」車內的陳昊把一切看得清楚,當姜森掏槍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不好,但再想出言提醒,依然來不及了,陳昊心中明白,伍天方被姜森打死都是應為他,可以說是他間接害死了伍天方。
哎呀!陳昊回頭看著倒在路邊動也不動的伍天方,心如刀絞,這時候他也顧不上害怕了,對姜森怒聲說道:「你為什麼要殺他」
沒等他把話說完,姜森冷笑一聲,將其打斷,幽幽的說道:「殺他?哼哼,不僅是要殺他,而且還要殺你呢!」說著,他將手中的槍端起,頂住陳昊的腦袋。
看到黑洞洞還冒著青煙的槍口,陳昊發熱的頭腦一下子就冷了下來,他滿面驚惶地看著姜森,口氣也軟了下來,沉聲說道:「你你說過的,只要我按你們的意思去做,就就不殺我的」
「敵人的話,你也相信,你實在笨的可以!」姜森邊說著話,邊將陳昊身後的車門拉開。後者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姜森冷然間扣動扳機,嘭,這一槍打得同樣結識,正中陳昊的額頭,後者連聲都為吭一下,身子受子彈的衝擊力向後倒去,姜森提起腿來,順勢一腳,正中陳昊的胸口,業已斷氣的屍體隨之從車內翻了出去。
踢掉陳昊,姜森看都沒看一眼,快速地將車門關好,然後拿起錄像帶,在手中來回翻看了一番,沖著劉波和靈敏哈哈一笑,輕鬆地說道:「搞定!」
劉波深知姜森的為人,沒感覺怎樣,靈敏在後面卻看的暗暗咧嘴,別看姜森平時安安靜靜是,不怎麼說好,但做起事來卻真夠狠的,簡直是殺人不眨眼,稱得上冷酷無情。
劉波看看姜森手中的錄像帶,面色凝重地說道:「只是不知道這盤錄像是真是假!」
聽聞這話,姜森臉上的笑容凝固,眨眨眼睛,不確定地問道:「老劉,南洪門那個小兔崽子不會是拿盤假錄像帶吧?」
劉波搖搖頭,也不敢保證這錄像帶就一定是真的,他說道:「等找到錄像機,一看便知!」
姜森撓了幾下頭髮,剛才興奮勁一掃而光,心也隨之懸了起來,如果這盤錄像帶真是假的,那己方所做的這些努力就都白費了。
姜森連續槍殺了五天方和陳昊,俱樂部里的南洪門人員那會聽不見槍聲,他們前腳剛走,南洪門的大批幫眾就從俱樂部的大門跑了出來,到了外面,一眼便看到了躺在路牙子上的五天方屍體,再向前看,二十多米開外的路中還有一具屍體,走到近前一瞧,看清楚是陳昊,南洪門的臉色同是大變,接著都傻眼了,搞不清楚這究竟是出了什麼事。過了好半晌,終於有人反應過來,連勝嚎叫道:「昊昊哥和伍哥都被殺了快,快給蕭大哥打電話,準備車子,快去追殺手
那人也是慌了手腳,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南洪門眾人清醒過來,亂成一團,有的取車子,有的象是沒頭蒼蠅,四處亂跑去追殺手,
別說他們耽擱的時間太長,也已看不到麵包車的影子,就算是能發現,憑血殺人員的經驗和車技,他們也很難在追上。
不知道是誰下的手,也不知道對方是步行還是開車,更不知道對方有幾個人是向哪個方向逃跑,雖然俱樂部里的南洪門人員及時把情況通知給蕭方,但後者也沒有辦法,就算他想下令去堵截殺手,可不知道對方逃跑的具體方向,他如何著手?」
想著,蕭方猛然間吸了口氣,重新給俱樂部那邊打去電話,問明情況。
不問還好點,這一問情況,令蕭方的頭髮絲都快豎立起來,尤其聽說伍天方是拿著錄像的出去的,他暗叫不好,急聲追問道:「那錄像帶呢?現在在哪裡?」
「不知道啊!在昊哥和伍哥的屍體旁並沒有發現錄像帶!」
糟了!蕭方多聰明,反應極快,一聽前因後果,基本便將大致的情況判斷除了大概。
不用問,此事肯定是謝文東那邊的人策劃的,不知道他們用什麼樣的渠道知道了己方俱樂部的秘密,然後找到陳昊,逼他把廖常青夠到俱樂部,再錄下錄像,以此來要挾聊常青,
好個陰險狡猾的謝文東,千算萬算,就是沒算到謝文東會利用己方後方反手過來牽制廖長青。
唉!蕭方頭疼地捶捶腦袋,他很清楚,錄像帶一旦落到謝文東手裡,那以後;廖長青就很難在站到己方這邊了,他這個局長的位置能不能坐得住都成個問題!
轉念一想,蕭方又笑了,讓謝文東搬到廖常青也好,這無疑是給了謝文東一眾的機會,能讓他們儘快來攻擊己方的總部。想著,他長長出了口氣,調整一下自己的心情,然後給向問天打去電話,彙報俱樂部那邊的突變。
且說姜森、劉波、靈敏三人,一路上有驚無險的返回己方據點。到了自己的地盤上,眾人的心落下了一大半,現在就剩下檢驗錄像帶的真假了。
第362章
現在要去找廖常青,謝文東沒有意見,不過有一點,廖常青住在南洪門的地頭上,過去的話也是有不小的風險,萬一南洪門幫眾埋伏在廖常青家的附近,那情況可就大大的不妙了.
他微微一笑,淡然說道:「其實,我們手裡有了這盤錄象帶,根本不用主動去找廖常青,可以讓他來找我們嘛,我相信,他不敢不來!」說著話,他又看向劉波和靈敏二人,說道:「老劉,小敏,這次你倆做的漂亮,要記一大功!」
劉波聞言,急忙說道:「東哥,這回多虧有老森幫忙,不然的話,事情也不會辦的這麼順利!」
謝問東仰面大笑,道:「三人都記功!」文東會和北洪門的制度都很嚴謹,記功不是光用嘴說說就完事的,社團人員的普升和獎金很大程度上是靠各自的功勞得來的.象姜森,劉波,靈敏這些的核心幹部雖然無法再繼續升職,但記功所能領取的獎金卻是異常豐厚.
謝文東看了看錄象帶,又說道:「老劉,等會你去把錄象帶多複製幾份,然後給廖常青送去一盤!」
劉波明白謝文東的意思,連連點頭,說道:「好的,東哥,我明白該怎麼做!」
「恩!」謝文東對劉波做事很放心,他笑咪咪的抽出香煙.點燃,想著廖常青看到錄象帶時會是個什麼樣的表情.
這兩天廖常青的心情不錯,在謝文東面前他出了一次風頭,不僅收到了南洪門的好處,而謝文東那邊也毫無動靜,看起來真相是被自己震嚇住了,廖常青的心裡免不了陣陣得意,暗嘆謝文東也不過如此而已.
他去離健健俱樂部的第二天,早上,剛剛坐到辦公室里,屁股還沒熱,收發室的一名保安就敲門而入,必恭必敬地說道:廖局長,這裡有您的包裹!
「哦?」廖常青甚是奇怪,這段時間沒人要送自己東西啊,哪來的包裹?他好奇的將其接了過來,包裹不大,分量也不沉,上面並沒有註明送包人的姓名,只簡單寫著廖常青親啟的字樣.廖常青看了一會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他舉目問保安道:「這東西是誰送來的?」
「是個年紀不大的青年!」保安如實答道.
「那他人呢?」
「已經走了.」
「哦!」廖常青面無表情的應了一聲,心裡卻很茫然,搞得如此神秘,想必這包裹里的東西也不簡單!他點點頭,仰頭說道:「謝謝你把包裹送上來,你可以回去了!」
「廖局長客氣!」保安沒敢多耽擱,急忙轉身走出局長辦公室.
等他離開之後,廖常青這才將郵包慢慢拆開,令他驚訝的是裡面裝著一盤錄象帶,在上面還有一封書信.廖常青將書信拿起,展開觀瞧,上面一句話都沒有,只有一串電話號碼.
看罷,廖常青心中更是驚異,搞不清楚是怎麼回事.他拿起錄象帶,前後翻看,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過了片刻,他聳聳肩,隨手仍到了一旁.在他看來,他可能是有人和自己搞的惡作劇,他也沒放在心上.
等到接近中午的時候,廖常青正想出去吃飯,辦公室的電話突然響起,廖常青接起,沒等他說話,話筒里傳來陰森森的男人聲音:「廖局長,我送給你的東西想必已經看過了吧?!」
廖常青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莫名其妙的反問道:「東西?什麼東西?」
「那盤錄象帶!」
「啊!」聽聞這話,廖常青恍然大悟,他低頭看看被自己扔到一邊的錄象帶,說道:「原來是你送來的!你是誰?為什麼要送這個給我……」
對方撲哧一聲笑了,慢悠悠地說道:「廖局長不用管我是誰,錄象帶里的內容我想你一定會感興趣的,另外,我的聯繫方式已經夾在裡面了,廖局長應該知道怎麼和我聯繫,好了,就說到這裡!」
廖常青聽的是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見對方要掛電話,他急忙說道:「等一下!你到底是誰?究竟是什麼意思?」
他話問完,對方也已將電話掛斷.廖常青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窩囊氣,他怒沖沖地將話筒重重拍在話機上,同時咬牙說道:「你祈禱最好別讓我知道你誰!」他心中雖氣,不過還是忍不住將那盤錄象帶拿起來,現在他也開始好奇,想知道裡面究竟是什麼.
警局有專門的錄象設備,播放錄象帶很方便,廖常青雖然不的帶子里是什麼內容,不過還是多了一個心眼,將周圍的工作人員支走,然後將錄象帶放進機子里.本來他還沒將這盤獃子當回事,可是錄象一播放出來,廖常青的眼睛馬上直了,探著腦袋,雙目瞪得溜圓,眨也不眨的盯著電視屏幕,整個人驚若木雞.
電視畫面上是他在南洪門俱樂部里的種種醜態,是最見不得光的那些東西,廖常青萬萬沒有想到,他在俱樂部里的一舉一動,甚至在房間里做的那些事情都被人家秘密拍攝下來.
不知過了多久,廖常青反應過來,他紅潤的面頰已變得蒼白,疾步上前,手指顫抖著連續按動數下錄象機的開關.只是一瞬間,他的冷汗流淌出來,這盤錄象若是流傳出去,足可以搞得他身敗名裂.
他蹲下身子,緩了好一會,慌慌張張地又將錄象機打開,把帶子退出來,然後條件反射似的向四周張望,看有沒有偶其他人在場.
那麼沉著冷靜、老奸巨滑的廖常青此時也已徹底慌了手腳,六神無主,他拿著錄象帶,是怎麼回的辦公室都不知道,繞過辦公桌,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傻了.
不用問,這盤錄象帶肯定是南洪門錄製的,真沒想到,與自己關係那麼交好的南洪門竟然會對自己做出這樣的事……廖常青又怕又氣,一張大圓臉,時紅時青,足足過了五分鐘,他才漸漸冷靜下來,思考對方給自己送來這盤錄象帶是什麼目的,要挾?或是恐嚇?
廖常青搞不明白對方是什麼意圖,這時候,他恍然想起那封信上的電話號碼,他急忙探身,從垃圾桶里將信翻了出來,按照上面的電話號碼,他撥出電話.
時間不長,電話接通,對方似乎早知道他會打來電話,話筒里傳來冷笑聲:「呵呵,廖局長,我等你的電話好久了!」
「你……你是誰?這盤錄象是怎麼回事?」
「我是誰並不重要,至於錄象是怎麼回事,廖局長因該最清楚不過了,不用我多說被?!今天下午兩點,廖局長來一趟福臨酒吧,如果到時我看不到廖局長,那麼這盤錄象帶可就不一定會落到誰的手裡了!」
福臨酒吧?!聽名字,廖常青覺得有些耳熟,他沉思片刻恍然記起,這家福臨酒吧是南洪門在城北的據點之一,不過現在早已被文東會搶佔,要自己去那裡,難道,對方是文東會的人?想到這裡,他機靈靈打個冷戰,驚駭地問道:「你……你是文東會的人?」
「呵呵!廖局長很聰明嘛!」
廖常青這下糊塗了,能錄製錄象的一定是南洪門,可是錄象帶怎麼跑到文東會的手上了,難道是南洪門和文東會聯手來謀算自己?可這又不可能啊,南洪門與文東會是死敵,而自己又是站在南洪門那邊的,他們怎麼可能會與文東會一起來算計自己呢?廖常青想不明白其中的原由,他問道:「這……盤錄象是怎麼落到你手裡的?」
對方沒有解答他的疑問,只是重複說道:「廖局長記清楚了,今天下午兩點,福臨酒吧,希望到時廖局長不要遲到!不見不散,下午再見!」說完話,對方不給廖常青出言發問的機會,直接將電話掛斷。
廖常青身子僵硬,麻木的緩緩放下電話,整個人象是一下子被抽幹了氣力似的,癱軟在椅子上,豆大的汗珠子順著他的額頭向下直淌。
楞了許久,他回過神來,立刻又拿起電話,打給向問天,想問清楚其中的原由。
電話是打過去了,但是卻一直無人接聽,廖常青連續打了三遍皆是如此,他不甘心地又給蕭方打去電話,結果還是這樣,手機明明是開著的,但就是不接聽,這下,廖常青是真害怕了。看得出來,南洪門是已經把廖常青放棄了,不想再和他有半點的瓜葛。
廖常青在辦公室里急的團團轉,卻又一點辦法都沒有,不知不覺,已到了下午一點。他算算時間,感覺不能再耽擱下去,必須得立刻出發去福臨酒吧,萬一對方真把錄象帶散播出去,後果不堪設想,就算不散播,謝文東只上交政治部,那自己也完蛋了。
第363章
廖常青硬著頭皮前去福臨酒吧,一路上他的心理七上八下,不知道該如何應對眼前的危機。
他剛到酒吧門口,一名站在那裡的青年走上前來,上下打量他一番,表情冷漠的問道:「廖局長嗎?」
廖常青沒見過這名青年,他皺著眉頭,說道:「我是廖常青,你是誰?」
青年沒有答話,身形一轉,說道:「廖局長請跟我來!」
廖常青又端起局長的架子,冷聲喝道:「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青年回頭瞥了他一眼,說道:「如果廖局長想拿回錄像的話,最好不要啰嗦!」
呀!原來是謝文東的人!廖常青暗暗吃驚,臉上的怒氣一掃而光,再不多話,低垂著頭,跟著青年走進酒吧,在最里端的一間包房門前停下,隨後,他輕輕敲了敲房門,然後推門而入。
時間不長,他從包房裡走了出來,對站在外面愣神的廖常青說道:「廖局長,裡面請!」
唉!廖常青嘆口氣,咬了咬牙,走進包房之內,包房不小,可裡面的人並不多,只有兩位,一坐一站,站著的那位不到三十的樣子,中等身材,相貌平平無奇,一臉的憨厚樣,而坐的那位二十多歲的年紀,白面黑衣,清秀的五官,狹長的雙目,一身筆挺合身的中山裝,他不是別人,正是謝文東。
見廖常青瞅著自己愣神乾瞪眼,謝文東笑了,擺擺手,輕鬆地說道:「廖局長,請坐吧!」
廖常青回過神來,他在沙發上緩緩坐下,沉默了片刻,突然說道:「謝謝先生,我們直接點好了,你到底想怎麼樣?」
謝文東笑眯眯的看著廖常青,聳肩說道:「不是我想怎麼樣,而是廖局長你想怎麼樣?!我剛到廣州,初來乍到,相信並未與廖局長結下仇怨,而你卻主動來找我的麻煩,這讓我實在很難辦!」
廖常青陣陣頭痛,他忍不住拂拂額頭,苦笑著說道:「謝先生,你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謝文東點點頭,也不再轉彎抹角,他直接了當的說道:「我要廖局長以後站在我這邊,幫我對付南洪門!」
「這」廖常青身子一震,久久無語,他收受南洪門的好處太多了,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嘴短,現在要他調轉槍口去對付南洪門,廖常青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謝文東善於察言觀色,見他表情陰晴不定,他嗤笑一聲,說道:「廖局長完全不用感到為難,其實南洪門對你一直都懷有戒心。」說著話,謝文東回手從身後拿出一盤錄像帶,放在茶几上,向廖常青面前一推,說道:「想必廖局長很奇怪這東西怎麼會落到我的手裡吧?」
廖常青聞言瞪大眼睛,看著謝文東等他繼續把話說下去。
謝文東笑道:「實話可以告訴你,這盤錄像帶,就是從南洪門手裡得到的,也就是說你的把柄一直都牢牢掌握在南洪門那裡,只要哪一天他們看你不順眼,將這東西拿出來,廖局長可就萬劫不復了!」
廖常青邊聽邊擦冷汗,他一直以為自己很聰明,在官場上如魚得水,既能財源廣進又能保有名聲,而實際上最笨的就是自己,自己的把柄竟然早已落在南洪門的手上,也就是說自己是生是死都在南洪門一句話,現在事情敗露,以向問天為首的南洪門對自己不管不顧,甚至連電話都不接,這是眼睜睜看著自己去死啊!廖常青越想越氣,額頭的請進都蹦了起來。
謝文東見狀心中暗笑,他露出同情的樣子,說道:「只要廖局長肯站在我這邊,錄像帶的事就算到此為止,我會把我手裡的東西統統銷毀,以後絕不再提,另外,幫我除掉南洪門,也算廖局長報了這一箭之仇,何樂而不為呢?」
廖長青慢慢垂下偷來,考慮謝文東的話。
謝文東淡然一笑,伸手入懷,從中拿出一張支票,遞到廖長青近前,說道:「當然,我也能不會讓廖局長拜拜出力幫忙,甚至更多!」謝文東做事,向來喜歡一步到位,該大方的時候絕不會吝嗇。
廖長青驚訝的長大嘴巴,獃獃的看著眼前的支票。他心裡明白,南洪門固然可恨,可謝文東也絕不是什麼好東西,與他合作,等於與虎為謀,可是若不答應謝文東,那他肯定不會善罷甘休,一謝文東的能耐,利用這盤錄像帶足可以讓自己身敗名裂,死傷幾個來回的。
他心中矛盾,左右為難,最後,經過反覆思量,將心一橫,牙關一咬,身手結果謝文東遞來的支票,看都未看,直接揣進口袋裡,正色說道:「謝先生有什麼吩咐,儘管直說!」
聞言,謝文東仰面而笑,幽幽說道:「廖局長果然是聰明人,你我合作,對大家都有好處……」
在被逼無奈的情況下,廖長青最終選擇了向謝文東妥協。
當他離開酒吧的時候,感覺頭重腳輕,腦袋一陣陣的昏沉,這一天,可算是他這輩子最漫長的一天了。在回警局的路上,他心煩意亂,考慮自己接下來該怎麼辦。謝文東的錢他已經收下來,謝文東提出的要求他接受了,可是幫謝文東對付南洪門,後者會放過自己嗎?誰敢保證後者的手裡就沒有其他的錄像帶了,一旦拿出來,自己同樣完蛋。就算真幫謝文東搞垮南洪門,謝文東真會像他說的那樣給自己一百萬,對錄像帶的事隻字不提?廖長青心裡沒底,現在,他覺得自己的命運已經不是在自己手裡,而是被別人掌控,這種被動、無力、無奈的感覺快要讓他崩潰。
路程過半,廖長青腦中靈光一閃,突然改變了主意,不回警局,直接回家。
現在,他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無論站在南北洪門哪一邊,他覺得自己的下場都不回好,乾脆三十六計走為上策,自己多年來的積蓄已經不少,足可以再國外舒舒服服過完下半輩子的。
一想到逃離中國,廖長青的心情反而輕鬆下來,從此以後,南北洪門的爭鬥再與自己無瓜葛,那些錄像帶隨便他們去暴光,反正那時自己早已逃出國了。
他沒有和任何人打招呼,回到家後,廖長青簡單的收拾一下東西,只將幾件衣服以及必需品裝進行李包中,其餘的統統不要了,整理好後,提著皮包,快步的向外走去,出了家門,他剛要把房門鎖上,忽聽頭上有人說道:「廖局長,你這是要去哪裡啊?」
這一句話,令廖長青的腦袋嗡的一聲,渾身的寒毛都豎立起來,他急忙轉頭尋聲看去,之間台階通道上佔有一人,身穿西裝,相貌英俊,臉上帶著似有似無的微笑,爭直勾勾的看著他、
看清楚這人的樣子,廖長青的臉色頓變,這位青年不是旁人,正是南洪門八大天王之一的蕭方。廖長青做夢也想不到。蕭方會突然出現在自己的家門口。他艱難的掩口吐沫,沒笑硬擠出笑容,客氣的說道:「原……原來是蕭先生,既然來了,怎麼不到家裡坐坐,站在外面幹什麼?」
蕭方背著手,緩步從樓梯上走下來,說道「廖局長還沒有說你要去哪呢!」
廖長青啊了一聲,眼珠轉了轉,忙道:「是這樣的,我要出公差,得離開一兩天。」
「哦!」蕭方下了台階,在廖常青面前站定,把手一伸,將後者手中的皮包接了過來,笑呵呵的說道:「我看廖局長還是不要走了,就留在家裡吧!」
廖常青沒明白他的意思,茫然的看著蕭方,疑問道:「蕭先生」
他話音未落,只見蕭方抬起手來,略微揮了揮,同時說道:「上!」隨著他的話音,樓梯甬道里傳出一震腳步聲,從樓上和樓下分別竄過來四名大漢,到了近前,四人不由分說,直接將廖常青推回到家中,蕭方也隨之走了進來,然後回手將房門關嚴,鎖死。
廖常青驚恐的看著死死按住自己的四名大漢,隨後抬頭看著蕭方,驚訝的問道:「蕭蕭先生,你這是要做什麼?」
蕭方嘆口氣,說道:「廖局長,你我的交情本不錯,但是一馬歸一馬,現在出了這樣的事,必須得有個了斷,我也不得不這麼做!」說著話,他向四名大漢使了個眼色。
四名大漢中的一位走到廖長青面前,回手從後腰抽出一把寒光閃閃的B首,向前一遞,刀鋒直逼廖長青的脖子。
這時候,廖長青知道他們要做什麼了,直嚇得渾身哆嗦,兩腿發軟,他驚恐的說道:「你……你們要殺我……」
蕭方點點頭,說道「是!」
廖長青身子震動,他又悲又氣,說道:「我廖長青對你們南洪門不薄啊,而你們是怎麼對我的?竟然拍我的錄像!現在東西流落到謝文東的手裡,你們反過來要殺我?你們還是不是人?」
第364章
蕭方嘆口氣,說道:「聽說謝文東找上你了!」
廖長青心中一顫,暗道南洪門好靈通的消息啊!自己剛剛被謝文東找去他們就聽到了風聲。他深吸口氣,也不隱瞞,略帶諷刺的說道:「沒錯!謝文東是找上了我,他打算用你們的錄像帶比我就範!」
蕭方老臉一紅,表面上還是一副泰然處之的樣子,疑聲問道:「你答應了謝文東提出的條件!」
廖長青苦笑出聲,點頭說道:「沒錯!以當時的情況我沒辦法不答應,但是我絕不會幫謝文東做事!」現在是生死攸關的時候,廖長青也顧不上臉面,他坦然的說道:「剛才我說出差那是騙人的,我不打算留在國內了,要去國外定居,所以我以後不會再幫你們,更不會去幫謝文東,蕭先生,我這樣做你應該滿意了吧?!」
蕭方看著廖長青,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現在錄像帶落到謝文東的手裡,你我雙方都脫不開干係,如果直砍錄像帶,此事還牽連不到我們,但是,一旦廖局長說出實情,那我們的情況可就不妙了!」
廖長青急道;「我要去國外定居了,對於此事以後絕不會再提,怎麼可能會牽連到你們?」
蕭方目光有神,露出濃濃的殺機,他緩緩說道:「事實上,只有死人的嘴巴才會緊閉!」
廖長青臉色大變,看得出來,蕭方不是在開玩笑或者嚇唬自己,而是動了殺念。他大聲的說道「蕭……蕭先生,你不能這麼做,我對你們的貢獻可不小啊,就算看在往日的交情份上,你們也不能對我下毒手……」
不等他把話說完,蕭方已轉過身去,同時抬起手來,打了個指響。手持B首的那名大漢再不客氣,也不給廖長青多言的機會,他雙眼猛地一瞪,手中的B首狠狠切了下去。
撲哧!他一刀,將廖長青的脖子橫著切開一條三寸多長的大口子,猩紅的鮮血順著傷口汩汩流出,廖長青好像泄了氣的皮球,身子當即軟了下去。另外三名大漢紛紛鬆手,將廖長青放躺在地,後者四肢抽搐,兩眼死死盯著蕭方的背影,嘴巴一張一合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但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其實,蕭方並不想殺廖長青,但是他又不得不這樣做。廖長青知道的事情太多了,一旦被抓,很可能將南洪門與他之間的種種勾當全部找人出來,到時他完蛋,南洪門也跟著完蛋,為了避免麻煩,蕭方只能出此下策,讓廖長青永遠閉嘴。再者說,廖長青與謝文東為敵是擺在明面上的事情,殺掉他,正好可以嫁禍給謝文東,可謂是一舉兩得。
確認廖長青已經徹底死了,蕭方這才整了整衣襟,向手下那四名兄弟甩下頭,打開房門,快步走了出去。
謝文東本以為抓到了廖長青的把柄,能將這個局長逼到自己這邊來,結果錢給出去了,人卻死了。
聽聞劉波傳回廖長青在家中遇害的消息,謝文東的眉頭理科擰成個疙瘩,久久無語。
在一旁的張一見狀,低聲說道:「東哥,我想此事一定是南洪門乾的!」
「除了他么你,還又誰會這麼做?!」謝文東點點頭,輕輕嘆口氣,傻子也能看出來,南洪門這是在殺人滅口。他幽幽說道「雖然是南洪門所謂,但外界一定都會以為是我們做的,在表面上,廖長青是站在南洪門那邊與我們為敵,現在他被殺,我們的嫌疑自然最大!」
張一吸了口氣,他還真沒想到這一點,沉思了一會,方說道:「如果真有人找上我們,我們就把錄像帶拿出來,它可以說明一切了!」
謝文東擺擺手,看了張一一樣,苦笑著說道:「那沒用!錄像帶是死的,不會說話,僅僅靠這個無法證明力健健身俱樂部與南洪門有什麼關係,自然也無法將廖常青被害的死推到南洪門身上!」
「好個陰險毒辣的南洪門!」張一雙眉緊鎖,說道:「真沒想到,他們竟然會和我們玩出這一手。如此乾脆利落的殺掉一直幫他們的廖常青,這似乎也不太像南洪門的作風。」
謝文東深吸口氣,笑道:「俗話說狗急跳牆,南洪門現在已被逼到絕路,什麼事情都可能幹得出來,所以,我們再做事的時候一定要加倍小心,別著了南洪門的道!」
「明白!」張一面色凝重的點點頭。
還真被謝文東料對了,外界果然都認為廖常青被殺的事是謝文東所為,事隔僅僅一天,便有人找上了謝文東,省公安廳的調查員,廖常青是市局局長,而且一直以來口碑極佳,一個堂堂的市長在家中遇害,可不是一件小事,引起省公安廳的高度重視,並直接下派調查員,要徹底將此事查清楚,廣州的z府官員與南洪門或多或少都有些瓜葛,自然向著南洪門的說話,當調查員進行調查的時候,矛頭都指向謝文東。
當調查員找上門的時候,謝文東正在和三眼,東心雷等人開會,廖常青死了,不管怎麼說暫時是沒了警方那邊的阻力,眾人正商議下一步大的進攻步驟,聽手下兄弟來報省公安廳的人找謝文東,眾人同是一皺眉,目光齊刷刷的向謝文東看去。
謝文東暗道一聲麻煩,他向眾人聳肩一笑,邊站起身形邊說道:「我去去就回!」
見狀,眾人齊齊起身,異口同聲的說道:「東哥,我跟你去!」
謝文東擺擺手,說道:「去這麼多人幹什麼?是不是生怕人家不知道我們是黑社會?」
他一句話,把眾人都說沒詞了,一個個面面相覷,最後全都坐下了,謝文東只帶了張一一人,下了樓,去見省廳的調查員。
來的調查員並不多,只有三人,兩男一女,為首的是位不到四十,面帶眼鏡的斯文中年人,另外兩位是對青年男女,二十多歲的樣子,見面之後,謝文東漫步走上前來,含笑說道:「我是謝文東,三位找我有什麼事?」
三名調查員身在省廳,對地方的事物並不直接參与,但是對謝文東這個人可算是聞名已久,現在看到他本人,三人同是一怔,謝文東比他們想像中要年輕很多,清秀的五官使他的年歲看起來比實際年齡更下一些,一身藏藍色的中山裝,略長的劉海,其摸樣更像個學生,在他身上,根本感覺不到一絲一毫的黑社會氣質。
平凡的摸樣並不能掩蓋它顯赫的身份,為首的中年人不敢怠慢,他笑道:「謝先生,你好,你好,久仰大名!」說著話,他主動伸出手來。
謝文東與他握了握手,疑道:「請問,你是」
「我是省公安廳刑事調查科的科長,國興!」中年人說著話,他回頭指指身後的兩名青年男女,又道:「這兩位是我的助手!」
「哦!原來是國科長,你好!」謝文東笑眯眯的與其互相問好,隨後故作糊塗,茫然的問道:「國科長大駕光臨,不知有何貴幹!」
國興面露難色的嘆了口氣,說道:「不知道謝先生聽沒聽說廖常青廖局長被害的事?」
謝文東眨眨眼睛,驚訝道:「啊?廖局長被害了?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像廖局長這麼『正直』的人怎麼可能會有仇家呢?誰下的殺手?」
「正因為廖局長太正直,所以仇家才多,比如謝先生你啊!」沒等中年人說話,他身後那名男青年陰沉著臉冷聲說話,同時兩隻眼睛眨也不眨的瞪著謝文東。
謝文東先是一愣,隨後咧嘴笑了,他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雙目上挑,對上青年的目光,那一瞬間,他狹長的眼中射出兩道刺人魂魄的精光,別人或許感受不到,但青年卻真真實實的感覺到了,沒有由的,他底氣不足的低下頭,下意識的去躲避謝文東的眼神。
頓了片刻,謝文東收回目光,笑眯眯的半開玩笑道:「東西可以亂吃,那是你自己的事,但話不能亂說,雖然你是省公安廳的人,但我也同樣會告你誹謗啊!
青年老臉一紅,正要說話,名叫國興的中年人回頭瞥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多言,然後他回頭過頭,看著謝文東笑道:「年輕人不會說話,還望謝先生不要見怪!」
謝文東仰面而笑,擺手說道:「怎麼會呢!」他表面談笑風生,實際上心思也在急轉,這個國興看起來笑呵呵的一副和事老的摸樣,可直覺告訴他,這是一隻經驗豐富的老狐狸。
國興說道:「我們過來,也僅僅是想找謝先生了解一下情況。」說著,他話鋒一轉,問道:「聽說,謝先生與廖局長有些過節?」
謝文東滿臉的迷茫,疑道:「過節?我想國科長一定弄錯額,我和廖局長並無瓜葛!」
「哦?是嗎?不過根據我的調查可不是這樣子的!」說著,國興看了看左右,笑道:「不知我能不能和謝先生進一步說話?」
謝文東恍然大悟的哦了一聲,側身擺手道:「國科長,裡面請!」
「謝先生請!」
第365章
謝文東將國興等三名省廳下來的調查員讓進小會客廳里,分賓主落座之後,國興直入主題,說道:「聽說,廖局長在生前曾找過謝先生,而且鬧得不太愉快!」
「呵呵!」謝文東眼珠轉了轉,悠然而笑,說道:「廖局長是公安局長,我想他和很多人都會鬧的很不愉快,如果按照這樣的線索查下去,國科長恐怕永遠都找不到真正的兇手!」
國興心中一動,疑問道:「難道謝先生有什麼線索不成?」
謝文東笑而未語,轉過頭,沖著張一使個眼色。後者會意,從隨身的小皮包里取出錄像帶,放到謝文東和國興二人之間的茶几上。國興莫名其妙的看著錄像帶,又瞧瞧謝文東,沒明白他這是什麼意思。
謝文東說道:「裡面的內容很精彩,等國科長看完之後,一定會對廖局長的為人大大的改觀!」說著,他將錄像帶拿起,交還給張一,輕聲說道:「放一下!」
張一答應一聲,拿著錄像帶,走到電視櫃前,將其放進錄像機里,時間不長,廖常青在力健健身俱樂部賭博的場景出現在電視畫面上。國興以及他的兩名助手先是一愣,接著,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電視屏幕。
三人越看下去臉色便越難看,等看到後面,三人皆是低下頭去,沉思無語。見狀,謝文東抬手示意張一把錄像帶取出,然後對國興笑道:「國科長,這樣的廖局長是你沒有見過的吧!」
廖常青參與巨額賭博,已然令國興很驚訝,而後面與二女的床戲,更是不堪入目,在國興的印象中,廖常青為人正派,雖然妻子過世的早,可並未再娶,也沒有亂七八糟的傳聞,可是聞名不如一見,想不到廖常青竟然是如此淫穢之人。好半晌,他才回過神來,凝聲問道:「謝文東,不知這盤錄像帶你是如何弄到的?」
謝文東笑咪咪地說道:文學「很抱歉,對於搞到這盤錄象帶的渠道,我不能告訴國科長,不過有一點我可以說明,錄象里的地方是力健健身俱樂部,而這傢俱樂部實際是屬於南洪門旗下產業。」頓了一下,他直視國興,說道:「現在,國科長對廖局長被殺一事應該有所領悟了吧?!」
國興對上謝文東的目光,反問道:「謝先生的意思是,兇手是南洪門?」
謝文東聳聳肩,淡然說道:「十之!」
國興垂下頭來,沉吟許久,方開口說道:「謝先生提供的線索對我們很重要,這盤錄象帶我可不可以帶走?」
謝文東笑道:「當然可以!身為政治部的一員,我也有責任協助你們破案!」他輕描淡寫地將自己的政治的身份提出來,是為了給國興造成一定的為何。
國興點點頭,將謝文東提到的力健健身俱樂部這個名字牢牢記下,然後臉上又露出笑容,微微欠了欠身形,說道:「實在不好意思,打擾謝先生這麼久!」
「哈哈!」謝文東輕笑一聲,說道:「國科長不用客氣!」說著話,他向張一點下頭。後者走上前來,同時將錄象帶遞交給國興。國興接過,小心翼翼地放進公安包里,接著,他站起身形,對謝文東客氣地說道:「謝先生,沒有其他的事了,我先告辭!」
「國科長慢走!」謝文東起身相送。
雙方的氣氛倒是很友好,有說有笑,各道珍重。
謝文東本以為將錄像帶交給國興便能說明一切,可事情並不是象他想像中那麼簡單。國興離開謝文東這裡以後,立刻對力健健身俱樂部展開調查,正如謝文東所說,力健健身俱樂部屬洪天集團旗下產業,而洪天集團的幕後大老闆正是南洪門,如果錄像帶真是在力健健身俱樂部里錄製的,那麼廖常青的死與南洪門將有直接關係。對於力健健身俱樂部的背景有了足夠的了解後,國興立刻向市局申請調查。有錄像帶這個鐵證,市局的代理局長非常配合,派出警力,對力健健身俱樂部展開細緻的調查。
可是他們來到俱樂部之後,將其從頭到尾的搜了一遍,並沒有找到錄像帶里的場景,國興不甘心,親自帶人搜查了理想一番,結果一樣,還是沒有找到錄象里的地方。這時候他心中暗暗奇怪,難道謝文東是在故意欺騙自己,其目的是嫁禍南洪門么?可是這不應該啊,以謝文東的頭腦,不可能使用這麼低劣的欺詐手段,即使他真想嫁禍南洪門,也會找個場景相似的地方進行拍攝,而不會隨意弄個牛馬不相及的地方。那問題究竟是出在哪呢?
國興的那名男助手臉色陰沉似水,在國興身邊冷聲說道:「科長,俱樂部我們已經搜了好幾遍了,該找的地方也都找過了,可是並沒有看到錄象帶里的地方,我覺得謝文東拿出這盤錄像帶是在迷惑我們的視線,轉移我們的注意力,同時還想嫁禍南洪門。」
「唔……」國興沉吟一聲,沒有表態,只輕聲說道:「先不要那麼快下結論。」
離開俱樂部之後,國興坐在車裡沉思良久,隨後拿出手機,給謝文東打去電話。
接通之後,國興沒有多餘的廢話,直截了當地說道:「謝先生,我剛剛搜查了力健健身俱樂部!」
「哦?」謝文東含笑問道:「結果如何?」
「可能令謝先生失望了!」國興正色說道:「我對力健健身俱樂部進行了徹底的詳查,可是並沒有找到錄像帶里的地下賭場,另外,健身部里的客房我也挨間查過來,其擺設和布置與錄像帶里房間沒有一處相同,謝先生說這盤錄像帶是在力健健身俱樂部里拍攝的,可有其他的證據?」
聽了這話,謝文東暗吃一驚,他沉吟片刻,馬上明白了。肯定是錄象帶的丟失讓南洪門預感到大事不妙,在除掉廖常青的同時,南洪門對俱樂部的內部也進行了調整,以南洪門的人力和財力,在短時間內改變俱樂部內部的格局和裝飾並不難。想罷,他冷笑一聲,說道理想文學:「我並沒有其他的證據證明錄像帶是在力健健身俱樂部里拍攝的,不過事實確是如此,我想肯定是錄像帶的丟失引起了南洪門的警惕,使他們對俱樂部內部的設施進行了改造,如果國科長再仔細搜查一下的話,應該能有所發現!」
聞言,國興暗暗吸了口氣。事情才過了這麼幾天,南洪門的速度再快,也不可能把如此龐大的俱樂部變個樣子吧?他沉吟了許久,方幽幽說道:「我知道了,多謝謝先生提醒!」說完話,他掛斷電話,對開車的司機說道:「調頭,回俱樂部!」
文學
那名男助手頗感奇怪,疑問道:「科長,我們還回去幹什麼?」
「再查一遍!」
「還查?」男助手覺得不可思議,低聲提醒道:「科長,該查的我們都查了,肯定不會有遺漏,回去再查恐怕也查不出什麼了……」
國興擺擺手,打斷他的話,其實他也沒有抱太大的希望,只是感覺謝文東並沒有說謊,他想弄清楚究竟是怎麼回事。
他所在的汽車調頭,市局的警車也紛紛返回,等到了俱樂部門口,國興下車之後,代理市局長快步走過來,滿面堆理想文學笑地問道:「國科長,你……怎麼又回來了,我們剛才不是已經查過了嗎?」
這位代理局長只是頂個虛名,就算是廖常青在的時候,對省廳的人都得客氣有加,他對國興的態度自然更是謙卑。
國興呵呵一笑,說道:「我想再進去查一遍!」
文學
「好好好!國科長請!」代理局長連連點頭,心裡卻在暗罵國興滾蛋,沒事找事!
見公安去而復返,俱樂部里的人都很奇怪,其負責人走上前來,疑問道:「各位還有什麼事嗎?」
代理局長裝模做樣地冷著臉,沉聲說道:「我們要再查一遍!」說話間,他暗使顏色,示意俱樂部的負責人不用擔心。
「啊!」俱樂部負責人笑道:「好的。沒問題!我們是身正不怕影子歪。各=位公安同志想怎麼查,想查多少遍都可以!」
國興皺皺眉頭,瞥了那名負責人一眼,沒有多說什麼。邁步向樓上走去。
他直接來到俱樂部的三樓,這裡是高級會員區,不對普通會員開放,地面大理石鋪道,又光又亮,牆壁貼著軟茸茸的牆壁紙,手扶在上面很舒適。國興在走廊里漫步,過了一會,他在一間房門前停下,對俱樂部的負責人說道:「把這間房門打開!」
俱樂部負責人撓撓頭髮,笑呵呵地點點頭,從口袋裡拿出一大竄鑰匙,將房門打開。
剛才,這間房已經查過了,根本沒發現什麼,國興的兩名助手和眾警察都在門口乾站著,誰也沒有向裡面進。國興明白他們的心思,肯定覺得自己是多此一舉,他暗嘆口氣,慢慢走進房間內。
房間和酒店的客房幾乎沒什麼兩樣,只是相對要奢華一些。國興在房間里轉了一圈,什麼都沒有發現,最後,他無奈地搖搖頭,隨意地伸手扶向牆壁。可當他摸到牆壁上的壁紙時,神志猛的一振,正常來說,壁紙應該是很乾燥的,可房間內的壁紙卻截然相反,這明顯是近期新貼上去的。
第366章
國興轉過頭來,看著門口的俱樂部負責人,疑問道:「這房間剛剛裝修過?」
那名負責人臉色先是微微一變,接著,點頭呵呵笑道:「是的,俱樂部確實剛剛裝修過,畢竟我們這裡是高檔俱樂部,裝飾翻新是經常要做的事,這很正常嘛!」
果然如此!早不裝修,晚不裝修,偏偏趕到這個時候裝修。國興暗暗點頭,看起來謝文東確實沒騙自己,這傢俱樂部還真的有問題。他伸出手來,說道:「給我一把刀子!」
「什麼?」俱樂部負責人茫然地看著他,沒明白國興是什麼意思。
國興沉聲說道:「我說給我一把刀子!」
俱樂部負責人不知道他要幹什麼,不過還是讓手下的員工取來一把水果刀,交給國興。後者接過,蹲下身來,在牆壁紙上劃條口子,再用刀尖翹起一角,用力的一撕,隨著嘶啦一聲,牆壁紙被他撕開好大一塊,向其下面看,牆壁紙下是黑糊糊的牆壁。
眾人都被國興的舉動弄愣了,一各個大眼瞪著小眼,茫然的瞅著他。
國興注視了一會,隨後慢慢站起身形,將水果刀遞還給俱樂部負責人的同時輕輕拍下他的肩膀,另有所指地說道:「貴方好快的速度啊!不過我相信事實早晚有一天會浮出水面,不能永遠被掩蓋!」說完話,他側身從負責人身邊走過,出了房間,邊向樓下走邊說道:「剛才弄壞的牆壁紙我會賠償的!」
現在國興對謝文東的話已經信了八九成。錄象帶里,房間的牆壁紙是暗色,而現在的牆壁紙是則是淡粉色,國興本以為南洪門這邊只是在原牆壁紙上又加了一層,可是撕開一看,原牆壁紙已經被對方全部取下了,也正因為這樣牆壁只是黑糊糊的,這隻能說南洪門的動作太快了,做事也太小心謹慎了,沒有留下任何破綻。
等他走到樓梯口的時候俱樂部負責人才回過神來,他快步追上前來,笑呵呵地說道:「國科長,說賠帳就太見外了,我們以後還得指望國科長多多照顧呢!」
「遵紀守法就是你們對自己最好的照顧!」國興回頭冷冰冰地看了他一眼,然後沉哼一聲,快步下了樓。
他離開俱樂部不久,省公安廳高層領導的電話便打了過來,讓國興在調查廖常青這個案子時不要糾纏洪天集團以其旗下產業,而應該注意力主要集中在謝文東身上。國興是聰明人,他一聽馬上就明白了,南洪門在廣州的勢力根深蒂固,與省廳的高層也多有往來,這次自己調查力健健身俱樂部引起南洪門的恐慌,直接找到了自己的上司。現在來看,南洪門這是做賊心虛啊!國興心裡明鏡似的,不過在電話里還是連聲答應。
另一邊,謝文東並沒有因為廖常青的死引來省廳調查而停止對南洪門進攻,正相反,北洪門和文東會的幹部們一致認為這是個好機會,南洪門因為他們搬來省廳調查己方,自己這邊就不敢輕舉妄動,這正好打他們一個出其不意。很快,謝文東和手下的和性安瓿們做出決定,放棄南洪門在廣州其餘據點,直接偷襲他們的總部。
要偷襲南洪門的總部並不容易,在其周圍有好幾處南洪門大據點,一旦進攻的時間過長,便會把南洪門的大隊人馬吸引過來,到時雙方就變成了焦灼戰,偷襲很難成功,所以必須得速戰速決,還有更重要的一點,必須得把南洪門的高層全部堵在總部里,一網打盡,也只有這樣才能一擊成功,不給南洪門任何迴旋的餘地
當然,這需要等待一個合適的時機。
謝文東等人將進攻的具體計劃商議出來,北洪門主攻南洪門的正面,文東會則主攻後方,雙管齊下,確保裡面的人員不會有逃脫的機會。另外為了躲避南洪門的眼線,進攻人員全部化整為零,分散行動,等到南洪門總部附近在開始集結。
將眾人的任務意義安排妥當,接下來就是打探消息,劉波和靈敏都派出各自的精明強幹的手下探子潛伏在你那後面總部周圍,探聽南洪門高層的動靜。
謝文東這邊一等就是三天,這天晚間八點左右,謝文東吃過飯後,正和張一討論進攻上的細節,這時,劉波的電話打了進來,「東哥,南洪門今晚要開會!」
「哦?」聽完,謝文東精神為之一振,疑問道:「開到什麼時候?」
劉波說道:「應該會很晚!不知道南洪門的高層在商討什麼,會意已經開了整整一下午,到現在還沒有結束,兄弟剛剛傳回消息,南洪門已在附近的一家飯店訂了夜宵,看起來這場會意要開刀半夜,東哥,這正是好機會!」
「恩!」謝文東目光幽深的點點頭,南洪門的高層會議要開刀半夜,這當然是個絕佳的機會,一旦偷襲成功,便可能將南洪門的高層全部殲滅,想著,他又問道:「向問天也在總部里?」
劉波肯定的回答道:「是的!向問天的車還停在停車場,一直沒動過!」
謝文東點點頭,說道:「我知道了!老劉,你等我的消息!」
「好的,東哥!」劉波乾脆的答應了一聲,隨後掛斷電話。
和劉波通過電話後,謝文東當即把北洪門和文東會兩邊的幹部統統找來,說明情況之後,眾人相互看看皆咧嘴笑了,東心雷說道:「東哥,南洪門高層開會,又是在晚間,這可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正合適我們下手!」
這迴文東會和北洪門的幹部們意見一致,以三眼為首的文東會眾人紛紛點頭,表示東心雷的話沒錯。
謝文東沒有馬上表態,而是看向張一和張研江二人,含笑問道:「阿一,研江,你倆怎麼看?」
張研江沒有答話,張一輕聲說道:「這確實是個好機會,既然機會來了,我們沒有理由放過!」
見一向沉穩謹慎的張一也同意出擊,謝文東笑呵呵的點點頭,說道:「那好,我們就按照以前制定好的計劃做!」
「是!」
眾人齊聲喝道。這應該算是與南洪門交戰以來最為關鍵的一戰,一旦成功,己方將會大獲全勝,多年來與南洪門的爭鬥徹底畫上句號,若是失敗,爭鬥還將繼續下去,而且不知還要打多長時間。北洪門和文東會眾人的心氣都很足,一各個摩拳擦掌,恨不得一下殺進南洪門的總部里去似的。
這時,張研江面色凝重的說道:「東哥,此戰事關重大,我覺得不能把兄弟們一下子都派出去,應該有所保留!」
謝文東目光幽深,反問道:「研江,你的意思是」
「我們應該先派出小部分精銳兄弟先去做個試探,確認南洪門那邊沒有埋伏之後再將主力兄弟派出去。」
「不妥!」沒等謝文東說話,東心雷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似的,說道:「這一戰必須得快,就是要一擊必勝,先派小部分兄弟去做試探,時間拖得太長了,不僅會給南洪門集結人力的機會,而且還容易把警察引來,別忘了,現在的警方對我們盯得很緊,正愁找不到治我們的口實呢!」
張研江深吸口氣,緩緩點了點頭,東心雷說的並不是沒有道理,只是貿然將己方的主力全都派進南洪門的腹地,他覺得太冒險了,贏了固然是好,可一旦輸了,己方的後果不堪設想。張研江的顧慮,謝文東也想到了,可是現在自己這邊做不到兩全其美,想既不冒險又要在短時間內消滅南洪門,那根本不可能。
謝文東眼珠滴流亂轉,心裡急轉,沉默了一會,他目光一凝,拳頭緊握,語氣堅定的說道:「就按照原計劃辦!」
眾人面露喜色,紛紛點頭應是,不再停留,快步離開會場,各去準備。
等眾人都離開之後,謝文東站起身形,緩緩將衣服的口子系好,隨後掏出香煙,點燃,走到窗檯前幽幽吸了起來。
對這一戰能否取勝,謝文東心中也沒底,不過憑雙方的勢力,他這邊是戰絕對優勢的,就算南洪門真有埋伏或者後手,他也不怕。
道理雖然是這樣,可謝文東的心中還是有些感到不安,隱隱約約中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以前他打過這麼多場兇險的惡戰,可也沒像現在這樣猶豫不決,心緒難平。想著,他忍不住搖頭笑了,可能是因為自己與南洪門斗的太久了,終於到最後一戰,自己有些不太適應。
他正琢磨著,張一從他身後走了過來,看眼謝文東,幽幽問道:「東哥對著一戰感到擔憂?」
謝文東咧嘴樂了,聳聳肩,故意露出輕鬆的樣子,笑道「或許我還不太習慣將要沒有南洪門的日子!」
第367章
(367)晚間,十一點左右,南洪門的高層回憶還沒有結束,這時候謝文東決定開始動手。
隨著他一聲令下,北洪門和文東會上下齊動,其精銳的幫眾全部向南洪門的總部聚集過去,如此關鍵的一戰,謝文東自然也不會坐鎮後方,他帶著五行、袁天仲、格桑等人親自前往。
南洪門是老牌的大社團,其總部的大樓也格外醒目,一動二十多層高的大廈附近一帶顯得鶴立雞群,離好遠就能看得到。謝文東坐在車內,透過車窗,遙望***通明的大廈,目光變得越發幽深。這就是南洪門的標誌,自己與南洪門的爭鬥能否結束,也就看今天的一戰了!
想著,他握了握拳頭,拿出手機,給劉波打去電話,問道:「兄弟們都就為了嗎?」
暗組的眼線已經全部翻蓋下去,對敵我雙方的情況基本都了如指掌,消息極為靈通。劉波正色說道:「北洪門那邊的兄弟已經到的差不多了,我們這邊也快了!」
「恩!」謝文東點點頭,放下電話,又對開車的金眼說道:「再向前面走一走!」
金眼暗暗咋舌,這裡距離南洪門的總部已經夠近了,再向前走,就到了南洪門總部的範圍之內了。他低聲說道:「東哥,再向前會很危險!」
謝文東雙目彎彎,笑了,說道:「兄弟們都在前方拚命,難道我要坐在這裡看熱鬧?」
金眼嘆口氣,不再多話,啟動汽車,向南洪門總部開去。
隨著時間的推移,北洪門和文東會的精銳人員全部到齊。這一戰,謝文東這邊雖然算不上傾巢而出,可也是把最強悍的一波兄弟都掉過來了,後方只留有張一帶領的一部分兄弟坐鎮。
午夜,格外的寧靜。
南洪門總部的門前靜悄悄的,別說行人,就連輛過往的汽車都少見,不過空氣卻彷彿要凝固一般,飄蕩著濃濃的肅殺之氣。恐怕就連普通人走到這裡都會感覺反常,與喧囂的都市比起來,這裡實在太靜了。
半夜十二點,南洪門總部有了動靜,從其停車場里緩緩開除數量麵包車。在大樓的正面,看起來平靜異常,實際上暗中到處都潛伏著北洪門幫眾,他們看的清楚,心頭皆是一驚,不知道南洪門這是做什麼。
東心雷、任長風等人就埋伏在大樓對面的一條小衚衕里,前者蹲在衚衕口的陰影下,兩眼瞪得溜圓,眨也不眨的盯著出來的那幾輛麵包車。這時,任長風從他身後蹭了過來,到他近前之後,壓低聲音,問道:「怎麼回事?老雷,南洪門的頭頭們是不是要跑?」
東心雷不是透視眼,也看不出來麵包車裡坐的是什麼人,他慢慢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眼看著幾輛麵包車開出停車場,越行越遠,任長風有些急了,低聲道:「對方要跑,再不動手攔截,可就追不上了!」
出售攔截這幾輛扯就等於是開戰了,而是否開戰得等謝文東下令,東心雷哪敢私自做決定,可是萬一車裡真是南洪門的高層人員,一旦讓他們跑了,己方的這次行動就等於失敗了大半。這可如何是好?東心雷感到為難,正在他猶豫不決的時候,他的手機震動起來。東心雷急忙掏出電話,低聲說道:「喂?」
「老雷嗎?我是劉波,出來的那幾輛汽車不用管,那是南洪門取夜宵的車!」
哦!原來如此!東心雷聽後長出一口氣,緊繃的神經也頓時鬆緩了下來,他點點頭,說道:「好的,老劉,我知道了!」劉波是暗組的老大,而暗組的情報一向準確,劉波打來電話這麼說,東心雷深信不疑。
見東心雷接完電話之後表情舒緩許多,任長風頗感奇怪,疑問道:「老雷,怎麼回事?」
東心雷白了任長風一眼,還好剛才沒聽他的,草率出手,打草驚蛇,出了問題自己哪能負得起這個責任?!他說道:「那是南洪門去取夜宵的車!」
「啊?」任長風狐疑的撓撓頭髮,問道:「誰說的?」
「劉波!」
「啊!」任長風應了一聲,不再追問。
果然,麵包車離開二十多分鐘之後,又原路返回,行到大樓的正門前時停了下來,接著從車裡跳出來十多名大漢,每人手裡都提著兩隻大塑料袋,裡面裝著滿滿的白色方便飯盒,東心雷和任長風二人看得清楚,這些人果然是去取飯的,暗組的消息確實準確。
他二人正觀望著,東心雷的電話再次震動起來,他急忙接聽,這回電話是謝文東打來的,沒有多餘的廢話,只簡單兩個字,「動手!」
任長風憋了這麼久,等的就是這句話,他咧嘴一笑,什麼話都沒說,抽身從衚衕內走了出去,向樓前的幾輛麵包車急行。
他的速度極快,轉瞬之間便穿過橫道,聽到腳步聲,那十幾名搬飯盒的大漢皆是一愣,紛紛轉回頭尋聲看去,當他們看清楚來人事隔黑衣青年時,中大漢們滿面茫然,其中有個人問道:「小子,你幹什麼的?」
「送你上路!」說話之間,任長風已到了眾大漢近前,背於身後的手也已經伸了出來,在掌中還反手倒提一把又窄又長的唐刀、隨著他的話音,任長風手中的刀猛烈橫掃,直向問話那名大漢的胸前划去。
那名大漢毫無準備,而且兩手還提著盒飯,加上任長風折刀又快又突然,直至唐刀從他胸前划過時,那人還是滿臉的茫然。
沙!唐刀鋒利,瞬間將大漢的胸前划出一條進尺長的大口子,鮮血噴車而出,大漢驚訝的呆立兩秒之後,這才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手中兩大包盒飯也隨之落地,人倒退數步,站立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鮮血將它胸前的衣服染成紅色。
見來人突下殺手,己方一名同伴受了重傷,另外十幾名大漢又驚又駭,紛紛放下手中的塑料的,急著去抽刀,這時候,再看街道上黑壓壓的都是人影,少說也有數百之眾,人們手裡清一色的片刀,在月色下散發著慘淡的陰冷的藍光。
十幾名大漢臉色頓變,一各個驚訝的張大嘴巴,不知道這些人是從哪冒出來的,不知道過了多久,當第二名大漢倒在任長風的刀口下時,大漢們才終於反應過來,發出殺豬般的嚎叫聲:「敵襲!敵人來偷襲了——」
隨著他們的叫喊,北洪門的進攻徹底拉開序幕,大批的北洪門精銳幫眾手持利刃從暗處衝殺出來,一齊向大廈的正門處湧來,遠遠望去,真如同黑色的潮水一般。
面對這麼多的敵人,十幾名南洪門人員連手都沒敢動一下,直嚇的叫喊連連,連滾帶爬的向樓內跑去,他們的速度快,又怎能快過任長風,後者如同紅了眼的凶神惡煞,兜著南洪門眾人的屁股追了上來,唐刀不時揮砍而出,隨之而來的便是血光與慘叫。
十名大漢在任長風的追殺之下,逃回到大樓里的沒超過五人,正當任長風想直接追進樓內的時候,忽聽裡面傳出一陣凌亂的腳步聲,只聽聲音,就知道來人不少,任長風收住腳步,舉目觀瞧,可不是嘛,在樓內的大堂里湧出來上百號身穿白衣的南洪門幫眾,有些人有拿片刀的,還有些拿棍棒和鐵條的,只看其亂七八糟的武器,就知道南洪門那邊裝備不足。
見狀,任長風忍不住仰面大笑,站在樓門口,用手中唐刀環指南洪門眾人,喝道:「不怕死的,儘管過來!」
沒有人被任長風的話嚇到,他話音未落,數名南洪門青年衝到任長風近前,手中的傢伙齊齊向他頭頂落下。
任長風哪將這些小角色放在眼裡,手中的向上一橫,大喝道:「滾開,叫你們老大出來!」
別看任長風身材清瘦修長,但臂力卻大得驚人,數把片刀、棍棒竟然被他單手持刀硬擋住,對方眾人面露驚色,難以置信的看著他。任長風傲然冷笑,刀未收回,下面出腿如電,連續提出兩腳。
「啊——啊——」
隨著兩聲驚叫,兩名任長風正前的大漢肚子被踢中,應聲而倒,躺在地上,身子都蜷成一團,疼得直哆嗦。
「這傢伙厲害,大家一起上啊!」
南洪門陣營里有人高喝一聲,隨後上百號幫眾呼啦一聲向任長風壓過來。任長風再厲害,想單挑上百號人也不可能,這時,北洪門的幫眾也趕了上來,不用任長風發話,眾人各搶傢伙,與南洪門人員在大樓的門口處展開激戰。
北洪門這邊動了手,文東會那邊自然也不會閑著,三眼、李爽、高強等人全部下了戰場,對大樓後門的進攻更是一浪接著一浪。
這場最終的決戰徹底展開,南洪門總部大樓瞬間陷入一片喊殺中。
第368章
謝文東率眾突然發動偷襲,南洪門顯得準備不足,倉促應戰,這倒不是裝出來的,而是確實毫不防備。
向問天和韓非雖然一直在算計如何把謝文東的主力吸引到南洪門的腹地,再威而殲滅,但他倆畢竟不是神仙,算不出來謝文東會什麼時候發動進攻、進攻目標又是哪裡,所以當北洪門和文東會對南洪門總部發動偷襲時,後者十分慌亂。
南洪門總部大樓的頂樓。
此時不僅南洪門的高層在,以韓非為首的青幫高層也在,雙方正對合作的細節進行商議,突然聽說有敵人偷襲總部,在場的眾人都吃了一驚。向問天皺著眉頭,問道:「對方有多少人?」
報信的小弟搖搖頭,說道:「暫時還不清楚,不過人數應該不少!」
韓非眼珠轉了轉,喃喃說道:「現在警方那邊的風聲正緊,在這個時候謝文東突然襲擊貴方的總部,有些太草率了,不會是假意的騷擾吧!何況,我們這邊沒有聽到任何風聲啊!」
向問天點點頭,覺得韓非說的有道理。如果對方真要打自己總部,派過來的人員肯定不少,如此大規模的行動,不可能一點動靜都沒有。他正暗暗琢磨著,突然間,一名渾身是血的南洪門小弟從外面跌跌撞撞跑進來,三步並稱兩步,搶到向問天近前,身子搖晃,站都站不穩,顫聲說道:「向大哥,不不好了,一樓的兄弟快頂不住了」
「什麼?」向問天臉色頓變,下意識地站起身形,凝神問道:「對方究竟有多少人?」
「至少有數百人不、不止,現在總部的周圍都是敵人,正、後門斗受到猛攻」
呀!向問天到吸口涼氣,原來如此,謝文東不是佯攻,而是來真的了。想著,他扭頭看向韓非。此時,韓非的臉色也凝重起來,頓了片刻,他咧嘴笑了,說道:「謝文東派出主力打來也好,這不正是我們想要的嗎?這次,我們就讓他有來無回!」說著話,韓非向身邊一名副手說道:「調集兄弟們,從外圍將文東會和北洪門的人給我統統圍起來!」
謝文東領人包圍了南洪門的總部,而韓非要手下人包圍謝文東一眾,他這不是說大話,而是真有這樣的實力。韓非自到廣州一來,青幫人員一直在源源不斷的進入大陸,現在起總人數已有數千之眾,從外圍包圍謝文東一眾絕對能做得到。
聽到韓非的命令,那名副手立刻答應一聲,拿出電話,就要召集下面的兄弟。這時,蕭方突然伸出手來,將那名副手攔住,說道:「不妥,暫時先不要調人!」
韓非疑惑地看著蕭方。
蕭方解釋道:「我們的目標是謝文東還有文東會和北洪門的全部主力,現在對方是派出大隊人馬來攻,但至於謝文東有沒有來、對方還留沒留有後手我們都還不清楚,我認為應先調查清楚之後再做決定!」
韓非想了想,贊同地點點頭,說道:「蕭兄弟的話很有道理,只是,不知貴方能否頂住那麼長時間」韓非雖然與南洪門合作,成為了盟友,但對南洪門的實力實在無信任,他以前與南洪門交過手,覺得南洪門的戰鬥力與謝文東的勢力比起來,相差許多。
蕭方明白韓非的意思,暗中咬了咬牙,沉聲說道:「北洪門和文東會的實力雖然很強,但想在短時間拿下我們的總部,那也不現實,這點就不需要韓老大多操心了!」
韓非愣了愣,然後豪爽的仰面哈哈而笑,說道:「如此當然是最好不過了!」
南洪門一邊將眼線派下去收集情報,一遍組織人力阻擋北洪門合文東會的聯手進攻。
這回南洪門徹底把老底亮了出來,其精銳幫眾全部上陣,除了向問天和蕭方之外,其餘的幹部也都頂了出去,可以說是破釜沉舟的背水一戰。另外,南洪門人員心中也都很清楚,總部不僅是社團的核心,也是最後一塊地盤,他們皆無路可退,除了拚死一戰,沒有其他的選擇。這時候,南洪門被逼到絕路上,所表現出來的戰鬥力和頑強是平時遠遠無相比的。
總部正門。
北洪門和南洪門雙方混戰成一團,部分北洪門人員在任長風的帶領下業已突破正門,殺進大堂里。成突破正門,讓任長風看到了勝利的曙光,他鬥志昂揚,將手中的唐刀揮舞著虎虎生風,不時有南洪門幫眾倒於他的刀口下。
可是南洪門的幫眾太多了,倒下一批馬上又補上一批,任長風東撞西突,始終沒打開缺口,反而身邊的兄弟越來越少。
在外面的東心雷見任長風突地太深,漸漸有被對方隔斷在裡面的可能,擔心他的安危,急聲叫道:「長風,快出來,不要再向裡面突了!」
好不容易殺進南洪門的總部,現在讓任長風退出來他那裡甘心?!任長風也不說話,咬著牙繼續在大堂里拼殺,漸漸的,任長風都拼的麻木了,不記得自己砍倒多少人,直覺的周圍到處都是敵人,殺之不絕,砍之不盡。
這時,一名大漢大吼一聲從南洪門的人群里竄了出來,直接縱身到任長風的身側,揮刀就劈。
任長風想也沒想,反手掄出一刀,隨著噹啷一聲脆響,兩把刀碰撞在一起,迸射出一竄火星子。那名大漢力氣也大,並未被任長風的一刀震退,身子只是略微晃了晃,隨後大吼一聲,雙手持刀,連出數招。
見對方勇猛,任長風也不敢大意,收回唐刀,小心應對,將對方砍來的數刀一一招架住,趁著對方歷盡喘息之極,任長風喝喊一聲,運足臂力,對這大漢的腦袋力劈華山就是一記重劈
這一刀氣勢驚人,掛著刺耳的風聲,刀未到,楓先至,刺人魂魄
大漢臉色微變,急忙雙手持刀,用盡全力向上招架,只聽當,咔嚓兩聲脆響,在看任長風手中唐刀應聲而段,並非大漢手中鋼刀刀口太好,而是任長風連續的拼殺中唐刀的風刃已經布滿缺口,傷痕纍纍,再承受不住重創,隨著他全力一劈,懶腰斷裂
任長風沒想到唐刀會折,而對方同樣沒有想到,兩人在同時一間愣住,不過任長風的反應可比大漢快了許多,他只是羅維停頓一下,馬上反應對來,聲也為坑一下,以手中半截唐刀蒙刺大漢的喉嚨
那大漢顯然準備不足,看著半截唐刀電一般的刺來,他倉促閃躲,可惜還是慢了半步,隨著補的一聲,唐刀的埠正刺在大漢脖頸左側,雖然未傷到動脈氣管,可也將起脖頸刺出個大口子
大漢疼的嗷的一聲清叫,回手捂住脖子上的傷口,踉蹌而退,唐刀毀在對方手中,任長風很生氣,哪肯放他活著離開。他厲喝一聲,提著半截唐刀追了出去,眨眼夫,又到了大漢近前,唐刀在上面虛晃一找,下面踢腿重踢、
大漢勉強將上面的一到躲過,但對任長風下面的一腳再也躲閃不及,隨著嘭的一聲悶響,大漢一米八掛零的龐大身軀竟然被踢飛出去,連帶著撞到後面兩名南洪門的人,滾成一團,他趴在地上覺得胸口發悶,嗓子眼發甜,蒙的長開嘴巴,哇的一聲吐出一道血箭,整個人失去了戰鬥力。
任長風殺機已起,不依不饒,提到還想追上去,這時大批的南洪門幫眾業已圍上前來,一邊將大漢死死護住,一邊將任長風攔堵住。
環視眼前的南洪門幫眾,任長風嘴角高挑,雖然手中刀只剩下半截,而他臉上的傲氣卻更盛了。任長風回手擦了一把臉上的血水,接著用刀環指周圍南洪門眾人,傲然說道:「我不知道你們都是誰,但是你們都給我記清楚了,我是任長風,你們別過來白白送死,叫你們老大出來與我一戰!」
「任長風,你猖狂什麼?!我來戰你!」
隨著一聲爆吼,從南洪門陣營里又衝出一名彪形大漢,這人二十多歲不到三十的樣子,生的虎背熊腰,手臂伸出來比小孩的大腿還粗,加上皮膚又黑又亮,站在那裡真如同狗熊成了精似的。
任長風不認識此人,雖然對方模樣長得嚇人,他絲毫沒有放在眼裡,腦袋向上一揚,用眼角餘光瞥著來人,冷笑說道:「來著通名!」
「段海峰!」那彪形大漢沉聲喝道。
任長風的個頭已然不算矮,但和大漢比起來,還是差了半頭,加上一個清瘦,一個雄壯,站在一起行成了強烈的反差。
「段海峰?」任長風將對方的名字念叨一遍,嗤笑一聲,搖頭說道:「沒聽說過,無名小輩!」
彪形大漢以勇猛見長,進入南洪門不就就嶄露頭角,頗受重用,什麼時候被人如此羞辱過。他兩眼噴火,怒視著任長風怪叫一聲,粗壯的身軀如同一座一冬的小山,直向任長風壓去。
大漢身形龐大,使得刀也比其他人用的大上一號、兩號,揮舞起來,僅僅的聲勢就懾人魂魄。
第三百六十九章
任長風為人高傲,但也確實有狂傲的本錢,別看身形魁梧的段海峰比任長風高半頭、壯一倍,任長風絲毫不落下風。他二人的打鬥激烈異常,圍在四周的雙方小弟們難以接近,紛紛後退。
段海峰的身手不錯,力氣也大,若是打平常人,可以說是綽綽有餘,但對陣刀法過人、經驗老道的任長風,還是差了一大截,任長風刀法刁鑽過人、又陰又快,正好克制剛猛有餘靈巧不足的段海峰,打鬥時間不長,後者以被逼的手忙腳亂,難以應付。
看對方露出敗跡,任長風搶攻更猛,半把唐刀在手,一招快過一招。
段海波不敵任長風,南洪門陣營里又竄出一名中層頭目,與段海波雙戰任長風。南洪門想以多欺少,北洪門眾人不幹了,紛紛上前準備助陣,任長風嗤笑一聲,大聲喝道:「都不要上!」他將手下眾人喝退,單挑對方二人。
以一敵二,任長風身手是好,但想短時間內解決掉對方兩人也不容易,正在他暗暗琢磨如何能速戰速決時,段海波和同伴的兩把大刀齊齊砍來,分劈任長風的脖頸和腰身,後者反應極快,想也沒想,身子向下一低,順勢向後滾去。
他身後便是南洪門陣營,這一滾,直接滾進南洪門的陣營里。想不到任長風會咕嚕到自己這邊眾人的腳下,南洪門幫眾準備不足,本能的紛紛後退。這時,任長風像是一根彈簧,瞬間從地上竄了起來,隨手抓住一名南洪門幫眾,與此同時,眼角餘光撇到段海峰二人再次搶攻過來,他嘴角挑起,冷然將手裡抓著的那名南洪門人員向段海波二人推去。
他這一手打出段海峰二人的預料,而其兩人的刀已經掄了出來,再想收回,來不及了,耳輪中只聽咔嚓兩聲脆響,再看那名南洪門人員,身中兩記重刀,血濺三尺,當場斃命。
「哎呀!」失手錯殺自己人,段海峰和那名頭目同是大驚失色,兩人不約而同地愣了愣神。就在他倆愣神的瞬間,任長風提著半截唐刀反殺回來,他身如陀螺,提溜一轉,閃到段海峰的身側,唐刀由下向上,猛刺段海峰的軟肋。
當段海峰意識到不好,回過神來再想躲避業已來不及了,他龐大又笨重的身軀全力後退,可惜還是完了半步。撲!在悶響聲中,唐刀的斷口足足刺入他的軟肋四寸多深,直將段海峰疼得在原地蹦起多高,肋下鮮血噴射,踉踉蹌蹌敗回到己方陣營。
雖然一刀未將對方刺死,但段海峰已暫時失去戰鬥力,任長風並不追殺,身形晃動,又向另名南洪門頭目衝去。段海峰受傷而退,只剩這名頭目伊人如何能抵擋得住任長風,二人只打了個三個照面,任長風一招海底撈月,唐刀正挑在那頭目的下陰。
命根子受到重創,正常人哪能受得了,那名頭目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聲,身子搖搖欲墜,趁對方失去戰鬥力,任長風一點沒客氣,臂膀運足力氣,手起刀落,隨著一道刺人眼目的寒光,唐刀正中那頭目的脖子。
太快了,任長風重傷一位,刀斃一位,整個過程只是石火電閃般的事。他傲然而戰,目光鄙夷的環視南洪門眾人,邊甩了甩刀上的血跡,邊冷笑說道:「還有哪個不怕死的儘管上來!」
嘩——南洪門陣營一片嘩然,任長風的目中無人確實叫人氣惱,可是他那出類拔萃又狠毒無比的身手更令人心寒,南洪門眾人的氣勢徹底被他壓了下去,無人敢跨前一步,反而臉色蒼白的紛紛後退,像躲避凶神似的。
一樓大廳的戰況很快轉到總部的頂樓,聽說己方兩名中層頭目在任長風手裡一死一傷,兄弟們士氣低落,不敢迎戰,南洪門和青幫眾人的心頭同是一震,韓非皺著眉頭低聲幽幽說道:「這樣下去可不是辦法啊!」
如果南洪門頂不住北洪門和文東會的進攻,那不僅向問天以及南洪門完蛋,自己還有手下兄弟們也都得受牽連,死在南洪門總部里,韓非有些坐不住了,又想將青幫幫眾調集過來。
看出他的心思,蕭方騰地站起身形,說道:「向大哥,我下去頂住任長風!」
「小方」向問天哪能放心讓蕭方出戰,現在他身邊的老牌兄弟只剩下蕭方一人,如果他再有個三長兩短,那不用謝文東來打,他自己就得崩潰。
蕭方苦笑著看口氣,說道:「現在謝文東還沒有出現,北洪門和文東會也沒有出動全部主力,我們必須得把他們引出來,由我去比較合適!」
向問天沉思片刻,皺著眉頭說道:「小方,小心一點!」
「知道!」蕭方答應一聲,笑了笑,隨後快步向外走去。
蕭方的到來可以說正是時候。
此時一樓大廳內,南洪門人員雖多,但卻被任長風的氣勢所壓倒,心生懼意,發揮不出全力,被北洪門一眾打的節節敗退,眼看著南洪門要不行了,任長風更是卯足力氣衝殺,冷然間,南洪門陣營的後方突然傳出斷喝:「任長風,你的死期到了!」隨著話音,南洪門眾人下意識的紛紛向左右閃躲,放出一條通道,緊接著,從人群中甬道中快步衝出一人,年歲與任長風相仿,相貌堂堂,白面無須,一臉的英氣。
看到此人,南洪門陣營的騷亂立刻穩定下來,上下無不長出口氣,一各個臉上皆露出笑容,任長風舉目觀瞧,原來來著不是旁人,正是老冤家對頭,蕭方!
任長風毫無懼色,反而哈哈大笑,說道:「原來你也在這裡!好好好,不用問,向問天一定在樓上了,我先取你的腦袋,然後再去取向問天的向上人頭!」
「哼!」蕭方從人群中走到任長風的近前,冷笑說道:「誰要誰的腦袋還不一定呢!」
「哈哈!」任長風仰面大笑,傲氣十足的說道:「周挺也經常說這句話,不過現在他在哪裡?!」
聽任長風提到周挺,蕭方身體里的血立刻***起來,血向上撞,怒由心生,毫無預兆,他猛然一吼,掄刀直取任長風,蕭方是難得一見的文武全才,不僅頭腦精明過人,身手也是出類拔萃,
稱得上是箇中高手,只是由他親自出手的機會不多罷了。
南,北洪門是死敵,而蕭方與任長風算是死敵中的死敵,讓二人有太多的兄弟死在對方手裡,日積月累的仇恨早已深的不能再深,現在所有的積怨終於有了爆發出來的機會,其兩人打鬥的激烈程度可想而知。
兩人一交手便各使殺手鐧,拼了命的強攻,只是任長風在體力方面吃了大虧,畢竟他與南洪門已激戰許久,加上武器破損,發揮的威力大減,而蕭方則是全盛狀態,交戰時間不長,蕭方已穩穩佔據上風,打起來也十分輕鬆,反觀任長風,氣喘連連,汗珠子順著鼻凹鬢角直向下淌。
見狀,南洪門低落的士氣馬上變得高漲起來,上下幫眾齊聲吶喊,為蕭方加油助威。
人借聲威,蕭方越戰越勇,見任長風漸漸不支,他將牙關咬緊,猛的高喝一聲,唰唰唰連出數計重刀。
任長風以半截唐刀勉強招架住,哪知蕭方的刀只是虛招,真正的殺招在下面,蕭方右腿掄圓了,直向任長風的腳踝掃去,蕭方是練家子,出手的力道極大,任長風若真被他著腳掃中腳踝,踝骨都得被踢碎。
他暗中大驚,來不及細想,盡量抽身而退,只聽沙的一聲,蕭方這腳沒掃中他的腳踝,倒是掃中了他的腳面,即便如此,任長風還是覺得腳面上火辣辣的疼痛,如同被無數只鋼針扎了似的。
任長風連退數步,身子不由自主的連連打晃,周圍的北洪門人員嚇的急忙搶步上前,將任長風攙扶住,關切的問道:「任大哥,你沒事吧?」「任大哥,你怎麼樣?」「……」
一招佔了便宜蕭方得理不饒人,掄刀又衝上前來,看蕭方勇猛異常,任長風不是對手,數名北洪門人員迎上蕭方,想把他逼退,可是他們哪裡是蕭方的對手,剛一照面,就有兩名北洪門人員中刀倒地。
南洪門幫眾趁機一擁而上,喊殺聲彼此起伏,「別讓北洪門兔崽子們跑了,殺啊!」「殺——」
這回,雙方的形勢來個一百八十度的逆轉,南洪門那邊變得士氣如宏,而北洪門這邊則是陣腳大亂,人們紛紛後撤。
北洪門的一名頭目見敵人士氣提了起來,而己方的老大任長風又是蕭方的對手,這仗不能再打下去了,他高聲叫喊道:「撤!全部撤出去!」
可是這時候再想撤出南洪門總部,已然來不及了,任長風一眾被人山人海的南洪門人員圍困在總部大堂之內,打不能打,退不能退,其形勢危急到了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