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章
)姜森沒有廢話,連連點頭,邊從腰間抽出手Q,邊向手下的血殺兄弟揮揮手,喝道:「上!」
血殺人員還沒有出手,突見己方人群中閃出四條黑影,直向樓房的正門衝去,由於天色漆黑,李爽也沒清楚衝出去的人是誰,他探著腦袋,皺著眉頭急道:「這幾人是誰?***不要命了!」沒有人答話,所有人的目光都緊盯著前方。
那四人身極快,眨眼夫便距離樓房正門不足十米,樓內的幾名殺手當然也看到了敵人的接近,幾乎同一時間,樓門的兩側,窗檯的下方探出三顆腦袋,還有三隻黑洞洞的槍口,三名殺手剛要開槍射擊,只見四條黑影前沖速度不減,手中槍卻已相繼響起。
嘭,嘭,嘭——精準無比的四槍,四顆子彈沒有浪費,全部打進對方的腦袋裡,三名殺手額頭中彈,當場斃命,齊齊仰面摔倒,趁著這個機會,那四條黑影如離弦之箭般射進樓房之內。
遠處觀望的李爽精神為之大震,他有些難以相信自己的眼睛,不知道這是己方的哪幾位兄弟?
只見黑咕隆咚的樓房裡槍火閃爍,槍聲陣陣,其中還夾雜著尖叫聲,北洪門和文東會眾人握著拳頭,屏住呼吸,瞪大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樓房,彷彿過去有一個世界那麼長,又像是只有幾秒鐘,樓房的槍聲停止,一切又都陷入死一般的沉寂中。
北洪門和文東會眾人面面相覷。不知道樓內的情況怎麼樣了,但又不敢輕易上前,一各個站在原地乾瞪眼,這時,樓內有人影晃動,接著,從裡面走出來一名黑衣人,沖著眾人大聲喝道:「一樓的敵人都解決了,大家進來吧!」
黑衣人的模樣看不清楚,但聲音卻很熟悉,李爽壠目仔細一看,原來這名黑衣人正是五行中的木子,不用問,剛才那四名黑衣人就是五行中的四人,李爽面露喜色,騰的一下從掩體後面站起身形,拉開大嗓門吼道:「一樓的殺手被無形解決了,兄弟們沖啊!」
「沖——」沒了一樓的殺手的威脅和阻攔,北洪門和文東會人員都來了精神,紛紛從各處的掩體後竄了出來,大呼小叫的沖向樓房。
在樓門口喊話的黑衣人確實是木子,隨他一同殺進去的三人也正是水鏡,土山和火焰,他們四人並未在謝文東身邊,而是早早的休息去了,由金眼值班,當殺手衝進來的時候,木子等人雖然以最快的速度出來的,可還是晚了半步,此時謝文東和金眼已退到樓房的上方。
且說謝文東和金眼二人,他倆上一層,下面的殺手們便追一層,大有不把謝文東幹掉不罷休的勁頭,金眼邊隨著謝文東向樓上跑邊暗暗皺眉,這樣跑下去也不是個辦,樓房就這麼高,總有跑到頭的時候,一旦被對方追的無路可走怎麼辦?
金眼的顧慮不是沒有道理,很快,他二人跑到第五層的時候,便上不去了,這裡的樓房處於半完工狀態,外面看起來似乎已經竣工,而實際上內部仍有很多東西未建,其中就包括五樓到六樓之間的樓梯。
金眼左右巡視了一圈也沒找到樓梯在那,只是瞬間他的冷汗便流了出來,轉頭問謝文東道:「東哥,我們上不去了,這可怎麼辦?」
謝文東倒是輕鬆,不急不緩地說道:「既然跑不了了,就和對方拼了!」說這話,他將手中槍舉了起來。看她那副架勢,金眼以為謝文東要和殺手們搏命了,他將心一橫,跨步站到謝文東身前,雙手持Q,對準下面的樓梯通道口。
聽著樓下越來越近的腳步聲,金眼的心跳也隨之越來越快,這批殺手可不是泛泛之輩,而且人數還不少,在近距離的相互對射中誰能站到最後,金眼的心裡也沒有底。正在他精神高度緊張之時,被他擋與身後的謝文東猛地一拉他的衣服,將其應拽到一旁。金眼沒明白他的意思,轉回頭茫然的看著謝文東,後者咧嘴一笑,低聲說道:「我們在樓梯甬道里和敵人硬碰硬,不等於找死么」說這話,他向一旁努努嘴,繼續道:「找個地方隱藏起來,抓機會先幹掉他們幾個人在說」他邊說著話,邊拉著金眼向陰暗的牆角里鑽
樓房的框架已經建好,當然也僅僅是框架,各個房間只是由於簡陋漆黑的柱牆格擋,至於房門根本沒安裝,可以躲藏的地方太多了,謝文東和金眼悄悄跑到樓層里最里端的一個房間里躲了起來,兩人不敢露頭,但耳朵都支著,仔細聆聽甬道里的動靜
相隔只有十幾秒鐘,下面追殺的那十幾名殺手便沖了上來,混亂的腳步聲突然消失,樓層詭異般的寂靜下來,即便不用探頭觀望,謝文東也明白,那是對方在原地沒敢輕舉妄動,正睜大眼睛四處找尋自己的下落
謝文東嘴角微挑,無聲而笑,金眼在旁邊看的直咧嘴,不知道都到了這個時候,東哥還能笑出來,謝文東有他發笑的理由,對方不敢輕舉妄動,這時好事,耽擱的時間越多,對自己越有利,他真希望對方能再張望一會,那樣,樓外的兄弟就有充足的時間來支援自己
只可惜事與願違,殺手們也不是傻子,明白時間緊迫,觀望時間不長,帶頭的一名殺手沒有說話,只簡單比劃幾個手勢,眾殺手們心領神會,的分散開,挨個房間進行查找
聽著沙沙沙的腳步聲,謝文東和金眼下意識都把手中q握緊,行間一出手,便知有沒有,聽擴散的腳步聲,很顯然對方已經分散開,這是一群經驗豐富的職業殺手,不容易對付
隨著腳步聲的接近,金眼判斷出來至少有兩名殺手在向自己這邊接近,他將牙關一咬,腰身,作勢要衝出去
謝文東手疾眼快,一把將金眼的胳膊拉住,慢慢搖了搖頭。金眼也知道現在不是衝出去的好時機,但出去一拼總比在這裡坐以待斃好得多。謝文東明白他的意思,雙目一彎,伸手指了指門側的牆壁。
金眼跟隨謝文東那麼長時間,對他的暗示再熟悉不過了,他先是一愣,隨後面露驚色,張大嘴巴,似要說話,謝文東冷然皺著眉頭,直視金眼,目光堅定的不容人拒絕。金眼無奈,暗嘆口氣,慢慢站起身形,高抬腿,輕落足,毫無聲息地閃到門側的牆壁後。
謝文東站在原地沒有動,臉上掛著似有似無得笑容,靜靜地轉過身去,背對著房門。
腳步聲更加接近,此時謝文東和金眼甚至能聽到對方的喘息聲。
突然間,外面的腳步聲停止,相隔沒過三秒鐘,門口外猛地閃出兩條黑影,同時兩把手Q對準了房間內的謝文東。
房內漆黑,謝文東又是背對著房門而站,兩名殺手之隱約看到房內有人影,至於是誰並不清楚。兩名殺手看起來很緊張,手指死死扣在扳機上,眼睛眨倒不敢眨地盯著謝文東的背影,其中一人低聲喝道:「你是誰?轉過身來!」
謝文東並未回神,微微一笑,說道:「想知道我是誰,進來看看便知!」
兩名殺手聞言同時一皺眉,他倆見過謝文東的照片,可沒聽過他的聲音,看著房間內模模糊糊的黑影,他倆也無確認這人到底是不是謝文東、另一邊殺手咬了咬牙,狠聲說道:「別廢話,先幹掉他在說!」
說著,這人就要扣動扳機。如果這時候他真開Q的話,謝文東根本沒有生還的可能,可正在這時,另一名殺手身子一震,急忙將他端起的手q按了下去,小聲說道:「你不想活了」
要開q的那名殺手一愣,沒明白同伴的意思,他們來此的目的不就是要致謝文東於死地么
沒等他發問,令名殺手幽幽說道:「如果想活著離開,我們只能帶上謝文東」
聽了這話,要開q的殺手才反應過來,現在樓下都是北洪門和文東會的人,己方孤軍深入,即使成殺掉謝文東也難以脫身,唯一的辦是將謝文東抓住,逼迫對方妥協,已方才有可能逃脫,等事後再把謝文東幹掉也不遲
想著他暗道一聲有道理,連點兩下頭,慢慢抬起腳,邊向房間里走邊向謝文東沉聲說道:「不要動,動一動立刻讓你的腦袋開花」
謝文東依舊沒有轉身,倒是把雙手舉了起來,表示他沒有還手的意思
兩名殺手見狀不由同時鬆緩口氣,雙雙從門外走了進來,他二人又是興奮又是緊張,這人若是謝文東,自己二人將他抓住,不僅救了己方的命,而且還立下大,白燕哪裡給的好處肯定不少
倆人走的小心翼翼,幾乎是從外面一點點蹭進房間的,q口始終未離開謝文東的腦袋,看架勢好像是謝文東是洪水猛獸,隨時有可能回頭來將他二人吞掉似的
第411章
兩名殺手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房間內的謝文東身上,對門側貼牆站的金眼毫無察覺
金眼等他二人全部進入房內,讓過第一個,當第二個殺手從他身側走過時,他將手中的q猛的舉起來,沒有片刻的遲鈍和猶豫,對準那名殺手腦袋就是一
兩名殺手做夢都沒有想到自己身邊還有埋伏,毫無防備,彭,隨著q聲,後來的那名殺手太陽穴被一
q打穿,聲都未吭一下,身子斜著直挺挺的摔倒在地,前面那名殺手被q聲嚇了一跳,本能的驚叫出聲,急忙轉回頭看怎麼回事,可還未看清,原本站在房間中央的謝文東左手一抖,金刀扣入掌中,高高抬起的手臂順勢一落,金刀瞬間化成一道金色的閃電,只向那名殺手的脖頸射去
撲~精準又力道十足的一刀,直接將殺手的喉嚨刺穿,整個刀身都幾乎沒入殺手的脖子里,殺手長大嘴巴,想要喊叫,可一個字都沒說出來,身子好像抽幹了力氣,軟綿綿的倒了下去
謝文東的q法是不怎麼樣,但飛刀已經練得如火純青,出神入化,由始至終他連頭都沒回,只憑感覺出手便取了對方的性命
雖然成功解決掉兩名殺手,可金眼的q聲還是把其餘的殺手全部吸引過來,只聽外名密集的腳步就可以判斷出殺手們正向這邊集中,金眼深吸口氣,跨過地上的屍體,正對著房門站定,手中q也舉了起來
咚咚咚——隨著腳步聲的接近,一名殺手出現在房門前,金眼想也沒想,立刻扣動扳機,彭~怒射的子彈正中那殺手的眉心,後來帶著滿面的驚駭,仰面而到
「啊」門外傳來殺手們的驚呼聲,接著便陷入一片死寂
金眼經驗豐富,知道對方只是暫時被嚇了一跳,很快就會發動反擊,他快速倒退數步,拉著謝文東退到房間里,果不其然,相隔時間不長,從門側的牆壁後伸出來數只手q,對著房間里展開連續的盲射
撲撲撲!消音手q發出一連串的悶響聲,橫飛的子彈直將房間的牆壁打得劈啪作響,好在金眼反應快,及時將謝文東拉到一旁躲開了,不然兩人得被殺手這番瘋狂的射擊打成篩子
暗道一聲好險,謝文東與金眼退縮到牆角,兩人緊握手q,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房門,生怕對方趁亂殺進來
由於已經死了三名同伴,外面的殺手們異常謹慎,並未在子彈的壓制下乘機衝殺,盲射了一陣,他們告一段落,正在謝文東和金眼頗感奇怪,不知道對方要幹什麼的時候,只聽房門的地上傳來「當咕嚕嚕」的一陣聲響,謝文東和金眼攏目向地上仔細觀瞧,看清之後,兩人身子不由一震
原來散落在地上的正是冒著青煙的手雷,謝文東和金眼反應也夠快,同一時間爬到地上,使自己受到的損傷最低,只相隔不到兩秒,房間內傳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就連整幢樓都為之顫動,別說房間里的人,就連外面的那些殺手們都被震得耳朵嗡嗡響,腦仁生疼
房間的謝文東和金眼更是首當其衝,兩人趴在地上,是躲開了手雷彈片的殺傷,不過爆炸所產生的強大衝擊力令二人的身子幾乎要從地上彈起來,劇烈的聲響令他們耳朵立刻失聰,腦子被震的混降降一團,背後的衣服被劃開數到口子,渾身上下彷彿正被無數根鋼筋扎著似的,疼的難忍
哇~謝文東趴在地上,感覺胸口發悶,嗓子眼發甜,忍不住張口吐出一口鮮血,這是手雷爆炸產生的氣壓所致,正常情況下,只有炮彈能有這樣的威力,但是房間狹小,氣壓凝結無法擴散,使手雷爆炸產生的威力倍增,再加上謝文東躲避倉促,忘記將手墊於胸下留出緩衝的空間,所以吃了大虧,(炮彈,手雷爆炸時都會顫聲氣壓,尤其是前者,威力巨大,炮彈在附近爆炸時,人若是直接趴在地上,即使能躲避開彈片,內臟也會受損,甚至被震碎,,而雙手墊於胸下卧倒,留出緩衝的空間則會避免這樣的傷害,這也是軍方的常識之一)
金眼索然也被震得七葷八素,可沒象謝文東那樣收到內傷,爆炸過後還一會,他才把手從身下抽出來,用力甩了甩腦袋,感覺身子象被要撕裂搬的疼痛,耳朵鳴響不停,什麼都聽不見,緩了好一會他才清醒一些,這時他才恍然想起謝文東,他扭頭一看,先是瞧見地上的血水,金眼整個心都揪成一團,再看謝文東,臉色難看,如同蠟紙一般,嘴角還掛著血跡,金眼嚇的一哆嗦,張大嘴巴,剛要水花,謝文東猛的一伸手,將他的嘴捂住,微微搖了搖頭,並向放門口弩弩嘴.
謝文東的自制力絕對要超過常人許多,此時他即使被震的頭暈腦脹,內府受到重創,可腦袋依然清醒著,他知道對方扔完受累之後肯定會衝殺進來,他強忍著體內體外的劇痛,手中槍動也不動地指向放門口,眼睛裡看不出來絲毫的波動,有的只是冰冷與震驚.
金眼緩了口氣,艱難地咽口吐沫,他咬著嘴唇,慢慢將手中槍抬了起來,對準房門.
其實現在房間被漂滿了濃煙和灰塵,謝文東和金眼看不清楚房門,只是他倆心裡都清楚,敵人肯定會進來.
正如他倆所料,扔完手雷之後,外面的殺手們靜靜等了一會,聽聞房間內毫無動靜,殺手們高懸的心終於放下一些,其中有人低聲說道:老大,謝文東死了吧?
噓!為首的殺手白了說話那人一眼,繼續聆聽房內的聲音,現在他們的人已經所剩不多了,一旦再出現閃失,非但不能完成任務,他們那些人恐怕都得交代在這.
他沉得住氣,可下面的殺手們等不及了,剛才說話那人又小聲說道:老大,北洪門和文東會的人可要從下面追上來了,再不確認,我們可就真沒機會了!
為首的殺手微微皺眉,聽樓梯甬道里凌亂的腳步聲,北洪門和文東會的人卻是快要追上來,他用力握了握手中搶,對著手下人員甩頭說道:衝進去!
眾殺手們等的就是他這句話,他話音未落,餘下的七,八名殺手蜂擁而上,一齊向房間里衝去.
此時房間內的煙霧仍未散去,眾殺手們也看不真切,又不敢太過分散,只能一點點的向前摸索.
走在最前面的殺手率先接近謝文東和金眼的近前,後者二人這時都趴在地上,那名殺手並未看到他倆,同樣的,目不能視物,耳不能聞聲的謝文東和金眼也未發覺到他,直到殺手的鞋尖碰到金眼手中槍時,雙方才同時打了個冷戰.
殺手可不知道腳下碰到了什麼,感覺硬邦邦的,他慢慢蹲下身來,伸手去摸,很快,他摸到了一隻冰涼的q筒,沒等殺手反應過來時什麼,金眼猛的扣動扳機,彭,這一q,正打在殺手的胸口處,受其衝力,殺手蹲在地上的身子一屁股坐在地上
聽到q聲,其他殺手心都是一顫,紛紛驚道「誰?誰開的q?」
別說金眼聽不到聲音,即便能聽到,這種時刻他也不會說話,q聲引起殺手一片混亂,他們即便看不到敵人也看不到自己人,一個個緊張的東張西望,心裡都沒底了
這時候,木子、水鏡、土山、火焰四人也已經追了上來,上樓時他們聽樓上又是爆炸又是q聲,不知道謝文東和金眼的情況究竟怎樣,上來之後,木子急聲大叫道「東哥、東哥,你們在哪裡?」
殺手頭目聽到喊聲,暗叫一聲糟糕,對方的追兵上來了~他急忙退到房門口,對著走廊里大喊的木子就是兩q
這批殺手都是白燕麾下的精銳,q法異常精準,其頭目更是稱得上箇中高手,他這兩q打的倉促,不過還是有一顆子彈擊中了木子
隨著q聲,木子應聲倒地,不過他也成功將敵人所在的方位引了出來,他一手握住中彈的小腹,一手指著走廊的里端的房間,大聲喝道:「敵人在那裡」
不等殺手頭目再開q,水鏡、土山、火焰三人已經開展連續射擊,密集的子彈瞬間將門框擊的粉碎,躲藏在後面的殺手頭目嚇得急忙縮回頭來,沖著房門內的手下尖叫道:「快找到謝文東,確認他到底死沒死」
他慌,手下人更亂,幾名殺手像是沒頭蒼蠅一樣的房間里亂沖亂撞
殺手頭目本想憑藉地利優勢阻攔對方一陣,只要手下人找到謝文東,確認他已經死了,那自己這些人就是戰或是逃都隨便了。可五行並北洪門和文東會的泛泛幫眾,刁鑽的q法令殺手頭目連頭都不敢漏,更別說開q阻攔了
第412章
五行兄弟從小到大都在一起,心意相通,配合默契,水鏡站在走廊中央,雙手持槍,壓制住殺手托木,無需說話,土山和火焰二人以快速的衝上前去。走廊並不長,土山和火焰二人速度又快,幾個箭步便到了近前。
殺手頭目有所察覺,他將心一橫,壯著膽子探出頭去查看,他沒有看到人,倒是看到一隻伸過來的大手,那是土山的手。土山身材魁梧,看似笨重,但卻出手如電,一把將殺手頭目的脖子扣住,接著用力向外一甩,隨著殺手頭目一聲驚叫,他躲藏在門側的身軀被硬生生的拽了出來,一頭撞在走廊的牆壁上。
咚!這一撞,險些吧殺手頭目的腦袋撞開花,後者的叫聲戛然而止,當場暈死過去,靠近房門的兩名殺手件事不好,下意識的將手槍射擊,他們快,土山的速度更快,沒見他如何用力,單手把殺手頭目的身子提起來。撲、撲、撲!兩隻消音手槍射出來的子彈全部打在殺手頭目的後背上,直擊著血霧噴射,可憐殺手頭目還處於昏迷中,葫蘆糊塗的死在自己人的槍口下。
「啊?」沒想到對方會有己方頭領做擋箭牌,開槍的兩名殺手臉色大變,就在他們倆愣神的瞬間,土山猛地大吼一聲,將手中的屍體像二人拋去。兩名殺手還處於驚愕中,躲閃不及,被橫著緋來的屍體砸了個整著。
撲通!兩名殺手和屍體一齊摔倒在地,滾成一團,另一邊的火焰手疾眼快,連開兩槍,將那兩名正想從迪桑爬起來的殺手乾脆利落的射殺。房內正尋找謝文東『屍體』的殺手們聽到門口方向有槍聲,猜測對方已追上來,不敢再耽擱下去,紛紛向回退。
他們不撤回來還好,這一回撤,正撞在土山和火焰二人的槍口上。土山和火焰一點沒客氣,對著盲目回退的殺手們展開連she。他倆的槍法本來就精準,加上殺手們準備不足,只眨眼功夫,已有數人中彈倒地。
剩下的兩名殺手見勢不妙,轉身有想想回跑,可是土山和火焰哪會給他逃脫的機會,他倆人槍口下移,隨著嘭嘭兩聲悶響,那兩名殺手皆是膝蓋被擊中,慘叫著撲到。
這時候房間內的煙霧已散去的差不多,土山和火焰邊用槍逼住兩名受傷殺手邊四下巡視,房間內原本就破爛不堪,再經過手雷一炸,更是慘不忍睹,牆皮片片脫落,地上到處都是石塊和灰土,讓人不難想像剛才爆炸的威力,人若在房間內後果可想而知。
土山和火焰的心都提到嗓子眼,正當他二人攏目查找謝文東的身影時,突見牆根處有人影晃動,土山和火焰反應極快,立刻將槍口指了過去,正想開槍射擊,可仔細一瞧,原來站起來的不是旁人,正是五行中的老大,金眼。
此時金眼的模樣異常狼狽,頭上,臉上,身上都是灰土,如果不是和他太熟悉,土山和火焰幾乎都認不出來是他,看到金眼,他二人長鬆一口氣,同時心中大喜異口同聲的問道:「老大,你沒事吧?」
金眼像是沒聽見似的,搖搖晃晃的站起身後,一下靠到牆壁上,大口大口的吸著氣,緩了一會,他彎下腰身,艱難的把身邊的謝文東從地上拉起來,謝文東的樣子比金眼也好不了多少,而且受了內傷,臉色看起來蒼白嚇人。
土山和火焰心頭同是一顫,急聲問道:「東哥,你受傷了?」他二人本想上前查看,可突然想起身下還有兩面沒死的殺手,他倆又帶著疑問的目光看向謝文東,問道:「東哥,這倆人怎麼處理?」
謝文東和金眼都被震的耳朵失聰,只看到土山和火焰的嘴巴一張一合,根本不知道他倆在說什麼,不過看其樣子,謝文東已大致明白二人的意思,他低頭瞅瞅躺在地上的殺手,什麼話都沒多說,只是抬起手來,做個橫切的手勢。
土山和火焰會意,想也沒想,二人對準殺手的腦袋,齊齊扣動扳機。
現在不用留下活口審問是怎麼回事,任誰都能猜出這些人是南洪門和青幫派過來的,由於有士兵遇襲,留下活口,最後弄不好便會落到軍方手裡,審來審去,南洪門和青幫或許會完蛋,謝文東自己也好不了,他為人那麼謹慎,哪會給自己留下這樣的後患。
結果最後兩名殺手,謝文東感覺頭腦一陣陣發暈,他強打精神,嗓音沙啞的問道:「還有其他殺手嗎?」
土山和火焰齊齊搖頭:「沒有了東哥!」
聽不見他倆說什麼,只見二人搖頭,謝文東長噓口氣,緊繃的神經也隨之送換下來,知道這時,他才感覺到胸腔內部像是要被攪碎般的疼痛,他忍不住劇烈的咳嗽了兩聲,緊接著撲的一聲又噴出一口血水,人也直挺挺的向下倒去。
「東哥!」土山和火焰都看出謝文東受了傷,只是沒想到會這麼嚴重,甚至到了吐血的程度,兩人箭步上前,將摔倒的謝文東攙扶住,此時再看他,兩眼緊閉,面無血色,人業已昏厥過去。
金眼見土山和火焰扶著謝文東站著,又氣又急,大聲吼道:「快送東哥去醫院!」
他話音剛落,門外走廊里又傳來水鏡急迫的聲音:「木子要不行了,你們快出來!」
土山和火焰那麼冷靜的人呢這時候也急出一腦門的汗,土山抱起謝文東,甩開兩條大長腿,健步如飛的向外疾跑。
這次行動,白燕手下的精銳殺手傾巢而出,結果是成功把北洪門據點裡的駐軍引走了,但最後還是落得個全軍覆沒的下場,當然,他們也不是毫無戰果,畢竟還是重傷了謝文東以及木子,另外打死打傷不少北洪門和文東會的小弟。
兩名站崗的士兵送到醫院後確認一死一重傷。站崗的士兵遇刺又被槍槍,這可不是小事,身為營長的張松林像瘋了似的抓捕搶槍傷人的歹徒,但最終還是毫無所獲,連個人影子都沒看到,不過襲擊北洪門據點的殺手們卻給他制(和諧)造了一個絕佳的借口,由於現場沒有留下任何活口,張松林向上級彙報時一口咬定這是有圖謀的恐怖襲擊事件,雖然死傷兩名士兵,但他還是率眾成功擊斃了二十多名持槍歹徒,北洪門和文東會這邊自然不希望和此事車上任何關係,,樂於做個順水人情給他,當警方趕到現場詢問時,他們將擊斃殺手的事全推到張松林身上。
本來這次事件對張松林來說是要撤官撤職的,但到最後他反而成了有功之人。
謝文東的傷不算致命,可也不算輕,畢竟是受了內傷,加上這段時間東奔西跑,積勞成疾,需要相當一段時間進行調養,木子的傷看似嚴重,實際上比謝文東要輕許多,殺手頭目那一槍雖然擊中他的肚子,但沒有傷及要害,當時只是失血過多罷了,被送到醫院取出彈頭又經過輸血,人已無大礙,麻藥過後便能下地慢慢行走了。
暗殺行動失敗,派出去的精銳殺手一個沒回來,全部交待在北洪門的據點裡,南洪門和青幫當然也得到了消息。
對於這個結果,白燕絲毫不感意外,她和謝文東打過的仗太多了,謀划過那麼多次暗殺的行動,哪次成功過?只派出自己手下那點殺手,能殺掉謝文東才怪了,只是她被蕭方所制,明知道讓手下人員前往是去送死,可也沒辦法。
蕭方和白燕的想法不一樣,他對這次行動抱有很大的希望,或者說在他看來,這是除掉謝文東的最後一次機會,可偏偏事不如人願,最終還是沒能致謝文東與死地,蕭方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人當時就蔫了,做到椅子上兩眼發直,腦袋空白一片,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看著蕭方傻獃獃的樣子,白燕突然笑了,既是嘲笑又是苦笑,她問道:「蕭先生,我手下的兄弟統統都死光了,這回你滿意了吧?!」
白燕不說話,蕭方還能好受點,聽了她這話,蕭方像是被點燃的火(和諧)葯桶,騰的一下從椅子上竄起來,沖著白燕怒聲咆哮道:「白燕,你幸災樂禍什麼?你知不知道,謝文東不死,你、我、洪門都得完蛋,誰都好不了!」
「哼!」白燕氣得冷笑一聲,故作無所謂的樣子,聳聳肩,說道:「我無所謂,反正我的人都已經死光了,我現在是孤家寡人一個,不像你,要照顧這麼大的一個社團!」
「你——」蕭方指著白燕的鼻子,嘴巴一張一合,半晌說不出話來,過了好一會,他恍然想起什麼,繞過辦公桌,一把將坐在沙發上的白燕提了起來,急聲說道:「你得馬上離開,躲藏起來,決不能讓軍方的人找到你!」
蕭方不在乎白燕的死活,可是他在乎南洪門的安危,一旦讓軍方查出來此事是白燕所為,二白燕又在己方的總部大樓里,那社團可就要遭滅頂之災了。
第413章
白燕怒視著蕭方,問道:「你想讓我躲到那去?」
蕭方皺著眉頭說道:「我都幫你安排好了,你先到香港,然後轉機去日本,以後你要去哪我不再過問,總之,不要回中國,不然的話,軍方不會放過你,謝文東也不會放過你,我們更不會放過你,明白嗎?」
白燕恨得牙根都直痒痒,不過又拿蕭方沒辦法,她點點頭,說道:「好!我都聽你的安排!」
蕭方滿意的點點頭,恍然又想起什麼,他從版從事桌子下面拿出一隻皮包,遞給白燕,說道:「這裡有兩百萬,算我私下裡給你的補償!」說完話,他深深看了白燕一眼,心中暗嘆一聲,對左右的手下人甩頭說道:「帶白小姐出去吧!」
「是!」周圍的南洪門大漢紛紛上前,將白燕圍在當中,其中有人說道:「白小姐,請把!」
白燕坐在沙發上許久未動,她不甘心就這麼離開中國,現在他恨謝文東,更加恨蕭方。見她毫無反應,剛才說話那名大漢不耐煩的再次說道:「白小姐,請!」說著,他伸手去拉白燕的胳膊。
「我自己會走!」白燕猛地一甩手臂,站起身形,看著蕭方咬了咬牙,然後拎起那隻裝錢的皮包,頭也不會的向外走去。
等白燕被手下人帶走之後,蕭方的一名親信來到他身邊,低聲問道:「蕭大哥真打算把白小姐送到日本?」
蕭方並未答言,只是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那親信正色說道:「蕭大哥,不用這麼麻煩吧,現在他已經沒有利用價值,留著還是個禍患,我看,不如將她……」話說到一半,他頓住未說下去,但意思已經很明顯。
蕭方從深思中回過神來,直勾勾的看著手下的親信,過了半晌,他站起身來,邊向外走邊說道:「有些事情,只要你們自己覺得妥當就去做好了
,不需要向我說明什麼,我也不想操那麼多的心,現在我要去見向大哥!」
「啊,是,是,是!」那名親信會意的連連點頭,滿面堆笑的說道:「蕭大哥,你放心吧,我知道該怎麼做,肯定不留」
不等他說完,蕭方抬起手來,打斷他的話,說道:「我剛才已經說過了,你不需要向我說明什麼!」
「是!」
蕭方多聰明,以現在的形勢,幹掉白燕以絕後患是最佳的選擇,不過此時肯定瞞不住,一旦讓向問天知道必會找自己興師問罪,那時他也不好解釋,讓下面的兄弟私自去做,自己不僅能脫開干係,以向問天的性格也不回太責怪兄弟們,畢竟大家都是為社團著想,出於好意。
數名大漢跟隨在白燕的左右,說是要護送她離開大陸去香港,實際上則是在暗中找機會下毒手。
白燕不是個普通的女人,她的頭腦也不次於任何一個男人,她很清楚,如果讓一個人永遠閉嘴的話,最好的辦法就是幹掉這個人,現在她已經成了南洪門致命的要害,以蕭方目前的瘋狂狀態,真的有可能對自己動刀子,白燕邊走邊琢磨,突然停住腳步往回走。周圍的南洪門大漢見狀紛紛伸手阻攔,問道:「白小姐要去哪?」
白燕環視眾人,說道:「我既然要走了,當然要把自己的東西收拾一下!」
「嘿嘿!」為首的那名南洪門大漢是個三十多歲的中年人,身材粗壯,相貌兇惡,他皮笑肉不笑的說道:「白小姐,我看沒有那個必要吧。」
「有些很重要的東西我一定要帶上!」白燕語氣堅決地說道。
兇惡漢字皺了皺眉頭,說道:「我可以讓兄弟去幫白小姐收拾……」
沒等他說完,白燕正色說道:「我必須得自己去!」
他態度強硬,那兇惡漢子還真拿它沒辦法,畢竟這裡是南洪門的總部,發生衝突傳到向問天哪裡就糟糕了,即使要殺白燕,也得等去外面再動手,無奈之下,兇惡漢子點點頭,說道:「好吧,不過白小姐,時間已經差不多了,你得快點!」
白燕沒說話,看都未看他一眼,快速向自己房間走去,來到自己的房門口,白燕開門而入,沒等那幾名大漢跟進來,白燕反手將房門關上鎖死,那兇惡漢子心頭一顫,邊砸門邊低聲吼道:「白小姐,你這是什麼意思?」
他話音剛落,便聽到白燕的聲音從房間內傳出來:「有些私人物品不方便讓你們這些男人看吧!再說這裡是十六樓,你還怕我跑了不成?」
兇惡大漢轉念一想,白燕說的也對,這麼高的樓層,除非他能背生雙翅,否則根本沒地方跑。他冷笑著哼了兩聲,慢悠悠的說道「我希望白小姐能快點!」
兩分鐘過去,房間內毫無動靜,五分鐘過去,房間內還是沒有聲響,兇惡大漢在門外足足等了十分鐘見白燕仍沒有出來的意思,他終於受不了了,掄起拳頭再次砸門,邊敲邊叫道:「白小姐,你再不出來我可要撞門了!」
房間里已然鴉雀無聲。兇惡大漢倒吸口涼氣,暗道白燕不會是真跑了吧!他沉思片刻,倒退兩步,對周圍的手下人甩頭道:「把門撞開!」
「是!」隨著話音,一名身材最魁梧的大漢提起腿來,作勢就要踹門,正在這時,只聽卡擦一聲,房門被打開,換了一身白色衣裙的白燕從房間內不急不慢的走出來。他的皮膚本就雪白如玉,再配上白色的連衣裙,更顯得清純靚麗,活脫脫從畫里走出來的仙子。眾大漢們一時間都看的愣了神,一個個瞪大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緊白燕。
白燕似乎早就已經適應了這種驚艷的目光,她沖著眾人嫣然一笑,說道:「你們不著急走嗎?」
回眸一笑百花開,白燕的笑正是這樣的笑,那兇惡大漢打了幾個冷戰,回過神來,他咽口唾沫,見兄弟們都看著白燕發獃,心中火燒,沒好氣地重重咳了一聲。大漢們如夢方醒,戀戀不捨地目光從白燕身上收回來,面紅耳赤地垂下頭去。
白燕在眾大漢的『保護』下出了南洪門總部,直接被帶上一輛麵包車,然後向城東方向虧蘇行駛而去。車上,白燕故作隨意問道:「我們要去哪?」
「鹽田!」兇惡大漢邊目視窗外邊心不在焉地說道。
白燕吃驚地問道:「我們不是去香港嗎?」
兇惡大漢白了她一眼,說道:「白小姐,你現在可能已經收到軍方的統計,還能順利過關嗎?去香港,我們只能偷渡過去!」
白燕點點頭,不再多言。南洪門這邊只知道那批刺殺謝文東的殺手全軍覆沒,但沒有被軍方所擒,有沒有招供是收白燕指示,他們都不清楚,即使是白燕自己心裡也沒底。
鹽田是與香港通航的重要港口,周邊一帶有許多荒僻之地,想偷渡到香港,那裡是捷徑之一。麵包車出了廣州市區,直奔東南方向,不走大道,只挑人跡少的小道鑽,越走周圍越偏僻,漸漸的,路上連車輛都看不見了。
白燕在廣州已有一段時間,對這帶的地形也算熟悉,這時候她開始感覺到不對勁,可也沒動聲色,含笑問道:「我們這是去哪?」
兇惡大漢道:「鹽田啊!不過大道上可能有關卡,我們還是小心點好!」
白眼心中冷笑,她頓了片刻,突然說道:「停車!」
「什麼是?」
「我想去廁所!」
「呵呵!」兇惡大漢氣樂了,他向外看了看,路上沒有行人,也沒有過往的車輛,道路兩旁儘是半人多高的荒草地,他暗道一聲就這吧!想著,他對開車的漢子說道:「兄弟,停車!」
麵包車在道路中央緩緩停下來,白燕什麼話都沒有說,立即拉開車門,從車裡跳了出去。眾大漢們見狀緊跟著下了車,將白燕圍住。白燕挑起清秀的眉毛,環視眾人,冷聲道:「我要去廁所,你們也要跟著嗎?」
「呵呵」兇惡大漢發出一陣怪笑,說道:「我看白小姐那都不要去了,就在這吧!」
白燕臉色一變,驚問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到了這個時候,兇惡大漢覺得已沒有再隱瞞的必要,他笑道:「上面已經交代了,白小姐哪都不用去,就留在廣州,永遠的留在廣州!」說著話,他向周圍望了望,說道:「這裡不錯啊,風景挺美的,以後白小姐就住這裡吧!」邊說著話,他邊拉開衣襟,從衣下抽出一把黑漆漆的手槍。
白燕又驚又駭,張大嘴巴,道:「你們要殺我?」
兇惡大漢聳聳肩,說道:「白小姐這麼聰明,應該明白,你活著對我們來說就是個天大的威脅,只要你死了,那就死無對證,什麼事讀和我們沒關係了,不過,」說著話,他將槍交與左手,然後伸手向白燕的面頰摸去,賊笑道:「不過像白小姐這麼漂亮的美人,死了實在太可惜了,何不讓我們兄弟先樂和樂和?啊?」
說話間,眾大漢們哈哈大笑起來,一個個賊眉鼠眼在白燕的身上亂砍.
「你……你們好大的單子……」白燕嚇得連連後退,可只退了兩步,身子便靠到麵包車的車身上,再五路可退。
第414章
「哈哈!」兇惡大漢仰面而笑,說道:「白小姐,收起你往日的威風吧!你以為你現在還是白家大小姐嗎?嘿嘿」說話之間,他有向前幾步,貼近白燕,伸手去拉她的裙帶。
白燕雖然養了一批厲害的殺手,但她本身和平常女人沒什麼區別,面對這麼多大大漢,她一個女人哪能應付的來,正在這時,土道的遠處突然有燈光閃爍,沒想到這麼僻靜的地方還會有人經過,眾人的心頭皆是一驚。
兇惡大漢臉上的淫笑消失,面色瞬間陰沉下來,他舉目看向遠處,之間一輛汽車在土路上飛快的行駛過來。
「老大,這是什麼人來了?」有名大漢緊張的問道,其他人也紛紛把手中槍舉了起來,為首的兇惡大漢向眾人使個眼色,沉聲說道:「把槍都收起來,先不要輕舉妄動,也許是我們自己人來了呢!」
很快,那輛轎車行駛到近前,土路很窄,有麵包車停在道路中央,其他車輛根本過不去,轎車在距離眾人三米遠的地方停了下來,接著車門一開,從裡面走出兩名身穿休閑裝的青年,兩青年年歲都不大,臉上帶著青澀,他倆看了看眾大漢,再瞧瞧臉色蒼白的白燕,怯生生的說道:「各位大哥,你們能不能把車向旁邊靠靠,讓我們過去!」
見來人只是兩名胎毛還沒退乾淨的青年,眾大漢們提到嗓子眼的心都放了回去,兇惡大漢嘴角一挑,揮手說道:「滾,滾,滾!要過去你們就繞道過!」
「大哥,我們有急事」兩名青年面帶急色,還想申言,兇惡大漢嗤笑一聲,說道:「我們今天在這裡辦事,你就算有天大的事也得給我繞著走!」南洪門在廣州一帶是土霸王,其成員也想來囂張慣了,何況對方只是兩名毫不起眼的青年。
「這這」兩名青年臉色漲紅,愣在原地,進不是,退也不是,不知該如何是好,見他倆沒有離開的意思,眾大漢們都有些不耐煩,其中有兩人直奔青年走去,到了近前,用力推了推他二人的肩膀,罵道:「***,小兔崽子,我們老大的話你沒聽見嗎?」
兩名青年互相看了看,齊齊倒退一步,看樣子像是要轉身離開了,正在兩名大漢一臉嘲笑想出言諷刺幾句的時候,只見兩青年回手在腰間一抹,掌中各多出一把裝有消音器的手Q,毫無預兆,對準兩名大漢的胸口各開一槍。
這兩Q來的突然,兩名大漢連點反應都沒有,心口已被子彈擊中。近距離的射殺,子彈擊穿二人的心臟,直接從後心飛了出去,撲通,撲通!兩名大漢臉上還帶著驚訝和茫然,身子已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另外幾名大漢見狀,無不大驚失色,有人下意識的驚叫道:「你們是什麼人」
他話音未落,兩名青年的槍口已指向他,撲,撲,撲!消音手Q特有的沉悶聲拉開了屠殺的序幕,兩名青年的槍法精準的令人咋舌,彈無虛發,每一次扣動扳機,都會有一名大漢音聲倒地,只是頃刻之間,數名大漢還能站立的只剩下為首的那位兇惡漢子,由始至終,這批南洪門的大汗連一槍都未來得及開。
等兇惡大漢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再看身邊的兄弟,都已倒地絕氣身亡,他本能的尖叫一聲,回手要拔槍,可是兩名青年的槍口已齊齊頂住他的腦袋。
「啊——」兇惡大漢張大嘴巴,此時他能清楚的感覺到槍筒火辣辣的熱度。
兩名青年齊齊轉頭看向白燕,臉上的青澀早已一掃而光,取而代之的是冰冷與殘酷,毫無感情的眼睛如同一潭死水,二人異口同聲的問道:「白小姐,怎麼處置他?」
這時,白燕臉上的驚慌也不見了,她面帶陰笑,一步步向兇惡大漢走去,直到此時兇惡大漢才算明白,這兩名青年原來是白燕手下的殺手,現在他在看白燕,已沒有一絲一毫的慾望,如同見了鬼似的,嚇到連連後退,結結巴巴的問道:「白白小姐,你你的手下不是都死光了嗎?」
「呵呵.你很希望我的兄弟都死光是把?!不過很可惜,事實上並沒有!」白燕依然不緊不慢的向前走著。
她進一步,兇惡大漢便是退一步,土路並不寬,很快,兇惡大漢便退到路邊,路邊是鬆土,兇惡大漢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白燕身上,忽覺得腳下一軟,身形控制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他掙扎著想從地上爬起,白燕對這他的胸口用力踢了一腳,咬牙說道:「想殺我,還輪不到你!」說著話,她回頭沖著那兩名青年鉤鉤手指,後者二人會意,快步上前,其中一人將手中槍交到白燕手裡,白燕接過槍後,片刻都未停頓,對這兇惡大漢的前胸就是一槍。
撲!這一槍打的結結實實,兇惡大漢的胸口立刻噴出一團血霧,白燕打了一槍仍不解恨,對這大漢又連開數搶,只聽撲撲之聲不絕於耳,知道槍中子彈全部打光才告一段落,再看兇惡大漢,身上,腦袋上都是鮮血,人早已斷氣。
白燕低頭看著屍體,長長出口氣,隨後將手中槍向手下人一扔,同時問道:「其他的兄弟都沒回來?」
白燕派出去的那批殺手並沒有全軍覆沒,至少在前面搶槍的幾名殺手倖免與難,白燕回到自己的房間說是收拾東西,實際上是去給手下人通風報信,令他們馬上來援助自己,之所以在房間里待那麼久只是她在故意拖延時間罷了,好讓手下愛人能及時趕到,蕭方派出手下人帶著白燕離開南洪門總部,雖然行動很隱蔽,連向問天都被瞞過去了,但沒有逃過白燕手下殺手的眼睛,一路上,幾名殺手一直在遠遠的跟隨,直至幾名大漢要對白燕下手,他們這才突然現身,殺對方個措手不及。
聽到白燕的問話,兩名青年互相看了看,雙雙低下頭去,沒有答話,白燕仰面嘆息,頓了片刻,她快步走到麵包車前,從裡面拿出一隻皮包,遞給兩名青年,面無表情的說道:「這裡面有二百萬,你們拿上錢趕快走吧!」
兩名青年面帶驚色,忙問道:「白小姐,那你呢?」
「我?」白燕笑了,只是笑的令人心酸,她搖頭苦笑道:「你們可以逃,但我逃不掉,我也不想過一輩子受人追殺的日子,我對南洪門有情有義,而他們卻如此待我,我就算殺不掉謝文東,死,也要拉上南洪門做墊背!」
「白小姐,我們一起走吧!」兩名青年都是殺人不眨眼的冷酷殺手,但對白燕倒可稱得上是忠心耿耿。
白燕看著二人苦笑了兩聲,搖頭說道:「你們走,不用管我!」
「那白小姐你有什麼大?」
「我會去北洪門的據點向軍方自首,我還會把南、北洪門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統統說出來,我完蛋,我也要南、北洪門做我的陪葬!」當蕭方用武力威逼她的時候,她的心就已經死了,她現在是徹底豁出去了,連最起碼的求生慾望都沒有了,一心想著和南、北洪門同歸於盡。
聽她要去找軍方自首,兩名青年的身子同是一震,紛紛說道:「不能啊,白小姐」
白燕的臉色沉下來,怒視二人,沉聲說道:「我再說一次,你們不用管我,帶上錢,有多遠就走多遠,這是命令!」
在白燕逼人的注視下,兩名青年下意識地倒退一步,相互看看,不再多言,咬著嘴唇接著白燕手中的皮包,轉身回到車上。
看著手下人開車離去,白燕眼帘低垂,幽幽自語道:「這也是我最後一次命令你們了」說完話,她強打精神,將麵包車左右的屍體踢開,鑽進車內,啟動汽車,重返廣州。
白燕駕駛麵包車在廣州片刻未停,穿城而過,直奔S市。
現在北洪門的據點可是熱鬧非凡,經過殺手們這一鬧,為北洪門爭取了大量的時間,此時北洪門和文東會的後續援軍都已趕到,偌大的工地里人頭涌涌,隨處可見北洪門和文東會的幫眾。原本駐紮在這裡的軍隊已撤離了大部分,只剩下張松林和一部分士兵在處理善後工作。
白燕開車到達北洪門據點外事,門口已沒有士兵站崗,取而帶之的是身穿筆挺西裝的北洪門人員。
北洪門的兄弟並不認識白燕,見突然來了一個年輕貌美的女人都很意外,為首的小頭目上前詢問道:「小姐,請問你找誰?」
「我找你們這裡軍隊的負責人!」白燕心平氣和地說道。
「哦!那請你等會!」
這兩天張松林的人太多,警察、記者、軍方的等等身份的人都有。張松林也是忙的焦頭爛額,今天好不容易找他的人少了,本以為能清閑一天,忽聽外面又有人找自己,他忍不住哀嘆一聲,咧嘴從工地里走了出來。
第415章
(415)看到白燕,張松林一愣,心中暗道好歌漂亮的女人!他走上前來,問道:「請問,你是……」
「你就是這裡的負責人?」白燕沒有回答他,反問道。
張松林點點頭,說道:「似的!」
白燕深吸口氣,正色說道:「我叫白燕,我是來向你自首的!」
「自首?」張松林被她說愣了,茫然道:「自什麼首?」
「昨天晚上,這裡受了襲擊,而襲擊這裡的那些人,都是受我指使的!」白燕一字一頓的說道、
撲!張松林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噎道,他目光怪異的上下打量著白燕,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聽錯了,這麼年輕漂亮的女人,怎麼可能會和那些殺手扯上關係?而且她還是幕後指使者,這簡直是開玩笑嘛!張松林面色一沉,冷聲說道:「白小姐,這裡可不是你隨便開玩笑的地方,如果沒什麼事,趕快走吧!」說著話,他轉身要回去,白燕卻再次說道:「那些人確實是受我指使的!」
「哎?」張松林這時候有些不高興了,轉回頭,怒視著白燕,說道:「你再胡攪蠻纏,小心我對你不客氣!」
沒等白燕說話,從工地里又走出一行人,為首的不是旁人,正是張一,在其身後還跟有北洪門和文東會的眾多頭目,包括褚博在內。說來也巧,張一等人正在據點裡巡視,見大門口那邊張松林證和一名白衣的女人說話,出於好奇,張一忍不住多看了幾眼,不仔細看還好點,這一看,才突然發現來的女人竟然是他們的死對頭白燕。張一不知道怎麼回事,急忙帶著總人過來查看。等到了近前之後,北洪門和文東會的幹部們紛紛將手摸向後腰的武器,只要一有不對勁便可馬上亮出傢伙。
見北洪門和文東會眾人如臨大敵似的怒視著眼前這個女人,張松林更感好奇,他帶著詢問的看向張一,低聲問道:「張先生,你們認識她?」謝文東現在負傷住進醫院,北洪門和文東會暫時由張一和三眼二人負責,張松林對張一還是很客氣的。
張一的眼睛一直集中在白燕身上,他點點頭,面無表情的說的:「當然認識!她手下的那批殺手三番五次的想致東哥與死地,我怎麼可能會不認識她呢?」
張松林身子一震,滿面驚訝的看著白燕,誰能想到,這麼漂亮的一個女人,竟然真是殺手集團的大頭目,怔了好一會,他才回過神來,急上前兩步,沉聲喝問道:「那些歹徒真是受你的指示的?」
白燕既然選擇來自首就把一切都豁出去了,她面不紅氣不喘的點點頭,言語清晰的說的:「沒錯!那些人確實是我的手下,也確實是按照我的命令偷襲這裡的!」
張松林直勾勾的看著白燕,停頓了幾秒鐘,猛的向後倒退一步,側頭喝道:「把她給我抓起來!」
隨著他的話音,他身後隨行的兩名士官箭步上前,別說白燕不會什麼身手,即使是身手不錯的黑道中人也未必能抵擋得住張松林身邊的這兩名士官,白燕沒做出任何的反抗,雙臂便被兩名士官反擰到背後。
張一以及北洪門和文東會的幹部們都看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明白白燕好端端的怎麼突然來自投羅網,難道吃錯藥了不成?褚博比其他人顯得更心急,雖然他與白雲早已恩斷義絕,可此時見白燕被擒,心還是像被什麼東西猛扎了一下似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前傾,向前跨出一步,在他不遠處的姜森手疾眼快,一把將他的手腕抓住,沖著他微微搖了搖頭,別說白燕已落到軍方手裡,即使是被自己弟兄抓住,褚博也不應該攔阻。
褚博回神,暗暗嘆口氣,前傾的身子慢慢挺直。
張松林可沒有注意到楮博的小動作,他現在已被興奮沖暈了頭,正所謂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消滅了那麼多持槍歹徒,他已立了大功,現在又把歹徒的頭目抓住,不用想,這又是大功一件,今天真是活該自己走運啊!張松林抑制不住心中的興奮,滿臉掛笑,他圍著白燕走了兩圈,然後喝道: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偷襲軍營,殺人搶槍,無法無天!把她帶走!說著,他快步來到張一近前,急聲說道:張先生,我得馬上帶她返回軍區,以後有機會再見,我請你們吃飯!
張一禮貌性的點點頭,笑道:張營長太客氣了!他臉上在笑,心思去在急轉,搞不明白白燕為什麼主動來自首,看著張松林以及手下士兵把白燕壓上軍車,張一沒敢耽擱,立刻拿出手ji,給身在醫院的謝文東打去電話.
在黑道混了這麼久,受傷住院對謝文東來說如家常飯,不過他在醫院裡並不孤單,有很多人陪他,東心雷,任長風,格三,木子已經孟旬等等眾人.
孟旬住院許久,不過他的傷勢可比謝文東重多了,後者在醫院裡只住了一天便能下地緩緩行走,而孟旬則還需要靠輪椅代步,對現在的戰事,眾人在醫院裡也沒少談論,對清幫突然參戰,孟旬也頗感意外,不過他倒是樂觀,認為己方雖然吃了大虧損,但最後仍能完勝對手.
當張一打來電話的時候,謝文東正和孟旬在病房裡聊天,電話中張一沒有多餘的廢話,直截了當道:東哥,我見到白燕了!
哦?謝文東精神一振,忙問道:在哪?
張一將白燕主動找張松林自首的事,一五一十的講述一遍,最後他問道:東哥,你看白燕這是什麼意思?
聽完張一的講述,謝文東沉吟無語,腦筋飛轉,考慮其中的原由,刺殺他的這批殺手法精準,行動敏捷,裝備精良,他早就猜測到不是紅葉就是白燕的手下,現在看來,應該是白燕的手下沒錯了,只是很奇怪,像白燕這麼聰明的人呢怎麼突然做出這樣的傻事?又是殺傷士兵又是搶qiang這可是重罪,就算有一百個腦袋也保不住,更加令人不可理解的是,時候她竟然不逃反而來找軍方自首,簡直是瘋了,正常情況下白燕絕不會這麼做。謝文東多聰明,將事情的前前後後仔細一分析,理科判定是南洪門使用了某些手段逼迫白燕派出手下來行刺自己,無論事成與否,南洪門都可以將此事推到白燕身上,使他們自己脫離干係。而白燕自知走投無路,前來自首是要和南洪門拼個同歸於盡的,不過,他若是把南洪門的事都抖出來,那自己又怎能倖免?想到這裡,謝文東倒吸口涼氣,他拿起電話,追問道:「阿一,白燕現在人在那裡?」
「已經被張營長帶去軍區了。」
「糟糕!決不能讓她去軍區!」
張一這時候還沒考慮那麼多,心中甚是不解,白燕是死是活又和機房有什麼關係?她要是死了,機房還少了一個令人頭疼的敵人呢!張一疑問道:「為什麼?東哥,白燕落入軍方的手裡對我們不是很有利嗎?」
「糊塗!」謝文東皺著沒有說到「白燕能向軍方自首,那是抱著要和我們、南洪門拼個同歸於盡的目的,他若是把我們和南洪門之間的事情都抖出來,南洪門完蛋,我們還能好嗎?」頓了一下,謝文東又問道:「現在能不能攔住他們?」
經謝文東一提醒,張一終於反應過來,這時候他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了,他拿著電話舉目張望,此時張松林已帶著白燕坐著軍車走出好遠了,他忙道:「東哥,攔是能攔住,不過……我們以什麼借口阻住他們啊?」
不管怎麼說,張松林是國家正規軍隊的中校,他們強行攔阻,那還得了?!謝文東轉念一想,讓張一等人阻攔張松林確實不太合適。他拿著電話,眼珠連轉,過了半晌,他方說道:「阿一,這件事不用你管了,我來處理!」
東哥要怎麼做?
謝文東沒時間向張一解釋,只道:等會再告訴你!說完話,他把電話放小秒,隨即又給張松林掛去電話.
張松林現在可是神清氣爽,白燕前來自首,這等於是天上掉下來個大餡餅砸在自己的腦袋上,也使整個事件能有個相對完美的結尾,自己會受到上面嘉獎也是必然的,當謝文東打來電話時,沒等他開口,張松林興奮地搶先說道:謝先生,告訴你個好消息,刺殺你的頭目已經被我抓住,現在正帶往軍區,不用問,肯定槍斃,這下可解決了你一塊心頭大患吧!
謝文東樂了,淡然道:張營長,我找你就是為了此事!
哦?張松林笑道:原來謝先生已經知道了.
恩!謝文東說道:這事對我來說卻是算是一件大喜事,不過對張營長來說,那可是天大的災事,你馬上就要大禍臨頭了你還不知道嗎?
第416章
(416)張松林正在興頭上,被謝文東這麼一說,象是當頭澆了盆冷水,心中甚是不快,只是礙於謝文東的身份強忍著沒發作,皺著眉頭問道:謝先生這話是什麼意思?
謝文東淡然說道:當初張營長向上級呈報時可是說那些殺手是襲擊軍營的歹徒,而且上面也給了你嘉獎,現在你帶著白燕回軍區,到時她把真實的情況說出來,張營長,你這欺上瞞下的罪名可是不小啊!
張松林先是一愣,接著忍不住機靈靈打個冷戰,謝文東的話不是沒有道理啊,自己只想抓住白燕又立下大功,可卻沒有想過把她帶到軍區之後的問題,若是白燕真把一切都說出來,事情敗露,自己可就不是能不能保住營長頭銜的問題了,而是要被送上軍事法庭的,越想張松林越害怕,不知不覺間他已驚出一身的冷汗,背後生風,頭皮發麻,怔了好一會他才算回過身先來,下意識地看了看左右,然後捧著手機低聲問道:謝先生,那;依你之見我該怎麼做?
謝文東正色說道:絕不能把白燕帶到軍區!
來不及了!張松林滿面苦澀,結結巴巴地說道:我我剛才已將此事通報給上級了,估計現在軍區那邊已經做好準備要收押白燕了!
謝文東翻了翻白眼,這個張松林太好大喜功,干別的速度不快,報功到是比誰都快,他低下頭,沉思不語,過了片刻,他眼中凶光乍現,問道:你身邊的人都可靠嗎?
張松林沒明白謝文東什麼意思,說道:謝先生為什麼這麼問?
你只需要回答我的問題!
可靠!張松林正色道:現在跟我一起回軍區的都是由我一手提拔起來的士官,絕對可靠!
「若真是這樣,事情還有挽回的餘地!」謝文東幽幽說道。
「謝先生的意思是」張松林滿面茫然的問道。
謝文東慢悠悠的說的:「半路上,幹掉白燕,對上級解釋時,就說白燕畏罪潛逃,你和手下軍官出於無奈,將其擊斃!」
「啊?」張松林倒吸口涼氣,他雖然是堂堂的中校,但未參加過真事的戰鬥,更沒有殺過人,現在謝文東要他解決白燕,張松林一時間還真有些手足無措,他支支吾吾的半響也沒說出話來,謝文東見狀,冷聲說道:「張營長,時間已經不多了,等到了軍區之後,可久在沒有挽回的餘地了。俗話說不毒不丈夫,你仔細想想,是你的前程重要,還是她那條命重要?該說的我都說了,到底怎麼做,張營長自己看著辦吧!」說完話,謝文東不等張松林答言,將電hua掛斷。
「喂?喂?喂?謝先生」張松林沖著話筒急吼兩聲,但電hua那邊已經沒有任何的迴音,他手持電hua,身子僵硬,如同木雕一般,良久未動,他也在考慮按照謝文東說道的這麼做到底行不行,還有沒有其他的解決辦法,可思前想後,最終還是覺得謝文東的注意最實際,直接殺掉白燕滅口,製造她畏罪潛逃的假象最為合理,最容易被上級所接受。難道,真的要殺掉白燕?張松林慢慢握起拳頭,眼中的迷茫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兇狠與陰冷,他將心一橫,咬牙作出了決定,緩緩抬起頭看,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前面看車的司機以及副駕駛座上的士官,一字一頓冷冰冰的問道:「我平時待你倆怎樣?」
謝文東和張松林通過電話之後,仍感覺心中沒底,萬一張松林膽小怕事,沒敢對白燕下手怎麼辦?想著,他又拿起手機給姜森打去電話,讓他帶上血殺的精銳兄弟追蹤張松林,若是他在半路上對白燕下殺手,那就罷了,若是他未動手,就由姜森帶人親自解決,最後謝文東又補充一句:「不計任何代價,必須殺掉白燕!」
接到謝文東的命令,姜森沒有任何的猶豫,立刻答應一聲,放下電話後,招集數十名精悍強幹的血殺兄弟,坐車去追張松林。
見姜森帶人急沖沖的坐車要走,褚博猜測應該和白燕有關係,他急忙衝上前去,透過車窗問道:「森哥,你們這是要去哪?」
姜森算是褚博的半個師傅,對他和白燕之間的糾葛也很清楚,他故作隨意地笑了笑,說道:「沒什麼要緊事,老劉現在忙不過來,東哥讓我帶兄弟去幫幫他!」
褚博多機靈,一聽就知道姜森的應付之言,他點點頭,不再多問,閃身讓到一旁,等姜森帶領手下兄弟開車走了之後,褚博片刻都未耽擱,找到一輛轎車,直追而去。
S市距離廣州不遠,用不上一個小時的車程,張松林自出了S市的市區後一直在琢磨如何下手,當路程過半時,張松林實在坐不住了,他對開車的司機說道:「停車!
軍用吉普車在路邊緩緩停下,後面押解白燕的大型號軍車也隨之停了下來。張松林跳下車,看似隨意的轉到後方的軍車近前,問看守白燕的兩名士兵道:」她還老實嗎?「」報告營長,她一直都很安靜!「一名士兵挺直身軀大聲回答道。
張松林舉目望了望,只見白燕坐在軍車的最里端,雙手已經被繩子捆綁住,人倒是滿面的平靜,似乎根本就不在意自己被送到軍區後結果是生還是死。張松林暗皺眉頭,眼珠轉了轉,硬擠出笑容,問道:」白小姐感覺怎麼樣?如果有什麼需要,儘管開口。「
白燕坐在車內動也沒動,只輕聲說道:「多謝張營長,我沒什麼需要的。」
「哦!」張松林又問道「我們走的時間也不短了,白小姐要不要下來活動活動?」
白燕樂了,扭頭看向張松林,慢悠悠地說道:「我現在只想儘快感到軍區,把種種的事情都交代清楚!」
她不這麼說,張松林還好點,一聽完這話,張松林的腳底板都冒冷氣。不過他反應也夠快,眼珠轉了轉,對著守白燕的兩名士兵說道「你倆去坐我的車,她由我來看管!」
「這……」兩名士兵同是一愣,詫異地看著張松林,不明白自己的營長怎麼自貶身價看起犯人來了。
張松林正色說道:「-白燕是重犯,軍區十分重視,絕不能有半點三室,聽我的命令,你倆去坐我的車,對了,順便把許班長叫過來!」他說的許班長就是他那兩名親信的士兵之一。
營長發話,下面的士兵哪敢有異議,二人雙雙敬禮道:「是!營長!」
張松林和他的親信將兩名士兵換走,汽車繼續前行。現在由他親自看管白燕,下手的機會就太多了。他坐到白燕身旁,咧嘴笑了,幽幽說道:「白小姐,我真是想不明白,好端端的你回來幹什麼?你這是給自己挖墳,也給別人添麻煩!」
白燕冷笑一聲,說道:「我即使不回來,你們也回把我抓回來的,不是嗎?」
張松林搖搖頭,說道:「白小姐你錯了,你的那些手下都死的乾乾淨淨,沒有一個活口,只要你自己不對外聲張,沒有回知道此事能與你又什麼瓜葛,可是……你卻主動前來自首,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域無門自來投啊!」
白燕吃驚的瞪大眼睛,她派出那麼多殺手,進入北洪門據點之後一個人都沒出來,根本沒想到竟然都死在裡面了,沒留下一個活口,這和她以及蕭方的預計完全不一樣.
見白燕一臉驚訝的樣子,張松林繼續說道:所以說,白小姐,這次是來自首是件很愚蠢的事~!不過說著,他故意頓住,雙目直勾勾地看向白燕.
白燕疑問道:不過怎樣?
張松林貼近白燕,低聲說道:不過我可以給白小姐一次機會,只是不知道白小姐要如何報答我.
白燕狐疑地看著張松林,問道:什麼機會?
給你逃生的機會!
白燕心中一動,問道:你想要什麼?
張松林賊笑道:白小姐能給我什麼?
聽張松林說自己的手下都死光了,此事根本涉及不到自己身上,白燕心裡自然而然的生出求生的慾望,她咬了咬嘴唇,說道:只要張營長肯放我走,那你無論要什麼,我都可以滿足你!說著話,她慢慢向張松林懷中靠去.
嗅著白燕身上迷人的體香,看著她美艷的驕顏,張松林幾乎下意識地伸手去攬白燕的腰身,可是他的手還沒有碰到白燕,冷然間打個冷戰,從意亂情迷中恢復過來,白燕固然是令人銷魂的尤物,不過前程卻更加重要,張松林深深氣了口氣,伸出去的手又縮了回來,好爽地說道:白小姐,有你這句話就夠了,我相信你是個言而有信的人,等會我讓司機放慢車速,你趁機跳車逃走,有我在,你的手下弟兄是追不上你的!
白燕迷茫地看著張松林,她不敢相信,眼前這個身為中校的軍官竟然為了幫助自己而甘願冒這麼大的風險.
第417章
張松林看看手邊,強壓心中的焦急,正色說道:「白小姐,不要在猶豫了,等會到了廣州地界,我就算想放你走都來不及了!」
白燕聞言不在猶豫,問道:「你要我怎麼逃?」白燕是很聰明,可即便她再聰明,也不會想到和她毫無瓜葛的張松林會對她起了殺機。
張松林說道:「你跳車走,我可以保證我的人不會去追你,不過接下來怎麼逃走,那就看你自己了!」
白燕疑問道:「我現在逃走還來得及嗎?是不是以後還會收到你們軍方的追殺?」
張松林暗道一聲啰嗦,他隨口說道:「不會,我沒有把你的名字通報給上級,上面現在也並不知道那些殺手和白小姐有瓜葛!」
白燕點點頭,充滿感激的看著張松林,輕聲說道:「張營長,謝謝你!」
張松林實在有些忍不住了,他急道:「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快走!」他早已盤算好了,只要白燕一逃,他立刻便開槍將其射殺,到時死無對證,上面的高官也拿他沒辦法。
他急,白燕其實更急,但是小艾自己落難的時候張松林能如此幫她,這令白燕非常感動,她深吸口氣,說道:「張營長,把你的電話號碼告訴我,日後我一定會想盡辦法報答你的!」
張松林現在只想著把白燕支走,想也沒想,從口袋裡套出通訊錄,寫上自己的電話號碼,撕下來交給白燕,後者接過,小心的迭好揣進口袋裡,然後抬頭闞澤張松林。
見她久久未動,張松林不耐煩的問道:「白小姐還有什麼事?」
白燕面帶難色,低聲說道:「車速太快了,這樣跳下去,你們不來抓我我也逃不走!」
張松林恍然大悟的拍拍腦袋,回身走進軍車裡端,用力拍了拍碰壁,大聲說道:「找個地方停一下,我要上廁所!」
開車的司機答應一聲,軍車緩緩向路邊靠去,速度也隨之慢了下來,張松林心跳加速,沖著白燕又是使眼色又是甩頭,示意她趕快跑,到了這時候,白燕也不敢再耽擱,將心一橫,拉開軍車車棚的簾帳,飛身跳了出去。
車行的速度是不快,但對白燕來說速度也不算慢,落地之後,她控制不住自己的身軀,在地上連連向前翻滾,張松林精神一振,眼睛猛然瞪得溜圓,回手摸向腰間,將配槍抽了出來,邊向下瞄邊對身邊的士官大聲喝道:「犯人逃跑了,給我打!」
在軍車的後方,還跟有一行轎車,這隊車輛里的人正是姜森帶領的血殺兄弟,他們距離軍車不算遠,可也不近,一直在跟隨著等待下手的機會,白燕突然跳出軍車,後面的姜森等人看的清清楚楚,姜森暗道一聲糟糕,白燕要跑!他對開車司機急聲說道:「兄弟,開車撞過去!」
車上的張松林要射殺白燕,後面的姜森則要撞死白燕,可以說這兩波人都想致白燕與死地,可是還沒等他們雙方動手,一輛緊隨軍車之後的黑色轎車突然加速,車頭直接裝在還在地上翻滾的白燕,隨著嘭的一聲悶響,白燕的身子從地上彈起多高,接著重重摔落在地,可那輛黑色轎車沒有任何停止的意思,繼續前沖,在白燕的身上結結實實的碾了過去。
白燕只是血肉之軀,哪裡能經得住這樣的折騰,先頭的那一幢已要了她半條命,接著再一壓,白燕徹底一命嗚呼,身子都被擠壓的不成*人型,血流滿地,足足拖出數米之長。
「啊?」張松林和姜森雖然沒在一起,卻同時驚叫出聲,他倆做夢都想不到,白燕沒有死在自己手裡,竟然被一輛陌生的轎車給撞死了。
咯吱!黑色轎車從白燕身上壓過去之後才急急停下來,接著從裡面跑出來一名三十多歲的漢子,他滿臉的驚慌之色,看看白燕,再轉頭瞧瞧停在路邊的軍車,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說什麼好了,看其樣子,似乎是被嚇的慌了手腳。姜森等人的汽車紛紛停了下來,姜森看著前面那個手足無措的漢子,目光慢慢變得幽深。開車的血殺兄弟倒是咧嘴笑了,說道:」森哥,這回我們倒是省心了,白燕沒被我們撞死,卻是被這個倒霉蛋給搞定了!」
「哼!」姜森冷笑一聲,反問道:「你認為這是巧合?」
「難道不是嗎?」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個人應該是南洪門派來的!」姜森語氣肯定的說道。「白燕大張旗鼓的跑到我們據點來自首,以南洪門那麼發達的眼線系統怎麼可能會不知道,白燕想和我們、南洪門來個同歸於盡,呵呵,南洪門又怎能留她活命?!」
「啊!原來如此!」開車的血殺兄弟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又搖搖頭。
這時,張松林等人也從軍車上跳了下來,他先是衝到白燕的屍體近前,低頭看了一眼,馬上便把腦袋扭到一邊。剛才還活蹦亂跳美德不可方物的白眼轉眼之間變成了一團模糊的血肉,實在令人不忍多看。張松林的心裡又是感嘆又是驚喜,白燕死的雖然可惜,不過究竟還是死了,自己也縱慾把落到頭頂上的禍端給甩掉了。他皺著眉頭蹲下來,身手在白燕的口袋裡摸了摸,掏出他剛寫的那個電話號碼,飛快的揣進自己的口袋中。
那名開車撞死白燕的漢子踉踉蹌蹌的來到張松林近前,結結巴巴的說道:「軍……軍官大哥,我……剛才我不是故意撞死她的,我正開車,她她就突然從你們車上跳了下來,我來不及剎車,所以就……」
張松林挺直身軀,看向那名漢子,打量他片刻,張松林突然笑了,擺手說道:「這位先生,你不用害怕,她是逃犯,恰巧被你撞死,也算她倒霉吧!」
「啊?逃犯?」那名漢子驚訝的大張嘴巴,過了半響才回過神來,小心翼翼的問道:「那……那我是不是就不用負責了!」
張松林聳聳肩,說道:「我們不會追究你的責任,不過你要不要負責人,不歸我管,你應該去問警察!」
「唉!」漢子搖頭嘆氣,自言自語的嘟囔道:「我今天怎麼這麼倒霉……」
他話音還未落,在周圍觀察的人群里突然走出來一名黑衣青年,他面無表情,目光一直落在白燕的屍體上,但所行走的方向卻是沖著那名漢子而去,他邊走邊說道:「沒錯,你今天是很倒霉!」
那漢子一愣,驚詫的打量著青年,但腦海中對此人毫無印象,他疑問道:「請問,你是……」
黑衣青年在他身邊站定,到這時,他的目光才從白燕的屍體上挪開,慢慢落到那漢子的臉上。那是一雙冷若冰霜的眼睛,也是一雙殺機四射的眼睛。那漢子還沒有搞清楚是怎麼回事,黑衣青年手腕一抖,掌中突然多出一把黑漆漆的手槍,他片刻都未停頓,抬起手來,槍口對準大漢的腦袋就是一槍。
嘭!要命的一槍!大漢聲都未哼一下,腦袋直接被擊穿,受子彈的衝擊力,身子橫著到了下去。
眾目睽睽之下,又是在那些真槍實彈的士兵們的注視下,黑衣青年竟然一槍把大漢當場she殺了,這是在場所有人誰都沒想到的,整個場面一下子安靜下來,不知過了多久,人群中突然傳出一聲刺耳的尖叫,接著人群像是潮水般四處三區,人們邊喊叫著邊四散奔逃,一時間整段公路亂成一團。
張松林和士兵們紛紛從震驚中清醒過來,本能的端起手中槍械,槍口一致對準黑衣青年,大喝道:「不許動,放下槍!」
抓捕歹徒的事並不歸他們管,不過若是恰巧碰上了,身為軍人也不能不管。張松林對眼前這個黑衣青年知識覺得眼熟,可在哪見過一時間又想不起來了,他伸手指著黑衣青年的鼻子,怒道:「你……你好大的膽子,竟敢當眾殺人!」
黑衣青年看都未開士兵一眼,冷笑著說道:「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張松林沒把這黑衣青年認出來,不過不遠處的姜森等人熬到都嗡了一聲,心中暗道:他怎麼來了?!
這位黑衣青年不是旁人,正是尾隨著姜森等人而至的褚博。
褚博對白燕被撞的經過也看的清楚,如果這人真是無心的,那麼撞上白燕的那一刻他就該剎車了,哪至於還要再砸過去,這明顯是故意殺人,褚博能確實此人不是己方兄弟,那麼十之八九就是南洪門的,白燕畢竟是褚博的第一個女人,此時眼睜睜的看著她被殺,心中的怒火燒暈了他的理智,加上對方又不是自己兄弟,所以褚博頭腦發熱,連後果都沒考慮,直接衝上去將其一槍射殺。
張松林以及他手下的士兵可不管這些,一名士官繞到褚博身後,將手中步Q舉起,以槍托猛擊褚博的後腦。
第418章
楮博聽到腦後惡風不善,卻沒有躲避,不是躲不開,而是根本就不想躲,隨著砰的一聲悶響,這一槍托結結實實砸在他的後腦,楮博只覺得眼前一黑,當場暈死過去.
這時,坐在車內觀望的姜森等人可都坐不住了,紛紛從車上走下來,齊齊向楮博跑去,張松林不認識楮博,可認識姜森,看到姜森等人快速衝來,他先是一愣,接著又笑了,問道:姜先生,你們怎麼來了?不過來的正好,幫我專告謝先生,事情已經辦妥了!他邊說著話,邊向手下士兵揮手,將昏迷不醒的褚博拉上軍車.
姜森到了張松林近前,一把將他攔住,搖頭說道:你不能把他帶走!
怎麼?張宋濂莫名其妙地看著姜森.
姜森急道:他是我們的人,張營長,把他交給我吧!
經姜森這麼一提醒,張松林才恍然想去自己在S市郊區的工地里確實見過這名青年,難怪剛才看他眼熟呢!他皺著眉頭,沉吟不語,按理來說謝文東的人他不應該抓,可是這青年做的實在太過分了,光天化日之下持槍殺人,而且又有這麼多人在場,自己若是真把他放了,能脫干係嗎?他面帶男色,苦笑著說道:姜先生,不是我不給謝先生面子,如果我這麼就把他放了,那被抓的可能不是他,而就是我了,你得理解我的難處.
姜森確實能理解張松林的難處,如果面前的是群警察,他會毫不猶豫的率眾把褚博強行帶走,而眼前這些人是正規的國家軍隊,使用武力,性質完全不一樣,何況又是在眾目睽睽的情況下,後果將不堪設想,姜森為人冷靜,也能沉得住氣,知道眼下想憑自己的能力救出褚博勢入登天,他深吸口氣,說道:張營長,我沒有別的要求,善待我的兄弟,我會找東咯來處理這事的,另外,不要把他繳費警方,你得想辦法把他留住!
這個既然謝文東的人,張松林自然不會動粗,不過若是警察找上門來他還真不好辦,猶豫了半晌,他點點頭,說道:姜先生,我儘力而為吧!
不是儘力,而是必須!姜森很清楚,一旦把他交給警方,那事情就徹底鬧大了,到時即使謝文東親自出面也未必能把問題解決,說著話,他回手將手機掏出來,給謝文東打去電話.
接到姜森的電話,謝文東迫不及待地問道:老森,白燕的事搞定了嗎?
這搞定是搞定了,不過,又出了點別的問題!姜森邊說著話邊走到路邊無人之處,低聲說道:東哥,白燕跳軍車逃跑的時候被一輛轎車給撞死了,而開車的人很可能是南洪門派來的
沒等姜森說完,謝文東笑呵呵地打斷道:不管是誰的人,只要白燕死了,那就沒問題了!
可可問題是褚博也跟了來,他當眾把開車撞死白燕的那個人給殺了,現在已被張松林逮捕!
什麼?聽完姜森這話,謝文東差點從病床上竄起來,褚博當眾殺人,還落到軍方的手裡,這還了得?他急聲問道:現在張松林他人呢?
姜森低聲說道:就在我旁邊!
讓他接電話!謝文東說道
是,東哥!姜森拿著手機退了回來,到了張松林近前,把手機向前一遞,說道:張營長,東哥找你!
張松林暗嘆口氣,本來事情已經很圓滿了,可偏偏又生出這樣的時段,他無奈的搖了搖頭,接過電話,強笑著說道:謝先生,你好!
聽到張松林的話音,謝文東直截了當的說道:「張營長,被你抓的那個人是我的兄弟,你打算怎做」
張松林嘆道:「謝先生,你想讓我怎麼做」
「放人」
「不行」張松林打個激靈,看看左右,低聲說道:「謝先生,你的這個兄弟腦子是不是有問題啊,那人開車把白燕都撞死了,他卻跑出來把那個人給殺了,這不是無事生非嘛,現在你讓我放人,我也沒有這個權利……」
謝文東打斷他的話,冷聲問道:「那誰有這個權利」
「至少也得是軍區的首張吧」
謝文東拿著電話,忍不住敲了敲自己的額頭,他不喜歡與軍方打交道,尤其是有事相求的時候,對方必定會獅子大開口,不過儲博又不能不救,雖然他犯的錯誤又愚蠢又不可原諒,他用力握了握拳頭,只說了一句:「我知道了」隨即把電話掛斷
與謝文東同在病房的孟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低聲問道:「東哥,誰被抓了」
謝文東幽聲說道:「小楮。他當著軍方的面把一個人殺了,事情很麻煩」
啊?孟旬心中一顫,此事何止是麻煩啊,簡直是要命啊,楮博就算有十個腦袋也保不住,他忙又問道:「那東哥,打算怎麼辦」
謝文東搖頭說道:「還能怎麼辦,我只是去軍區了」邊說著話,邊拿起外套,披在身上向外走
親自前往軍區,謝文東也不敢大意,他倒不是怕軍方會對他不利,而顧慮的是南洪門和青幫,畢竟廣州在你南洪門的勢力範圍之內,一旦發現他的行蹤,對方肯定傾盡全力來圍追堵截,他帶在身邊的人不多,但個個精銳,袁天仲、五行都在其中,為了不引人注意,他們一行人只乘坐兩輛普通的轎車,飛快向廣州駛去
當謝文東到達軍區的時候已經接近中午,由於有政治部的身份,並未受到門口站崗士兵的攔截,汽車直接進入軍區大院
抵達之後,謝文東先找到張松林,提出要見見楮博,張松林面帶難色,說道:「謝先生還是不要見的好吧」
謝文東一句話都沒有多說,只是兩眼直勾勾的看著張松林,他的目光越來越亮,張松林的心理也越來越發毛,不敢再橫加攔阻,呵呵乾笑兩聲,說道:「謝先生請跟我來」
張松林把謝文東等人帶到軍區的禁閉室,穿過一條狹長的走廊,在一扇小木門前停下,剛想讓看門的士兵把門打開,恍然想起什麼,轉回身又對謝文東小聲說道「謝先生,你的快一點,私自把外人帶到這裡,一旦被上級發現,我可承擔不起啊」
「哼」謝文東挑起嘴角,哼笑道「我算外人嗎??我看你是糊塗了」
張松林顯示一愣,隨後突然想起謝文東還是政治部的中校,嚴格來說不算是外人,他咧嘴笑了,向兩旁的士兵仰頭說道:「把門打開」
「是」一旁的士兵答應一聲,掏出鑰匙,將房門打開,軍區的禁閉室和監獄不一樣,只是普通的小屋,門窗也都是木質的,並不怕關在裡面的人逃跑,當然,被關禁閉的人也沒用敢逃跑的
進入緊閉室,謝文東一眼就看到躺在小鐵床上,依舊昏迷不醒的楮博,他後腦被重擊過,現在已經做了處理,包上紗布,只是臉上、脖子上仍能看到道道的血痕。謝文東走上前去,越打量褚博他的煤油就皺的越深,漸漸的幾乎要擰成個疙瘩。
張松林能感覺出謝文東和這個青年之間的關係不簡單,不然也就不會從醫院裡跑到軍區來了,見謝文東眉頭緊鎖,他忙說道:「謝先生,你不用大新,他只是暫時昏過去了,軍醫看過,說沒事!」
謝文東轉頭看向張松林,沒毛高高挑起,冷笑著說道:「張營長,你就這麼對待我的兄弟?」
張松林眨眨眼間,連忙解釋道:「謝先生,你可不要誤會,一開始我根本就不知道他是你的人啊……」
「不用說了!」謝文東揮手將張松林的話打斷,幽幽說道:「我現在去見劉司令!」說著,他轉身向外走去張松林也隨之跟了出來,在謝文東的身後連連搓手,低聲說道:「謝先生,見到司令員你可千萬別把白燕的事說漏了啊!」這件事關係到他的身家性命,張松林哪能不緊張、
謝文東面無表情的說道:「我心裡有數!」
劉司令是軍區的負責人,一個年近六十的老頭子,頭髮或白,身材卻魁梧、挺直,舉手太足之間有種軍人特有的氣質,向臉上看,濃眉大眼,滿面紅光,坐在椅子上給人一種不怒而威的感覺。
前兩天謝文東剛已與他見過面,兩人也不算陌生,見面之後,劉司令客氣的略微欠了欠身,含笑說道:「呦,什麼風把謝中校這個大忙人給吹來了?快請坐」關於褚博的事,他早就聽說了,謝文東來找他的目的他當然心知肚明。
謝文東原本陰沉沉的臉上瞬間掛起笑容,那是毫無感情如同面具一般的笑。他含笑說道:「無事不登三寶殿,我這次來找劉司令,還是有事相求!」
劉司令裝模作樣的表現出好奇的樣子,說道:「哦?什麼事,說來聽聽,只要是我能棒的上忙的,一定會儘力幫謝中校的。」
第419章
謝文東笑眯眯的說道:「劉司令肯定能幫得上忙!今天你的手下抓了一個叫褚博的人,想必劉司令已經知道這件事了吧!」
劉司令故作茫然的想了好一會,才露出恍然記起的表情,臉色一沉,正色說道:「沒錯!今天確實抓了一個叫褚博的年輕人!此人囂張,目無法紀,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當著我的士兵面殺人,是可忍孰不可忍,我準備把他交給警方去處理。」
「劉司令不能把他交給警方。」謝文東含笑的說的:「他是我的兄弟!」
「啊?」劉司令驚訝的瞪大眼睛,看著謝文東,滿臉不可思議的表情,說道:「他是謝先生的兄弟?這這事可不好辦了!剛才我已經通知了警察那邊讓他們來提人,估計現在警察正在趕來的路上,若是我不給人,如何向警方解釋?」
謝文東多聰明,一聽就知道這是老頭子在詐自己。張松林向他彙報時不可能不說褚博是自己的人,而劉司令也不能明知道褚博是自己的人還去通報給警方,他搖頭笑了笑,說道:「就算警察來了,劉司令隨便找個借口也能搪塞過去,總之,褚博是我的兄弟,我這次來只想把他平安無事的帶走,劉司令不會不給我這個面子吧?」
「哎呀,謝中校,這件事情我也很難辦啊」劉司令對謝文東還是很了解的,知道在他身上能挖出許多好處,如果不趁這次機會在狠撈一筆,估計以後也就沒機會了。
沒等他把話說完,謝文東呵呵笑了,眯縫著眼睛,幽幽說道:「劉司令知道現在官場最怕什麼嘛?」
劉司令茫然的看著謝文東,沒搞明白他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是什麼意思。
謝文東繼續說道:「最怕就是查!無論你是什麼人,無論你有多高的地位,多麼兩袖清風,只要查核的力度夠大,就算是張白紙也能查出黑點,何況,這張白紙本就不白,劉司令,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政治部屬軍方分支機構,但又相對獨立,而且確實有許可權可以對軍方的高官進行查核,他這話已失去往日里對劉司令的尊敬,反倒是變成赤ll的威脅,劉司令聞言面色頓變,臉色顯得越發陰沉,他在軍隊里已混了一輩子,什麼樣的人沒見過,而且能做到司令員背景自然也不簡單,和中央高層的關係密切,他哪裡把謝文東的威脅放在心上,冷笑了一聲,說道:「謝中校,不管你背後有誰給你撐腰,你畢竟只是個中校,別說是你,就算把你們政治部的袁部長找來我也未必放在眼裡,想和我斗,你恐怕還嫩了點,現在我還忙,不送了!」
謝文東可沒有絲毫害怕的意思,臉上依然掛著微笑,但話語卻毫不示弱,針鋒相對的說道:「看來劉司令還沒有搞清楚現在的情況,公安部剛剛被整頓,由上到下,高官被撤換了大半,當然,這一切都是政治部造成的,不過公安部記恨的可不僅僅是政治部,還有你們軍方,現在公安部的人都在瞪大眼睛,等著盼著我們出問題,一旦劉司令被查出問題,那麼公安部肯定會揪住不放,到時,就算劉司令和中央的關係再好再親密,恐怕上面的人也未必能罩的住你,至少你在廣州軍區的這個司令是很難再繼續做下去了。」說話之間,謝文東站起身形,邊向外走邊說道:「總之,褚博是我的人,也是我的兄弟,誰敢動他,我就和誰拚命。連命我都可以不要,我還會怕什麼呢?劉司令,我也不希望和你搞成魚死網破的下場,不過你可千萬別逼我無這麼做。不打擾了,我先告辭,等劉司令你的消息!」
說話之間,謝文東擰動房門把手,作勢就要向外走。
劉司令被謝文東這番話說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又惱又怒。其實此事只是件小事,他也只想敲詐謝文東一筆錢而已,只是沒想到謝文東把話說的這麼絕,連點餘地都不留,另外,警方和軍方的矛盾由來已久,這次公安部被整頓,也確實使雙邊的關係更加僵化,自己若真被謝文東查出問題,警方會不會揪住不放還真是不一定的事呢,但無論怎麼說,為了這點小事和謝文東鬧僵實屬沒有必要,劉司令身處高官要職那麼多年,經驗豐富,為人也老道,臉色變得奇快,見謝文東要走,他臉上瞬間布起笑容,站起身形,擺手道:「謝中校好不容易來一趟,先不要著急走嘛。其實,我和謝中校同屬一脈,有什麼問題我們坐下來慢慢談,何必要鬧到你死我活的地步呢?」
謝文東哪是要走,劉司令不想事情僵化,他其實更不想,真與軍方鬧翻臉,即便最後能保住性命,在中國也待不下去了。他微微一笑,原本邁出去的腳又收了回來,將房門關好,重新做回椅子上,慢悠悠的輕描淡寫道:「劉司令說的沒錯,我們確實沒有必要窩裡斗,讓外人看笑話!」
「對,對,對!」劉司令慢慢坐下,說道:「其實這件事麻煩歸麻煩,但也不是不能解決,這樣吧,等會我就給警局那邊打個電話,聲明此事我們軍區已經解決,不用他們再來過問!」
「如此當然最好。」謝文東含笑說道:「那我就多謝劉司令幫忙了。」
「哎?謝中校不用客氣,大家都是自己人嘛!」隨著劉司令態度軟化,兩人剛才劍拔弩張的緊張氣氛瞬間消失,眨眼功夫又變成親密融洽的樣子。
謝文東伸手入懷,同時說道:「我這人向來公平,別人對我的好我從來不會忘記,這次劉司令能幫我,我很感激,一點小意思,還請劉司令收下!」說著話,他從懷中掏出一張事先準備好的支票,放在辦公桌上,推到劉司令的面前。
「不用,不用,謝先生太客氣了,只是小事情嘛!」話雖然這麼說,劉司令眼睛卻一直落在支票上面,看清楚上面的數字,他的雙目還是一亮,暗道一聲謝文東這人倒是很會做,先給一巴掌,再給個紅棗。
謝文東先兵後禮也是有他的目的的,一是擔心對方獅子大開口,另外最重要的一點他也想壓制住劉司令,一旦自己很輕易的妥協難保劉司令今日後不著自己的麻煩,無限的訛詐自己,後患無窮。
他沖著劉司令笑道:「我說了,我這人很公平,劉司令肯幫我,我自然不會讓你白白出力!」
「哈哈。謝中校真是爽快啊!」劉司令心中的晦氣一掃而光,滿面笑容的拿起支票,隨手放在身邊的抽屜里,同時說道:「正好最近軍區準備擴建,資金不夠,這錢就算謝先生支援軍區的改造吧!」
謝文東心中冷笑,表面上還是笑呵呵的點點頭,頓了片刻,他站起身形,說道:「劉司令,此時就拜託你了,我回去等消息!」
「不用那麼麻煩!」劉司令隨著站起身,說道:「既然是謝中校的兄弟,那些繁瑣的形勢就不用走了,謝中校現在就可以帶上褚博回去!」
「哦?那我就多謝劉司令了!」
「謝中校客氣了!」
有劉司令的指令,謝文東提出褚博基本沒費周折,五行兄弟幫忙將昏迷的褚博帶上己方轎車,然後飛快的駛離軍區,褚博當眾持槍殺人不是件小事,但對於軍區來說也不是件大事,至於劉司令如何向警方解釋,謝文東已懶著再去猜測,坐上轎車,他疲憊的閉上眼睛,心中暗嘆一聲好險!
別看他和劉司令有說有笑的分手告別,但其中的風險可比對陣南洪門和青幫更甚,甚至要大上十倍,百倍,剛才一旦真鬧翻了臉,謝文東自己也好不了,北洪門,文東會以及他一手建立起來的龐大勢力都回隨之而統統垮台。
五行和袁天仲不知道這些,只看到謝文東進入劉司令的辦公室時間不長就把褚博提出來了,紛紛笑道:「東哥,這個劉司令還真不錯,小褚這次犯了這麼大的事,說把人給咱們就給了!」
謝文東眼睛都未睜,只是嘴角牽動一下,露出絲苦笑。
開車的金眼問道:「東哥,我們回醫院嗎?」
「不!」謝文東擺手說道:「回據點!」
「東哥,你的身體」
「不礙事。」謝文東到面無表情的說道。
北洪門據點內,北洪門和文東會的幹部們都沒想到謝文東受了那麼重的傷,只是在醫院住了一天就回來了,同時還把被軍方抓走的褚博帶了回來,謝文東剛下車,眾人便一齊圍攏過來,七嘴八舌的問道:「東哥,你身體沒事了嗎?」
「小褚怎麼昏過去了?是不是受傷了?」
「」
眾人問什麼的都有,謝文東環視諸人,揚頭說道:「回屋裡再說!」說著話,他率先向房內走去,眾人相互看看,感覺謝文東的神情不太對,誰都不敢在多言,默默跟在他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