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擊
「呵呵!」謝文東笑了,說道:「原來做地下財閥還可以這麼霸氣,看來,我們也該轉行,做地下財閥了。」
聞言,任長風和劉波等人都笑了出來。
謝文東站起身形,說道:「別人以為你是塊肥肉,你就偏偏要做塊石頭,當人家流著口水咬上你的時候,硌掉他幾顆牙,那不算什麼,要硌碎他的腦袋!」
鄭天寧聞言,不由自主地縮了縮脖子,腦袋都恨不得縮進胸腔里。
「查!動用我們所有能動用的手段,這份名單里的三十個人,都要追查得清清楚楚。」謝文東斬釘截鐵地說道:「明天,這三十個人,活我要見人,死我要見屍,一個也不能漏過!」
己方找上鄭天寧的事,隱瞞不住,一旦讓張君怡所有察覺,掛靠在匯金商務的三十名影衛,都會被她轉移走,到時,己方再想追查到他們,便難有機會了。
兵貴神速,這件事,他明天必須得要個結果。
劉波面色凝重地說道:「是!東哥!我即刻去辦!」
謝文東看向鄭天寧,問道:「你的保鏢,都是你的心腹?」
鄭天寧下意識地點點頭,說道:「當……當然!」
謝文東又問道:「今晚,我們來這裡的消息,他們不會泄露給昊天金控?」
「這……」對這一點,鄭天寧還真不敢保證。
見他有所遲疑,謝文東斬釘截鐵,不容人拒絕地說道:「明天,你留在家裡,向公司那邊請個假,不要引人懷疑。」
「好、好!」鄭天寧不敢有二話,連聲答應著。
謝文東坐在椅子上,雙手交叉,向後倚靠,眼睛微微眯縫起來。能否除掉昊天金控的爪牙,也就看明天的這一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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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周四。
何貴清是一名普普通通的上班族,至少表面上看起來是這樣的。他大概有三十左右的年紀,個頭不高,卻很壯實,短頭髮,帶著眼鏡,斯斯文文,混在人群中毫不起眼。
中午,他從公司出來,到外面的飯館吃飯。
走到熟悉的飯館門口,剛好有兩名流里流氣的青年從裡面出來,其中一名身材瘦小的青年與他撞了個滿懷。
何貴清身子後仰,向後倒退了兩步,瘦小青年惡狠狠瞪了他一眼,怒聲罵道:「你他媽眼睛瞎了?看不到人啊?」
「算了、算了,理他幹什麼?我們走吧!」另一名青年拉著同伴,向一旁快步走開。
何貴清垂著頭,一副膽小怕事、息事寧人的模樣,等兩名青年走遠,他方摸了摸鼻子,邁步走進飯館裡。
剛踏入飯館的第一步,他猛然意識到不好,抬手摸向自己的口袋,果然,衣襟上不知何時多出一條長長的刀口,放於內兜的錢夾已不翼而飛。
他想都沒想,立刻轉身走出飯館,看向那兩名已走遠的青年,大聲喊道:「喂,你倆等一等!」
聽聞後面的喊聲,兩名青年身子同是一震,不約而同地停下腳步,回頭一瞧,見何貴清正快步向自己這邊走過來,兩名青年對視一眼,二話不說,撒腿就跑。
何貴清就算是個傻子,這時候也能猜到,自己的錢包肯定是被這兩人偷走的。
他暗道一聲麻煩,健步如飛,直奔兩名青年衝過去,同時喊喝道:「站住!你倆站住!」
他追得快,兩名青年跑得更快,飛奔到十字路口處,兩人立刻拐進小巷子里,繼續向前跑出一段路,又拐進巷子旁的一條小衚衕里。他二人以為自己的速度夠快了,能輕鬆把何貴清甩掉,結果他倆想錯了。
進入小衚衕後,四處無人,何貴清奔跑的速度快了不止一倍,簡直就像是一頭正在捕食獵物的獵豹,距離好遠,都能聽到他飛奔時颳起的勁風聲。
兩名青年卯足全力,向衚衕深處狂奔,可惜他二人非但沒能把何貴清甩掉,最後自己反而跑進了一條死路。
兩人跑到小衚衕的盡頭,舉目望了望前方高高的牆壁,他倆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回頭一瞧,只見何貴清已經站在距離二人不足五米的地方。
他面不紅,氣不喘,完全像沒事人似的,就是身上的西裝有些凌亂。
「小子,你他媽真行啊,看不出來,體力還挺好的嘛!」瘦小青年上一眼下一眼地打量著何貴清。
何貴清面無表情,伸出手來,語氣平淡地說道:「把錢包還我,你走你們的,我走我的,以後互不相干!」
瘦小青年聞言,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他從口袋中掏出一隻錢夾,向何貴清那邊晃了晃,說道:「小子,想拿回錢包,行啊,不過,你還得先問問老子的刀!」
說話之間,他從褲兜口袋裡摸出一隻刀把,拇指摁動卡簧,啪的一聲,匕首的鋒芒從刀把里彈了出來。
另名青年也沒客氣,同樣掏出一把彈簧刀。兩名青年手持利刃,向何貴清一步步地反逼了過去。
看著手持兇器,迎向自己走過來的兩名青年,何貴清向後倒退了兩步,說道:「我只想拿回我的證件,至於錢包里的錢,就當我送給你們的!」
「呵!」瘦小青年嗤笑出聲,說道:「你他媽騙鬼呢?要麼你馬上滾蛋,要麼,老子今天就在這裡給你放點血!」
說話之間,他已經走到何貴清的近前,手裡的彈簧刀在他面前比劃個不停。
「我只要拿回我的證件……」
何貴清的話還沒說完,瘦小青年已一刀向何貴清的臉頰刺了過去。
匕首來得太突然,連給人做出反應的時間都沒有。
若是換成旁人,恐怕得被這一刀直接刺在臉頰上,但何貴清卻動作迅速的向旁側頭,閃過匕首的鋒芒,不等瘦小青年收刀,他出手如電,一手扣住對方持刀的手腕,另只手臂摟住對方的脖子,下面的腿斜跨橫出,向旁側摔的同時,反關節的擰起瘦小青年的胳膊。
他這一連串的動作,一氣呵成,完全像是在軍隊中受過長年訓練的軍人。
瘦小青年蹲跪到地上,一隻胳膊向後上方擰起,疼得吱哇亂叫,匕首也隨之落到地上。
另一名青年悄然無息的摸到何貴清的身側,一刀狠刺他的軟肋。他出刀快,可何貴清的腳更快,他轉身的側踢,率先踹中那名青年的小腹。
後者感覺自己不像是被人踢中一腳,更像是被一頭奔跑中的犀牛撞到。
他悶哼一聲,身子倒飛出去,撞到牆壁上,反彈落地。何貴清看都沒看他一眼,鬆開瘦小青年的胳膊,又是一腳,把他踹出去好遠。
他走到落在地上的錢包近前,將其撿起,打開,仔細清點,確認裡面的證件有無丟失。
兩名被打得七葷八素的青年,手扶著牆壁,顫巍巍地站起,身子緊貼著牆根,從何貴清的身旁一點點的蹭了過去。
見他光在數錢包里的東西,並沒有追上來的意思,兩名青年方長鬆口氣,膽子又壯了不少。
瘦小青年邊往衚衕外面走,邊回手指著何貴清,狠聲說道:「操你媽的,小子,你給老子等著,今天這事,咱們完不了!」
聽聞這話,正在清點證件的何貴清動作一僵,眼中突然閃過一抹凶光。
他不緊不慢地把手中的錢夾合攏,揣入口袋。而後,又從上衣兜里拿出一塊手帕,抖開,蓋在彈簧刀的刀把上,而後,將彈簧刀拿起。
他一邊向兩名青年走過去,一邊目光如電地向四周掃視,確認附近有沒有人以及攝像頭。
見他拿著匕首過來,兩名青年意識到不好,但此時再想跑,已然來不及了。
何貴清彷彿一股旋風似的,追至兩名青年的近前,匕首向瘦小青年的脖頸狠狠抹了過去。
與他的出刀相比,剛才瘦小青年的出刀簡直就像是兒戲。何貴清的出刀,又快、又狠、又准,看不清楚他的動作,只能看到一道寒光在空中乍現。
噹啷!
就在匕首的鋒芒馬上要抹到瘦小青年的脖頸上時,斜刺里又閃過來一道寒光,不偏不倚,正擊在彈簧刀上。
何貴清手腕一震,揮出去的刀偏移了方向,在瘦小青年的臉頰上划過。
瘦小青年痛叫一聲,捂著臉頰,連連後退,鮮血順著手指的縫隙,汩汩流淌出來。
何貴清並沒有看他,他的目光落在地上,只見他的腳下,已然多出一把明晃晃的菜刀。
剛才打偏他匕首的那道寒光,正是這把菜刀。
「何先生,小朋友不懂事,何必下這麼重的死手?」隨著話音,從小衚衕一側的屋頂上突然蹦下來一人。
他叫那兩名青年小朋友,可他自己的年齡也沒比他倆大多少,他只有二十六、七歲的模樣,相貌平平,皮膚略黑,看上去並不起眼,但卻是樂呵呵的,給人的感覺很親切。
兩名青年看到他後,二話不說,拔腿就跑,只眨眼的工夫,人已雙雙跑出衚衕。
何貴清沒有追,不是他不想追,而是站於他面前的這名青年,帶給他一股強大的壓迫感,讓他無法再去追旁人。
他凌厲的目光落在青年身上,與此同時,他慢慢把包住匕首刀把的手絹撤掉,然後五指牢牢握緊刀把,一字一頓地問道:「你是誰?」
青年笑呵呵地說道:「我叫燕九,大家都叫我小九,你也可以這麼叫我。」
「我不認識你,今天的事,就當從未發生過,我們各走各的路!」
「哎?」燕九擺擺手,說道:「看得出來,你是習武之人,而我也是習武之人,正所謂相請不如偶遇,既然大家今天難得碰上了,不如就切磋一下吧!」
何貴清凝視燕九片刻,眼帘低垂,看著手中的匕首,幽幽說道:「功夫,不是用來表演,也不是用來切磋的,而是用來殺人的。」
燕九眼睛一亮,笑道:「看來我今天算是遇到了知音,我也是這麼認為的!」
「與我切磋,是會死人的!」
「哦?哈哈!」燕九仰面大笑,他邊挽著袖口,邊露出一副遇到知音的模樣,意味深長地說道:「我早就覺得,這世上,玩什麼都不刺激,只有玩命最刺激,要不,咱倆今天就玩命?」
何貴清突然笑了,笑他自己,他覺得自己現在就像個傻子。和個瘋子一本正經的說話,不是傻子又是什麼?
他對燕九的回答很簡單,登步上前,一刀刺出,直取燕九的喉嚨。他快,燕九的身法卻更快。他身子向下一低,彷彿陀螺似的,從何貴清的腋下一閃而過。
何貴清想都沒想,順勢一腳,向後倒踢出去。
嘭!
燕九雙腳貼著地面,向後倒滑出一米多遠。
他把擋在自己胸前的菜刀放下,看了看刀身上殘留的鞋印,笑道:「呵,腳力不錯,不過,我這把刀倒也挺結實的!你知道我以前是做什麼的嗎?廚子!選別的刀我不在行,選菜刀,我可以是一等一的好手。」
「廢話太多!」何貴清斷喝一聲,再次撲向燕九,匕首向他的胸口刺去。